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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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炮喷射的铁珠子飞到了七八十步的距离就纷纷打在地上,只有两颗幸运的珠子飞到了目标群中,却未能击穿私兵的短甲。
金士麒判断这批来偷袭的贼子人数不多,炮也不会再多!他毫不迟疑,立刻下令进攻。
他护卫队伍包括10个骑马的旗令兵,还有50名私兵。私兵中只有少数持刀盾和长矛,其余都是火铳兵。“列队!横阵推进!”王莱亲自举着旗子,带领火铳兵向那小山丘推进。
这些火铳兵跟蒙多一样。也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他们组成了一条很长的横队,脚下淌着泥浆和草丛。穿过密集的荆棘和树木,不停地射击、填充、前进、再射击。“跟上步子,不许躲!”几个十五岁的旗长喝令着,“我们人多,推平那贼子!保持横队,别突前!”
紧接着,旗令兵们也出动了,金士麒亲自率领他们从侧翼插过来。
山坡上,小私兵蒙多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正咯咯地笑着。
他心中狂喜,亢奋不已!他听着那熟悉的火铳声,是那么亲切!还有那条蜿蜒的靛蓝色的战线,那白烟滚滚,火光闪烁个不停。那一个个身影都是他的兄弟们。“这帮崽子真是便宜了,一战下来都有三等功,先上山的是二等功气死我了!”蒙多抓着湿漉漉的火铳,嫉妒的要命。
“不成,我得弄个功果!”蒙多忍不住了,拎着火铳悄悄爬了起来。
他刚一探头,迎面就看到了几个贼子正猫着腰滑下山坡逃走,正与蒙多打了个照面!
对视。
相距不过几步,各自紧抓着兵器!那一瞬间时光都停滞了。
但下一秒,只听“嘎”的一声嘶鸣,几根火箭划破了天空。蒙多和几个贼子下意识地望过去,只见几支火箭稀稀落落地射在身边的山坡上。它在天空中留下几道曲线,很快就散作淡淡的烟痕,很美很美。
那几个贼子还在出神地盯着这奇妙一幕,小兵蒙多却“哇”叫着转身就跳下山坡如一只发疯的小野猪狂奔而去!
几个贼子还在惊讶这小子逃得真快天空中猛然窜出几条白色的虹桥。
那是满满6箱火箭的齐射,扯起的滚滚白烟如6条白色的大棍子狠狠戳在了山坡上。数百根火箭的破空声编织成连绵的呼啸声,刹那间那草丛里、树荫下光点闪烁箭头飞舞!
蒙多逃到了杀伤范围,他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着,身上被荆棘灌木扯得鲜血淋漓也不觉得疼了。那小山坡顶上已是白烟弥漫,宛若生意兴隆的包子铺。贼子们有怎能明白:刚才那几根火箭只是试射,这一幕才是狂风暴雨啊。
趁着这轮火箭,远处的火铳手们就加速推进了十几步。他们射光火铳再原地隐蔽,等待身后的又一轮火箭压制。就这样。私兵们就在火箭的掩护下不停地推进,连续三轮之后终于抵达了山坡下。
他们最后一次装填了弹药,都扳开铳刺。兄弟们互相相视一笑便呼喊着“杀啦!”向山坡上冲锋。
他们咆哮着,如一股蓝色波浪冲上山头。
贼子本来就只有十几个,刚才在火铳和火箭的射杀下已死伤了过半,剩下的都忙不迭地向山后逃。他们连滚带爬刚冲下山坡,就看到金士麒带着旗令兵们策马兜过来。
这些旗令兵们从来都是跟随着军将,没机会上阵杀敌捞军功。今天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容错过!他们不待号令便一拥而上刀起血溅砍翻了好几个。
“留活口!”金士麒忙下令。他扯着缰绳一转身。就看到个山坡上蹲着个贼子,正端着杆三眼铳瞄着他!
距离太近了,连那贼子脸上的几道刀疤都看得清清楚楚!
金士麒顿时一楞。脑袋里突然闪现了一句感叹:“有乜搞错!我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怎能死在卑贱的三眼铳下?”
