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宣帝-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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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下。”
刘强那意思很明白,他告诉鲁安王,这事不仅是冲着于家来的,更是冲着您老人家来的,我担心孔成洋不公平,不一定审出来什么幺蛾子,别到时候公布出来的罪行,不光是僭越之罪了,所以咱们直接面见圣上得了。最重要的是,别让这个孔成洋给弄了去,能拖一天是一天,再想办法。
“哈,我真奇了怪了,你一介草民,说面见圣上就能面见圣上啊,圣上是你能够随便见的吗!带走!”曲阜太守孔成洋这个气啊,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诸事不顺,这些刁民哪里来的这些胆子,不把这些人赶尽杀绝,我还真就不姓孔了。
刚要动手,就听得又一声,“且慢!”这次说话的是鲁安王。
孔成洋从鼻孔中嗤了一声,反正脸皮也撕破了,他也就不顾忌什么了,于是带着轻慢的声音说道,“怎么,安王殿下想包庇这些僭越的罪人,难道心里有鬼吗?”
鲁安王并没有搭理他,只对刘强说道,“你叫刘病已?”
刘强说道,“回安王殿下,在下正是。”
“好,可否将你怀中所带宝镜借来一观。”鲁安王说道。
太守孔成洋心说什么鬼,这个时候看什么宝镜,他不耐烦的说道,“带走!”
鲁安王大喝一声,“来人,给我围了。”鲁安王的侍从一听,呼啦一声将太守府的这些人都围住了。
“安王殿下,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是什么罪吗?”孔成洋阴阴的说道。
鲁安王也不理他,定定的看着刘强,刘强有点莫名其妙,心说这安王怎么知道我有个宝镜。但他还是将宝镜解下,递给了安王。鲁安王拿在手中,细细观看一番,然后又还与刘强,说道,“孔大人,今天这人,你还真带不走,有什么事,本王担着,孔大人,请吧。”
曲阜太守孔成洋看鲁安王这架势,是真的不让自己把人带走了,他恨恨的说道,“很好!安王殿下,今日之事,我自会奏明朝廷,你我等就等着圣上裁决吧。”
鲁安王听后说道,“孔大人放心,不用你说,今日之事,本王亦会奏明圣上。”
孔成洋听后哈哈两声,手一挥,说道,“我们走!”一行人马呼啦啦的走了。
刘强心说,这鲁安王还行啊,关键时刻顶得住。等到太守府的人马走后,大家才想起邑令于增年,赶快去看他的情况,这边也有人给于二公子拿冰块的,就是对大公子于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视。
泗水邑令于增年躺在床上,已经只剩几口气了,兀自在那强撑着,于老夫人跟姚氏在一旁哭的伤心。鲁安王等人走到他的近前,于二公子呼喊着老爹,于增年费力的睁开眼睛,用手指着小儿子于安说道,“奴才肯请安王殿下,照顾好我这小儿子。”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鲁安王这次没有扭头,看着于增年肯定的回答道,“增年你放心吧,于安就交给我了。”于增年微微颔首。看了看大儿子于建,颤抖着张张嘴巴,终究是没说出什么,许久叹了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脸上还流着一行眼泪,这次是真的归西了,于安一看,嚎啕大哭的喊着,“爹!爹!爹呀!”屋内顿时哭声一片。
鲁安王,刘强,江公等人也不胜唏嘘,但还是退出屋来,邑令于增年的后事,自会有人去料理,略过不提。众人来到别室,等到坐下以后,鲁安王对着刘强,问起他的生活以及学习情况,刘强一一回答,并将彭祖,长乐介绍给鲁安王。在得知张彭祖的名字以及家世后说道,“你父亲是当今圣上的股肱之臣,你伯父为人刚正,重情重义!”
这时鲁安王对众人说道,“你等先暂且退下,我想与病已单独说几句话。”众人纳闷,江公手一挥,带领大家走了出去。
刘强心里说,什么情况,就听鲁安王说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襁褓中的婴儿已经长成翩翩少年了。记得你在襁褓之时,我还抱过你呢。”
刘强听后,心说怎么听着这台词这么熟悉,又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但是他依然躬身肃立,说道,“您是?”他自然知道这是鲁安王,他的意思是,你同我什么关系?
