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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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外泄的火焰不会冲击到火绳上,因此避免了火绳被炸飞。这两个简单的设计不但提高了安全xing,还节省了整理火绳的时间。
“厉害啊,金都司!”陈公子忍不住对金士麒吼着,“这小小的改动,把速度提高了两成!”
他说话的时候正赶上一轮火铳齐shè,金士麒扯着嗓子吼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倒是挺有主意!”陈公子哈哈笑着拍打着金士麒。
看着这家伙咧嘴大笑的样子,金士麒倒是有些感动,他好久没有遇到一个臭味相投的家伙了。大家都是玩火器的,都是热衷于技术的年轻人,在这个时代真是难能可贵。虽然金士麒的机械所里不乏懂技术、爱钻研的年轻人,但彼此高低贵贱身份有别,那些人对他只能是恭恭敬敬的。甚至他的亲亲苏木匠苏老爹,也不能与他肆无忌惮地交流。
不多时,藏宝港的火铳shè击完毕,他们的速度果然比桂林兵仗局快了一些。士兵忙把靶标抬过来在众人注目下仔细查验,最后高声道:“命55发!”
藏宝港的火铳也通过了“勘检”,但比桂林兵仗局落后了3发。
听到这个结果,桂林兵仗局和兵备司的官吏们竟然同时露出了笑脸,甚至互相拱手相庆。虽然早就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但这也太露骨了吧!
王莱等人当然有些失落,但金士麒却淡然一笑,“恰到好处。”
陈公子又凑了过来,他夺过一杆火铳仔细研究着,还用舔湿的手指试着触摸滚烫的铳管子。他忽然一笑:“金都司,我明白了,你这外层套管是用来散热的。”
当时火铳在shè击时火药直接在膛内引爆,因此铳管升温很快。一般来说连续shè击10发之后铳管就会开始变袖,之后炸膛的概率就会飙升。金士麒的火铳上套装了一个散热筒,为火铳增加了三倍的空气接触面积,可以极大提高散热效能。没想到这陈公子慧眼识铳,立刻就领悟了。
金士麒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想:糟糕了,会不会被这家伙仿造啊!
那陈公子却皱着眉头,“你这么做成本可太高了,而且在铳管子上动手脚还会影响jing度。”
金士麒释放了一枚烟雾弹,“说实话,我从来未把jing度放在第一位。陈兄,我问你一个问题:火铳手临阵对敌时,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勇气!”
“呃也对。不过我想说的是‘shè速’。”
“可你shè得也不快啊。”陈公子疑惑地瞪着金士麒,那眼睛忽然一亮,“难道你还留着什么后手?”
金士麒呵呵一笑,“明天还有一场,到时候你再看。”
陈公子又气又急又兴奋,他一把扯住金士麒,“金老弟,你又来这个!你真是坏透腔啊!”
两位竞争对手正撕扯打闹着,第四位火铳竞标者出场了。现在登场的是两家广东私商之一:裕恒行。他们的五杆火铳一摆出来,金士麒不禁“咦”了一声,他发现那火铳有些眼熟。
“你也看出来了?”陈公子低声道,“跟桂林的一样。”
果然!这裕恒行的火铳与桂林兵仗局的大致相同。包括铳管在内的所有金属部件都一模一样,只是木托的颜sè有些区别金士麒不禁疑惑:“这算什么名堂?”
陈公子嘿嘿一笑,“你不知道?桂林兵仗局的火铳,其实就是裕恒行造的!他们合作好多次了,桂林兵仗局负责拿到这笔生意,10两银子一杆铳,然后5两银子转手给裕恒行,轻轻松松赚一半。”
明白了,金士麒彻底明白了。他一直怀疑桂林兵仗局那种落后的官僚工场怎么能承揽如此紧迫的兵工生意,原来有后援啊!
“真是小看他们了!”金士麒不禁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他又问陈奚源,“这场竞标的水很深啊,陈兄你为何还敢来参加竞标?你真是很有勇气啊!”
“哈,因为我的铳好啊!”陈奚源笑得很灿烂。
说话间,裕恒行的火铳已经进行了连番的shè击,他娘的,甚至连那种闷闷的shè击声音都跟桂林的火铳一个德行。经过半个时辰的shè击之后再一点算成绩,他们的火铳竟然命了56发。
裕恒行的掌柜还笑眯眯地对着金士麒翘起一根手指头,示意:比你多了一发!
