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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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恩既从北路进击建康,南路防线的镇北将军刘牢之也便没有驻防的必要,从山阴出发,率军北上阻截,可惜没能赶上,便让刘裕从海盐紧急驰援。
刘裕此时的兵力不足一千人,人数少的好处是行军速度快,得到军令后,快马加鞭,日夜前进,终于和孙恩同时抵达丹徒。
但人数人的缺点当然也是非常明显的,而又长途跋涉,体力不继,虽然与敌人遭遇,却并不能迅速扭转局面,孙恩也瞧不起刘裕那么点兵力,无意在当地纠缠,亲率大军登上蒜山,向建康直扑。
变民的船舰高大笨重,又值逆风而上,几天后才只到达白石。
孙恩原以为政府军分散各地,兵力不能集中,打算趁此良机发动突击,却不知道竟在半道上耽搁了那么久,而豫州督导官司马尚之已领兵入城,刘牢之也正在北上的路上,过不了几天就会被三路军队包围,看着手下的那一根根锄头铁棒,自知很难抵大批正规部队的剿杀,虽然遗憾,但也只得先行撤退,由海道北上,直扑郁洲。
政府军不久便会集京城,司马元显终于恢复了底气,听从刘牢之的建议,任命刘裕为下邳郡长,前往郁洲讨伐孙恩。
刘裕的部众得到补充,士气高昂,连战连胜,大破变民集团,孙恩被迫沿海南下,刘裕则采取一贯的策略,一路尾随追击,一直把孙恩赶到海岛才罢休,斩杀数万变民,虽没能彻底铲除孙恩集团,但也对其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伤害。
东晋政权再度转危为安,但新的威胁正在步步逼近。
荆州督导官桓玄,一直厉兵秣马,密切观注着朝廷的变化,听说孙恩逼近京城时,立即竖起军旗,上奏朝廷要求东下讨伐,实则想趁机控制建康。
司马元显知道他的小心思,正巧孙恩退走,急忙下诏制止,桓玄才解除了戒严,但也不可能就此松手,接着上疏推荐哥哥桓伟担任江州督导官,镇守夏口,军政官刁畅,担任辅国将军、八郡军事指挥官,镇守襄阳,另派将领皇甫敷、冯该,驻防湓口,强迫把沮水、漳水一带的少数民族二千户人家,迁到长江以南,设置武宁郡,又招徕流亡的难民,设立绥安郡。
一系列的动作,目的性极强,就是培植自己的势力,与建康当局对抗,司马元显意识到上游已完全不受控制了,赶紧下诏让自己人广州督导官刁逵和豫章郡长郭昶之回京,能能争取两个算两个。
但桓玄却并不松手,严令把二人留下来,不准动身,公然抗命,中央与地方之间终于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
(本章完)
第269章 桓玄东下()
桓玄已坐拥东晋的疆土的三分之二,倒也有足够的实力造反,只是他本人并非雄才,单纯靠运气是不能夺取天下的。
桓玄的运气可是比其父桓温好得多了,稀里糊涂地成了长江一霸,东晋一哥,如果细数其崛起之路,又确实是乏善可陈,既没有广阔的胸襟,也没有长远的眼光,只是靠着桓温兄弟遗留的名望,和司马道子父子的倒行逆施,终于见缝插针,搏得大权加身。
换一种迷信点的说法,或许桓玄的出现就是为了弥补桓温当年的遗憾而已。
现实点来看,桓玄已四处让人寻找祥瑞,以此迷惑人民,又写信给会稽王司马道子施压,信上说:“盗贼逼近京都城外,因受逆风的阻挠,不能前进,又因连绵大雨的影响,不能纵火,而且粮秣吃完,不得不退,并不是力竭战败!
从前王国宝死的时候,王恭并没有趁着威势到京城接管朝廷,足以证明他对阁下并没有欺凌的意思,而你竟指控他不忠,而今掌管权力中枢的心腹亲信,名望才华双全的有几个?