金士麒慌忙翻身躲在马后——这招是弟弟教他的,关键时刻保命用——却看到那贼子身后突然窜出个灰影!那是一个浑身泥巴的小个子,他举起了火铳。闪亮的铳刺冲那贼子猛然戳去。
战斗结束了。只有六个士兵受轻伤,两匹马伤了蹄子,真是万幸。而贼子几乎全军覆没,被生擒了五个。
城南的丘陵上,除了少数士兵在打扫战场,大多数的亲兵们都已经列队。只有那个小壮汉出列在前,他一身泥巴,还光着脚丫子。
“你叫什么名字?”金士麒问。
“回老爷。我叫蒙多。”
“好蒙多!方才大喊大叫报警的,就是你喽?”
“嘿嘿!”蒙多点点头。把自己如何追踪这帮贼子,如何隐藏在山坡下的事儿简单说了。他又补充道:“我还丢了个手雷呢,受潮了没响”
“那不打紧!蒙多好汉子,你救了我!”金士麒使劲儿地抱了抱蒙多,当着在场的私兵们问道:“蒙多,我要奖赏你,你要什么?”
“我”蒙多嘿嘿一笑,脸上就扑扑地落下了几块干泥巴,“老爷,我要进‘讲武堂’,当骑兵官!”
金士麒哈哈一笑,笑得蒙多有些害怕。金士麒却反问他:“蒙多,你知道自己立下了多大的功劳?”
蒙多激动得泪花闪烁,挺起了小腰板:“救上司,是一等功!”
金士麒摇摇头,“除了我,你还救了许多兄弟。若不是你,那几门小炮从近处射击,至少能伤十几个兄弟。你最后那一击还重伤了贼子,算你一个俘虏之功。你这几项合起来就是妥妥的‘特等银勋’。”金士麒拍拍他的肩膀,“蒙多,讲武堂有你的位置了。”
亲兵们立刻齐声欢呼着蒙多的名字,那些同龄的少年们更是亢奋尖叫着。特等银勋啊,那乃是广西军人因为“个人武功”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广西军中成千上万的士兵,蒙多是第19个荣获这殊荣!以后他将终身受禄,死后则在英武祠中立碑。至于讲武堂的入学资格,那更是白纸黑字地写明了保送。
蒙多的荣耀同样属于所有的少年私兵们,他们呼喊着蒙多的名字,把他高高抛起。
“对了蒙多,有句丑话要讲在前面。”金士麒走过去,把蒙多从少年们的怀抱中扯了出来,“进讲武堂没问题。但那一千个汉字和加减乘除的‘初级文化考试’你必须过。这几年你要加倍用功,否则到时候哭着求我也没用。”
“喔是!”蒙多点点头。他忽然一拍脑门,“老爷,我想起个人!”
一刻钟之后,海边的大营也派了骑兵过来支援。金士麒问他们,是不是得到了楚陆祥的报告才出来的?那骑兵百总却说与楚先生无关,他们是听到了铳炮声才出来查看。
随后,靖海城里的工兵大队也派了人过来,名叫咔嗒的小私兵也骑着马跟在后面。他们说得到消息之后,就忙着与靖海千总杨亚沟通——那家伙说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向潮州营请求支援,却一直没得到答应。如此看来,这伙子贼子定是冒充的营兵。
金士麒又问楚陆祥是不是进了城,工兵们却说没看见。
蒙多和咔嗒都很着急。今天这一场征战,从发现贼子的行踪到回城报信都少不了这位楚大叔的功劳。现在大功告成普天同庆了,那大叔怎么没了踪影?可别是被贼子们掠走了!
金士麒忙下令私兵分头去搜索,20人去小路,20人去海边,在天黑前一定要找到楚大叔。
刚过了一刻钟,远远地就听见蒙多的欢叫声从小路上传来
“楚大叔!哎呀大叔真是你呀!”那孩子开心地叫着,扑腾扑腾地冲进了东边的稻田里,“大叔啊,你怎么还在泥坑里躲着呢?别哭啊,我不是回来了嘛”
金士麒远远地听到那喊声,不禁哈哈大笑着,心里也顿感妥当了。这个傍晚真是惊心动魄,但最终还算是欢喜。他望着西边,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已经不早,那么今晚还进城去看小瑶吗?
就在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炮响!
隆隆的炮声在山野间回荡着,几匹马也不禁嘶鸣起来。
在场的军将士兵们立刻转身向南边望去,只见海港大营上空正腾起了两道狼烟!那是一级战备的警报,大敌已经出现。
“来了!”金士麒低吼着,“郑芝龙你终于来了。”(。。)
第294章 驯象祭旗()
对潮州当地的守军,金士麒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早在三天前,郑芝龙的船队就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南澳岛,出现在潮州门户“澄海县”外的海面上。澄海县就是后世的汕头,城高三丈,守兵千名,由一位潮州营的加衔游击亲自统领。那位游击将军的行事风格很果断——他望见了郑芝龙的船队聚集,立刻就弃城而去。
他走得太匆忙了,甚至都没给金士麒发个消息!
