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小农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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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块十两的金锭,恰好等同于一百贯钱。
金锭的流通虽然极少,但大富手中还是有不少的。
见状,任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东家。
江晨向他点了点头,开茶楼就是为了赚钱的,难道还分赚的是高尚的钱,还是庸俗的钱吗?
任兴笑道:“刘掌柜这边请,与我前往三楼办理您的贵宾卡。”
对不上对子,还不是照样上三楼,你们这群书呆子怕是一辈子也上不去了,刘三全此时又得意了起来,方才被鹿敏才说教的火气已经消了。
看着刘三全离开的背影,鹿敏才和他的弟子也是不屑与这唯利是图、满身铜臭的商人为伍。
鹿敏才拦住一个伙计,问道:“这对联是你们东家所作?”
那伙计一脸骄傲,但还是有礼貌的回道:“鹿先生,这副对联正是我们东家所作。”
“那不知你们东家何在?”鹿敏才又问道。
“鹿先生您好,在下江晨,是这茶楼的东家。”江晨直接走了过去,拱手笑道。
以鹿敏才的才学和在宁县的声望,送他一张贵宾卡,让他常来茶楼,不正是一个打广告的好机会吗。
鹿敏才见这青年小伙自称茶楼东家,先是一愣,然后是惊讶,他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才能有这种才学。
第55章 赴宴(一)()
反应最大的还是鹿敏才的几个弟子,这一头另类的短发,衣着朴素的少年竟是望江楼与三国演义的作者,皆是发出疑惑的声音。
年纪轻轻,即便是饱读诗书,但没有丰富的生活阅历,怎么能发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种感叹来。
与其说是不敢相信,不如说是不愿相信。
鹿敏才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又联想到近日流传在扬州的那两首咏春诗词,便问道:“‘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与‘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这两首诗词莫非也是出自小郎君之手?”
鹿敏才与其弟子方才都未对出下联,引得众人细声议论,他们可是县学馆博士和县学馆得意门生,这都不能对上一茶楼东家写下的对联。
不过此时听到了鹿敏才问茶楼东家的问题后,都停止了议论,皆是将目光放到了江晨身上。
这可能吗?一个小小商贾,有此等才华。
“让鹿先生见笑了。”江晨笑道,反正迟早会被人知道那两首诗词是他作的,不如大方承认。
鹿敏才抚了抚胡须,兴奋道:“原来让我等苦苦寻找的大才子就是小郎君啊!”
“对了,这小郎君不就是那日在街上叫卖的人吗,原来还是个大才子。”
“我就说嘛,能做出那绝美甜品的人,岂会是一般人。”
“我早就猜到了,能写出那种招人告示的人,会没有一点才华?”
“想必柳絮小娘子也是因为这个才会选择在这里复出的吧。”
见江晨承认,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各种事件都连到了一起。
目前茶楼多数是书生士子,这可是个大消息,顿时议论声纷纷。
江晨摸了摸鼻子,好像事情弄得有点大了。
“小郎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华,作出这几首上等佳作,是让我等学界人士甚是佩服,纷纷想请教一番,今日让鹿某抢了先机,小郎君还不要吝啬才好。”鹿敏才笑道。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他身为县学馆博士,为弟子传道受业解惑,是有才学,但也并不自大,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小,就否认对方才学。
柜台边上的林楚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道:大哥真厉害,就连县学馆博士都对他这么客气。旋即又想到大哥越来越好,自己却还是什么都不会,心里又担心起来。
“鹿先生您学富五车,知识广博,桃李遍布天下,为大唐培养栋梁之材,受宁县人民所爱戴,岂是小子能比,偶得几首诗词,乃是运气使然,谈何才华。”江晨坦然道,对方能坐上县学馆博士这个位置,靠的是真材实料,他不过是占了穿越这个契机。
鹿敏才抚须点头,眼中含笑,心道:此子彬彬有礼、不骄不躁、人品端正,实属难得,顿时对江晨的好感剧增,又问道:“不知小郎君的老师是哪位大家?”
