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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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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炎于265年12月17日建立的晋王朝,到316年11月11日这天,在名义上正式败给了刘渊建立的匈奴政权。说是名义上,因为南方的琅邪王司马睿仍然存在,而且他不久之后就被属下的官员拥立为帝,所以晋王朝实际上在南方重新焕发生机,相当于进入了另一个阶段,而为了对这两个阶段进行区分,现在结束的称为西晋,南方继续存留的则为东晋。

    西晋王朝立国51年,共经历了4任皇帝,即武帝司马炎、惠帝司马衷、怀帝司马炽和愍帝司马邺。

    立国之初,司马炎怀着满腔热情治理国家,也曾取得了许多不错的成绩,至少有一点,那就是统一了全国,结束了天下分裂的局面,然而他的成就也仅限于此,之后就开始各种荒淫无道,为八王之乱的出现埋下了伏笔。

    皇位传到二任帝司马衷,这是个历史上有名的白痴皇帝,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虽无智无才无德,但竟在位17年之久,再强盛的国家也经不起这么长时间的糟蹋,何况本身国家就千疮百孔。终于大祸发生,八王之乱以及后来的五胡乱华,都是在这段时期爆发的。

    怀帝司马炽和愍帝司马邺都不是以法定第一继承人的身份接掌国家大权,遗憾的是他们并不是因为才华横溢或是众望所归才荣登大宝,而是皇帝的儿子都被害死了,不得不请兄弟侄子接掌大权。他们还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无力扭转国家衰落的颓势,只能在哀怨叹惜中一步步走向毁灭。

    说到底,曹魏流传下来的不良风气是晋王朝亡国的根本原因,正是这一无形的力量把有形的国家推向覆灭的深渊。

    三国的战乱使得举国上下的百姓都追求及时享乐,因为不知道哪天大难临头,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时人美其名为潇洒飘逸,实则是把人内心最深处的肮脏因子全都勾了出来,大家互相攀比看谁更无耻下流。当这种风气席卷全国,造成的后果显而易见。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知进取,但那无关大局,某个人或某些人的力量毕竟是弱小的。

    司马睿的东晋政权,其实与北方并没有质的改变,大家仍旧崇尚清谈而对务实精神嗤之以鼻,掌管国家大权的那些人仍旧是亲戚连着亲戚,相好挨着相好,都是富几代或是官几代,从不知体恤百姓生活。

    强盛的国家各有各的精彩,但凋敝的国家都是一样的悲哀。

    (本章完)

第65章 四州雄主() 
316年11月17日,司马邺及文武官员一起被押往汉赵政权的首都平阳。

    亡国之君的身份,向来都带着浓重的悲剧意味,司马邺自然也不会地好过到哪里去,当跪倒在刘聪前面的时候,内心是万分挣扎的。不只是他,同行的官员们也都纷纷落下了伤感的泪水,麹允更是嚎啕大哭,旁人劝都劝不住,结果刘聪可不惯他这臭脾气,叫了两个大汉把他投到监狱去了。

    简单地打个照面之后,刘聪象征性地封司马邺为怀安侯、高级国务官。麹允后来在狱中自杀,刘聪因为他忠烈而追赠他为车骑将军、节愍侯。然而其他一众官员就没这种待遇了,连个象征性的安抚都找不到,麹允是在监狱自杀的,索綝则因为儿子送信一事而在街市上斩首示众,其他的官员则集体诛杀,只有一个散骑侍从官华缉在押送途中逃向了秦岭。华辑虽逃得一命,但历史上并没有后续报道,可见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或许在深山隐居,又或是找了个世外桃源躲起来了。

    清理完晋王朝的俘虏,刘聪开始对南征的官员论功行赏了。刘曜当然是首功,被加授黄鉞(就是可以杀人的铜斧,代表了君王的威严)、总司令官、陕西督、太宰、秦王。

    石勒攻陷了洛阳,后被封为陕东督,刘曜则攻陷了长安,被封为陕西督,刘聪在无意中把自己的国家给他二人瓜分掉了,虽然初衷是让两个得力干将好好保卫国家,但后来汉赵政权竟真的被他们一分为二。

