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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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
那是炮声,这些“专业人员”都听出来了,那是舰炮的齐shè!
战斗爆发了!
去他娘的生意,作战要紧。金士麒立刻叫上所有属下们出发。他们刚奔到炮厂的前院,正遇到几个守在外面的旗令兵跑来报告:炮声是西边传来的,从海面上传来他们话音未落,西边又是一轮炮声响起。眼看着西边海岸方向几处房舍和屋顶上被击中,砖石瓦片应声战裂四散。随后就是一道道白的、黑的、棕sè的烟尘升腾而起。那硝烟还未散开,北边、南边的高处也响起了隆隆的炮声!
荷兰船队在轰击城市,澳门守军在反击。
澳门是一个葫芦形的半岛,它的东西两侧都是宽阔的港湾,大部分的海岸都是浅滩,总而言之是一种苦命的“易攻难守”的地形。但现在的局势还不明了,不清楚荷兰人的意图,更不能断定对方要从西边登陆。
金士麒命令两个军官赶往澳门总督府,与葡军保持联络,他和其余人立刻返回东港口。水营在澳门的几处高地设置了瞭望哨,战况会传递到东港口的中军去。
他们奔出大门,只见送他们来炮厂的四辆马车就停在大门前,水兵们就毫不客气的上前征用。
“金将军!”小卜加劳竟从后面追了上来,这厮大概是在与父亲的搏斗中取胜了。他一把抓住金士麒马车的扶手,“火炮我们的生意继续谈老家伙那边我来解决!”他大口的地喘着气,“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没空搭理你!”金士麒急促地说,然后对马夫吼道:“开车!”
一阵阵叱吼,几辆马车立刻奔了出去。小卜加劳还在后面大喊着:“价格也可以商量!”
在亲兵的护卫下,几辆马车载着十几个军官冲过一条条街道。经过的城区都是一片动荡,人们奔跑着尖叫着,葡人民兵们怀抱着刀剑和火铳躲藏在屋檐下瑟瑟发抖。空气中激荡着凄厉的钟声,那是澳门城数十栋大小教堂发出的战争jing报,如金属的鸟群在嚎叫!
不出金士麒所料,荷兰船队无法在海上拖延太久,他们必须速战速决。今天就是一场彻底的攻城战。与金士麒曾经历的那些战争不同,这是一场真正的“热兵器”的战斗,它一开始就由大炮担任主角。此时此刻,这小小的城市已完全笼罩在隆隆的震撼声中,那是澳门城的9座炮台的数百门火炮在咆哮。
第267章 出海迎敌()
澳门只是一座小城,穿越几条街道就是东海湾。
金士麒的马车走没多远,迎面就奔来两个水兵,他们喘着粗气报告:“东边!来了将军,水贼就在我们港外!”
澳门被围困三天之后,荷兰红毛和刘香佬联军终于发动了总攻。他们从澳门半岛东、西两侧分兵包抄。刘香佬负责的是东海湾,他们只是试探性地靠近港口,装出要登陆的样子。岸上炮台一开火,就立刻远远退开。荷兰番贼则绕到西边的海岸去了,正与岸上炮台对轰。
金士麒忙问:“我水营如何?”
那水兵大声道:“都上了船,等着下令呢!”
轰!隆!又是一阵炮声乍起,澳门中央的大炮台上也开火了。那是传说中的18磅和24磅重炮在咆哮,那这个时代最强劲的火力,可直达5里之外的海面。仰望那碧蓝的天空,炮弹已经飞过,几道淡淡的烟迹正被暖风吹散。
突然间,南边的传来了一阵隆隆的车轮声。
那是一大队欧洲式的马车,前后有十几辆。每辆车都有数名私兵护卫,车上都挂着“丁”字的小旗。他们与金士麒的路线交叉而过,就像一列火车般隆隆向北方驶去。“小瑶,很威风嘛。”金士麒百感交集。
那马车队逐渐停了下来,拦在了金士麒的面前。
后面车上跳下两个女孩,是丁瑶的婢女小桨和小橹。她们打开前面一辆马车门。坐在车厢中的果然是丁瑶。
她凝望着金士麒,迟疑着,竟好似有几分惶恐。稍后才轻盈地走下马车。婢女小桨撑起一把伞,要为小姐挡住漫天飞舞的烟尘。小瑶却轻轻摇头,径直地走了过来,脸上神色很凝重。
金士麒迎上去,在她身前站定。他微笑着问:“小妹妹,你是来抓我的?”