说白了并不是没有这种人,只是因为你不能信任他们!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正是因为你不断的犯错,终于铸成今天的大祸,朝廷官员都怕受到报复,所以不敢多言,我有幸在遥远的地方供职,所以敢于揭露事实真相。”
敢这么与王室贵胄说话,自然不是因为距离遥远,而是因为手握重兵,有足够的实力指责非议。
司马道子并没收到信,司马元显代为拆阅了,看完后大为惊恐,与智囊张法顺商议对策,张法顺说:“桓玄继承了几代的名望,这个人一向又有豪迈之气,既吞并殷仲堪和杨佺期,独霸荆楚,阁下所控制的不过三吴,孙恩叛变,更让东方的土地一片荒凉,朝廷和民间都陷于贫乏穷困,桓玄一定会利用朝廷的弱点,放纵他的奸恶凶暴,我心中十分忧虑。”
这种问题不用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文人墨客总喜欢卖关子,让人很不爽,司马元显沉着脸问:“嗯,是,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法顺清了清嗓子,回说:“桓玄刚得到荆州,人心还没有完全归附,正在努力安抚经营,来不及打远处的主意,如果趁此机会,让刘牢之担任先锋,而阁下亲率大军随后前进,一定可以把桓玄捕获。”
这么说还差不多,司马元显深以为然,暗中开始筹划。
武昌郡长庾楷,并不看好桓玄,认为将来的大战中,朝廷一定能大获全胜,担心灾祸降临到自己头上,于是派出密使向司马元显报告:“桓玄严重丧失人心,部众不肯听命,如果政府派军讨伐,我可以作为内应。”
司马元显大喜过望,迅速派张法顺到京口,与镇北将军刘牢之密谋,但刘牢之却面露难色,认为讨伐桓玄有重大困难。
张法顺识趣地原路返回,告诉司马元显:“观察刘牢之的神色,意志并不坚定,只怕将来会不受控制,最好把他召回京城诛杀,不然将破坏大事。”
司马元显目前只能依靠刘牢之的北府兵,岂能轻易杀他,虽然刘牢之不怎么支持讨伐桓玄的行动,但料想也不会阻挠,于是大肆整顿水师,招募战士,建立舰队,准备对桓玄采取军事行动。
402年正月1日,经过几个月紧锣密鼓的备战,司马元显正式以司马德宗的名义下诏宣布南郡公、荆州督导官桓玄的罪状,并任命自己为骠骑大将军、全国剿匪总司令官、全国各军区总司令长官,假黄铖,又任命镇北将军刘牢之为前锋司令官,前将军、谯王司马尚之为后卫,晋升会稽王司马道子为皇家师傅,下令中外戒严,大军即刻开拔,西上讨伐桓玄。
这时张法顺提议说:“骠骑将军府的军政官桓谦兄弟,虽然在京城,可是却一直做长江上游的耳目,应该先行斩决,杜绝阴谋!刘牢之反复无常,万一发生变化,大祸立刻来临,不妨让刘牢之杀了桓谦兄弟,表示忠心,如果刘牢之不肯听命,就证明他心怀不轨,应该先杀以绝后患。”
司马元显心说这刘牢之招你惹你了,老是打人家的主意,坚决拒绝道:“今天除非是刘牢之,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与桓玄为敌,而且军事行动刚开始,就诛杀大将,岂不自乱军心!”
张法顺再三坚持,司马元显则再三拒绝,张法顺没办法,只得退一步,说要诛杀京城里的桓氏族人,以杜绝他们与桓玄结合,司马元显仍旧不同意。
因为桓家几世以来都在荆州颇有威望,桓冲的名气尤其响亮,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而桓谦正是桓冲的儿子,司马元显非但不杀桓家人,反而擢升桓谦为荆益梁宁四州军区司令长官、荆州督导官,以此收买上游的民心。
桓玄本以为朝廷内部的严重问题太多,无暇对付自己,有大把时间养精蓄锐,想不到讨伐令突然发布,倒是打个他措手不及,打算坚守江陵,再见机行事。
秘书长卞范之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冲动,一脸焦躁地说:“阁下英明神武,威名传播四海,司马元显乳臭未干,刘牢之早已失去民心,我们大军如果能挺进到京畿,明白指出祸福利弊,朝廷大军势必立刻土崩瓦解,怎么反而想坐等敌人深入心脏,自寻绝路!”
