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凤临天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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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绪太多,苏长宁摇摇头,大概去了死牢就会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不必急于一时。但是周策还不放心,靠近又问了句:“你真的有办法?”
苏长宁点点头,周策这才直起腰,悠悠一笑:“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出来后我和我的夫人一起替你接风洗尘,嗯,还有我要还你那碗豆花脑。”
守军押着苏长宁一路向前,皇宫里壁垒森严,朱墙高耸,亭台楼阁不失灵秀,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处可见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或者金龙盘柱,或者双龙戏珠,彰显帝王气魄。
然而表面的光鲜,却掩不住内里的黑暗,苏长宁被投入的死牢,是一间阴森的挖入地下二十多米的庞大地下室,周围全是那种腐烂的气息,其中的一间里,带钉子的铐椅放在墙边,墙上挂满各种刑具,有些铁器都被血液浸透生了锈,另有醢、炮格、焚、烹、轘等酷刑刑具堆放一旁,让苏长宁不忍再看,一转身,就又看到角落里还骨溜溜的滚着几只肮脏的眼球,爬满蚂蚁,推着硕大的“粮食”坚难前进。旁边有一架拷台让苏长宁无法移开眼睛,它有着固定四肢的可怕机关,只要转动把手,就能把犯人的四肢慢慢扯断,残忍程度不下于“五马分尸”的悲壮。
看守的狱吏看到她注意到这架拷台,一口污秽的黄牙挤出个挪揄的表情,“美人儿,你喜欢?这玩意儿是有那么点意思,一下拉动的话能让人长高不少,扯到最后怕是连肚皮都会变成半透明的,能看到五脏六腑动来动去哦。”
长宁没有理会,狱吏显得无趣,用毛骨悚然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押着她又往下走了一层,关进了其中一间牢里,关上铁门出去了。长宁所在的牢房虽小,但还比较通风、干燥,冷暖适中、物品齐全,看来周策早就打点了牢头才会得到如此优厚待遇。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免不了要与一些老鼠、蟑螂、臭虫、跳蚤之类的家伙同住,就如此刻,一只极大的老鼠眼睛闪闪发光的在墙角蹲着,像在看着它的食物一般看着苏长宁,眼里充满贪婪的**。
长宁搜遍牢房,在角落的泥土里找到一根骨片,藏于身以备不时之需,几天下来,墨王没有提审苏长宁,反让苏长宁摸清了一些死牢的看守情况,狱吏每天卯时交班,一班有百人,资历浅的规规矩矩站着却又极是抱怨的站着轮值,一些资历深的狱吏便常常心安理得的赌钱提神,其中有个豁嘴的大个子狱吏赌品不行,每次输了便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和在牢中的资历,耍赖不说,还常常动不动就打架,树威信。
婉琰公主,即桓安王妃原本已经上床安寝,忽而被门外杂乱的人声吵醒。她起床下地,披上外套,走向房门,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贴身丫环满楼疾奔而至,对着公主急声道:“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婉琰公主闻言心颤,焦急道:“出什么事了?”
“刚才陈公公来府里传旨,说长安小姐在国难当头之时与敌主将池晏有染,长平小姐与北燕丞相宁越有暗中来往,而长宁小姐在澜沧城一战中向北燕投城叛国,已被押解回都,现在整个苏家除了公主您外,都被收押死牢,等着满门抄宰了!”