    刘曜刚打了胜仗,自然是春风得意,而石勒此时则仍在埋头苦干,为了征服天下的目标而不懈奋斗着。

    这次石勒准备攻取西面的乐平郡。

    乐平郡长韩据自知难以抵挡石勒大军的攻势,于是第一时间向刘琨求援。刘琨因为刚得到拓跋鲜卑的部众,也想借机试试手,很爽快地应允了。

    但箕澹和卫雄两个人却持反对意见,认为这批鲜卑部众虽汉人居多,但久居塞外,对刘琨并没有太亲近,怕是很难全身心投入到战场上,最好的办法是据守重要的关卡,然后对内收集鲜卑人的米谷,对外抢掠匈奴人的牛羊,一面大力发展农耕,使部众没有后顾之忧,也对刘琨心悦诚服的时候再带到战场上,那时定能成为一支虎狼之师。

    刘琨显然不会认可这种事,国家危难,见缝插针、争分夺秒都嫌时间过得太快,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等待,而且真正好的队伍一战下来自见分晓,如果不是可造之才,浪费再多精力也是枉然。

    而另一方也有类似的分歧,石勒的部下认为箕澹、卫雄的鲜卑军团骁勇善战,如今气势汹汹而来,不如避其锋芒,先行挖深壕沟、增高城堡,等对方锐气减弱再行迎战。

    石勒力排众议,认为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也能征善战,但长途跋涉已是人困马乏,谈不上多大威胁,况且敌人已近在咫尺却回过头去挖沟砌墙,岂不是作死的节奏。但他跟部下说完,还是有人主张防守一着,石勒二话没说下令将劝退的人斩首,然后让爱将孔苌当前锋司令官,并在军中宣扬最后一个出营门的,斩首。于是将士们争先恐后地冲到前线,声势异常高昂。

    孔苌根据地形情况,在险要的地方构筑阵地设防,在山上还布置了许多扰乱敌人军心的疑兵,山下则设立两道埋伏。准备就绪,大战一触即发。

    双方的实力对比其实还是很明显的:刘琨的两个将领箕澹、卫雄备战消极,士兵们更是与长官不熟,上下异心,且没有决心;石勒的一番雄心壮志鼓舞了三军将士,而且他们朝夕相处,都非常信任主将,再加上石勒严厉的军法敦促着他们向前冲,更是加分不少。

    战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孔苌派了轻骑兵诱敌深入,将箕澹的军队引到了埋伏圈,然后石勒亲自率领的大军前后夹击对方。结果箕澹军大败,全副装备的战马数马匹全都被敌人俘获,箕澹本人也和卫雄率一千骑兵逃回代郡去了。

    韩据眼见敌人势盛,果断弃城而逃,石勒在并州再收一城。

    这一仗打完,刘琨的心都碎了,原以为有了鲜卑兵团的加盟,一定能荡平汉赵,为国雪耻,结果连石勒这关都没过去,平阳城更是难上加难,更惨的是,自己经营多年的并州转眼间已有土崩瓦解的危险,士兵离散,百姓逃窜,前途一片黑暗。

    就在他四顾茫然之际,已接管幽州的段匹磾冒雪给他送去了炭火,诚挚地写了一封信邀请他前往幽州共图大事。

    刘琨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于12月5日率领残余的部众绕过了飞狐谷,正式投奔蓟城的段匹磾。

    两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之下结为异姓兄弟,并缔结姻亲,令旁人羡慕不已。

    但他们能否办成大事却尚属未知,而目前确定的是石勒在刘琨离开并州不久,就派孔苌率军一路北上,将整个并州全都划入汉赵的版图,顺便还把镇守代郡的箕澹砍了头。

    孔苌最初和石勒等人组成十八骑出道,后来跟随石勒南征北战,攻城拔寨,是其帐下第一猛将。

    然而猛将也会遇到解不了的难题,就像北方各州的流民叛乱,此起彼伏,平定了一波又冒出一波,简直无穷无尽,任凭孔苌怎么镇压,总是难以彻底清除祸患。

    石勒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虽然他已占领了兖、司、冀、并四大州,但并不代表真的可以拥有它们,各州郡的百姓居然纷纷向辽西流窜,沿途还不时组成个小团伙向石勒的军队挑战,简直成了屁股上的牛皮癣。为此,他特意向张宾请教,自认对待百姓并不残暴,也不算昏庸,但为何留不住人心呢?

