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宏图-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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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济围着孙伯纶转了两圈,捏捏这,碰碰那,好像在检视什么,她贴近了一些,秀气的小鼻子嗅了嗅,满意的点点头,问:“你怎么不说话?”
淑济用的蒙古语,孙伯纶虽然听懂了这一句,笑嘻嘻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大美妞。”
他说的轻佻,其实就是想占一些嘴上便宜,反正这蒙古别吉也听不懂,但是出乎孙伯纶的预料,淑济银牙一咬,莲足狠狠的踩了踩地面,咬牙切齿的用汉语说道:“你个登徒子,竟然敢调戏我。”
孙伯纶昂着头,认认真真的说:“这不是调戏,在下只是说实话罢了,大美妞在汉语中就是美女的意思。”
淑济气的腮帮鼓起,她明明捆绑起了这个家伙,没想到还是被他调笑,淑济气不过,双手抓住孙伯纶的衣领,娇喝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吊起来打!”
这气鼓鼓的样子着实可爱,孙伯纶只顾着看她音容笑貌,一时愣神,根本没有分辨她说了什么,只是呢喃了一句:“好呀。”
淑济美眸瞪的圆圆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的身高只到孙伯纶的肩头,正是后世最流行的最萌身高差,孙伯纶低头就能看到她那灵性的双眼,赞道:“你的眼睛很美。”
“你。。。。。。你不要脸。”淑济被孙伯纶热切的眼睛瞧的霞飞双颊,她从小到大都是察哈尔的公主,是大汗和窦土门福晋的掌上明珠,大家见到她都毕恭毕敬的,哪有男人敢这个大胆的看着她呀。
孙伯纶嘻嘻一笑,自嘲道:“只是脸皮厚些罢了,我叫孙伯纶,敢问小姐芳名,何方人士,芳龄几何,是否婚配呀。”
“你!”淑济手里的马鞭指向孙伯纶的脑袋,见他迎头顶上,一副愿打愿挨的厚脸皮样子,倒是下不去手了。
淑济冷哼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我知道你是谁,达尔扈特部的断事官,孙伯纶,嘻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来人呐,把他双手绑缚,拴在马鞍上。”
孙伯纶心道这女孩儿是有备而来,既然没有下毒手,也没有慌张,反而凑上去,道:“好呀,好呀,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人了。”
“不要脸。”淑济嘟囔了一句,然后冲身后已经整好的马队吩咐道:“大队开拔,我们去达尔扈特部。”
这下孙伯纶更放心了,达尔扈特部还有自己上千精锐,只要到了那里,一切就尽在掌握了。
作为被抓的奴隶,孙伯纶自然没有骑马的资格,一根绳子拴住他的手,拉扯着,淑济心地善良,没有把孙伯纶拉在地上拖沓,孙伯纶走在淑济的坐骑旁边,一边走一边聊。
“别吉,我听说你们蒙古人有抢亲的传统,你抓了我,这算是抢亲吗,如果是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呢?”孙伯纶厚着脸皮,故意逗弄这个丫头。
“抢亲你个大头鬼,你就是服侍我的奴隶,懂吗?”孙伯纶的厚脸皮着实让淑济不适应,但又无可奈何。
孙伯纶却打趣道:“奴隶也行啊,不过我粗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唯一的作用就是为别吉暖床啦,我这么高大威猛,肯定暖的很暖和。”
淑济脸色微变,说:“草原上的牧民传唱的伟大断事官,传言被神佛认可的你,为何是这样一个浪荡的人呢?”
