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凤临天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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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宁一番话宁越倒是心中同意,他在官场纵横多年,也知道事事无定例,再完美的计划也未必赶得上变化,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想要坐山观虎斗,可行动起来才知道事情远非表面那样简单。这个敏感时期辅国公府的异动,后面代表着什么他不用深想都觉得危险得很!
苏长宁初来北燕,本来还有将局势再讲明的打算,如今就让他突然犹豫起来;或许,自己真的不该把她牵扯进来。但今日苏长宁什么也未问便换了衣裳他也懂她的意思,她没有想要袖手旁观。
康丰今夜特别热闹,都道是有三大宴会,御史大夫包下了整个慕桂园,镇南候设宴于北燕第一名楼“万川楼”,辅国公就在自己府上请了天下第一名厨过来打理宴席,宁越携了夫人去了辅国公府这一消息不消片刻便传遍了康丰,这辅国公府花厅被装饰得颇为富丽。外面春虽料峭可厅中已陈设了市面上见不到的催生的鲜花了。那淡淡微微素雅的香气飘了一室。厅内簟展龙纹、钩悬冰绡、纱隔户宇、砖铺锦罽当真富丽至极。
苏长宁面上罩了黑纱,缓缓看向四周。那些来客们一双双锐目投向她,似要隔着一层轻纱也要把她的眉目鼻隼看得个清清楚楚。苏长宁从歌埙的话中有些得知宁越这些年将夫人藏得颇深,甚至都未曾在府中露过面,更别提是这些大臣们了,如今见到如此神秘的“宁侯夫人”如此表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长宁如此沉思着不觉已等了好半时,可主人还未出来,而周围的大臣却没什么不奈之色,只是轻声议论,又频频相继过来跟宁越打着招呼一脸讨好的样子,又过了好半晌,才听屏风后步履微微正有人缓步而出。
走在前面的那人中等身量,衣着得体,一身丝袍说不出的轻软,虽是黑色却一点不让人觉得那颜色压抑反而有一种乌衣子弟、洒脱风流的气韵。这人四十出头,大概便是辅国公姬真了,那他后面跟着的女子一派富贵想来便是王妃邑如,苏长宁只见到那几个官儿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似是虽闻其名倾国倾城没想到一见之下却是如此平庸姿色。
辅国公身后跟着的那人苏长宁不识宁越倒是一震,要知当今朝廷的官署设置原有三省六部外加五监九寺。而“九寺总管”阙连安护卫当今圣上位尊权重,得圣命另设“天煞”以护皇城安危,康丰号称无盗之城已愈二十余年。常有人忿然道:“康丰当然无盗因为目下管领康丰的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盗!在这样的大盗下又岂能容盗?”,如此得利之势,就连朝野盛传已久的“三龙夺谪”在康丰城内也算是表面平静。但不想今日出现于此,看来这泾末得位之势是锐不可挡啊。
宁越侧顾了一眼底下群臣无声,寂如死水,这些官场中的老油条们往往只须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当中利害关系,如今都摆上台面了一目了然,又不是瞎子。
“累各位久候了。各位王爷候爷、各位同僚朋友见谅见谅。”姬真一抬手作了个抱歉的动作,又朝向宁越哈哈笑了二声冲着后厅招了招手,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儿跑出来,那小孩儿一见宁越身子便抖了抖喉里更是轻轻抽咽起来,抱着宁越就是不松手,宁越一伸手抬起他下颏只见小孩儿泪流满面,哪还是原先那活泼的宁棠啊。宁棠小脸上挂着泪痕配上他小鼻子小眼端的可爱可怜,撮着宁越衣服轻轻说:“爹,我想你了……你总算回来了……”
“夫人住的地方?这不也是据说么?我都来了府上六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宁侯夫人长什么样。”这声音像歌埙。
“那也轮不到她啊?”另一个声音尖锐陡然提高了几度。