小瑶的嘴角微微一动,却不说话。过了片刻。她抬起左手抚在金士麒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哥哥,我们真有缘。我路过这里,没想到遇见你。”
“你去哪儿?”
“过关闸,去香山。”她的嗓音哑哑的,然后向北边望了一眼。那边就是明国的地界。
“胆小鬼。”金士麒疼爱地说。握住她的小手。
“我不是胆小。”她淡淡地摇摇头,“只是我来澳门,想见的人都见了,想说的话也都说了,我还留在这里作甚?”
金士麒一时哑然。
此时的澳门街头硝烟弥漫,炮声隆隆,地面也微微颤动。金士麒却恍然不知。他低着头凝望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她的脸上倦倦的神色。目光却毫不闪避地迎着他。金士麒忽然想起,一年多前。当她得知外公深陷牢狱时,她也是这副神色。失落和绝望,疲惫和无助,她却坚忍着不退缩一步。
上一次,他决定留在广州帮她,并由此获得了这一份姻缘。
这一次,他却无法退让。
动荡的街道,翻滚烟尘,淡淡的血腥气息,车队中传来阵阵马匹的嘶鸣。所有的人都凝望着这对男女。小瑶的那两个小婢女,她们曾经与金士麒很是亲切,此刻都冷着脸,紧蹙着眉头。
金士麒终于叹息一声,“瑶妹,我不能如你所愿。”他轻轻放下她的手,缓缓倒退两步。
他刚刚转身,袖子却“呼”地被扯住了。
“我求你!”小瑶的身子几乎撞在他身上。她紧紧扯住他,“你快走,立刻就走!你的船队出港去屯门去广州都可以!”
男人却摇摇头,“我走不掉。”
她压低了声音,“荷兰人认得你的旗子,他们答应过我,只要你们不开炮,直接离开澳门,他们绝不阻拦。”
“小瑶,你拦住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金士麒微笑地问,“你刚才还说是偶然相遇?还说是缘分?你又骗我。”
“没骗你!”她的语气中已带着哭腔,“哥哥,我刚叫黄宽去水营给你带话,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黄宽也来澳门了?他之前怎么不来见我?喔,我明白了!”金士麒的脸上微微一颤,厉声道:“黄宽除了给我带话,还有别的活动吧?归根结底,他还是你丁家的人。我必须赶紧回去,否则我的水营就不姓金了。”
金士麒甩开小瑶的手臂转身就走。“回营!”他跳上马车,指着拦在前面的丁家车队吼道:“给我冲过去!”
“得令。”水营军官和亲兵应声而动,簇拥着马车迎着丁家车队就顶了上去,真是一股鱼死网破的气势!丁家私兵和仆役顿时慌了,忙扯开车马避让。
但赫然间,小瑶却没有避开,她正迎着车马展开双臂。
那一刻,金士麒只觉得时间都在凝滞!
王莱一把扯住缰绳,两匹马嘶鸣着,竟然同时人立起来。婢女小橹身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小姐。
马蹄猝然踏落,与她相距仅一尺!
金士麒的汗水哗地淌了出来,他又低吼一声:“走!”
“站住!金士麒你站住!”小瑶凄声喊着。“哥哥!”
“回营!”金士麒呼喊着,却心痛如刀绞。他忽然想: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看到小瑶?从此之后人海茫茫,天各一方,沉浸在无穷尽的悔恨和相思中,直至分别老去他不由得回头一望,那女孩正颓然地跪坐在地上。两个婢女正在抱着她、劝慰她,她却挣扎着要追上来,脸上泪如雨下。
硝烟弥漫,车马奔行,道路转折,转瞬之间这一切就全都看不见了。
迎面就是大海。
果然,数里外的海面上正横着一支船队。
那是刘香佬的贼船。都是漆黑的船体,暗红色的船帆。在几天前的海战中,这种贼船被金士麒击沉、烧沉了7条。逃走的约有10条。但眼前的贼船明显多了许多,定是有了增援。不知道刘香佬本人是否在船上。
港口上空烟尘弥漫,左右两边的大炮台上葡萄牙人正不紧不慢地开着炮。每当炮声响起,再耐心地从1数到5,远处的海面上就会绽起一道水柱。但这只能算是一种威慑,过去的小半个时辰从没命中过。那些贼船也只是来回晃悠,不知是在消耗守军的弹药。还是在等待着时机。
也许他们是在害怕吧。
澳门东海湾里,柳州水营已经集结。大大小小18条战船整齐列队,各船的帆缆手、桨手都已上船。每根主桅上都升起了蓝色的大喜鹊旗,每片甲板上都闪烁着刀剑的光芒。码头上更是兵士林立,数百人却如森林般肃穆无声。
等到金士麒的马车飞奔而至,水营上下顿时爆发一片欢呼。“柳州水营!”“威武!”“藏宝港!”旗帜如云浪般翻腾。甚至驻扎在附近的葡萄牙民兵、炮手们也都被感染了。高举着长枪大戟怪声呼号着。在码头之外的海面。18条快船上的水手们都把船桨高高举起,溅起亿万晶亮的水珠!