金士麒暗自呸了一口,心道:你再厉害,也不过是桂林那些官老爷的剩饭!
随后,最后一名竞标者登场:广东私商广达行。陈奚源领着几名工匠,美滋滋地捧着火铳过来了。金士麒也瞪大了眼睛盯着广达行的火铳,他本以为陈奚源信誓旦旦地来竞标会带来什么稀奇古怪的神器,没想到那只是一种标准造型的火铳。
但金士麒走近了再仔细一看,便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广达行的火铳管竟然是“前细后粗”的流线型,就像一个拉长的酒瓶子,在铳膛的部分格外加厚过。而且铳管通体流畅没有接缝——这技术很了不起,当时的火铳管都用熟铁卷制而成,并且不是一体成型,而是要分三段打制连接在一起。没想到广达行的技术非常了得,竟能造出一体化的铳管。
金士麒不禁怀疑:陈奚源这家伙他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陈奚源亲自指挥着几个工人们列队shè击。待shè击完毕之后众人忙上前检查成绩,一个个地仔细数着靶子上的铳洞。数着数着,现场的气氛就开始有些变化。负责计数的兵备司小吏的声音越来越弱,而旁边桂林兵仗局的官员脸都绿了。
最后的点算结果:广达行命了71发。
第130章 楼上偷袭()
金士麒回到驻地时已是午后,他忙向参将何玉汇报竞标情况。
“将军啊,属下给你丢脸了。”金士麒很羞愧,“咱藏宝港的火铳虽然过了‘勘检’一关,但成绩却有些差劲。”
何参将把怀里的美人推开,待她们离开之后才问:“听说一共五家竞标,你排第几?”
“第四。”
“废物!”何参将怒道,他还站起了身子,“你信誓旦旦来参加竞标,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竟是这结果?”
“这将军你不是让我应付差事嘛!”金士麒感到很委屈。
“那也不能丢我的老脸啊!你还敢顶撞!”何参将怒了,他抡起拳头在金士麒的脑袋上连续砸了十几下,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早知如此,我让我柳州卫的匠人来了,稳妥第二名!”
金士麒明白了,这何参将在竞标分得了一个配戏的角sè,他虽无奈,但仍然藏着一分傲气,他不想输那么惨。但今天的比赛情况复杂,除了广达行一骑绝尘,其下的三家成绩都很接近。100发铅弹shè击能保证50发命就不错了,谁还能算计得那么准确啊!
但没办法,军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这何参将比金都司大了四级,金士麒只能认错。
何参将又追问:“你那破展会,卖出了几两银子?”
金都司的声音更弱了:“才刚开始嘛,过几天就会有成效。”
“就是说一两银子都没赚到?”何参将一语道破,“其实我早就知道此事很难,就是想让你吸取教训。两广各卫所都经营了二三百年了,谁家没个稳妥的军械物资来源?寻常兵器各卫所都能造,jing巧复杂的也有各都指挥使司下属军械所,还有各地的私商供应着。你小子想横插进来,还想一口吃个胖子,现在知道是做梦了吧!”
金士麒一个字不敢反驳,只能闷头听着。金士麒自知与其交往并不深,更没有立下什么功劳给这为参将,他虽然嘴上刻薄,但毕竟跟自己是一条裤子的。凭心而论,何参将对金士麒很够意思,是把他当作自己人才会对他发这通火。
何参将最后道:“悉杰,你时刻要牢记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啊。”
“属下知道,是水营!说到水营,属下正有一事想请示。”金士麒抓住机会掉转了话锋,“参将,咱可否在浔州这里招募水兵?”
这几个月来姚孟阳负责招募事宜,他派了5组人马前往梧州、柳州、庆远等地招募水兵。水营给的银饷并不多般,入营第一年每月只有5钱银子,只够单身汉凑合着活着,不足以养活一家老小。因此招兵进展很缓慢,恐怕年底凑不够1900人的兵额。如今浔州灾民流离失所,若是举起招兵大旗肯定会一呼百应。
何参将恨恨地摇了摇头,他说浔州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是浔州卫的驻地,更是濒临战区的敏感地带。尤其是最近几ri有传言说城南聚集的万名灾民要发生些动乱,如今浔州卫派的主力都派了过去震慑他们。这浔州的事态正紧张着呢,我们不好徒生是非。
金士麒急道:“我们是帮他们啊!以后灾民有饭吃、我们有兵用,浔州也减轻了负担,岂不皆大欢喜!”