“嘘,小声说话,以我之见,这姑娘肯定很特别,这府上出出入入每天多少人?你什么时候见大人安排人来住过这雪梅轩?平时里这雪梅都是大人亲自打理若别人瞧上一眼都要小心翼翼,这次咋就如此大方?所以,你我好好伺候着,准保不吃亏。”歌埙一派老练世故,
察音而知世变,苏长宁走过去故意看了歌埙一眼,她不是不知道世道险恶要步步为营,人家小姑娘只是明哲自保说得也没错,只是处的位置不同在于苏长宁听来有些刺耳罢了。
不一会又有丫环们络绎不绝送了一些衣服配饰过来,说是丞相大人的意思必须要殊小姐穿上,长宁似是猜出几分宁越的意思恨得牙齿有些发痒,腰间配剑唰的一下甩在桌上,吓得帮她描眉画黛的丫环似见了鬼般脸色铁青。日落时分宁越过来时苏长宁正好沐浴更衣完毕,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只在袖口与腰际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和缪缪几朵怒放的梅花,苏长宁素来不是戎装便是男儿打扮,此次倒也少有的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显得美丽典雅而有女人味,这种女人味是宁越很少从苏长宁身上看到过的,此次这么一瞧倒也眼前焕然一新别有滋味。
宁越略略笑了笑,苏长宁冷冷瞧着他同时一只手按在剑鞘上像是随时要解决了他,不由坐下转入正题道:“你到底是个明白人。”
“我不明白,你究竟作何打算?”苏长宁看过那份请帖,内中只是宴请宁侯及夫人并不得带随行,所以宁越才会想要她扮作他夫人陪他一同去辅国公府。但到底是个鸿门宴,这辅国公府人多势众又必会有所争议,如此也绝非一两个人可以解决。
“他也无非想要逼我表个态,那我就如了他们所愿。”
“我只是听闻北燕宣王出事,宫中公子间内斗得厉害,没想到果真如此,你才一回来就想着给你一个下马威。”
苏长宁一番话宁越倒是心中同意,他在官场纵横多年,也知道事事无定例,再完美的计划也未必赶得上变化,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想要坐山观虎斗,可行动起来才知道事情远非表面那样简单。这个敏感时期辅国公府的异动,后面代表着什么他不用深想都觉得危险得很!
苏长宁初来北燕,本来还有将局势再讲明的打算,如今就让他突然犹豫起来;或许,自己真的不该把她牵扯进来。但今日苏长宁什么也未问便换了衣裳他也懂她的意思,她没有想要袖手旁观。
康丰今夜特别热闹,都道是有三大宴会,御史大夫包下了整个慕桂园,镇南候设宴于北燕第一名楼“万川楼”,辅国公就在自己府上请了天下第一名厨过来打理宴席,宁越携了夫人去了辅国公府这一消息不消片刻便传遍了康丰,这辅国公府花厅被装饰得颇为富丽。外面春虽料峭可厅中已陈设了市面上见不到的催生的鲜花了。那淡淡微微素雅的香气飘了一室。厅内簟展龙纹、钩悬冰绡、纱隔户宇、砖铺锦罽当真富丽至极。
苏长宁面上罩了黑纱,缓缓看向四周。那些来客们一双双锐目投向她,似要隔着一层轻纱也要把她的眉目鼻隼看得个清清楚楚。苏长宁从歌埙的话中有些得知宁越这些年将夫人藏得颇深,甚至都未曾在府中露过面,更别提是这些大臣们了,如今见到如此神秘的“宁侯夫人”如此表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长宁如此沉思着不觉已等了好半时,可主人还未出来,而周围的大臣却没什么不奈之色,只是轻声议论,又频频相继过来跟宁越打着招呼一脸讨好的样子,又过了好半晌,才听屏风后步履微微正有人缓步而出。
走在前面的那人中等身量,衣着得体,一身丝袍说不出的轻软,虽是黑色却一点不让人觉得那颜色压抑反而有一种乌衣子弟、洒脱风流的气韵。这人四十出头,大概便是辅国公姬真了,那他后面跟着的女子一派富贵想来便是王妃邑如,苏长宁只见到那几个官儿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似是虽闻其名倾国倾城没想到一见之下却是如此平庸姿色。
辅国公身后跟着的那人苏长宁不识宁越倒是一震,要知当今朝廷的官署设置原有三省六部外加五监九寺。而“九寺总管”阙连安护卫当今圣上位尊权重,得圣命另设“天煞”以护皇城安危,康丰号称无盗之城已愈二十余年。常有人忿然道:“康丰当然无盗因为目下管领康丰的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盗!在这样的大盗下又岂能容盗?”,如此得利之势,就连朝野盛传已久的“三龙夺谪”在康丰城内也算是表面平静。但不想今日出现于此,看来这泾末得位之势是锐不可挡啊。
