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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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sè的小胖子砰然震动着,转瞬间就斜斜地坠了下来!“哈!我就知道!”商总督大叫着,他的手猛然一震,捏得金士麒肩膀一痛!
那只红sè孔明灯被凌空打落了!来自藏宝港的shè手们正在迅速装填弹药,他们四周白烟弥漫!
小校场上顿时爆发出一声震惊的“哇”声。“怎么又开铳了?”“怎能如此之快!”“用的是那几杆铳吗?”那几百人都懵了——他们并不是惊讶于火铳shè中了目标,而是他们shè得如此疾速。只间隔了三五句话的功夫,那藏宝港的火铳竟完成装填、第二次开火!
“是怎么做到的?”不约而同,所有的围观者们都向前跨出了几步。有人仰头盯着天空中剩余的3个孔明灯,更多的人则盯着那些正在迅速装填的火铳手。
“呀!我是裁决官,我可以凑近了看!”南宁卫的李将军大吼着,立刻奔向了场zhong yāng。其余几个来自“集体采购相关单位”的将领们也跟着追了过去。
他们刚奔出来十几步,那边的火铳又是一轮shè击,把第二只孔明灯也打掉了!
那是只蓝sè的孔明灯,旋转着、飘落着、最后轻盈地掉在很近的地方。上面被打出了8个空洞,正徐徐漏着热气。
李将军等人不会在那破烂上浪费时间,他们奔到场zhong yāng死死盯住藏宝港火铳手的装填动作。“怎么能如此快,是弹药很古怪!”“他们的弹药不一样,好像是一个小肉肠!”“他们的通条只夯了一次,怪不得啊!”“他们不用整理火绳我好像懂了。”
第三次装填完成,5杆火铳接连扬起来瞄向了半空。
最后两只孔明灯已经飘过了他们的头顶,飘向了西边的山岭方向。一轮齐shè之后,又有一个被命中,但它却顽强地又飞行了数十步才徐徐落下,很优雅地挂在了树杈上。
最后一只孔明灯已经上升到十几丈高,并越飘越远。但5名火铳手竟然抬腿向它追去,并同时填装着的弹药。
桂林兵仗局的小吏沉闷了半晌,这一刻他终于乐道:“啊!作弊作弊!”
“你懂个屁!”旁边一个军官怒道,“他们的火铳可以在行进中装填!这太强悍了!”
场周围看热闹的军将们全都动了起来,也跟着向最后一只孔明灯追了过去。其中有个将领大喊道:“有了这火铳,如果一千名铳手分作五列不停地shè杀,nǎi个熊,我们就再也不被骑兵欺负了!”
“这快铳我只要三百杆就成。”他旁边人立刻蹲下来在土地上勾画着阵列,“中间用长矛手做大方阵,四角和四边用火铳手列成小阵你们过来看呀!”
突然间,最后一次齐shè暴响!
风突然大了,第四只黄sè的孔明灯在二十余丈高的天空中微微颤抖了一些。命中了,但它却没有落下,而是随着风猛然升了上去。在场的几百人都鸦雀无声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结果,那几百双眼睛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挂着,齐齐地追着那只孔明灯向上翻飞着
“忽”的一下,那灯突然燃起,随后就如天火般坠落下来。
那一刹那,整个小校场爆发地连绵的欢呼声,好像被点燃了一般!
第146章 绝不简单()
藏宝港的火铳演示结束,满场的观众们们一哄而上追问金士麒这火铳的奥妙,他就命令让水兵们抬来几个箱子,把弹药拿出来向大家随意观看。那是一种黑漆漆的“整体式子弹”,形状尺寸相当于一根小手指。几十名官吏军将们纷纷研究着、把玩着、说笑着,现场竟笼罩着节ri的气氛。
此时此刻,金士麒真有一番苦尽甘来的快乐。
昨天下午金士麒的9根宝贝铳都惨遭何参将的毒手,铳管、枪托等主要部件都被大斧斩废,他只能召集工匠连夜加班——不要妄图去修理了,只能将小零件拆下来安装到其它火铳上,连续奋战16个时辰之后才凑出了这5条火铳。
“天启七式”火铳之所以能凤凰涅磐、绝地重生,就是在于其核心技术并不在火铳本身,而在于周边零件和弹药!