    张宾淡淡地笑了起来,他告诉石勒,那些聚拢在一起向官兵挑战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敌人,不应发动大规模军队镇压,只要维护好沿途的秩序就好了,而要从根本上解决人民流失的问题,首先要任命德才兼备的地方官进行妥善管理,然后实施亲民政策进行安抚,百姓都有恋乡情节,如果故乡更适合存在,他们才不想长途跋涉去寒冷的辽西。而且,之所以辽西的慕容廆能吸引周边的百姓,自然不是他多有魅力,而是他实施的政策让百姓喜爱。

    石勒恍然大悟,按张宾的建议改革之后,果然百姓全都回来了,各州重新恢复了生机。事后,石勒决定增加张宾采邑一千户人家,并加封他为前将军,但张宾一律拒绝不受。

    两人配合默契,相处和谐,是后来石勒称帝的重要资本之一。

    (本章完)

第66章 东晋立国() 
长安失陷,皇帝投降,消息没过多久便传到了建康。

    司马睿的心情是比较复杂的,一方面庆幸自己终于等到了正式接掌国家大权的机会,而另一方面却也不得不正视为国家雪耻的大任。接掌大权固然开心,可是真要因此领军北伐,那却是怎么都不乐意的,眼看两任皇帝都被匈奴人捉了去,他能有多大能耐来逆转乾坤。

    可是南方群臣和百姓的呼声很高,一定要北上剿灭匈奴贼人,这么大的压力下,司马睿也不好认怂,至少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怂,于是他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很快大军出动了,司马睿亲自坐镇,并传令全国各地在约定时间集结,共同讨伐汉赵。

    晋军浩浩荡荡地开赴前线,一路越过长江黄河,直抵平阳城外,大家众志成城、气势汹汹,很快攻破城池,并生擒皇帝刘聪,接着斩杀石勒,北方鲜卑纷纷跪服,司马家终于再次平定全国。

    然而,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司马睿将要离开建康的时候,负责运输粮草的后勤司令官淳于伯发现了一个大问题,粮车的轮子竟然都坏了,而且不止一辆车,全部都不能正常运转。这样的话,粮草队跟不上大部队,前线的战士吃不上饭,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司马睿非常恼火,下令将淳于伯斩首示众,并向王导投以赞许的微笑。

    运粮司令官都死了,大军很难顺利前进,于是三军将士装备齐全溜达一圈之后重又回到原来的岗位上驻守。

    王导的把戏没能瞒过所有人。他事先让人搞坏了车轮,使得粮草不能如期到达,然后让淳于伯稀里糊涂地成了巨大的炮灰。但这中间存在两个很大的漏洞,首先是运辆车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成批地坏掉,其次淳于伯并非有意拖延行军时间,虽有过错,却罪不至死。

    终于有官员站出来向司马睿抗议了,副丞相刘隗针锋相对地质疑司马睿,并让他对百姓有个交待,司马睿一时尴尬难以自持。王导唯恐引发变乱,赶紧公开上书,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头上,自愿接受降职处分,然后把舆论焦点引到错杀淳于伯这件事上,而对背后发生的那些进行刻意隐瞒。

    官员们为保仕途,自然不会跟司马睿和王导对着干,百姓则没什么分辨能力,随便舆论怎么引导就怎么相信,于是这项丑闻就这么渐渐随风而逝。

    最后的结果是,王导当然没有因此降职,司马睿则在民间赢得了忠贞的好名声。而副丞相刘隗终于成了琅邪王氏的大仇人,但因他在南方德高望重,王导等人一时倒也无法将其扳倒,而到后来王氏族人功高震主,司马睿则利用他与王氏相制衡,虽然效果不是很显著,总是让他迎来了第二个春天。

    凉州的张寔获悉长安沦陷的消息,倒是真的悲伤极了,尤其当接到司马邺被俘前派人拼命送来的书信,更是痛哭流涕不可收拾。司马邺在信里说已下诏让琅邪王司马睿接管天子之位,希望张寔尽心辅佐之,共同度过这场空前的劫难。

    连同书信一起送到凉州的还有一道诏书,任命张寔为总司令官、凉州州长、高级咨询官、最高监察长,并可以行使皇帝职权。

    张寔最终将这些官职全部推辞,沉痛的心情连续几天都不能缓解,又想起了父亲张轨。张轨曾预测北方将被胡人霸占,因此才请命镇守凉州,以期在生灵涂炭的时候有个安身之处,如今局势果真被张轨说中。

    317年2月18日,弘农郡长宋哲终于抵达建康,并向司马睿宣读了司马邺的诏书,任命丞相、琅邪王司马睿统御天下。

    但此时司马邺并未去世,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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