“但人家不会那么想。”何参将瞪着眼珠子,“换句话说,若是浔州卫派人到你迁江来拉人,你会愿意?”
金士麒伤心地摇摇头,却说:“若是我保不住迁江百姓,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何参将微微一笑,拍了拍金士麒的肩膀,冷笑道:“那是你蠢!”但半晌之后他却又说:“先不要惊扰浔州卫,我直接请示总督大人。商总督年纪大,容易滥发善心,我若是说给那些百姓一条活路他或许能答应。获得他的首肯之后就容易了。”
金士麒听此言自然大喜过望,忙称尊令。
金士麒拜别了何参将,出门就听仆役禀报:广达行陈公子请你今晚去赴宴。
听到了陈公子的名字,金士麒的心情便很复杂。他有些嫉妒,有些惊奇,更多的是一种辣的激情——就像是一头狮子在自己的领地上发现了陌生的尿迹,一种迎战的从小腹处勃然而生。
在来浔州之前,金士麒一直把桂林兵仗局当作假想敌,在战略上藐视它,在战术上做了百般准备,没想到竟半路杀出一个奇兵。广达行今天的火铳成绩太惊艳了,100发铅弹shè击比旁人多10余发,这成绩不只是“更好”,而是一种“质的不同”!金士麒敏锐地感觉到,这种shè击jing度甚至可以影响到步兵的战术。
金士麒明白,这个陈奚源无论是作为对手,还是作为合作伙伴,都将是兵工领域很重要的一个角sè。万幸的是陈家与自己有些间接的关系,而且午前彼此相处还不错,看来可以把他推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位置上去。
随后的两个时辰,金士麒先是姚孟阳商谈了水兵招募的事宜,之后便前往“藏宝港兵工展销会场”,亲自去吆喝生意。
可惜展销会的情形与昨ri一样,仍然是看得多、动心的少,谈价格的几乎没有。直到傍晚散场一共才卖出了两箱火箭,赚了12两“开张银”。而且这两箱货还是“半强迫半恳求”才卖了出去,是因为一位来宾不小心把茶水撒在了上面,他只能买下来。
这位来宾之所以可以被强迫,是因为他好欺负——他是传说的“驯象卫”派来开会的百户官。那“驯象卫”是大明最残破的军卫部队,据说在驻地与乡民械斗都败退讨饶。正所谓人穷志短,他一被吓唬就赶紧掏了银子,掏了银子之后他就哭了,说回家的盘缠都没了。金士麒只能答应带他回迁江,之后再派人送他回家。
到了相约的时辰,金士麒便带着亲近的属下和私兵仆役们赶赴陈奚源的宴会。
陈公子约定的是城南的一座酒肆,那座三层的小楼依山旁水、俯瞰城垣,算是桂平县城最好的一家。金士麒等人乘着马车徐徐而来,距离三条街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那酒肆的下面围着好多的人,正闹哄哄地仰头期盼着什么。
“在抛绣球吗?”金士麒从马车探出头去,不禁一惊,“这陈公子在耍什么!”
那陈公子正在耍宝呢!
远远地就看见他站在酒肆的三楼半身探出了窗子,他换了一身碧绿的绸缎华服,手里捧着一个黄灿灿的铜盆,正往楼下扔吃的东西——糖糕粑、肉粽子、炒米粉、炸米线、切糕、各sè的小点心被他一件件往楼下扔着,就像在喂鱼。于是乎那街道上聚集了数百计的流民如cháo水一般涌动着、哄抢着、胡乱呼喊着。
“是在做善事吗?”金士麒惊道。看来陈公子仍然沉溺于上午那场胜利的亢奋啊!
旁边姚孟阳凑趣儿道:“大哥,这里人多啊,不如我把招兵的幌子也立起来吧。”
那陈公子忽然看见了金士麒,忙向这边吼着:“金都司!你上楼来啊!”
“陈兄,你这是干什么?”金士麒忙跳下马车。
“我开心啊!”那陈公子大叫。
可是忽然之间,经好似听到了几声惊叫
金士麒的私兵都是鬼灵jing,他们立刻扯起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