桓玄顿感惭愧,于是让桓伟留守江陵,一面上疏抗辩,一面发出号召,指控司马元显的罪行,动员武装部队顺长江东下。
因受到孙恩的影响,京畿附近发严重的饥荒,桓玄又封锁了长江,商贩旅客,全都断绝,官府和民间,物资陷于极端匮乏,军粮也不能维持,只能用谷皮橡果发给士卒果腹,司马元显看到桓玄的奏章后,更是大为惊恐,登上军舰却并不敢出发。
桓玄走到半路,忽然又有点害怕了,担心不能成功,搞不好会落个家破人亡,幸亏卞范之一直为他打报加油,总算没有半途而废,一直行进到寻阳,仍看不见朝廷的军队,桓玄终于完全放心了,料定此战必胜无疑,士气也跟着振奋不少。
2月18日,司马元显彻底崩溃了,仓促之间以安帝的名义下诏让齐王司马柔之,携带驺虞幡西上,阻止荆江二州的水陆联军,让他们就地复员解散。
这当然是个美好的愿望,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但在桓玄看来,司马元显简直在开国际玩笑,司马柔之甚至都没来得及拿出朝廷的诏书,就被砍了脑袋。
(本章完)
第270章 名将陨落()
402年2月28日,大战正式展开,桓玄率军抵达姑孰,让他的将领冯该等人,攻击豫州州政府所在地历阳,朝廷方面的襄城郡长司马休之亲自登城自守。
桓玄接着派人切断了洞浦对外的交通线,并焚毁豫州州政府的所有船舰,豫州督导官、谯王司马尚之,率步兵九千人,在洞浦列阵,派武都郡长杨秋,驻军横江,而杨秋眼见敌我力量悬殊,居然弃械投降,部众瞬间溃散,司马尚之逃到滁河,被桓玄捕获,司马休之自知难以坚守,直接弃城而逃。
首回合下来,朝廷军队遭遇惨败,桓玄继续向建康推进。
镇北将军刘牢之,一向厌恶骠骑大将军司马元显,深怕桓玄一旦覆灭,司马元显会更加暴虐无理,自己也将受到猜忌,于是打算借桓玄的手,铲除当权官员,再利用桓玄的弱点,而由自己夺取政权,所以虽接到讨伐桓玄的号令,却并不着急实施。
而身为大军统帅的司马元显则每日每夜地饮酒,从不过问军国大事,任命刘牢之为前锋司令之后,并没有后续的指示,甚至也没有必要的交流,放任刘牢之坐观成败。
桓玄也忌惮刘牢之的战力,得知这一情形,便派刘牢之的堂舅何穆前往游说:“自古以来,人臣如果手握震主的兵权,又建立无法再赏的功勋,而最终仍能保全性命的,有几个?倒是功成名就后就惨遭杀戮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文种、白起、韩信等人都是前车之鉴!
他们事奉的还都是英明的君主,反观司马家的这帮人,个个凶恶愚昧,你认为将来会有活路吗?你如果参与战争,无论是胜是败,最终都难逃一死!
可是为了家族考虑,也许可以选第三条路,况且桓玄与你并无深仇大恨,堂堂大丈夫,为何要被别人利用?”
刘牢之在此之前,如果还有回心转意的打算,但当听了何穆的话,终于下定决心按兵不动,并秘密与桓玄保持联络。
东海郡首府警备区司令何无忌,是刘牢之的外甥,与刘牢之的儿子刘敬宣,以及刘牢之的军事参议官刘裕,全都认为应该讨伐桓玄,但刘牢之拒不采纳,刘敬宣劝道:“现在国家衰弱,天下治乱的关键,全在你和桓玄掌握,桓玄依靠父亲和叔叔留下的权位声望,盘据古楚国的疆域,事实上国家的三分之二都被他割据,一旦放纵他凌辱朝廷,威望就会更高,恐怕对他再也无可奈何了!”
刘牢之顿时大发雷霆:“你说的那点基本的常识,我难道不知?可是今天的问题是,击败桓玄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易如反掌,但平定桓玄之后呢?司马元显会放过我?那时候朝廷威望重振,我如何应对杀身之祸?”
他这么说也有道理,部属们全都默然以对。
而且刘牢之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只不过局势瞬息万变,当他与桓玄结盟,终于彻底步入了毁灭的深渊。
3月1日,刘牢之派刘敬宣晋见桓玄,明确表明自己中立的态度。
桓玄早已打算除掉刘牢之,但此时时机尚不成熟,所以表面上仍然很友好,摆下豪华的酒宴,招待刘敬宣,陈列近些年来著名的书法绘画作品,陪同刘敬宣一一观赏,并任命刘敬宣为高级军事参议官。
刘敬宣对于这种笑里藏刀的殷勤并没有警觉,但桓玄左右陪同的官员却都心中有数,互相挤眉弄眼,俨然把刘敬宣当猴耍了。
刘牢之虽然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只是保持中立,但在广大群众来看,他或是主动出击,或是迎风投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