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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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八年。十月二十二日,郑芝龙还没来。
下午时分,金士麒踏上了靖海小城的南城墙。
他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就看见城墙上正竖立着一座巨大的“望楼”。它形如一根大桅杆,分作4节拼装而成,总高6丈;下体用厚重的辅桩支撑,四周扯着8根缆绳固定在箭垛上,即便在大风中也巍然不动。它的侧面上还安装着铁质的滑轨。驯象营的工兵们正在安装一只藤编的小滑车。那滑车可坐3个人,拉动缆绳就可以升到望楼的顶端。
每当看到这种大型机械结构。金士麒心里就会产生莫名的欢愉!他笑眯眯地围着望楼绕了好几个圈子,仔细地看着各个部件的拼装情况,时不时地还踹上两脚。
在场的工兵们都晓得金将军的心性,对他只简单地迎合几句,就继续埋头工作——几个白发老工兵使劲儿地拧着螺栓,拧两圈儿就累得喘上一会儿;左臂残疾和右手缺失的汉子们凑成一对儿好兄弟,合力扯着缆绳;工兵旗长站在高高的箭垛子上,举着尺规校准角度,他在瞄准时也不用闭上一只眼睛,因为他本就是个独眼龙。
没多久,靖海千总杨业匆匆奔上城墙,来见金士麒。
此刻杨业的心情很不好,他觉得金士麒骗了他——当初金士麒说要修城西的驿站,杨业才容许这队工兵住在城里。但好几天过去了,那驿站根本就没动工,这帮老工兵们却在他眼皮底下支棱起这架大望楼。
杨业与金士麒客套了几句,便指着望楼问道:“金将军啊,你竖了这个,是要把中军搬到靖海城里?”
“非也非也!我只是相中你这里地势高、位置好,还有城墙庇护,特来设置一个观测点。”金士麒忽然一笑,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杨千总,你是担心郑芝龙攻你的城?”
“原本不怕”杨业嘀咕着。他意思是:你把靖海城弄得这么招摇,说不定就攻来了。
“你放心吧,郑芝龙的消息比你我都灵通,他清楚这城里没他感兴趣的东西。”金士麒指着远处的海岸,“他的首要目标是那船队!其次是想靠着人多势众,找机会烧我粮草或者击杀我主将这想法真是太幼稚了!”
“将军分析得是。”杨业点点头,“但我担心他打不过贵军,一气之下就冲我们靖海来了,那就惨了唉,大人你别误会,我不是希望你落败,我”
金士麒哈哈一笑,“你放心吧!如果贼子敢攻靖海城,我城里的工兵也会上城墙,帮你防御。”
杨业侧头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老爷爷、残疾兵,“咳也好,人多能壮胆。”
“看,小瞧人了不是?他们体格虽不健全,但放个火铳、丢个手雷总没问题。便是几千贼子一起袭来,也爬不上一个。”
“是是,将军的兵都是精兵。”杨业敷衍地笑笑。他又请金士麒再派些“更精的精兵”帮他照应城外的两座炮台。那两座炮台也是他靖海千总的职责,如若有失他也是要被论罪的。金士麒寻思了那片刻,便说自己的兵力也不充足。不过杨老哥你不用急,如果那两座炮台被攻陷了,本将军帮你夺回来就是。
杨业没有办法,只能称谢。
正在说话间,金士麒忽然看到远处一伙人正簇拥着一顶小轿子,从东边城门走进城来。看服色装扮正是小瑶的那一批人。他们匆匆急行,那顶浅青色的小轿很快就消失在房舍之间。此刻的日头刚刚偏西,金士麒还在“上班时间”,倒是不好立刻追上去。
又过了没多久,就有亲兵来报告,说是有位丁家的女子寻到城下来,说是来给姑爷送茶。杨业知道那是金士麒的家人,便忙告退。
没多久,那女子就款款地走上城墙,金士麒不仅心中一动
竟然是燕宁姑娘独自来寻他。(。。)
第289章 香香软软()
燕宁踩着台阶缓缓走上城墙。她一身浅绿色的柔纱,被金色的风徐徐吹拂着,裹着她那盈盈的腰身。秀发用一根金灿灿的簪子束着,露出光洁白晰的脖颈。她踏上最后一道台阶,向着男人婷婷向望,那温软柔弱的模样真惹得疼爱。
这一刻,城墙上的望楼调试工程顿时停工了。百来个工兵、亲兵都呆呆地望着她,驼背老汉们都挺直了胸膛,独眼龙旗长也瞪大了独眼。半晌之后,才有几个军官低吼训斥,士兵们才悻悻地重新忙碌起来。
燕宁垂着头轻盈地走到金士麒身前,抬起眼睛冲他一笑,随后就款款拜道:“老爷可好?”她站直身子,然后就贴近过来,对他私语道:“外面人多,羞答答的,就不叫你‘相公’了。”
“好好,叫什么都好。”金士麒笑得灿烂,“你怎么来了?”