其技术含量最高的,就是这“整体式子弹”。
这个时代,寻常的火铳装填过程非常繁琐——首先要把装在小竹筒里的“发shè药”倒进铳管,然后用铁制的通条夯实。然后再取一枚铅弹塞进去,再用通条夯一次。之后再整理被炸飞的火绳、把“点火药”装入药锅,之后才是瞄准shè击。火铳手随身携带30个装着发shè药的小竹筒、铅弹袋、点火药锡壶、备用火绳这些东西都挂在身上随身取用,把士兵装扮得像是棵小圣诞树。
金士麒的武器设计哲学是:尽量简化士兵的cāo作,繁琐的工作都在工厂里完成。简单来说,他把“发shè药”和铅弹融为一个整体,“咕咚”一声塞进火铳管,一次cāo作就搞定装填。
这个创意来源于一场凄惨的火药事故——玩火器的人都知道,火药若是受cháo就会凝结成块,必须将其敲碎、研磨成粉才能再用。这个过程非常危险,大明兵工和军队中每年都因此炸死人。就在这年的五月,běi jing的王恭厂军械所处理受cháo炸药时就引发了大爆炸,山崩地裂之中炸毁烧毁了几千栋房舍,震动了大半个běi jing城,甚至天启皇帝唯一的小皇子也受惊薨毙,满朝皆哀。
那消息传到了广西之后,金士麒在默哀之余却突发奇想,要利用火药的这种特xing造福于他的战争技术。他知道所谓的“受cháo变硬”,其本质是火药的核心成分——硝石遇水融化之后再结晶的现象。
经过百般试验之后,藏宝港军械所之“火箭组”终于研发出了一种处理技术——他们用一层细如蝉翼的糯纸作为基材,然后把火药粉、蔗糖、树胶和其他的原料混合融化,在糯纸上挂浆结晶,形成一个长筒形的“火药壳”。之后再把发shè药灌入其中,就类似于一个装满小药粒的胶囊。(为了世界和平,原料部分不能说太细)
然后再把一枚铅弹包裹棉布塞入火药壳中,起到闭气的效果;最后再涂一道蜂蜡以防cháo、润滑。金士麒赫然发现这就是一枚子弹,甚至是在21世纪也很先进“弹壳自燃式子弹”。当子弹被塞进火铳后,使用通条把它压实,火药弹壳就会在铳管底部崩离破裂,与发shè药混杂在一起,于是整个装填过程就完成了,只要一次cāo作全搞定!
经过计算,使用“整体式子弹”可以节省20秒的填充时间。
此外,由于火绳筒的应用、还有“单向固定式”火绳龙头夹、还有“曲线通道”火门可以避免火焰溢出,这三项技术也减免了鸟铳使用中最讨厌的“整理火绳”过程,又节省了10秒钟时间。
在此,金士麒要感谢一个名叫张旋的水营小旗长。他发明了简单实用的“火绳筒”,解决了火绳的收纳和防雨问题。他虽然已经牺牲在一场秘密战斗中,但金士麒给了他妻子100两的赏银,还宣布会长期照顾他的3个儿子。
在此,金士麒还要感谢他的小婢女白荷,那个憨憨的山民小姑娘。她给金士麒充当“人肉小秒表”,采取“匀速丢豆子”的方式统计火铳装填各个环节的时间周期。最终的统计结果,普通火铳的一次标准装填需要丢55颗豆子(即55秒),金士麒的新式火铳和弹药系统缩短为25颗豆子!若是熟练shè手,甚至缩短到20颗豆子。
若是装填完毕就立刻shè击,那就是每分钟3发的高亢速度!
所以说,当前这小校场上的荣光,都是过去数月里藏宝港军民用鲜血和汗水所换来的!金士麒简单地讲述了“整体式子弹”的概念,满场的军将恍然大悟。“啊,这个概念就像小弗朗机啊!”“什么弗朗机,这分明是火炮的法子嘛,真有他的。”“不过这弹壳是什么做的有点甜呢!”“你不要命了,快吐出来!”
接下来,金士麒又宣布这种新式的子弹也将向两广军队大批供应。每小盒25发子弹,刚好1斤多重,可以简约地挂在士兵腰间。每个木箱装8盒,总计200发,定价1两银子。
总督商周祚大人笑道:“我明白了,金掌柜你不是来卖火铳,而是卖子弹的!”
金士麒忙答道:“这次竞标采购的火铳,每一杆铳我送一箱200枚子弹!”