“什么?!”如同被当头一棒,婉琰公主只觉脑袋“嗡”地一声,两眼发黑,险些栽倒。
满楼见状连忙扑上前扶住王妃,急声道:“公主!公主!您没事吧?”婉琰公主稍稍定神,推门而去,只见皇庭翼龙卫押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孩子家丁往门口走,而门口的火把婉延排去几里,把整个子矜街照着一如白昼。一时间整个苏府哭声呛地,愁云满天,骂人之音不绝于耳,脚踢鞭鞑之虐不忍卒睹,婉琰公主有些魂不守舍,心心念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第四十一章 饮酒赏雪()
第四十一章:饮酒赏雪
“兰太君现在在何处?”婉琰公主于人群中寻找兰太君。
“已经被带走了。”
婉琰公主心痛抚额,自从五年前苏家出事之后,除了苏长宁,其余四个子女多年寻觅也不知所踪,没想到闻听他们的消息便是有如平地惊雷,把整个本就落败的苏府都惊散了架。五年前苏长宁以替墨王扫平常棣为代价保全了苏家,五年之后苏家再次蒙冤,又该如何是好。
“我要进宫……我要见墨王……”婉琰公主是个心地良善之人,虽贵为长公主,但也未曾以此骄蛮无理,待兰太君一日三安,虚寒问暖,待苏秦也从不报怨,恪守闺礼,对下人更是轻言轻语,从不责罚,对待苏秦的几个女儿也一如己出,从未另眼相待,平时吃斋理佛,念苏家平安,在苏家也是极有人心与地位。
满楼是从宫里跟着婉琰公主一块儿陪嫁过来的,最是懂公主的心意,连忙替公主披了外衣,又急急去外面叫马车。
和墉城中憋了一年的雪下得一场比一场缠绵悱恻,上次见晴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自从苏长宁入城后老天就始终阴沉着脸,时不时的连着几天的绵绵飞雪,周策在大雪飘飞中进宫去了。
摘星楼中,墨王和雨妃正在赏雪作画,周策跪拜,但墨王故作未闻,专心看雨妃画梅,这雨妃其人,也确是个奇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雨妃本名董珂,是董荣光收养的干女儿,花了重金培养。虽说她的画技不如那些名人侠士,但也算是出类拔萃。
“臣妾见这梅花开的美艳,所以才生此诗意,嗯,好像还少了什么,墨王不如作诗一首,如何?”雨妃眉头轻蹙,神情似有些惆怅。
“好好好,朕就有珂儿面前,献诗一首。”为使雨妃高兴,墨王走了几个来回酝酿,雨妃在一旁伸着纤手磨墨。“有了”墨王一高兴,大笔一挥,诗意盎然之意立于纸上。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雨妃轻轻的读,她本就有绝美之色,又特意装扮,再加上这冷艳的气质,让墨王一时起了微意,搂着她的肩,“不须擅板共金樽……来,不能负了这良辰美意,珂儿,我们喝酒。”
周策跪着,眼角的余光瞧见自己的爹——御史大夫周赐正坐于一侧作陪。周策不由一惊,这墨王半夜宣他们进宫该不会是为了赏雪吟诗如此简单吧。
“嗯,这倒不错,手谈论道,饮酒赏雪,很有意境嘛。”周赐似是对这种安排颇感满意,话之余又斟满一杯,沁人肺腑的浓郁酒香随之溢出。
“爱卿也不必跪着,陪朕喝一杯。”墨王将手中的龙头玛瑙酒杯端起,一扬乎,半杯入喉,然后又将酒杯倒满两只玉色酒杯伸手示意,请周策品尝。
周策将酒杯接过饮尽,回味许久才道:“窖香浓郁、绵柔甘冽、入口甜、落口绵、余味悠长,确为好酒。”
雨妃听到她这么说,低头浅浅的笑,她披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小巧浑圆的香肩在灯色下莹润透亮,冷风吹过,她有片刻间微微颤抖了一下。墨王倒也细致,立时唤人拿了件孔雀裘衣给雨妃穿上。
“周策,朕也不跟你打珠讥,此去澜沧城,结果如何?”
“禀告墨王,恕臣无能,苏长宁一直忙于备战抗战,实在无闲瑕接触,所以有关……”周策看了看自己的爹,又看了看墨王,得到墨王的点头方才又说道:“有关天醒,仍是毫无头绪,没有半点消息。”
“那你呢?”墨王又转头去问周赐。周策不由着一惊,天醒之事,怎的就跟爹扯上关系了?
“臣稍有眉目。”周赐跪而回道,“当年白陔覆灭之时,北燕得了乌金天醒,而同样覆灭的常棣,紫罗天醒却不知所踪,再到楚茨灭亡之时,赤焰天醒也流于世杳无可寻,这些事,大概都与苏长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苏长宁从小便随其父在边疆驻守,直到她十八岁那年被墨王宣旨回都,做了近身侍卫统领,十九岁成亲那日,苏秦与孙氏以及其夫雪澈被杀,由其家世代保管的玉碧天醒也不知去向,按理将满门抄宰,当时苏长宁向墨王请旨攻打常棣以将功补过,被任命兵马大将军,用时一年一扫常棣纳入我南陵版图,但遗撼的是却未得紫罗天醒,二十二岁那年她称有恙在身,在家休养,但据为臣所知她并不在家,但又苦于没有实证,这些年来,为臣派人遍寻四方,终于找到了她在苏府的一位贴身心腹,此人一直伴于苏长宁左右,在楚茨国灭后被苏长宁安置在重阳郡做了一家富户,从她那里得知苏长宁在楚茨被灭国之前数月,一直都在楚茨皇宫侍机行动,为的就是赤焰天醒,到最后有没有得到就不得而知,但为臣猜测,这紫罗天醒和赤焰天醒,十有**都入了苏长宁之手。”
“是啊,当年玉碧天醒消失之时,朕就怀疑过苏家监守自盗,但也没有怀疑到苏长宁,此后常棣国灭未得天醒,朕也就意识到苗头不对,再到楚茨那年,传是有一红衣女子劫去了赤焰,朕这才不得不有所行动,命其交出三只天醒,但苏长宁咬牙坚持,朕也无法,只好革了苏长宁将军之职,贬去边疆做了都尉。”边上的雨妃为墨王斟酒,墨王的手抚过她的下鄂,轻笑之中,说话的声音也轻飘飘起来。
第四十二章 兵血事件()
第四十二章:兵血事件
周策跪于下首,方才知其父也一直在秘密打探天醒的下落。正思忖之际,墨王又问,“那有关玉碧天醒,可有消息?”
