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代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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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家父一生秉公守法,做事谨言慎行,并无处罚任何法文条令而突遭横祸,此为不公也。”
“其四,家父即已下狱,应交有司、衙门审理,如今却既不开庭审理,也不放人,此为不正也。”
“此无法无律、不公不正之事,还请薛大人解答。”说完,岑文本深深做了一揖。
岑文本话音刚落,全场噤声。
以鲁世范为首的家丁护卫一面对这小孩的话语感到惊奇,一面又因为岑文本的话矛头直指薛胄而怒不可遏。
而岑文本身后的乡亲们也没料到岑文本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完全不按剧情出牌啊!
此话一出,等于直接得罪了湘州的最高行政长官薛胄,不少乡亲们已然开始害怕后悔起来。
看着隐隐有些骚动的人群,薛胄淡笑着向下压了压手,示意人群安静,然后冲大兴方向,抱拳道:“首先,托皇上信任,任命老夫为湘州刺史,既为皇命,老夫就要对自己的职位负责,对皇上负责。”
“其次,老夫既为湘州的父母官,就要为这里的每一个百姓做主,发生在湘州的每一件事情,也都归老夫所管,所以,老夫有权下狱调查你的父亲。”
“最后,老夫既然插手此事,就一定会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给湘州城的百姓,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待!不知诸位可信老夫?”
说完,薛胄躬身向众乡亲们作揖示意。
见此,原本支持岑文本的乡亲们顿时就左右为难,甚至开始倒向薛胄了。
薛大人来湘州任刺史已有数年,且从未做过有违天理、伤害百姓的事情。
薛大人既然插手此事,自然有他的理由,我等升斗小民怎么能随意指责刺史大人呢?
何况此案还在调查中,岑县令也只是暂时下狱,待真相大白,薛大人自然会放了岑县令的。
想通这些,众百姓中,从稀稀疏疏的声音到整齐如一、异口同声地道:“我等愿信薛大人!”
杨頔一直在旁边观察,见薛胄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岑文本看似十分犀利的提问,还把原本支持岑文本的百姓,拉到了自己这边,果然是个老狐狸!
姜还是老的辣啊!
见此,岑文本有些慌张,他毕竟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见此情形,只得咬牙道:“敢问刺史大人能否给个痛快话,何时才能查明真相,放了家父?”
薛胄的笑意更浓了,道:“这取决于你,老夫还是很相信岑县令的为人的。”
闻言,岑文本愣了愣,道:“我?你待如何?”
“听闻,你江陵岑家乃汉征南大将军岑彭之后,家族文人雅士辈出,而你的祖父岑善方却独以你为傲,说你是天纵奇才,今天就让老夫来考考你,如若通过,我立马就放了你的父亲。”薛胄饶有兴趣地道。
话说到这,岑文本稍微想了想,便懂了薛胄的心意,恭身作揖道:“悉听尊便,但请老师出题。”
薛胄一指自己府内正进门的莲花池,道:“在刺史府,老夫也独爱这莲花池,还请你以《莲花赋》为题,作诗一首。”
岑文本静静地看了看莲花池,片刻后,朗声道:
七尺莲花圣贤台,烟飘雾绕慈悲怀。
低眉不敢高声语,莫把威严视等闲。
钟钟声,鼓鼓声,何处净土不红尘。
世人只言愁心事,不解火里金莲生。
金光普照善常在,因果都从自己栽。
(注:原赋因历史原因,已找寻不到,故网上张贴、转载一首。)
岑文本话音刚落,杨頔急忙拍手叫好道:“妙!妙!妙!此诗大妙啊,师父!我看岑县令可以出狱了!“
薛胄望了杨頔一眼,道:“你可知此诗妙在何处?”
闻言,杨頔语塞。
薛胄默读道:“世人只言愁心事,不解火里金莲生。金光普照善常在,因果都从自己栽。”
“妙啊!岑之象生了个好儿子啊!思义(岑善方字)泉下有知,已该瞑目了!”
第14章 大爱()
“好!好诗啊!”
“岑公子果然是名门之后,真乃天纵奇才也!”
岑文本一首诗念完,在场的人,不管是听懂的,还是没听懂的,全部跟着鼓掌叫好起来。
好诗?