孙伯纶委屈道:“这草原好比是大海,马匹好似舟船,你们渡海靠船,我没有船,只能靠浪啊。”
淑济听了这话,在马上笑的前仰后翻,一个不慎,差点从马上掉落,她捂着肚子半跪在草原上,依旧笑声不断,大家面面相觑,都以为淑济着了魔,也不敢靠过来,淑济笑了一会,对孙伯纶说:“扶我起来,我。。。。。我还能笑,哈哈哈。”
孙伯纶一把扶起淑济,如愿以偿的获得一匹马,虽然依旧被绑着。
从黄河边到达尔扈特部走马也需要两天,一路上,孙伯纶和淑济朝夕相伴,他不时凑趣讨好的段子让淑济倍感喜悦,给了孙伯纶自由驰骋的机会,孙伯纶也知道了淑济的身份。
知晓了淑济身份的孙伯纶更加殷勤,他已经打定主意,不仅要带去达尔扈特部,还要让其留下,不光是淑济,还有她麾下这支骑兵,无论用什么手段。
淑济向孙伯纶提及那首被牧民传唱的歌曲,孙伯纶没想到竟然有人歌颂自己,哈哈大笑,他向淑济解释了一些,故意丢三落四,让达尔扈特部充满神秘感,淑济不得不下令快马加鞭前往自己向往的神秘部落。
达尔扈特有了睿智的头狼,巴达西台吉带来了富足。
男人们持弓骑马消灭匪徒,孩子玩耍游戏就有盐巴。
不再为水草厮杀,不再被奸商蒙骗,只因有了伟大的断事官。
太阳为他烧茶,微风为他杵米,神佛保护马匹不得马瘟。
饥者得食,寒者得衣,伟大的断事官为神佛庇佑,赐下神通法术。
当孙伯纶和淑济唱着这首歌谣出现在达尔扈特部营地的时候,营地已经全体戒备,一支鸣镝箭射到了孙伯纶脚下。
第37章 章二十八 太阳炉()
孙伯纶上前表明了身份,达尔扈特部的戒严才取消,孙伯纶引着淑济的护卫队进驻军营,当着淑济的面,对浑阿普说道:“这位是察哈尔的别吉淑济,是来找她的舅舅巴达西台吉的,你要为别吉的护卫队准备好住所和粮草,不得有误。”
浑阿普先是一惊,继而恭敬的说道:“明白,断事官大人,特穆尔前些天回来了,我会让他负责这件事的。”
孙伯纶笑了笑,没说什么,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想让林丹汗知道达尔扈特现在的状况,这个人肯定是浑阿普了,一旦事情败露,他是无路可退的。
“别吉,我这就带您去见巴达西台吉,台吉见到您肯定非常高兴。”孙伯纶殷勤的凑上前去。
库鲁克的护卫队进了军营,那么局面就不会崩坏,接下来要做的是稳住淑济,尽量不要刀兵相见。
软禁巴达西,在入冬之前是不容易被发现的,但软禁淑济呢,或许不到一个月察哈尔铁骑就要到了吧。
“巴达西舅舅,他有什么好见的,这个贪婪的胖子只想着从我父汗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罢了,惹人讨厌。”淑济摆摆手,对巴达西一点兴趣没有。
“那我带您先去休息?”孙伯纶又问道。
“不,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神通法术,那首牧民传唱的歌曲又是怎么回事。”淑济跃跃欲试。
孙伯纶急于想把淑济安顿下来,然后再去安排一下其他事情,只能说:“别吉,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我有的是时间。”淑济大大的眼睛盯着孙伯纶,狡黠的眨了眨眼。
虽然孙伯纶掩饰的很好,但是聪慧的淑济别吉还是看出他急于脱身。
无奈,孙伯纶骑上马,带上淑济来到了青山脚下的一处小院,院子掩映在一片桦树林后,门前有小溪流过,是孙伯纶让人给自己打造的,这里距离铁厂和部落都不远,闲暇时他会来住几天,安安静静的思考问题。
“好安静的房子,以后我就住在这里的。”淑济一声呼和,踢开院门跑进去,见护卫们也想进来,掐腰喝道:“你们这些莽夫也想进我的房子吗?”
