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寇-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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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让着实饿坏了,这几日饥一顿饱一顿,吃的还都是陈米麸糠,肚子里的油水早就被刮干净了,伸手扯了一块肉便塞进了嘴里,他倒不认为这些人会下毒毒死他,毕竟双方还有和解的可能,没必要鱼死网破,况且卢克让真的死了,依照朱全忠的性子,怕是真的要大开杀戒。
待吃的差不多了,卢克让不经意间开口问道:“这位郎君,咱们旁边这狱中关押的是什么人?”
“你说那个老不死的,我也不知道什么罪过,总归上头让关到死,那便关到死就是了,只是这老不死的也没什么家眷,榨不出油水来,只是说话好听些,弟兄们也懒得为难他。怎么?他这两日为难你了?”
卢克让摆摆手:“他一个老家伙,如何能够为难我,只是我倒觉得此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若是有一日我能出去,想花些银钱将他赎出去,你们看此事能做么?”
“自然能做,咱们弟兄莫论银钱,这老不死的许久都没人问过他了,大概是已经将他忘了,郎君若是能出去,我便送你个顺水人情。”
本章完
第178章 隆中对()
朱全忠眯着眼睛盯着敬翔:“他真是这么说的?”
“臣下记性还算不错,应该是一字不落。”
“我信得过你,此事之所以交由你办而不是让兴绪去做,主要是他与那卢大郎相识,怕是暗中要替那卢大郎说话。”说着他咂咂嘴:“这个卢大郎倒是个能言善辩的。”
“以臣看来,此人应该不是被人派来的奸细,否则在大王麾下做事,总比逆着大王的意思重回二郎麾下来得安稳一些,此人既然无惧,那便是心中无鬼,一心只想报恩。”
“哼,报恩,我记得我还赐给他几个宫女,怎么也没见他报恩?”说着朱全忠自己也笑了:“我倒是越活越倒退了,竟然开始与自家儿子争起颜面来了。”
“那此事该如何处置?”
“放他回去,让他继续做二郎麾下的都头,另外传话给二郎,他麾下的那个赵元英不老实,暗中传信给我揭发了卢克让,让他自己提防着点,实在不行一刀砍了。”
敬翔楞在了那里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错愕的表情分明是在说,大王你这事做得有些不合情理吧。
“哼,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有个人安插在二郎身边,自然能够多一份保障,我自己安插了人,这个赵元英,身为臣子,竟然揭发主上,此风不可助长,不然日后何谈忠义二字?本王有的是手段打探消息,此人二郎要提防他,我也不会用他。”
“大王此言甚秒,为臣者首要为主尽忠,此人不忠,不可重用。”
“我也想过了,既然自家儿郎不成器,百年之后为了我能在地下睡得安稳,二郎接替也未尝不可,做人不能朝三暮四,打定了主意便要做下去。”
卢克让在牢里住了近二十日,总算是被放了出来,只是进去的时候一个人,出来的时候身边还多了一个老者。
“卢郎君总归是要折回东都,此人我们便交给您了,还请不要让他在魏州露面,否则我等怕是有些麻烦。”
“诸位尽管放心,此人绝不会再出现在魏州的土地上,若是有人问起,便说他死了。”
眼看着卢克让出了大牢,那些衙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卢克让未曾找他们秋后算账,也算是他们这次运气好。
卢克让本来也想报仇的,只是魏州没有自己的人手,再加上如今正在朱全忠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愿意横生波澜,当即带着独孤损奔着东都而去。
“我还以为少郎君至少要打断那两个狱卒的腿。”
“那几日吃喝无门的时候,确实也想过这件事,只是出来之后权衡一番,还是莫要胡乱生事,那两个狱卒不过是小人物而已,为了对付两个小人物将自己搭进去可是大大的亏本。”
“郎君若是去做生意,一定折不了本。”
“承你吉言,不过这个年月,别说是做生意,就是手里没兵器,只怕都活不了两年,我还是安心在军中待着为好。”说到这里卢克让看了独孤损一眼:“当初刘玄德三顾茅庐,诸葛孔明可是给出了隆中对,如今我可是救了你的性命,你也该拿出些本事来,否则我这一次便折了本了。”
独孤损不屑地撇撇嘴:“亏你还是个读过书的,那武乡侯是什么条件,荆襄九郡世家大族的女婿,每日喝喝酒聊聊天,便知天下大势,我每日关在牢房之中,饭都吃不饱,勉强跟那些狱卒说几句话,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天下变成什么样子了我都不知道,还隆中对呢,你先让我吃顿饱饭再说吧。”
卢克让笑了笑:“说得倒是有道理,你在牢中什么事情都听不到,隆中对是做不出来了,倒是能做牢笼中对了。”
“小子莫要嘲讽,等我吃饱喝足了,了解清楚了天下大势,定会与你分析一番。”说着独孤损挠了挠头:“可是你不是朱二郎麾下的兵将么,天下大势如何与你何干,你做好朱二郎交代你的事情便成了。”