“这玉碧天醒暂时还未有消息,不过,为臣发现了一个人的行踪。”
“哦?是谁?”
“苏长仁。”
“哦,五年了,他总算是现身了。”虽说墨王极为好色,又治国无功,但当年也是从争夺王位的腥风血雨中过来,也定不是个草包之辈,“他在哪?”
“北燕康丰,开个小医馆,表面以医为生,但臣怀疑不是,他常年以采药为名,一年约有大半不在康丰城中,为了不打草惊蛇,臣曾派人跟之,但很不幸,总是被他溜脱。”
“苏长仁,苏长安都在北燕。”墨王冷冷哼了一声,“唱得好大一出戏,玉碧天醒怕是也在苏家手里吧,周赐,加派人手,将苏家每一个人都给我截来,这叛国之罪,定也不虚。”周赐点头领命。
“墨王为何一定要天醒?”偏就这句话,周策瞧见自己的爹向他抛过来一个示意眼神,他也不是不明白,想了想,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有关天醒的传说有很多,但也只是传说,作不得真。”
“虽然传说很多,但有一条总是真的,得天醒者得天下。”边上的雨妃替墨王答道,她的纤纤玉指搂着墨王,惹得墨王频频含笑点头。
那天祁王朝得了天醒,又未何会落败?不过,周策也只是想想,未曾开口,得天醒者得天下也确实成立,天祁王朝再怎么衰败,但人家得了天下五百年也确为是真,又没说要永保天下。听说早在天祁王朝之前的数个朝代,就因天醒而战乱纷纷,人人都想争天醒,得天下,因此天醒也成了祸之起源,乱之根本。
不过想到此,他又稍有些放心,若苏长宁真的跟天醒有关,那么墨王就不会轻易要了苏长宁的命,在墨王看来是要留着放长线钓大鱼的,那天醒可比苏长宁的命值钱多了,不过,这也终究是个结,如鱼刺在喉,不得安生,周策不由向周赐使了个眼色,父子倒也有默契,周赐转而向墨王道,“这苏长宁现关押于死牢中,墨王要如何处置?”
“哎,真是头疼啊,白日里长公主进宫,向朕求情,令朕十分为难啊。”墨王有些醉意,由雨妃扶着站起来,眼色越过十里雪色,微微澜珊。
一日周策下朝回到府宅,马车才到门口停下,便听到马夫口中骂骂咧咧之声不绝于耳。周策自己揭了帘门下车,只见有一个人,都穿着臃肿的大羊皮袄,戴着有遮耳的狗皮帽子,连男女都看不出来,正蹲在门口的石狮子旁,似在避风躲雪。但那人抬头时映着门口的灯笼火,脸庞异常清晰。
“你是。。。。。。”周策认出这人,隐隐觉得事出有因。
“大人,您看这战乱之年,我家里老的老,病的病,这日子实在无法生存下去,还望大大行行好,让我在您这儿谋个参事,也好混口饭吃。”那人说到难处时声泪俱下,低头跪着叩头不停。
“这。。。。。。”周策假作思索一阵;才道:“也好;我这边缺了个打扫的下人;要不你明儿来试试。”
“好,那就多谢大人了,您真是青天大菩萨啊。”那人看起来十五六岁岁,长得却有一股子机灵劲,他从身后的地上拿起一个竹蓝,拍了拍篮底,塞给周策,“大人,这是我家院里长的冬枣,可甜了,家母说大人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