护卫们低下头散开,只有孙伯纶和两个女奴跟着进去,淑济好奇的打量着房子里的一切,装饰简单的客厅只让她停留了一会,反而在宽大的床上打了两个滚,当她威胁着孙伯纶打开书房上的门锁,进入书房,对孙伯纶的书法狠狠的鄙夷了几句。
“这个大斗笠是做什么的。”淑济站在书房窗口,摆弄着那些花草,忽然看到窗外一个巨大的圆形物什,发出了疑问。
孙伯纶想了想,说道:“那些牧民传言,太阳为我烧茶,许就是因为这个太阳炉吧。”
淑济听了这话,直接跳了出去,观察了起来,在她看来这玩意类似一个斜着放的斗笠,用铁条制成骨架,上面挂满了残破的铁片,只是磨得很亮,中间架子上有一个圆形托盘。
“这是我做的一个太阳炉,能用太阳光烧开水。”孙伯纶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发明。
其实这就是用磨亮的铁片和碎了的铜镜拼成的一个简易的集热器,通过把阳光集中投射到水壶上加热,当初孙伯纶发明这个玩意和什么环保完全没有关系,为的就是不受烟熏火燎。
在这个时代,没有电和燃气,只能用火烧水,产生的烟让孙伯纶难受,索性用这玩意烧水。
“我不信,太阳怎么可能会烧开水呢。”淑济研究了好一会,仍旧不相信。
想到解释这个太阳炉的原理需要的科学知识根本不被这个时代的人类认同,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用提了铁壶放在了托盘上,然后调整了一下对焦。
五月的太阳虽然不炙热,但是聚焦之后仍然轻松达到七八百度,烧开一壶水很简单,虽然孙伯纶用的铁片和铜镜不如后世真正的反光材料,但也只是效率低一点。
不到一炷香的声音,水壶里响起的滋啦啦的声音,很快水沸腾起来,顶开了壶盖,蒸汽一团团的冒起来,淑济再笨也知道这是水开了。
“佛爷在上,佛爷在上。。。。。。。。”两个女奴当即就跪下了,高声颂祷。
淑济把她们踹到一边,不服气的说:“肯定是你们中原的障眼法,休想骗我。”
说着,她竟然把手伸向托盘上的铁壶,还未触到就被缭绕的蒸汽灼到,哎呦一声,缩回了小手。
“真是个笨妞啊。”孙伯纶心疼的把她手抬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见只是红了一片,没有烫到,才笑道。
小手被孙伯纶攥着,淑济的脸唰一下就红了,赶忙缩回来,藏在身后。
她本就是不认输的性子,犟嘴道:“孙伯纶,你也就是个大笨蛋,这壶被烧的这么烫,又比脑袋还高,怎么拿下来,难道要等水凉了吗?”
孙伯纶呵呵一笑,取下屋檐下的一个木钩,勾住壶把,用绳子一拉,在滑轮的带动下,轻松而愉快的把壶拉进了书房内,手一松,壶正好落在茶桌旁的矮几上,看的淑济是目瞪口呆。
“你。。。。。。你们汉人真是懒惰。”淑济气鼓鼓的叫着。
孙伯纶只是大笑,没有说什么,淑济气不打一处来,又问:“太阳能烧茶,那微风杵米是怎么回事?”
孙伯纶也只是感觉可笑,索性带上淑济翻过青山,来到了东侧。
从这里就可以看到一片忙碌的工坊区,几千人在矿场和坊区进进出出,孙伯纶带着眼睛不够使的淑济来到一处风口,那里矗立着一座高达十丈的建筑,主体是塔,却在面对风口的一侧有五个巨大的翅膀,每一个都有两丈宽四丈长,此时正不紧不慢的转动着。
“这怪物就是你说的风车?”淑济睁着大眼睛问道,见孙伯纶点头,又道:“风车倒是听草原上的旅人说过,但没有这般大的。”
“走,我带你进去看看风是怎么杵米的。”孙伯纶笑盈盈的说道。
“别吉,还是算了吧,不要进去了。”两个女奴都是面色惨白,拉着淑济的手臂。
淑济也有些打鼓,这怪物实在是太高大太震撼了,那黑漆漆的大门好似血盆大口,里面还传来沉闷的咚咚声,以及苦力的号子声。
“我。。。。。我不想看了。”淑济缩了缩身体,怯怯的说道。
第38章 章二十九 在一起 上()
想不到这总和自己过不起的小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孙伯纶可不管,直接拉着她手进了风车内部,因为四面开窗,里面很亮,淑济吓的闭眼,拉着孙伯纶的手,紧贴着他。
过了好一会,她才敢睁开眼睛,看到风车的内部高大的支撑铁架和圆木支柱,七八个石臼摆成一排,一个个木杵起起落落,砸在石臼之中,把里面的谷物皮脱去,留下白花花的米。
石臼旁有人看着,只要脱皮完,他就高喊一声,木杵尾部一个人就拉下一根木棍,失去了连杆连接,木杵不动了,那人确认的了安全,把石臼里的脱皮好的米取走,换上为脱皮的干谷。
“参见孙大人。”一个跛子费力走过来,躬身行礼。
此人正是这里的管事,是从沙漠里走出来的老人,只是和马贼激战时伤了腿,不能战了,才安排在了这里。
“这风车可好用?”孙伯纶笑问道。
“好用好用,原先光为铁厂的人杵米就要用七十多人,现在有了这大宝贝,最多只用十三个人啦。”跛子兴奋的说道。
“和水力杵米还有些差距的。”孙伯纶有些不满足。
跛子擦了擦汗:“确实,水力机械能整天动,咱这风车没风就不能动,不过也没啥,有风的时候多干点,预备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