第29章 四封书信(一)()
鲁安王说道,“你的祖母,卫太子良娣与本王的王后是亲姐妹,我与王后曾去喝过你的满月酒。你身上所佩戴身毒国宝镜,乃是他们史家传家之宝,史氏老祖特别喜欢史良娣,在良娣嫁与卫太子时将此宝物传给了良娣,你满月之时,你祖母将他传给了你。”说着笑了起来,“为此王后还曾闹过小脾气,在嫁与本王后,还对本王说过几次。”
刘强一听,这还是正经亲戚,于是恭恭敬敬的跪倒纳拜。鲁安王将刘强扶了起来,说道,“你今日表现很不错,可以说救了本王,曲阜太守孔成洋依仗着桑弘羊,素来与我不睦,这次定是冲我来的,若不是你智慧机警,说不定咱们全部得让孔成洋装到里面。不错,有孝武皇帝遗风。”刘强忙谦虚否定。
夸完以后说道,“今天,也得亏有你这个身份啊,才让我顶住了孔成洋,否则,他将你们带走,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重棒之下,有几个能扛得住。”刘强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鲁安王用怜惜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可怜的孩子,虽然说孝武皇帝临死前让宗正刘德,入了你的宗籍,可是没人管没人问的,也没几天享受过皇室的待遇,唉,受了苦了。”接着又解释道,“汉室江山是我高祖打下来的,是刘家的,皇室成员待遇自然不同,这也包括犯律触法,我们皇室成员若是犯罪,得由宗正府来处理,无论是逮捕,收押,亦或审讯,也都是由宗正府来办,然后禀明圣上裁决,更有有罪先请的特权,所以,官司打到哪里,老夫也不怕,他孔成洋是吃了不知道你的皇室成员的亏!”
“不过这个孔成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与江公商议过了,你还是留在泗水,有江公,许公在此,我也放心,等事情过去之后,我再将你接去曲阜,见见王后。”鲁安王顿了顿说道,“如若事情棘手,你就遁去,躲上些时日。”
鲁安王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情如果摆不平的话,你就跑了得了,找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去后再出来。刘强心说,这真是正经亲戚,这话是只有自己人才说的。
刘强又躬身纳拜,鲁安王将他扶起说道,“增年这个小儿子还是不错的,如若风头过去,我会想法让他坐这个泗水邑令的,你也告诉他一声,让他安心,我今晚就回曲阜,处理这件事情。”
鲁安王与刘强出得屋来,江公许公等人围了上来,鲁安王说道,“那孔成洋必然会有所动作,事情危急,我就不在此耽误了,星夜赶回曲阜。泗水这边,就有劳江公与许公了。”江公与许公说道,“你等先去帮助于府料理料理后事,安王殿下有我与许公相送即可。”众人于是行礼作别,江公陪着鲁安王,许公陪着归铭,一路缓缓走出邑令府门。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邑令于增年得了这个病以后,自然会预备后事,现在就是按规矩按流程办理丧事,众人交口议论着今晚的事情,交口称赞这着刘强与于二公子,都说于大人可惜了,正值壮年,也有的说,可惜了新娘子,这个时候,彭祖心中起意,说道,“咱们去看看新娘子吧。”
刘强笑骂道,“你这个混蛋,想什么呢?”等婚礼仪式待的新娘,是能随便看的吗?邑令府府幕僚周有福说道,“这位公子的话,还真是,还真得去看看,今天晚上出这么大事故,这个新娘子又不太消停,是得过去看看,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怎么结尾,也得有个说法啊。”
周有福是邑令府的老人,一直跟随邑令于增年,也是于家的管家,他这一说,众人都感觉有道理,彭祖说道,“病已哥,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冤枉我。”刘强笑笑朝他用手指头点了点,没说什么。
一行人找到哭的伤心的于二公子,人是他买回来的,现在也已然是这个家的家主了,这事还得他来定夺,来到新娘子的别室。然后扶着于二公子一起来到,安排新娘子的房屋,让看管服侍的丫鬟敲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又推推门,反锁着。
于二公子不耐烦,抬起脚用力一踹,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了,里面一切正常,就是人没了!房间是空的!