燕宁婀娜地一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城门指,“奴家刚陪着小姐去码头了,在大船上取了些衣服回来。刚才从城下就看到老爷的旗子,心想你也一定在。小姐在轿子里睡了,我不忍心唤她,又惦记你就代她上来看一看。”
燕宁情意绵绵地看了他一眼,甜甜地一笑,“好了,看过了,我该回去了。”
“不急”金士麒忙说,他的心正在融化。“我再耽搁一会儿就和你一道过去。这城里很乱,到处都是贼还有流浪狗”
“好啊。”燕宁笑着点点头。随后她就指着那大望楼问:“那是旗杆吗?”
“那是望楼。”金士麒解释着,“坐那小车滑到最顶上。就能看得很远。”
“好高啊!”她欢喜地叫着。一只手遮在眉上挡着烈日,另外一只手臂却婉婉地捏在腰后。薄弱的绿裙被暖风吹拂着、流动着,仿佛能透过那衣料感触到那一身的温软。真让男人砰然心动、浑身激动,很想着扑上去呢
金士麒呆呆地望着她的背身,心里赞叹着:一个简单的“仰望”的姿势,让这女子做出来咋就般妩媚呢!大概这就是天生媚骨吧。
她忽然转过身来,嗔道:“相公,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金士麒忙把眼睛从她身上溜走,“你想上去吗?”
“啊!”燕宁惊讶地张开小口。她看了看那个大望楼。又转身问金士麒,“可以吗?女人也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金士麒忽然明白,燕宁是怕有忌讳——像丁家这种海上世家有很多奇怪的规矩:譬如什么女人不能上甲板。女人不能坐在渔网上,女人不能爬桅杆,女不能采用“在上面”的姿势之类的形而上学的迷信思想!
金士麒笑道:“无妨!我们藏宝港没有那么多臭规矩,男女都一样。有时候女人家还更尊贵些呢。咳!”
燕宁又仰头望楼的高处。“它好高啊。”她目光楚楚地凝视着金士麒,“相公,你陪我坐?”
金士麒一愣,迟疑了片刻才毅然点头,“好!”
金士麒召来工兵军官,下令对这望楼再仔细检查一次。没想到几位老工兵立刻都瞪起了眼睛,他们悲戚地嚷着:咱们工兵干活是百无一失,将军你咋能不相信我们咧?万一那啥了。你砍我们脑袋就是!金士麒忙说:好好,我从来都相信你们
说罢。他就挽着燕宁在小滑车中并肩坐下。工兵们便摇动绞车,“咯吱咯吱”地把他们二人向上送去。
说实在的,金士麒心里怕怕的。
这具望楼是他亲手设计、亲自监工、亲自验收合格加入了战斗序列但若说亲自乘坐,这可是他的第一次!
“咯吱咯吱”滑车沿着轨道徐徐上升,他耳边充满着金属的、木制的机件摩擦旋转的声音,亚麻绳索被风吹得呜呜作响,还有主梁上还不时地爆出几声“啪啪”的闷响好像要断裂!金士麒忙探头问,这是什么声音?下面的独眼龙旗长就哈哈笑着说那是木材受潮之后的正常现象,将军你放心吧!
金士麒又闭上了眼睛。他不停告诫自己:这望楼非常安全,材料都有三倍冗余,还有三重保险设计!出厂时都经受了四倍负载的检验,每个月还要检修,将军我被摔死的概率只有十万分之一!你娘的,怎么晃得这么厉害,今天风也不大啊
“哐”地一声,小滑车猛然一震。
金士麒差点叫了出来。睁眼一看,原来已抵达了望楼的顶端。这望楼的高度是5丈,再加上城墙2丈,他们现在就相当于坐在9楼的阳台边缘上金士麒顿感一阵眩晕,甚至浑身都酸软起来,赶忙又闭上眼睛。
“好美啊!”身边的燕宁欢笑着,她竟站了起来!
