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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悍妃,凤临天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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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可有办法?”

    “离间。”宁越的话如是无风的水面,静静的,也死死的……

    宁越望了望远处包裹在夜色中的澜沧城,那里装载着人间百姓的悲欢纠缠,他们只想平平实实地活着,平平实实地烦恼与快乐。自己此次带来的杀伐,难道就真的是错了吗?

第十九章 一片清歌() 
第十九章:一片清歌

    池晏想着心事在营区内慢慢走着,此时一阵悠扬琴声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泠泠幽幽,又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池晏被声音吸引不由着又挪动步子向那营帐走近几步,这次真切的听有一女子在轻轻的唱:“桥上的恋人入对出双,桥边红妆叹夜太漫长,月也摇晃,人也彷徨,乌蓬里传来了一曲离殇。。。。。。”

    见到池晏靠近,周边的守卫行过礼,居然作了个请的动作。

    池晏虽然奇怪,但营帐里的姑娘似乎更加来得有吸引力,下了决心要拔开营帐瞧个真切。池晏身着战袍,腰间配着剑,一看就是意气风发年轻有为少年,那姑娘骤然停了琴声,整个身子躬起将脸埋在臂弯里,胡乱挥着手退缩到营帐一角的暗影里,肩膀耸动,刚刚还天然爽气弹琴的女孩子与此刻一副惧意十足惊吓的模样来得太过于鲜明反差,反让池晏止了步子。

    在得知白双双可能就在军营之中的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在战场上他需要全心以对,那些没有战事的晚上,理智与情感相撞,想接近却又若即若离,在他的头脑里反反复复的纠缠个不清。正当池晏心头一片茫然之际,从旁边突然就窜出一个丫环样的身影来,拦着池晏要他速速离去。

    “立春。”池晏本来见着那姑娘反应便肯定了她就是白双双,如今又见立春,心下一目了然。

    “是你,池公子。”立春也认出了池晏,他乡遇故知,原本冷脸的立春马上热情扬溢的拉着池晏坐下,又去扶了小姐起身,“小姐,小姐,你看,是池公子,我们认识的,是池公子啊。”

    “池公子?”白双双闻之一愣,许久才似信非信的从臂弯中抬头,又似瞧非瞧的瞄了池晏一眼,在这异国他乡,似乎有一股远得遥不可及的一种奢愿在心头无端地升起。白双双虽然惧人,但记忆力很好,但仅凭了这一眼便从记忆里唤出这么个让人心跳加速的人来。

    “池公子。”白双双低着头不说话,一会儿又笑着命了立春去准备,不一时粗陋的木桌上便摆入了几盘小菜,水煮腌牛肉、脱骨羊蹄、蜜制无花果几样吃食。池晏一见之下食欲大开,立春出去,不一会儿便捧来一瓤酒,二只杯,倒酒后识趣的又退了出去。白双双未沾酒,只是在边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池晏。

    说着眼里的惧意消散的无影无踪,脸上挂了笑意,

    “你还记得我,真好。”池晏的笑里隐藏了一丝俏皮,白双双红着脸头垂得更加低,为了方便军营中行走,白双双戎衣弁冠扮做男子,身材虽嫌瘦小了些但眉目英飒装扮起来竟也是个极英俊的小伙儿。

    白双双这时从随身衣物中取出一物,双手捧着递给池晏,原是湛泸剑,这湛泸剑虽说是一把剑,更是一只眼睛,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可惜啊,我不是那君王。”池晏自我嘲笑一番,抬头问白双双,“这剑,你终于肯出手了?”

    白双双点点头,“这是我送给池公子的。”

    池晏顿了顿,已然明白白双双的心迹,内心不由一阵狂喜,他硬生生吞下了一声牛肉,糊乱擦了擦手,把一直佩戴在身边的剑摘下,“白小姐,这剑名唤承影,自幼便陪了我习武为生,今日将此剑赠与白小姐,希望小姐能够收下……”

    白双双含笑低头收下,继而手抚过白玉古筝,只见琴身雕龙纹凤,琴弦紧若游丝。白双双缓缓落座,修长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白双双不太喜欢说话,在她心里也许乐声是最好的表达情感的方式。