“去找!”于二公子一看,气的大叫一声。武六等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现在老爷这头还没完事,这个要紧啊,再说黑天瞎火的去哪里找。
刘强走上前去,用手拍了拍于二公子的肩膀,说道,“二公子消消气,现在要紧的是于大人这边,找人也不急于这一时,日后慢慢再寻吧。”周有福也应和,说是啊,府里好多事还得应承呢。
于二公子木然的站起身来,走出了房屋,待到走到转角处,突然回身,指着房子高声说道“看着,我一定会找到她,找到她后,我扒了她的皮!”然后又木然的朝前走去,众人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时间已是子时,刘强,许仲孙等人掺扶着江公,许公从邑令府出来,两位老人看来真的累了,脸上都充满了倦容,年纪毕竟大了,还揪着心折腾了这么长时间。
到得上了牛车,江公摒弃周围人等,单独对刘强说道,“今夜之事,你所说虽然是狡辩,使人不甚信服,但事出紧急,做的还是非常不错的,重要的是,提前警觉到孔成洋的心思,这个很好!我本不想将你的身份高诉安王,也是迫于无奈,此事孔成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为师与你师叔等也会想办法,你的名字,可能会重新引起陛下,三公等人的注意,不过福祸相依,也不见得是坏事。灯笼的事,就先不要弄了,凡是已经有的,都先收起来,等风头过去后再用。这几日先好好休息,不要外出,有什么事,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江公等人走了,刘强看着远去的牛车,心里也感慨,老头的拳拳之心,他还是听得出来,话外音也是让刘强躲藏起来,小心为是。刘强突然感觉到,他非常幸运,也非常幸福,因为在这危急时刻,还有人替自己着想,甚至是为自己遮风挡雨,他知道这种帮助,担着多大的干系与责任。来到这个世界,还是不错的,刘强想着,他的肩膀上,也隐约的感觉到担上了责任。
江公,许公回到家中,并未休息,两个人来到书房,开始按照商议好的办法,分别写信,江公给韦贤写信,许公给妻兄丙吉写信。
江公的信的这样写的:长孺,前些时日,你托人捎来的敬仪我已经收到了,那支毛笔为师很喜欢,使用起来非常顺手,最近我写字一直用它,你送给师母的西域毛毯,夜虽已凉,你师母却未舍得用,并让我写信告诉你,以后不要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虽然你是帝师,但是你为人清廉,也并不宽裕,你有这个心就行了。
虽然许公骂韦贤是个叛徒,但是江公从未对自己的这个徒弟说过什么,他知道韦贤的性格,虽然平静沉默,却是刚正君子,对学问一心求真。公羊学派对儒学的一些改良,说实话,他也赞同,处在这个自己的位置上,他却不能说出赞同的话来,当然,为了维护谷梁派的团结,江公自然的对韦贤有所疏远,而韦贤对自己的老师,却是一如既往的尊敬。
笔锋一转,江公写道,为师今日写信,是有一事相求,这个词用的就非常重了,病已是卫太子在世上的唯一遗孤,如今在我处学习,遭曲阜太守孔成洋构陷,为师希望你能够在圣上面前为病已陈情。
接着,江公就将今夜发生的事情经过,陈述了一遍,写完之后写道:曲阜太守孔成洋,是项庄舞剑意在高祖,他是要对付鲁安王,只不过拿病已跟于增年的二公子做引子,想着拔出萝卜带出泥。
病已是卫太子遗孤,从大义上讲,灯笼一事若是普及,自然也惠及天下人,病已是做了一件大好事,病已是卫太子唯一血脉,若因此遭孔成洋陷害,天理说不过去。从小处上说,我谷梁派受卫太子赞赏,也受益于卫太子良多,如今看着卫太子的这一血脉遭此无辜之难,我们也得伸手相助。
最后,他写道,虽然我现在年纪已老,不想收徒,但是病已我非常喜欢,为师认为他是个天纵之才,学问上见识颇高,为人也忠义,做事也精明,对人也良善,尤其是有仁爱之心,有孝武帝之遗风。若有机会你们师兄弟相见,会成为好朋友的。
这最后的评价就相当高了,当然,江公也告诉了韦贤,自己是用东海澓中翁,这个并不为人熟悉的字号教授病已的,他也让病已对外宣称自己的师父是东海澓中翁,希望韦贤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