“家师已经仙逝。”江晨故作悲伤道。
鹿敏才轻轻一叹,他才华如此,老师的才学必定更加卓越,不能一见实属憾事。
又见他神色悲伤,安慰道:“小郎君才华横溢,日后必能高中状元,我想这是对你老师最好的报答。”
这也是鹿敏才心里所想。
有弟子能高中状元,为官报效国家,是所有老师最大的期望。
江晨擦了擦眼角,勉强一笑,道:“小店只有茶水招待,鹿先生若不嫌弃,还请上三楼休息片刻,品上小店一壶好茶。”
“老夫既没有对上小郎君的对子,又没有那一百贯钱,如何上得了这三楼呢。”鹿敏才笑道。
“小店开门做生意,为的是赚钱,钱即为贵宾。”见鹿敏才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江晨又道:“小子是这里东家,敬重仰慕的人,当奉为贵宾。这两者并不冲突,所以鹿先生上不得这三楼,谁上得了?”
鹿敏才身后的弟子看着江晨,心道:真不愧是开店的,能说会道,这马屁拍的是滴水不漏。
鹿敏才哈哈一笑,道:“小郎君如此盛情邀请,老夫岂能再拒绝,不过琐事缠身,时辰将到,不能耽搁,这茶小郎君先替老夫留着,事情办完必定前来一品。”
江晨略微失望,不过以鹿敏才的人品,说了会再来肯定不会是客气话而已,只好说道:“那小子恭候鹿先生。”说完,亲自送鹿敏才等人出去。
“谁是江晨?”
江晨回来时,一青衣小厮正走到柜台前问道。
他走上前去,说道:“我就是江晨,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青衣小厮看了他一眼,道:“这是我家老爷给你的请柬。”
“我的请柬?”江晨心想:我在这宁县认识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谁会给我请柬,难道是齐业?想想不会,要是齐业送请柬,来的人肯定认识他,也不会直接叫他名字。
当下直接向青衣小厮问道:“你家老爷是谁?”
那青衣小厮似没把江晨放在眼里,冷哼一声道:“我们老爷是宁县县令,候越候大人。”
江晨对这青衣小厮的态度有些不满,接过请柬,挥手道:“知道了。”
那青衣小厮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只是心里琢磨,这人只是一个无名商贾而已,不知道老爷为何会邀请,听说这次来府上的可是位大人物。
江晨摸了摸鼻子,心道:这商人的地位还真是低微,一个县令府上的下人都敢这般无理对待。
“大哥,是谁给你送的请柬?”林楚楚走了过来问他,方才在忙着收钱,没有听清两人的谈话。
江晨对她一笑,拉着她的手道:“是候县令叫人送来的。”
“大哥这么多人看着呢。”林楚楚连忙将手抽了出来,娇嗔道,俏脸上又是升起了一抹红晕,格外迷人。
“骚瑞,骚瑞。”江晨不好意思的说道,一时间忘记了这里是唐朝,不是在现代,不过唐朝似乎也挺开放的,是小妮子脸皮太薄了。
翻开请柬一看,就有两行字,时间是酉时,地点是候府。
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似乎差不多了,还是去早点好,他可不是想迟到的人。
在古代就是这点不好,老百姓看时间都是估计个大概的。
“楚楚,我去了,茶楼要是有什么事,就叫任伯来找我。”
“嗯,大哥放心。”
第56章 赴宴(二)()
找个伙计问了侯府位置,拿着请柬,江晨离开了茶楼。
既然是发了请柬,招待黜置使肯定是摆了宴席的,也不知道唐朝设宴款待上级领导是个什么样子。
这还是江晨穿越到此,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能去领略到大唐风土人情。
下午时间宁县街道上冷清了许多,大唐娱乐节目少,又是个小县城,没人闲逛是正常的事。
沿途景色倒是不错,没了现代都市的喧嚣,环境的污染,这里空气清新,河水清清,虽比不上扬州城中那般风光旖旎,繁花似锦,但也算是花红柳绿,清静怡人。
穿过了几条街,终是看到了几百步外的侯府。
黜置使原来的身份就不一般,现在又被圣上钦点,巡查各地,今日到访宁县,身为县令的候越定是非常重视,不该有所怠慢,所以设宴邀请当地有头有脸的人与其一同接待。
