天要代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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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智颠目光复杂地望着薛胄,随后叹了口气,道:“罢了,你的心迹,我明白。那就请薛大人行个方便,让我为皇上最后一搏,除去另一条‘潜龙’吧!”
闻言,薛胄嘴角微微上扬,转而回身道:“这萧铣乃西梁余孽,一直有复国的贼心不死,他的势力在荆湘大地上错综复杂,国师愿为薛胄除国贼,薛胄自当为国师大行方便之门!”
“那可否将州郡兵借我一点,凭我现在的力量,不一定能拿得他下,这个萧铣,势力很大,甚至超乎了老衲的预估!”释智颠请求道。
“大师尽管放手去做吧,我会带兵在后面为你压阵的。萧铣的实力到底有多少,连我都不是十分清楚,不然也不会任他逍遥法外了。”薛胄回决道。
闻言,释智颠脸上浮出轻蔑地笑容,道:“绍玄啊,你可是越活越精,老狐狸!”
薛胄不以为意,淡然笑道:“只要心中有光,些许阴影也是难免的。”
深夜,萧府。
经历了半夜的大牢失火、喊杀,真个湘州城都亮了起来。
家家户户都点着灯,不少胆大的还出去走弯窜院,打听一下今晚是什么情况。
而萧府上下也是灯火通明,府院的大门和侧门全都开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给人以危机四伏的感觉。
薛胄和刘仁恩带着千余名部曲护卫、州郡兵将萧府和众武僧团团围住。
这次,武僧们终于皆露出了真脸,穿着铠甲,他们不停的吞着口水,不断时紧时松的抓着武器,眉头紧缩成一片,人人都知道是必死之战,眼神中有迷茫、有紧张、有不甘、有恐惧、有疯狂。。。
而州郡兵们则是虎视眈眈的在一旁围着,局势十分紧张,仿佛任何一点小小的火星,都能点燃整个充满火药味的现场。
薛胄望了望星空,道:“国师,过了今夜,事情的结局就会浮现,真相也要大白了。”
释智颠也望着星空,回道:“就看是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和真相了。”
刘仁恩却不懂这些闲情逸致,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对释智颠道:“国师,请把。”
闻言,释智颠笑了笑,向释守义示意,可以开始进攻了。
得令的释守义眼神复杂地望了望身后全副武装的州郡兵和正被薛胄、刘仁恩等人围着的释智颠,咬牙率领众武僧,向萧府内杀去。
“国师不去给你的徒儿们送行吗?”薛胄微笑着问道。
“都一把年纪了,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添乱。”释智颠淡淡地道。
“如果,我硬要你去呢!?”刘仁恩冷冷地道。
“放心,待徒儿们流尽最后一滴血,老衲自当提杖冲锋,不给后人添麻烦!”释智颠也不看刘仁恩,语气平淡地回道。
“那样最好不过。”
第53章 夜袭萧府()
在释守义的手势指挥下,三十余名武僧或翻墙、或走正门,分散开来,快步向萧府内杀去。
可没走两步,忽然从四面八方射来无数箭矢。
听声音,这些箭矢在射出前,曾有机关发动的声音,如此释守义断定必是强弩。
强弩在短距离的杀伤力非常恐怖,像现在的手持强弩,一般有效杀伤距离在五十米以内寻常人,若是无甲,箭矢甚至能透臂穿胸而过。
“快!冲进去!”释守义反应极快,边跑边大叫道。
“飕飕飕!”
“啊!”
“嗙嗙嗙!”