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在金士麒的眼眶闪闪发亮。
他曾经非常担忧水营会被人操纵,怕水兵在关键时刻叛他而去。自从水营诞生,这份忧虑就一直深藏在他内心中,甚至从未与任何人分担。甚至在好几个夜晚里,他都梦见自己被一群水兵丢在荒岛上。任凭他声嘶力竭地呼喊,水兵们却狂笑着驾船而去直到此刻。望着码头上这狂烈而壮美的一幕,金士麒的心脏终于如一只大铁锚般稳稳地扎在了泥沙中!
“花婆显灵!”金士麒毋庸置疑地呼喊着。“今日风小,我水营必胜!”
“必胜!”整个码头都在欢呼,“巡海参将,必胜!”
金士麒刚跳下马车,一名私兵百总就奔来,“老爷,黄宽老爷子刚到营里,说有要事报告你呐!”
金士麒眼睛一瞪:“你怎能让他闯进来?”
“他他是水营参随师爷啊!”
“喔。”金士麒叹了一口气,现在水营中真是塞满了丁老西的人。“黄宽跟谁说过话?”
“谁都没有。他一来,我就请他在帐中等候。老爷,你要见他吗?”
“没空。”
金士麒快步走到中军旗下,几个千总、把总军官立刻迎上来汇报战况,这帮汉子们神色言语都极亢奋。“将军,今天是二级风,浪高一尺半!”“红毛番是主攻,刘香佬是牵制?”“刘香佬没有火炮,他是要等红毛在西边登陆,他们再趁乱动手!”“我猜想,我们一出海,他们撒腿就跑!”“参将,眼前战况不出咱所料!敌人兵分两路东西包抄,正是预案预案‘乙类二’之情形!”
“没错,那就传令下去,以预案‘乙类二’应之。”这一刻的金士麒真是威风八面,“全体上船,出港!”
一面将军旗沿着桅杆飞速升起。斗大的“金”字闪闪发光,一只小豹子在海风中跳跃个不停。那旗子刚升至桅杆顶端,甲板上顿时欢呼雷动。
这条“天野一零八号”就是金士麒的坐船。在这场被载入史册的“天启七年之澳门海战”中,柳州水营一共出动了18条“帆桨船”。他们编成3支纵队,各船衔尾而行。
中队:6条“铁板天野”,就是附了薄铁甲的专职战斗船。由金士麒亲自率领,担任主攻。
右队:8条“普通天野”,它们是武装货运船,火力输出有限,今天担任的是辅攻以及诱敌的作用。
左队:新鲜出场的4条“飞鱼”快船。它们造型前卫,航速极快,担任“奇兵”之重任。
水营出动的都是新造的中小船只,以实现“群鲨搏鲸”的战术。大胖子武腾号则被留下养伤。武腾号上的水兵、还有广海卫的水兵都分到各艘小船上。如此一来,每条“飞鱼”的桨手增加了一倍,达到80人之多。
金士麒就要是要把航速增加到极致,以速度决胜。
水营船队一出港,港外的刘香佬船队立刻有了反应。他们逐渐分作了两群,不停地调整着风帆和航向,向东北方向避去。刘香佬领教过金士麒的厉害,但他相信自己的船更厚重,水贼们更擅长于跳帮拼杀。刘香佬决定先抢占上风之势,然后再高速冲击。
水贼们正迎着逆风向东北方腾挪,却忽然发现你娘的,那帮广西官船竟齐齐转向,往南边遁去!
逃了?
金士麒的18条战船已连成一道长蛇阵,正紧贴着澳门的海岸线航行,与刘香佬的贼船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由于是顺风,各船都只靠风帆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