太阳西沉,宴会即将开始,各路宾客盈门,此时侯府里外都是热闹非常。
江晨原地驻留了一会,没急着进去,他一介布衣,身份低微,又没相熟的人,去早了也是尴尬,踩点进去就好,然后找个角落休息,见见世面,有机会的话就开溜。
不过他倒是看到个熟脸,就是刚才在茶楼办了贵宾卡的宁县首富刘三全,坐着马车,带着小妾来的。
按理说刘三全商人身份,不应该被邀请到这种场合,不过想到他是盐商,就明白他与候越关系不菲。
唐初虽然还未对盐实行官买官卖,但对盐的售卖还是有严格的要求,没有官府的支持,私卖盐是犯法的。
因为技术的原因,盐的产量低,但盐在古代社会的消费支出比重又很大。
粮食在古代贸易中是最大的商品,而盐的流通和粮食的流通又是形影相伴,这一点也就说明控制了盐的流通也就相当于控制粮食的流通。
实际上在华夏厉个朝代中,盐税都是国家财政收入的最大来源之一,因为控制了盐的生产销售,就能控制盐的供应和价格,就能向消费者收取食品消费税。
盐在普通人家都是消耗极少的,因此对盐的价格也就不敏感,即便是加了一倍也无关痛痒。
当然这样说也有些夸大其词。
这也是为什么刘三全这样的人都能成为宁县首富的原因,抓住了一个好机会。
此时宾客渐渐少了,侯府门口几个负责迎接的下人,是累得够呛。
因为黜置使身份尊贵,怕宴会混进去闲杂之人,在里面闹事生端,所以对来人身份验证都非常认真,先是检查请柬是否是伪造的,再核对宾客身份,确认无误后才请入府内。
江晨走了过去,递上请柬。
那侯府下人机械的接过请柬翻开检查,但待看到请柬上的名字后,蓦地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他。
怎么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江晨一阵恶寒,正要询问,便听那下人道:“你可是那‘天上人间晨楚轩’的东家?”
“嗯,我就是,怎么?有问题吗。”江晨疑惑道。
见他承认,那侯府下人瞬间眉开眼笑,旋即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道:“还不请江老板进去。”
看他那笑容,江晨觉得非常不舒服,这笑容不是为迎客的那种礼貌笑容。
此时另外一个侯府下人对他说道:“江老板,这边走。”
来不及多做思考,江晨跟着带路的下人,进入了侯府。
迎面是翠竹青葱,花繁叶繁,沿着石子小路走了一会,又是一番新景象,泉石树木,亭台楼阁,尽显富态风流。
这侯府还真够大的,江晨心道:候越还真会享受。
又走了一小会,来到一靠着府墙的小亭子,那下人只说了一句在此等候不要乱跑,便匆匆离开了。
在此隐约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江晨眉头微皱,打量起四周。
小亭子边上有两棵已经枯萎的桃树,花草也是残败不堪,应该是侯府偏僻之处,平时少有人来。
一阵微风吹来,枯叶飘落,感觉到一股寒意,走进亭子,石桌石凳上布满灰尘。
即便自己身份低微,也不该如此对待,江晨顿时心生怒气,又结合刚才那个下人的笑容,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
准备离开之际,听一熟悉声音响起。
“你是何人,为什么擅闯侯府重地?”
江晨定眼一看,来人正是候越的外甥,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崔柳毕。
只不过这几面之缘都是以崔柳毕出丑而结束。
“吹牛逼,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晨眉头紧锁,对方本是认识他,却故意装作不认识。
“快来人,将这来历不明的人给我抓起来!”崔柳毕罔若未闻,大喊起来。
“你”江晨脸色颇为难看,现在看来候越的邀请本就是个圈套,为的是引自己进来。
“你们几个快抓住他!”这时一个女子带着几个下人走了过来。
江晨一看,这女子是崔柳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