武僧们边跑边用武器格挡着四面八方而来的箭矢,不断有人中箭矢,不断有人倒下。
还好这些武僧今天穿了薛胄赠送的轻甲,只要不是被射中了眼睛、脖子这些要害的,基本都能挺着箭矢,冲到房屋里。
不过,冲是冲过来了,但是战斗力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有的武僧身上插着六七枝箭矢,眼看就丧失了战斗力。
箭矢刚停,四周的脚步声就紧跟着同时响起,无数身着便衣的护卫从各个暗道口、门窗里杀将而出。
“阿弥陀佛,来生再见了!”释守义冲着伤员们行了一礼,带着剩下的人向正厅杀去。
受了箭伤,因此而行动不便的武僧们,此刻也是想开了,毫不畏惧地望着即将杀来的便衣护卫。
受伤的武僧能站起来的,皆站起来准备最后一战,不能站起来的,看架势也是要临死抱住一个人了。
很快,受伤的武僧与便衣护卫短兵相接。
有的武僧即使身中数刀,仍怒瞪敌人,死死的用双手抓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刀刃不放;
有的武僧即使手脚一并被砍断,骨头、血筋混着鲜血暴露在外,他仍用牙齿咬住敌人的衣服;
有的武僧即使全身被砍得血肉模糊,仍在用他们弱小而坚强的身躯,挡在了通往正厅的门口处;
他们用自己最后的生命,为同伴争取时间。
场外,刘仁恩夸奖道:“国师,你带出一帮好徒弟啊!”
闻言,释智颠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释守义刚到正厅门口,一把推开门,却是吓了一跳。
里面站满了持着各种武器的便衣护卫。
两拨人却是毫无对话,仿佛有莫大深仇一般,见面就砍。
释守义反应极快,抢先一戒刀划破了一个人的脖子,接着,快速后退,避开接踵而来的无数兵刃。
随着释守义等人的后退,便衣护卫们压上前,试图将释守义等人包围。
释守义于混战中戒刀连连挥舞,向着客房方向杀去,手下几乎没有三合之敌。
在不断躲避和进攻中,释守义连杀十余人,终于独自杀到了客房。
一打开客房,却是发现除了一个被吓得不行的女奴婢外,并没有其他人。
释守义用血淋淋的手,一把拽起女奴婢,喝问道:“萧铣在哪?”
“呜呜~!”女奴婢似乎受到了惊吓。
“快说,不然老子杀了你!”释守义没时间跟她磨蹭,将滴血的戒刀顶到她的香颈上,怒喝道。
“在,在哪!”女奴婢颤抖着指着一个方向,道。
释守义本能的朝她指的方向望去,却不料,女奴婢的另一只手抓着一把匕首,直接就向释守义的胸膛捅去。
千钧一发之际,释守义本能的一扭身,同时手轻轻一动,横在女奴婢脖子上的戒刀轻而易举的就割开了女奴婢的气管。
虽然杀了女奴婢,但释守信的胸膛也中了一匕首,虽然插的不深,但毕竟是胸口。
“唉!”释守义一把将匕首拔出,甩到一边,狠狠地瞪了一眼死去的女奴婢,看到她临死前略带不甘的眼神,释守义大怒而去。
刚出客房,释守义却是不知往哪儿去,本能的望了女奴婢临死指的敌方。
那是一座书房,里面的灯还亮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个人正在桌上奋笔直挥。
见此,释守义不管不顾,直接向书房杀去。
还未跑多远,只见书房的屋檐上突然窜出十几名手持强弩的便衣护卫,冰冷的箭矢正对着释守义。
释守义急忙向旁边一躲,十来枝箭矢擦着他的脚踝、胸口而过。
接着,释守义三窜两跳的躲到了一个亭子里。
随后,释守义灵机一动,抱着一块大石板,将其遮住自己的身体,向书房跑去。
屋檐上的十余人见强弩已经奈何不了释守义,干脆拔出佩刀,从屋檐上跳下,向释守义杀去。
释守义大喝一声,将石板向前砸出,正中两名便衣侍卫。
接着释守义拔出戒刀,于剩下的十来名便衣护卫杀到了一起。
“铿锵!”
“铿!”
“锵!”
刀光剑影中,释守义凭借出色的刀术加上手中一剑两刀的代价,成功将这十来人全部击杀。
可随后,释守义便发现后方有数十名便衣护卫向自己这杀来。
他们很多人的刀口上还滴着血,那显然是自己师兄弟的。
释守义虽为俗家弟子,但此刻也怒不可遏,一方面是为自己师兄弟的无辜惨死感到愤怒,另一方面则有着对师父安排的不满,他不懂师父为何如此执着,执着到明知是死,仍要去跳,他不懂师父为何如此冷酷,冷酷到多年的感情,也比不过他心中的执念。
但释守义别无选择,只得大喝一声,冲向书房,此刻,他已无回头路可走了。
推开书房的门,烛光一闪一闪的照耀下,只见萧铣正端坐在书案前,奋笔直挥,抄写着竹简上的文字,仿佛外面的喊杀声与自己毫不相干一般。
释守信见此奇怪场景,也不管轻举妄动,他仔细观察着周边的场景,防止有陷阱和埋伏。
未几,萧铣放下手中的笔,微笑道:“欢迎来到第二关。”
说完,萧铣按了一下书案上的按钮,只见萧铣背后的墙壁缓缓移动,萧铣连同书案一起缓缓退入墙壁后的暗门里,而暗门中走出四个身着统一服饰的便衣护卫。
“风!”