直到昨天早晨,金士麒才从渔民那里听到了消息,忙派出哨探去查看。澄海县距靖海不过百多里距离,快马半日就到。这两天来的消息都很平静。没想到今天都快天黑了,却突然来报:郑芝龙船队,向靖海方向来了。
金士麒明白:郑芝龙的全面进攻终于来了。
金士麒刚才经历那一场半路的截杀,正是郑芝龙正式登场前的开胃菜。据被俘的贼子们供述:郑芝龙在靖海城内外有很多耳目,他们总结了金士麒出入的规律,这才埋伏在山坡旁狙杀他。他们为此专程从海上运来了4门小炮,都是从澳门买来的“一磅”规格回旋炮,现在都成了金士麒的战利品。
金士麒侥幸躲过了一劫,但他也清楚:那后续的主菜一定会很丰盛。
时至当下,天启七年十月二十四日的傍晚。
金士麒和监军张国维来到靖海东北海边。他们站在山崖上放眼望去——只见昏黑的天空之下,辽阔的海面上布满了黑色船影。它们已经落了帆。在海洋的波涛间起伏飘动。浩浩荡荡,毗连成片,如秋日里洒满大地的落叶。船上的灯火连绵。如点点繁星密般壮观。这浩瀚的一幕,隐然有一股王霸之气。
“二百五十多艘。”军情司千总冯虎报告着,“人数就不好说了。我们打听到的消息,少的有说是六千的、八千的,还有说两三万的。”
“越丰盛越好。”金士麒忽然一笑,“我明白了,前几天郑芝龙根本就没想攻潮阳。他只是路过罢了。”
“这贼子!”监军张国维气呼呼地说,“就这么呼啸聚集,对沿海城池说攻就攻、说走就走。现在又大摇大摆地来靖海。又堂而皇之地停船睡觉,真是嚣张啊!”他又对金士麒一拱手,“金参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金士麒想了想。“咱们先回营。睡觉!”
“啥?可是郑贼”张国维指着海面惊呼。
“大人你放心吧,天快黑了,郑芝龙上岸也是明天。”金士麒又指示身后的旗令兵:“郑贼来的消息不要散播,今夜营里也不要搞半夜集训。让士兵们好好睡一觉,明日恶战。”
张国维皱着眉头,使劲摇摇脑袋,“我怕是睡不着。金将军,此战成败可都系于你啊。”
“大人放心。咱家也是准备得万般妥当了,才敢安睡。”金士麒忽然一笑。立刻叫来旗令兵:“传令给三里营的火箭炮兵,派个中队过来不,不要浪费,派2个车组过来就够。”他指着远处的船队,“叫他们天黑后就对海里放火箭弹,用爆破弹,射他一百颗!但别一股脑地全都射了,要间隔几分钟射一发,再等上半个时辰射几发,持续到明天天亮。”
冯虎忙走近了,低声说:“恐怕不成吧?白天都未必打不到,更何况夜里。”他也指着远处的船队,“而且这距离大约有四五里,乃是胖仔火箭弹有效射程之外。便是抬高了仰角打过去,也只能凌空爆炸听个响。”
“没错!”金士麒咧嘴一笑,“我就是不想让他们好好睡觉。”
次日晨。
金士麒带着一群随从策马赶往驯象营的营寨。此刻天还未亮,驯象营的城寨被笼罩在一片暗蓝色迷雾中。迷离而梦幻,肃穆而清冷。
金士麒忽然扯住缰绳,他瞥见大营东南角的树下有几个奇怪的人。
那是4个广西兵,他们正合力拽着一匹马,逼着它登上了一架四轮马车的车厢里。随后一个大个子士兵也跳上马车。他一边轻拍着马脖子,一边从口袋里抓了草料喂在马嘴里。其余几个人就静静地站在旁边,望着马车上那诡异的一幕。
“那是干什么?”金士麒问守门的军官。
“杀马。”
那军官简单解释道:昨天驯象营中军的几个旗令兵跟着将军你出巡,遇到了贼子偷袭,作战中伤了几匹马。这匹马胫骨都断了,不能留了。这事儿蔡都司已经批了。
金士麒点点头,眼睛却始终不离远处那一幕。那一人一马站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