宁越侧顾了一眼底下群臣无声,寂如死水,这些官场中的老油条们往往只须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当中利害关系,如今都摆上台面了一目了然,又不是瞎子。
“累各位久候了。各位王爷候爷、各位同僚朋友见谅见谅。”姬真一抬手作了个抱歉的动作,又朝向宁越哈哈笑了二声冲着后厅招了招手,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儿跑出来,那小孩儿一见宁越身子便抖了抖喉里更是轻轻抽咽起来,抱着宁越就是不松手,宁越一伸手抬起他下颏只见小孩儿泪流满面,哪还是原先那活泼的宁棠啊。宁棠小脸上挂着泪痕配上他小鼻子小眼端的可爱可怜,撮着宁越衣服轻轻说:“爹,我想你了……你总算回来了……”
第七章 一试高下()
第七章:一试高下
“我可未曾亏待小侄儿,是侄儿日思夜想盼着你回来呢。”姬真待众人坐下有意过去给宁越倒酒一杯,说是此宴乃为宁越所设意为其接风洗尘。
“是啊,宁棠侄儿可喜欢这儿了,还一直跟我做游戏呢,这小孩儿太可爱,是不是啊,侄儿?”王妃邑如随着姬真坐在上侧有心要逗一逗宁棠,哪料宁棠见了宁越谁都不理就只是一味贴着他。
“尘蒙王爷喜欢,这一阵子多有叨扰还望见谅。”边上苏长宁见宁越此话不由一声叹息,这官场之上不打官腔就成不了调儿。
姬真看了看苏长宁又看了看宁棠许久似是有失礼仪,忙说了几次“无妨无妨”便宣布开宴。
宁越与阙连安坐于对首相互行了行礼,在场大臣纷纷客套话一堆说是就此一家人了。即是一家人这酒喝起来就痛快淋漓了不少,苏长宁坐在宁越身边,偶尔低头和宁越交头接耳几句,偶尔喝一口酒看看身边情形,看得出姬真这次是真高兴,一会儿向阙连安敬酒,一会儿向宁越取经讨伐南陵之事,多有得意忘形,朝中真正位高权重的两位都成了他的座上客,今日三家之宴拔头彩,拿下“天子”之位怕是指日可待。
姬真喝着喝着看似有些醉,连着笑了几声转而安静又转而连着叹息好几声,众人出口相询方才叹道:“诸位有所不知啊,近日接到战报,说是赫连茱在黄口受到俊文山前后夹击,已经兵败,逃去了拢城一带,那俊文山可是日益猖狂,趁机向东已经到了安门,这对于康丰来说也是岌岌可危啊,一想到这,我这头发就白了不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啊。”
阙连安也旋即补上,“我早前也听下人说,现在城外的形势不大好,俊文山聚众而反本来小打小闹,最近却突然猖狂了许多,闹得西部一带的城郭村庄一直全无宁日,这次更是得意忘形竟连着占了好几个城池,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这哪是什么世子做得出来的事,分明是强盗啊!”
“这么严重!”群臣议论纷纷,又顺着姬真与阙连安的目光看向宁越一时都回过味来,这丞相手中可是握着三十万的兵权是该时候出兵剿一剿了。
“这赫连茱也未免不中用,连只兔子也打不了朝庭养着他还有何用?”当年俊文山正是因为势弱被称为可随意宰杀的“兔子”,才会被这么随便一封,封去了贫瘠之处豫地,如今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些所谓的强势之人却敌之不过只能听之任之,未免好笑,姬真与阙连安互相看了看,自然听出了宁越话中对他们的嘲讽之意。
“这赫连茱自然该死,但死也解决不了问题,唯有再次出兵才是大道。”
“待我明日进宫问过圣上听听圣上的意思再行答复。”
“你要进宫面圣?”
“自然,出征多月,也该向圣上敬一下君臣之礼了。”
近日得知宁越南伐要动身回康丰,因畏其手中大军,姬真这才迫不得已想以宁棠为饵逼其交出虎符军权,料不想三十万大军才踏入康丰地境就按兵不动,宁越只身回来,怕是其早有所准备,这才改了策略逼其站队也不会使双方太过于陷入僵局,至少还是留了退路,但如今看样子宁越虽然身子来了,这心怕是还远得很呢。
姬真向王妃使了个眼色,邑如意会起身相邀:“我给各位姐姐妹妹们备了份薄礼,还请各位随我来。”一时间各位美妇人纷纷起身随之而去唯有苏长宁不动,邑如过来要拉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