满场的军将齐声叫好,200枚子弹差不多能够支撑一场战争了。这藏宝港的火铳无论技术还是营销方面都把竞争对手压得死死,可以说必胜无疑。只有躲在场边的黄宽不禁叹道:金老爷啊,你急着送什么子弹嘛,连底牌都不留一张
但忽然间,后面有人大喊道:“总督大人不成啊!”众人忙看过去,喊话的是桂林兵仗局的那名小吏。
“我哪里不成?”商周祚怒道。
“小的该死”那小吏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是说那火铳,有天大的毛病。”
在场诸人忙静下来,都盯着他。
不知不觉,这场竞标已经进入到了最终的“抗辩”阶段!
那小吏当众举起一枚子弹,用力一扭,火药筒和发shè药就在手掌里碎成一滩。他立刻亢奋地跳起来喊道:“大家看呀!这东西不结实,伪劣呀!”
金士麒还没出嘴,就有人替他接招——旁边有人吼道:“谁让你捏了!”“若是不碎,怎么引火发shè!”。紧接着又冲上来两个人怒道:“揍他!”
金士麒却挡住那两个军官,点头道:“这确实是个缺点,我掌握的数值是每百发子弹就会有3发破裂,是运输过程中的颠簸所致。我们会在木盒上增加减震层,尽量弥补这一缺陷。”金士麒笑道,“即便有几个破碎的,也不影响我三倍的shè击速度!”
那小吏见一招不成,又喊道:“另外的缺点,就是残渣比较多。你看呀,这是没烧尽的垃圾!”没想到他竟然很细心,从金士麒的火铳管子中倒出了一块指甲大的未燃尽纸片。
“残渣确实多一些,但是在下次装填时会被压在铳管的末端,100次也积累不到半寸厚。”金士麒又提高了声音,“归根结底我shè得快,气死你!”
那小吏终于找不出毛病了,只能嘶吼着:“但他的子弹价格贵啊,比散装的贵一倍啊!”
没想到此话一出,在场的军将们全都大吼道——
“‘火力压制’的道理你懂不懂,亏你还是造兵器的!”“胜利就是用银子砸出的,这银子我可不想省!”“即便用一万杆火铳打一场仗,也不过多几千两银子,这算个屁啊!”“你这厮就知道省钱,我们兄弟的命就不值钱了吗?”
一片哄闹声中,那桂林兵仗局的小吏灰头土脸地下场的。
紧接着上场激辩的是广东裕恒行的老掌柜。他看似温良羞涩,却要杀人于无形。那老家伙捧起一杆金士麒的火铳,扑通一声跪倒在总督面前,“大人明辨,他藏宝港作弊,这火铳乃是广达行所造!”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张开了几十个黑洞洞的大嘴巴,久久无法合上。
那广达行的火铳在第一天的竞赛中出尽了风头,百次shè击命中71发而技压群雄。但后来因为行贿一事被取消了参赛资格。
随后就有人骂裕恒行的掌柜是胡说八道,人家金都司的工业实力雄厚,干嘛用广达的铳管子?今天又不比jing确度。
但那裕恒行的掌柜只朗声吼道:“大人!我裕恒行与他们广达行竞争数十年,他们的火铳我闭着眼睛也能摸出来。这支藏宝港火铳用散热层盖住了广达的印记,但上面有一层鱼鳞锻纹痕迹,只有广达行用这种‘多点混合加热捶锻法’,就连我们也不会而且别家的火铳都是分段锻造,只有广达行使用这种‘一体化铳管’。大人若是不信,就请广达行把他们的货sè拿来比对。”
他说得言之凿凿。刚才替金士麒说话的一帮人等都逐渐静了下来,只有几个怂恿着金士麒赶紧驳倒他!
金士麒走上前来,深吸一口气,“他说的没错。”
现场立刻静了下来,半晌之后才有人唉声:“金都司啊”那不知是谁在替他担心。
金士麒斟酌了词句,便小心地说:“末将的火铳昨ri因故损毁了,只能换上广达行的铳管,但枪托、各种机件、还有子弹确实是我藏宝港所造”
“欺瞒啊!无耻透顶!”一个凄厉的声音猛然嚷道,竟然是靖江王府右承奉太监凌公公跳了出来。
经过了几番较量,凌公共终于抓住了一个最致命的问题,亲自上台来厮杀。“那铳管子才是一只火铳的主心骨,这尽人皆知!你替换了管子就是换了火铳,这乃是欺瞒大罪,该杀该杀!”
他白发飘舞着乱吼了一阵子,总督没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