好湿?
杨頔突然联想到现代的。。。
强忍住不笑,嗯,不笑。
待大家都安静了,岑文本恭身道:“敢问薛大人,此诗可合大人心意?”
见此,杨頔也跟着恭身请求道:“还请师父下令赦免岑县令。”
薛胄望了杨頔一眼,转而对众人道:“岑公子所做之《莲花赋》乃上佳之作,老夫自当信守承诺,即刻下令赦免岑之象,但县令一职仍要罢免,如有异议,可去吏部报道。”
此言一出,岑文本当即再次抱拳,躬身道:“文本在此谢过薛大人!”
“薛大人明鉴!”
众乡亲们也跟着抱拳鞠躬,虽然岑之象不能在当县令了,但好歹人总是出来了。
牢狱那地方可不能久待,晦气。
见此,鲁世范得到薛胄示意,让家丁护卫们都放下了咄咄逼人的阵势,自己赶忙跑去哪纸笔、官印。
而众乡亲们也都拍手叫好,仿佛是自己亲人马上就要得救了一般。
杨頔望着这些善良而淳朴,容易得到满足的百姓,心里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温暖。
快乐、高兴、幸福,这些感觉是可以分享和传递的,这种感觉,真好。
待薛胄写好了文书,交给了岑文本,岑文本便再三向薛胄拜谢,随后准备同众乡亲们回浏阳,救岑之象出来。
杨頔快速上前,抓住了岑文本的手,两人四目相对,杨頔想说些什么,但平日出口成章的句子,此刻仿佛都忘了一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随后,杨頔干脆一拳锤在岑文本瘦小的胸膛上,微微一笑。
两人相视一笑,岑文本会意,退后两步,深深向杨頔鞠了一躬,随后领着乡亲们远去。
待岑文本等人走远,薛胄来到杨頔身旁,淡淡地道:“你是不是怪为师陷害好人,不择手段?”
闻言,杨頔有些扭捏地问道:“师父这样算得民心吗?”
“民心,不光要做给百姓看,更要因势利导,引领百姓。自古天下大乱,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朝廷失去了公信力,而野心家们趁机蛊惑百姓,弄得人心惶惶,自己好浑水摸鱼。”
“方才岑文本的提问,看似矛头直指向我,实则暗含着质疑刺史的公信力,行事的正义性,倘若为师回答得不好,也就失去了公信力,失去了民心。”
“所以,师父反过来要竖立公信力,争取民心,让原本同情岑文本的乡亲们,转而支持和相信师父,这样,后面的事情处理起来就顺畅多了。”
杨頔一点即通,抢着答道:“其实师父根本就不会拿岑之象怎么样,目的仅仅是罢了他的官,同时看看萧铣的反应。”
“不错。岑之象的为人,为师是知道的,这次倒是委屈他了。”
薛胄点头,问道:“你可知为师为何在太子党失势,晋王上台后,仍要与那萧铣作对,甚至不惜不择手段地剪除他的羽翼吗?”
杨頔老实答道:“徒儿知道,师父这样做自然有师父的理由。家父常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我想,可能我现在还不懂吧。”
薛胄,叹了口气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有时候必须采取一些非常手段,甚至会逼你做一些,你根本不想做的事。”
“做一个正直、善良、光明磊落的人,这本没错,但在官场上,可不见得吃得开,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而且,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的是非曲直,想得到答案、真相、目的,需要不断的尝试和努力,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手段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说到这,薛胄面色郑重地对杨頔道:“不过,人终究还是要有所信仰,要有自己的信念,常怀敬畏之心,内心之中一定要留一块空间给自己。”
“所有的韬光养晦也好,不择手段也罢,都是为了你的最终目标所努力,前提是,这个目标一定是能为百姓、为社稷、为天下谋福祉的好目标。”
“即使身处黑暗,内心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太阳。否则,一味的自私自利,长此以往话,会迷失了自己,看不到光明!”
“这样,即使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终究,怎么来的,也会怎么失去。天道轮回,善恶自有因果,不遵守规则的人,被视为垃圾,但如果不尊重生命、不尊重自然、不尊重天地的人,连垃圾都不如,迟早会万劫不复、遭天下共诛之!”
