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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日月宏图-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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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如此,在历史中,掷弹兵都是战力、功勋、荣誉和资历的代表,常常被冠以近卫等名号。

    徐麻子手中有三个整编步营,六千步卒,但是真正可以作为掷弹兵的只有一个大队五百人,他们装备有刺刀的燧发火铳、手铳和震天雷,同时配备双手苗刀,兼有跳荡选锋之意,掷弹兵个个身材高大魁梧,皆是六尺男儿,在步营之中甚是显眼。

    “掷弹兵。。。。。。。,全员,持枪!”接过队旗的李定国高声喊道。

    哗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所有高大的掷弹兵使用训练无数次的标准动作把手中的火铳双手握持,闪着寒光的刺刀斜指向上,宛若一片刺刀丛林,掷弹兵排列成两排,齐声踏步,轰隆隆的向前推进。

    盾车后被打的抬不起头来的铳手听着轰隆隆的踏步声,小心的探出脑袋看到一丛丛刺刀上下起伏,五百人踏着一样的步调,用一样的动作,在高举大旗的李定国的指挥下,整齐的向前推进,如同巨浪翻滚一般!

    两侧的北府军团的火铳接连开火掩护,冒险探出脑袋射击的清国射手面对那相同频率跃动的铁盔和刺刀,心中莫名的发慌,连火铳都端不稳当了,当即呼喊后面的东虏真夷抛射羽箭,射杀前进的掷弹兵。

    李定国踩着步调,快速推进,身边的掷弹兵不断被铳子和箭矢射中,有些人倒下了,有些人只是发出闷哼声,李定国手中的大旗已经被打出了几个大窟窿,他身上则插着三根羽箭,若不是穿了两层甲,此时早就倒地了。

    掷弹兵队越阵而出,走了三十步,在这个期间,正面的东虏铳手打了一个齐射,至少有三十个人倒下,后面补上了前列,继续前进,然而李定国口中的号子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依旧按照固有的频率喊着,一旁的掷弹兵千总低声说:“三十步,可以停下了!”

    那千总见李定国年轻,以为他不会指挥步队齐射,然而李定国依旧坚定的喊着号子,一直前进到二十步的位置,这里已经可以看清楚盾车后面藏着的铳手的脸了,而至少有一百人倒在了前进的道路上,但这坚定的阵列压迫彻底摧毁了东虏铳手的内心,面对外面排列的掷弹兵,他们开始惊慌失措。

    火绳掉落、重复装填、通条折断。。。。。。。甚至有人吓的到处乱跑。

    李定国手中的大旗向前斜指,大喊道:“掷弹兵。”

    “掷弹兵。。。。。。。!”四百余掷弹兵高声齐呼。

    “停步!”

    “停步!”掷弹兵重复着李定国的号子,嘭!所有人的右脚狠狠的踏在地面上,恍若洪荒巨兽踩踏一般。

    齐声的吼叫压倒了战场上的所有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这片并不宽大的战场上,因为盾车防线歪七扭八,掷弹兵处于盾车之外十五到二十五步左右的位置。

    “预备。。。。。。。”掷弹兵们再次齐呼,手中的燧发火铳枪口已经向上,击锤扳开,处于待激发的状态,刺刀丛林又是增高,火铳顶在了掷弹兵的肩膀上,这一刻,战场一片死寂。

    “快,快,派遣葛布什贤哈超顶上去!”皇太极看在眼里,越发感觉这几百人不一般,他的手心出汗,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拉过身边的人喊道。

    萨哈廉跑过去,拉住了受惊的战马,说:“皇上,皇上,葛布什贤哈超已经顶上去了,已经顶上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清必胜,大清必胜!”皇太极死死盯着掷弹兵,嘴里嘟囔着,似乎是在喊口号,更多的却好像在安慰自己。

    “瞄准!”

    李定国声嘶力竭的吼叫成为了这片战场上唯一的声音,这一次没有掷弹兵随他齐呼,众人安静的把手中斜指的燧发火铳齐齐放平,瞄准盾车上沿露出的脑袋。

    “一战而定胜负!”李定国心中说道,战场上寂静了下来。

    随着李定国手中的大旗挥舞,命令下达:“射击!”

    砰砰砰!