    池晏虽喝着酒,内心里也是喜悦,但这喜悦之中又闪过一丝疑律,这宁越把白双双一路随军留在军营之中,到底打了什么算盘。

    苏长宁回到城里时天已经微亮了,她哪儿也没去率先奔去了粮仓,然后无力的坐在粮仓的门槛上,火已熄灭,焦火气息仍在风中盘转,苏长宁望着长街上余下的苏家军绝望的眼神和稀落的叹息,一时无言,手边的长枪默默滚落一边。

    莫闻人整张脸被余温喷的焦黑,从里面爬出来,在苏长宁身边坐下,“你这两天哪去了?这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可该怎么解决啊,我已经命人将城中那些大户家的余粮都掳来了,也就只坚持得了一二天。”

    苏长宁有些伤悲的说道,“将军,对不起,虽然我也考虑过可能是宁越的诡计,但我终是为了一己私心,想要救出寺中那些与我一起长大的朋友,甘愿冒险一试,就成了这种结局。”

    “如果没了粮草,这仗也不用打了。”莫闻人虽然还有些颤颤巍巍,但头脑还是清醒的,有着文人独有的敏锐思维,“你现在不用考虑对错,你该考虑的,是如何去解决我们现在面临的粮草问题。”苏长宁躬着腰,用枯枝在地上画圈圈,边画边说,“自古筹集粮草有三,一是国库拔给,二为自给自足,三来烧杀抢掠,现在一二均不具备,也就只能烧杀抢掠了。”

    听到烧杀抢掠,莫闻人眼里闪了一点精神,“那就抢掠好了,我看也不必烧杀。”说着抢过苏长宁手中的枯枝,也画起来,画了二个圈,中间用线连起来,“你看,这是澜沧城,这是建川道,再过去便是问天府,这一路的仗打下来,我怕是问天府都没有多少人了,那些问天府的为官富贾,想来也带不走多少屯粮,咱们可以去取来救急一下。”

    两人不由对望一眼,深知这计可行,虽然知道若援军不来,澜沧城在不久的将来即会成为北燕的领地也是必然。但身为将士,他们的职责便是坚守到最后一刻,哪怕最终是为国捐躯。当然,以前的莫闻人是没有这种觉悟的,被墨王点为将军之后很是愤然,他对战争有点恐惧,但他以前又写一些颇有壮志气节的小诗,内心里多少又有点傲气,便这样一直别扭着坚持到现在,被战场一感染,倒也慢慢生出一个将军的样子来。

第二十章 问天府局() 
第二十章:问天府局

    “将军……”苏长宁正欲说些动情话,莫闻人忙打断苏长宁的话,“将军什么,你还不快去安排,这里我来坚守,这抢掠的后果,也由我来承担。”

    “将军,我以前太轻看你……”“都尉,我以前也太轻看你……”两人同时说。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着笑着笑容就凝重了,自知此次任务任重道远,不抢个万担粮食,怕是不用北燕军攻打,内部就会哗变了。当然,长宁也知道莫闻人身上的担子,他这次算是舍己成人,下场会非常凄惨,那些为官者富豪一族,哪些关系不是复杂错乱相互延伸到朝廷里,怕是莫闻人这次被他们踩也会踩死了。但他这种忠义行为也必然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所以长宁看莫闻人的眼神充满惊讶,她以前可从没在他身上看出为将者的气魄来。

    “我苏长宁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此事的后果,长宁愿同将军一起承担。”长宁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屑,又拿起长枪,拱手行礼,转身便走。

    此时,无尘大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阻住长宁去路,“都尉为救歧元寺寺僧众人,才得此灾难,老僧愿随都尉一同前往。”

    “出家之人讲究四大皆空,一个抢字怕是有违修行,无尘大师此举甚为不妥,还望三思。”苏长宁自小便被苏秦送往歧元寺文武身心俱修,虽未出家,但对寺中僧人一直视为朋友,对大师也由心敬仰,礼拜有加,修行二字对于有血有肉之人,未必千年,却及一生,她也不能坏了别人的一生。

    “老僧不是以出家人的身份,而是以都尉大人的朋友身份,请求一道前往。”无尘大师句句掷地有声,身后又有七八名僧人冒出来,说愿以都尉大人朋友的身份,请求一道前往。

    话再也不必多说,于朋友二字,多说已无益。当即,他们便开始准备,城中缺人,安排布置上一个人手都调不出来,苏长宁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折回营帐写了封信交给信鸽放飞出去,临走前,苏长宁嘱咐了雷点和商谊二人,凡事听从莫闻人指挥,不得有违,同时又给了莫闻人一个锦囊,说是若北燕军进犯时打开。另一边哑狼不放心苏长宁,也跟着要去,被苏长宁劝下来保护莫闻人。

    苏长宁和着几个僧人出了城,一柱烟工夫便从四面汇过来四队人马,集合了有千余人,领头的一副马贼打扮,此人正是在澜沧城一带出没的马贼首领西王,他跟苏长宁打招呼的方式很奇怪,仅仅是击了个掌便让大家知道这两人交情并非一般,“都尉,你看在我被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份上,这人情,此后可不可以就两清啦?”