听了薛胄发自肺腑的一番话,杨頔似懂非懂,这让他联想到了春秋战国时那些慷慨悲歌的侠客壮士,如荆轲刺秦、高渐离刺秦、要离刺庆忌。
他们的行为真的是正义的吗?真的能为天下带来好处吗?此刻对这些从小耳熟能详,为那侠义、豪迈的情怀所感染的杨頔心里,第一次对这些英雄人物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汉高祖刘邦,降而复叛,言而无信,曾在逃命的时候,为了马车能跑快点而两度将亲身儿女,推到车下,曾亲眼见到老父亲即将被下油锅而哈哈大笑,还妄言想分一杯羹。
这种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却是人心之所向、大师之所趋,亲手结束了战乱,解民于倒悬,开创了大汉四百年江山,百姓以汉人自居为荣。
留下了: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种震人心魄、倍感自豪的名言,乃至后世,自己也以身为汉族为荣,以能接受汉族文化的熏陶而自豪。
到底谁才是真英雄?
杨頔此刻的答案是刘邦。
他的爱,是大爱。
什么是大爱?
宽广博大的爱?施与众人的爱?大爱无疆界?
杨頔此刻只有一个大概的概念,这需要以后用实践来得出答案。
师父的话,杨頔会毫不犹豫地铭记在心,也许,将来的某一天,这些话将决定自己做出何种选择吧。
是英雄?是枭雄?还是奸雄?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第15章 怪人孙思邈()
湘州城街道,杨頔、刘感、加上崔文秀三人刚从刘仁恩府上结束训练,准备上街去寻些吃的。
“哎哟,这十来天骑马,骑得我蛋都要震碎了,现在感觉走路都飘!”杨頔一边不顾形象的抚摸着自己的胯下,一边抱怨道。
“老弟,你简直就是天生的骑将。你那恐怖的柔韧性、平衡性、爆发性,老哥我生平罕见!”刘感对杨頔竖着大拇指,赞道。
“就是,少爷,我都来这三天了,连马背都上不去呢!”崔文秀在旁跟道。
“可是,可是骑多了马,腿会不会弯啊,就是那种外八字,听说胡人从小生活在马背上,走路都走不稳呢!”杨頔问道。
“可能会有点吧,胡人下了马,普通牧民的战斗力可能还比不过我们的老农民。胡人可是马背上的民族,马就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打仗、喝酒、唱歌、日女人。。。。都可以在马背上完成,你觉得你行嘛?”刘感勾了勾嘴,道。
崔文秀抢着道:“我觉得行,我家少爷无所不能、天下无敌!我们可是有口号的,杨頔,杨頔,天下无敌。。。”
“去你的,别贫!前些日子,你为我杨家受了不少苦,今天少爷我请客,你随便点,皱一下眉头算我输!”杨頔拍着崔文秀的肩膀道。
“我要吃虎鞭,喝虎骨酒!”崔文秀立马来了劲,大声道。(这时候山里老虎多,叫大虫)
杨頔豪气一上来就喜欢装逼,道:“没问题,本少别的都缺,唯独就不缺钱!”
“不过,你小子临走前,我娘给你的钱,你有没有私藏一点给自己?”杨頔突然靠近崔文秀的脸庞,打趣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少爷,我不就小时候黑了你五文钱买了串冰糖葫芦吃,你至于记一辈子么!”崔文秀大叫道。
“那是我发现的,我要没发现的,谁知道有多少呢?”杨頔不依不饶,继续打趣道。
“哇,少爷,你不能冤枉我啊,这么多年,我对杨家可是忠心耿耿,自懂事起,就在没黑过,哪怕一文钱了!”崔文秀委屈道。
“哈!你小子忠心耿耿,不贪财、不好色的,那你想要什么?说,你想要什么?”杨頔用拳头钻着崔文秀的肋骨,笑道。
“嘿嘿,我想少爷娶亲的时候,把陪嫁丫头赏给小的我!哈哈!”崔文秀一边不断防守,一边笑道。
“滚!陪嫁丫头也是老子的女人,本少的女人你也敢打歪心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