    火铳声如爆豆一般响起,黑洞洞的铳口里燃起一团火焰,白烟紧跟着铅子喷薄而出,数百枚铅子疾风骤雨的扫过盾车上沿,在二十步的距离上,受过长久训练的掷弹兵不可能打不中目标,一个个的脑袋被打爆,带起一团团的血肉和脑浆,几乎没有人发出声音,无头的尸体直挺挺的从盾车上倒了下去,至少有两百人直接被爆头。

    盾车之下的弓箭手和葛布什贤哈超的甲兵看着齐刷刷倒下的无头尸身,吓的微微一愣,相互看看,眼神之中,满是恐惧,鳌拜见过这种眼神,他心里清楚,下一刻,必将崩溃。

    鳌拜大吼道:“诸绅听令,上前御敌,凡事胆怯不前者,一律斩首,妻女予披甲人为奴!”

    李定国见一轮狂风暴雨的齐射就压制住了东虏的铳手,心中万分激动,接着命令:“掷弹兵,投掷震天雷!”

    掷弹兵扔下手中的火铳,从解下系在腰后的震天雷,吹了吹拴在左臂的火绳,点燃引信,用力投掷过盾车,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臂力惊人,可以把震天雷投掷到五十步开外。

    震天雷雨点一般的落下,刚刚阻止了一场崩溃的鳌拜看着落在葛布什贤哈超人群中冒着浓烟的东西,心中升腾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那东西滚到了穆里马的脚边,鳌拜恍然意识到那是什么,大喊:“震天雷!”

    然而,一切都是晚了,引信燃尽的震天雷内部的火药被点燃,那圆柱一样的东西正在疯狂的扭曲、膨胀,迸发出一团极为此言的光芒,一声轰鸣声过后,爆炸产生的气浪直接把穆里马掀飞起来,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这些从八旗之中精挑细选的葛布什贤哈超与精锐的弓箭手成片成片的飞起坠落,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此失去了生命。

    鳌拜已经被烟尘和气浪所笼罩,他感觉脑袋里全是嗡鸣之声,他感觉全身疼痛,浑身上下像是要散了架一样好似有几十匹战马从身上踩踏而过,鳌拜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抓,满手脑浆他挣扎着站起身子,却看到地狱一般的景象。

第385章 章八十 封伯() 
盾车之后,入眼所及尽是一片狼藉,残肢断体交织在一起,地面早就被血与脑浆的混合物浸湿,这些被铳子、弹片击中躯干而内脏破碎,或者肠穿肚烂的人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而在鳌拜的身后,被视作八旗军胆的哥不是现场正狼狈逃窜,为了争夺一匹战马,许多人扭打在一起。

    “万岁!”

    一阵齐呼从盾车前面响起,鳌拜颤抖的手拔出刀,一只手扒在了盾车上沿,一张年轻而凶狠的脸露出了出来,那人的双眸盯在了自己的身上,站在盾车顶端的人手中的短铳瞄准,但却又放下,他跳下盾车,拔出一柄双手苗刀,一步踏在地上,做出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鳌拜咬了咬牙,大声叫到:“某乃大清第一巴图鲁鳌拜,兀那小儿,报上你的名字!”

    李定国哈哈一笑,并未回答,踏步而来,鳌拜哪里受过如此的无视,逆势冲了上去,却被一双手抱住了腿,他低头一看,是穆里马,他的下半身被炸没了,拖着流淌出内脏的身子爬行而来,他死死的抱着鳌拜的腿,央求道:“哥,救我。。。。。。救我。。。。。。。”

    鳌拜那好不容易涌上心头的勇气被穆里马的央求击毁,他看了一眼李定国和一排排跳下盾车的掷弹兵,那群手持挂了刺刀火铳的家伙正把地上一个个未死的家伙挑死,而更多人则列队追杀已经吓破胆的葛布什贤哈超,锋锐的刺刀刺破他们的后背,苗刀斩下一颗颗头颅。

    求生的欲望在这一刻战胜了心中的荣耀和勇气,被誉为大清第一巴图鲁的鳌拜扔下手中的武器,发命奔逃,全然不顾尊严和身边的战友,李定国没有想到刚才那个还要与自己决一生死的家伙竟然拔腿就跑,诧异之际发现已经再难追上,他再次拔出佩戴在腿侧的短铳,瞄准鳌拜的后背击发。

    四十步开外,鳌拜的屁股上绽放出了一朵血花,翻滚到了地里的田埂里,就此消失不见了,李定国收了火铳,准备上前查看,却听到了鸣金收兵,连忙召回追上的掷弹兵。

    皇太极坐在胡床上,脸色铁青,他可以接受失败,可以接受伤亡,但是无法接受自己最信赖的,作为大清军胆,八旗脊梁的葛布什贤哈超逃窜,而且是被不到己方一半的人马杀的逃窜。

    “不战而逃,全军当斩!”皇太极心中升腾起来从努尔哈赤时代就已经定下的铁血军律,但是却迟迟没有下达这个命令。

    孔有德浑身是血,跑了过来,跪在地上请罪:“奴才未竟全功,实在该死!”