“火!”
“雷!”
“电!”
“参上!”
第54章 国师死,曹蛮降()
萧府外,刘仁恩指着府内渐渐平息的兵戈声,道:“看来,大师你失败了。”
“这萧铣的势力还真大,居然能招募这么多人手,加上上次越狱的事,我还没跟他算账呢!”薛胄跟着道。
闻言,释智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随后,睁眼装腔道:“阿弥陀佛,薛大人亲眼见证了这般人间地狱,何不上去降妖除魔,匡扶天道,以慰我徒在天之灵!”
“国师,请遵守我们的约定,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薛胄微笑地道。
“不,我要亲眼看到萧铣授首,这样我才能安心的离开,也算勉强完成了皇上交给老衲的使命。”释智颠拒绝道。
“国师,你话太多了,该上路了。”刘仁恩在一旁冷冷地提醒道。
见刘仁恩一众人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而薛胄则一脸漠不关心的望着萧府,释智颠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乃掏出怀里的秘绢,边扬边对着众州郡兵道:
“我乃大隋国师释智颠,奉皇上密令剿除叛贼,无奈,奸人当道,老衲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现将叛贼名单告知尔等。。。”
自释智颠掏出秘绢的一刻,刘仁恩与薛胄对视一眼,都知道,坏了。
但此时在众目睽睽下杀死释智颠,以后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不杀释智颠,则会大祸临头,很多人要被牵连进来。
犹豫了数秒,还是刘仁恩狠下心来,直接一槊,将释智颠的喉咙刺了个对穿。
“尔等。。。”
释智颠犹自不甘地捂着喉咙,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随着身体力气的抽空,徒然的带着他的执念,坠马殒命。
释智颠一死,湘州军有一点骚动,刘仁恩虎目扫视了一圈湘州军,指着释智颠的尸体,沉声道:“此妖道野心勃勃、妖言惑众,方才湘州大牢就是他指使那些秃驴来劫的狱,现斩此妖僧,有妄自匪议、散播谣言者,有如此人!”
随着刘仁恩的话落,他身后的百余名铁甲护卫也适时散发出威严的气势,直接就把场子给镇住了。
随后,薛胄下令道:“全体听令,目标萧府,有胆敢阻扰者,一律就地格杀!”
“诺!”
“出发!”
萧府内,此刻上百人已经紧紧的将释守义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释守义脚下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下了二十余具尸体,他本人也已经全身被血水侵透了,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萧铣带着风雨雷电四名贴身护卫站在人群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尚在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的释守义。
见萧铣向自己点点头,雷侍卫会意,上前喝道:“放下武器,饶你不死!”
释守义向地上啐了一口血痰,恨恨地道:“休想!”
闻言,萧铣微微一笑,上前道:“你已经尽力了,此刻不过是困兽之斗,何不留着有用身,以图将来的功名利禄,也不枉费了你的这一身好武艺啊!”
释守义怔了怔,他却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但一想到众多师兄弟皆惨死于萧铣之手,释守义紧握在手中的刀就怎么也松不开。
萧铣见释守义没有一口回绝,知道他动摇了,继续劝道:“这位壮士,我看你应该是俗家弟子,而且你已经为释智颠那个秃驴尽了最后一份力了,那秃驴自己不进来,却是指使你们来这送死,你的那些兄弟不是死在我手上,而是被那个秃驴逼死的!”
萧铣说出了释守义心中所想之话。
是啊,明摆着里面有埋伏,非要强攻。
而且,自己早就劝过师父突围逃走,可他却偏偏固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