卢克让挠了挠头:“此事暂且不提,咱们还是赶紧回东都,这魏州人生地不熟,我很没有安全感。”
再说朱友文,自从卢克让被朱全忠的人带走了之后,他便开始着手排查是谁将这个消息泄露了出去。
卢克让虽然回到了军中,他麾下的人很少知道他在魏博六州的时候加入了长直军,更别提魏博六州的战事情况,这年头又没有即时通讯,许多消息都得慢慢传过来,若不是卢克让亲自将那边的消息与他讲了,他也未必会知道这么多细节。
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的几个心腹,只是问询了一番之后,这些人矢口否认自己陷害卢克让,全都表达了一个意思,梁王不知道在东都安插了多少眼线,卢大郎此次露了马脚,也许是那些眼线所为。
朱友文无奈之下只能放弃调查这件事,打算先把卢克让营救回来再说不迟,毕竟他阿爷杀人不眨眼,若是迟了怕是人就没了,本来打算找到泄密的人,让他亲自澄清一番,如今找不到也只能亲自给阿爷写信,为卢克让求情。
只是信送出去了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十几日也没有回信,他都做了好几夜噩梦,梦中卢克让被他阿爷砍了脑袋,将脑袋挂在了营门口的旗杆上,每每到此处便会突然惊醒。
眼看着朱友文魂不守舍的样子,赵元英哼了一声:“当初卢克让没有来咱们这里,咱们还不是干得好好的?难不成没了张屠户便要吃带毛的猪了?”
朱友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卢大郎是我麾下的弟兄,性命有了危险我自然替他担忧,无论你们谁遇到了这种事我都会替他担忧,此事有何不妥么?”
“末将可不敢说有什么不妥,只是二郎你这般模样,弟兄们见了还以为你心中只有卢克让一人呢,不就是一个都头么,我看齐云楼就挺好的,让他做拱云都的都头正合适。”
“你给我闭嘴!军中将领的任命什么时候由你来决断了,在你心中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本章完
第179章 告密()
赵元英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面色阴沉,他未曾料到朱友文会这般斥责他,在他看来,自己是朱友文亲卫军中功勋元老,应该是朱友文依仗并且敬重的那个人,如今朱友文这番态度,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老子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如今军伍拉起来了,兵卒也都成了型,打算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你不仁可就怪不得老子不义了。”自言自语了一番,他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之中,拿起了桌上的笔开始写东西。
朱友文怒骂了赵元英一顿之后也有些后悔,他还不是朱全忠义子的时候,赵元英便跟在他的身旁了,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当初暗中组建军伍的时候,赵元英可是出了大力气的,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如今为了几句口角便如此斥责他可是大大的不该。
卢克让的事情整的朱友文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有些本事有愿意为自己效力的人,就这么被阿爷给抓了去,但是偏偏朱全忠的虎须无人敢捋,他也只能写信求情,至于威逼这种事是万万不敢做的,这世间若是有人敢威胁朱全忠,那定是不要命了。
只是书信投出之后石沉大海,他坐卧不安自然脾气极差,赵元英逆流而上,这才激怒了他,缓过神来之后,他赶紧吩咐府里的人:“速速去把府中的那柄宝剑赠与赵元英。”
“那可是梁王赐给您的。”
“无妨,你去办就是了。”
再说卢克让与独孤损会东都不跟来时有人护送,如今这个世道,两个人不敢露富,也不敢夜间行路,总是趁着天色未黑的时候赶路,速度自然就慢了许多。
不过卢克让倒也不着急,总归这次算是逃得性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再加上长直军的事情说清楚了,以后也不至于再被别人拿出来指证,算是消除了一桩隐患,心情自然不错。
他身上的银钱倒是花光了,临行之前去了李振的府上借了一些银钱,两个人倒也不至于沦落街头。
这日来到汴州,眼见天色不早了,便在此住下,打算明日再走,如今他也不怕见人,大大方方找了一间旅舍住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正准备赶路的时候,突然见到城门前有一个熟人,心中有些纳闷:“赵元英怎么跑到汴州来了?”看赵元英那副模样,单人匹马甚是劳累,应该是赶远路过来的,卢克让心说莫不是二郎派他过来为我的事情周旋?