她欣喜地眺望着靖海城的大好江山!南边是翠绿的大海,一道雪白的浪花如丝线一般勾勒着海岸。其余三面则是连绵的青山,环绕着这一片海角。城下的平原阡陌纵横,一块块农田一片片杂木林,还有一条清澈的江水蜿蜒在村落之间,真是如诗如画卷!这方圆数十里间,她就站在最高之处,好像距天空的云彩也更近一些。
燕宁深吸了几口气,胸脯也挺得鼓鼓的,浑身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相公快看。”她开心地轻轻跳着,“码头上的人都能看清!距这里有一千里吧?”
金士麒咬牙道:“燕娘,别跳了。”
燕宁低头一开,只见金士麒脸色苍白,额头上汗水淅淅而下。“怎么了?”她忙在他的身边坐下,惊愕地望着他。
金士麒含蓄地笑了笑,只默默地凝视着她。神色很是温顺。其实这家伙正在把目光聚焦在燕宁的脸上,避免去看那广阔的天地。燕宁见他目光痴痴的,她就婉儿一笑。神色也略有羞涩。半晌之后,金士麒嗅到她身上的气息,甜甜的像是花香。还有那温软的身子也紧贴着,他不仅心中荡漾,然后便向她抱去。
“不可以啊。”燕宁忙推住他的胸脯,羞道:“你瑶妹妹知道了,会骂我。”
金士麒呜呜地说:“抱一抱无妨”
燕宁胡乱抵挡着。忽然发现他手上冰凉,便恍然了。她笑吟吟地问:“爷,你怕高啊?”
金士麒真是懊恼!他经历了多少阵仗杀戮血流成河都不怕。跟二品高官一品将军谈笑风生也不怯场,今天却在这小娘身边出丑。“我中午没吃饱昨晚也没睡好好吧,是有那么一点恐高。”
燕宁哧哧地笑着,用袖子拭去他额头的汗水。很是体贴。“相公”。她娇柔地叫了一声,妩媚地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玉般的牙齿,“我让你拉着手,现在好点了吗!”
俩人的身子贴得很近,金士麒抓着她软软的手,凝望着她那如花瓣般的肌肤。那清澈眼睛里充满着柔情和娇媚,这一刻的燕宁真有几分“姐姐”的味道。她丝软的袖口在他面前摇动着,女人身子的气息犹如无形的丝线钻入他的心头。撩拨起男人最原始的情愫金士麒离开藏宝港好几个月了,这期间他守身如玉啊。素了好久啦,这一刻真是兽血奔涌半身灼热!
他闭上眼睛,暗道:“不管了,数到三就扑上去!一、二”
忽然间,一双温热的手摸在他的脸颊上。
燕宁凝望着他,目光柔情似水。她用很小的声音说:“自从我来到小姐身边,就日日听着金将军的大名,说你如何英武,如何睿智,如何义薄云天说得像是庙里的岳王爷爷!”她甜甜地一笑,用手指轻轻勾勒着男人的眉骨、鼻梁、嘴唇,她的声音媚得好似蜜糖融化,“此刻的你,才是奴家身边真真的男人。”
“三!”倒计时完毕,金士麒立刻一个虎扑。小滑车也随之一晃。
“不行!”燕宁站起身,躲开了虎扑。
金士麒也想跟着站起来,却不敢“哎,坐下说话。”
燕宁低着头,委屈地说:“相公呀,奴家迟早是你的,但现在要守规矩。”
听到这话,金士麒很是失落。他心想:嘴里说不行,身子还跟我贴这么近,惹得人家心里痒痒,真是太坏了。
“生气了?等奴家陪着小姐,跟你拜了天地,以后还不是随你?”燕宁见他不说话了,便又缓缓坐了下来,“都是奴家不好要不,给你唱个小曲?”
不待金士麒回答,她就轻轻唱了起来。
金士麒颇感意外——她唱的竟是一首迁江的山歌,用的也是山民的语言。那旋律悠扬而俏皮,宛若鸟儿在大山密林之间穿梭飞舞。她的声音也清澈婉转,虽然不如达妮那如天籁般明艳的歌喉,但更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娇柔。金士麒望着这美滋滋的女人,他美滋滋地听着,心绪也在歌声中逐渐平静了虽然他一个字听不懂。
她忽然停了下来,咯咯一笑:“后面的词儿忘了。”
金士麒忙问她怎么会唱广西山歌儿,燕宁就说:“是跟昆朵姐姐们学的。我教她们唱南曲,她们就教我唱广西山歌。”
燕宁说的人,就是小瑶从金士麒身边带走的十几个山族母女。燕宁是伎家出身,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