    无尘大师在边上持手念了句阿弥陀佛,西王忙拱手作揖:“哎,肯定是我前世欠了你们的,这一世才会栽你们手里,我西王连那墨王老子都不怕,今儿个在这里见你们怕了成不?叫你们一声爷,一声佛行不?”

    长期的风里来雨里去,本该练得西王一身皮肤黝黑,然而此人却怪,皮肤依旧白得能透出光来,况且他的五官周正,综合来看也极是顺眼,以致于人送绰号“白爷”。平日里西王一副大爷样,此刻倒像个初出茅庐的混小子样在无尘大师和苏长宁面前求饶。

    “看你来的速度挺快,我也不跟你计较,行,我答应你,这次过去,我们两清。”苏长宁心上焦急,说着调转马头,也不废话,挥鞭急驰转入建川道。

    “哈哈,如此甚好,我西王一辈子,大概就这次抢得最为过瘾最为光明正大了……”西王笑着也拍马前行,苏长宁在马背上回头望了这些人一眼,心里明白,有时候官和贼都是一样,只不过是站的角度看的问题不一样,就像如此乱世,谁心狠,谁活命,只有仁义道德,哪来的粮食,没有粮食,军队也会哗变。这是一条链子上的,断了哪个环节也不行,所以此去一行,她必须把自己的荣辱羞耻心放在一边。

    问天府郡守屈辙之为人奸炸,对上善于逢迎拍马,对下欺压凌人,初在居民处苛敛,以作用度,次则蔓延四处,又在路道私设关卡,凡过往商人或逃难百姓,均雁过拔毛,肆行讹索,否则以借查奸寇为名,投入死牢。

    苏长宁直下问天府,一路马蹄声声烟尘飞扬,倒也没有遇到北燕军的伏击,反是多有耳闻屈辙之劣迹,心生愤慨。这问天府,虽然是莫闻人聚集文人雅士的地方,但一直以来也算劳心勤民,未曾出现街有恶死骨的现象,屈辙之也一直被莫闻人压着大词不敢乱放一句。可是自从莫闻人从监御史调为将军,这问天府也就日渐衰败,常有太多难民饿死路边,被野狗啃食。

    苏长宁找到问天府郡,郡守府自然相当气派,大门石狮镇守,衙役若干,腰佩长刀,在朱红色府门前两侧排开。

    屈辙之听了其来意,又看了莫闻人手谕,露出一副为难样,长宁观其人,脸色阴冷而带几分狠意,目光锐利如随时伺机扑将过来的猎鹰,看来此次要过这一关,希望不大。果然,屈辙之斜着眼睛,溜溜转了一圈,他对于苏长宁自是有所耳闻,这般两方僵持,多为对己不利,若惹恼了苏长宁逼其出手,自己小命也该呜乎了。所以不敢怠慢,以常理来说她苏长宁对他的态度是及其无礼的,光是他一个正四品的官员,她苏长宁区区一个都尉是要行大礼参拜,而她不仅未行参拜之礼,一开口就要打劫城中富贵,粮草百担,哪有这般好事。屈辙之忍辱打着哈哈说府上备了些薄酒,吃过饭后再行商讨。见苏长宁依然巍然不动,面容肃穆,便知此事大大不妙。

    “时间紧迫,应是不应,还望郡守大人给句话。”苏长宁道。

    “这个,可是砍脑袋的大事,”屈辙之顿了顿,立下心意,道,“恕实难奉陪。”

    “那好,我们便从郡守府的府库开始,郡守大人,对不起了。”长宁在来郡守府之前先去了军营重地,受到苏家军的热烈欢迎,尔后又找了问天府部将唐敢,传了将军莫闻人手谕,又调军一千用于劫粮护粮。

    “你们敢以上犯下,打劫问天府郡,这反了不成?来人……来人……”屈辙之仗着对方人不多,黑压压从后堂涌出一队人马来,持着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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