向着就要迈步上前打招呼,脚步刚迈出去,便听闻赵元英开口问道周边的人:“梁王府邸在何处?我有要事禀报。”
卢克让生生停住了脚步,他这副样子可不是像来救人的,况且周围连个兵卒都没有,就算朱友文派他过来办差,也不该独身前来。
独孤损眼见卢克让裹足不前,开口问道:“卢大郎,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一个熟人,只是他好生奇怪。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随他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损赶紧拉住了他:“你没听说他要去梁王府邸,咱们直接过去便是了,你跟在人家身后,万一被发现了,这可不是洛阳。”这两日卢克让已经将朱全忠这边的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独孤损也算是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卢克让点点头:“你说得有理,咱们这便去梁王府邸。”
梁王出征在外,镇守府邸的朱全忠的三子,朱友贞,他现在的官职是河南府参军,不过还不到二十的年纪,所以这一次朱全忠亲征魏博六州并没有将他带在身旁,反而是让他在府中好生读书练武,莫要荒废了时光。
这一日他正在府中看书,一个亲卫走到了近旁:“启禀三郎,外面有人求见。”在朱全忠的府上,但凡是朱全忠不在的时候,这些奴仆全都按照朱全忠亲生的儿子作为排行依据,等见了朱全忠再把那些收下的养子加进去,这活可是个费脑筋的活,但是挨不住朱友珪心狠手黑,有人私下称他为三郎的时候,可是被他活活打死过。
朱友贞抬起头来:“阿爷不在家,走的时候嘱咐过了,他已安排好了文武做事,只让我在在一旁观摩历练,不得管事,将此话告诉了来人没有?”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但是他说此事事关朱友文,不能让那些大臣插手。”
听闻此言朱友贞眼前可是一亮,无论是他还是朱友珪,对朱友文都有莫大的兴趣,倒不是想着如何与他结交,而是怎么才能弄死他,这天底下可没这样的道理,阿爷放着亲生儿子不管,去让一个外人继承家业,所以朱友贞他们每日想的便是如何杀了朱友文。
听闻此事,他赶紧放下手中的书本,迈步向着外面走去:“此时不得声张。”
“遵令。”
眼看着府门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富贵郎君,赵元英知道正主来了,赶紧跪下磕头,嘴里大声喊着:“朱友文图谋不轨,蓄养私军,臣不忍梁王基业毁于一旦,特来禀报。”
他之所以大声喊可不是为了喊给暗处的卢克让的听的,而是拿捏不准这个富贵郎君究竟是什么身份,会不会为了掩盖朱友文的事情将自己杀了灭口,这才大声喊出来,他相信朱全忠的府上定会有人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朱友贞听闻这个消息大喜过望,赶紧挥手:“义士赶快起身,此事咱们去府中相商!”他已经按捺住了性子,没有亲自去扶赵元英,一来是顾及自己的身份,做出这种事情来有些不合适,另外便是生怕这是朱友文派来的刺客,万一身怀利刃,一刀子下去自己可未必躲得过去。
赵元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