    孔有德的话把皇太极沉思中惊醒,他忽然扶起孔有德,拔出插在他手臂上的一块弹片,用随身的丝巾裹住,正色道:“恭顺王,你立下大功了,何罪之有!”

    “皇上,奴才。。。。。。。。。”孔有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继而说:“奴才愿意再战一场,请皇上调拨兵马。”

    皇太极微微摇头,说:“不用了,这场仗到这一刻,也该结束了。”

    作为统帅,皇太极很明白,能打成如此局面,靠的是盾车和阿哈的牺牲,如今盾车已经完全消耗光了,刚才建立的盾车防线已经完全为北府军所有,此时他们正全军列阵前进,将防线推进到了盾车一线,数千人一起进行阵列行进,实在让人看傻了眼,对于悍勇多于纪律的八旗来说,北府军这不经意的动作已经宛若神迹了。

    “孔将军,你率领步卒先行一步,在长岭山占据渡口,准备掩护我们大军渡过宁远河,平西王,你我一道率领精骑在此等候郑亲王吧,等他的大军赶到,我们便后撤吧。”皇太极命令道。

    吴三桂与祖大乐相互看看,都没有再敢说话,如果再打下去,就是要拿人命填了,皇太极不想用八旗的命去填,他们二人自然也不希望动用手中的关宁军,经过了山海关一战,原先的关宁军老兵不到两万了,他们再也不愿意冒险。

    “萨哈廉,你吃我的大令前去,吴祖两家的亲属、财货一定要全部护从到宁远。”皇太极最后命令道,算是尽可能的挽回一点损失。

    三日之后,孙伯纶亲率大军稳步推进到了小团山堡一带,在目送八旗兵丢弃大量辎重、财货和战马逃向长岭山方向后,终于和徐麻子在接上了头。

    对于皇太极亲率大军而来,打了一仗便不再进攻,徐麻子显然有些愤愤不平,见到孙伯纶便直言:“皇太极也是无胆鼠辈罢了。”

    孙伯纶笑着把这老将让进帐中,说:“你随我起于套内,与东虏大战八年,光是东虏的脑袋都砍了两万余,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上百次,东虏赢过几次,便是再勇悍的军队也是胆怯了啊。”

    “就这么一支军队也能把大明打的七零八碎的。。。。。。。哎!”徐麻子叹息一声说道。

    孙伯纶哈哈一笑,看了看帐中几个太监,说:“慎言,你如今还是大明的蓟镇总兵,而且打完这一仗,皇帝陛下有意封你爵位。”

    徐麻子微微一愣,十年之前,他还只是一个造反杀人的流贼,时间一晃而过,如今已经到了封爵的地步了,对于武将来说,除非开朝奠基,伯爵便是武将的功勋的巅峰了,便如李成梁,穷尽一生也不过封为宁远伯罢了。

    待徐麻子坐定,孙伯纶道:“我会为你请封,以你的功劳,可以越过伯位,可以直接封侯!”

    “殿下,末将此生受你天恩,才有今时今日之地位,无论封伯还是封侯,都是殿下忠诚的下属,绝无二心!”徐麻子敏锐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封爵之后,他的身份就是大明朝的勋贵,而非北府的将领,在如今孙伯纶权倾朝野,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现状下,这个身份的转换无异是不合时宜的。

    关键就在于孙伯纶要不要改朝换代!

    这个问题北府军团上下,及元老院都是讨论过的,但谁人也摸不准孙伯纶的脾气,相对于随着孙伯纶地位提升而扩充产业的商贾,将领们为了从龙之功,更乐见孙伯纶改朝换代,当然有一件事大家心照不宣,现如今,尊皇攘夷才更合北府的利益。

    “好了,起来吧。”孙伯纶摆摆手,端坐在了胡床上。

    徐麻子起身,问:“殿下,怎么忽然对末将等封爵?”

    他如此一问,是因为他知道这是孙伯纶的意思,在皇命不出紫禁城的今日,没有孙伯纶的首肯,谁人敢提这件事呢?而在徐麻子看来,封爵有些过早,毕竟闯、献二贼,东虏加南朝四个大敌尚在,实在不是封官厚赏的时候。

    孙伯纶笑了笑,说:“弟兄们跟了我这么久了,平日军功多以财帛、土地厚赏,如今咱进了京,也该为弟兄们某个出身了,如今我已经是秦王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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