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战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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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无奈地看着西蒙,说道:“看来今天没办法继续学了。”
“明天在继续吧。”西蒙也是颇觉无奈。
留里克转过身来,对乔弗里说道:“是当时捕奴队的队长教我的。他叫波洛,听说在斯拉夫的剑客圈里很有些名气。”
乔弗里却是皱起了眉头,反复念叨着:“波洛?波洛?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留里克觉得有些奇怪,世界这么大,有几个剑客的名字是你没听过的,不是很正常吗?
于是他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西蒙。
西蒙笑着解释道:“乔弗里过去也是个剑客,名气不小,人称断头台乔弗里。而且他有个癖好,就是对那些有名的剑客追根溯源。”
“他喜欢给剑客做祖谱?”留里克惊叹道,这倒是个奇怪的癖好。
西蒙失笑摇头:“他可不是做祖谱,他是非得弄清楚那人的剑术渊源。老师是谁,再上去是谁,都得弄的明明白白。然后记在一本簿子上。”
留里克震惊了,这是多么宏大的一项事业啊!
可以说乔弗里掌握了一张庞大的剑客关系网。
“你真的没听过波洛这个名字?”留里克皱着眉,觉得事情不太对。
“绝对没有,我可以发誓。”乔弗里赌咒道,“想你这么好的剑客,我见过的不多。想来你的老师也不会差。按理说我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留里克闻言,沉思半晌,也没有个头绪。
难道波洛取了个假名?可是那些认识他的人都叫他波洛呀。
“或许他后来改了名字,退隐了吧。”西蒙说道。
他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留里克终于释然了。
第88章 乔弗里的故事()
留里克不再纠结于波洛的问题,他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说乔弗里以前是个剑客,怎么现在用一柄战斧?而且我看你穿着教会的黑袍,他却只是普通的黑袍子?”留里克奇怪的问道。
“我可不是教士。生来是个自由人,没由来受那教规管束!”乔弗里起身走到篝火前,一边说道。
留里克瞅了他一眼,依旧看向西蒙。
西蒙看着乔弗里笑了笑,然后转向留里克解释道:“乔弗里并没有加入我们,我曾经救过他一命。他只是为了报恩才一直护卫我。”
乔弗里这时也坐了下来,手拄着膝盖,眼睛渐渐眯了起来,陷入回忆。
“我生在保加利亚王国的尼科波尔,父亲是个小贵族。家里有几百亩薄田,勉强是够生活。打小我父亲就教我剑术,七岁那年去给当地一名骑士做了扈从。
原想着跟他学些剑术,谁曾想那骑士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手上功夫稀松。侍奉了他几年只做的些端茶倒水的琐事。
十五岁的时候,我父亲出去打猎,遇上了黑熊,没能逃掉。我就此继承了爵位,回家照料田地去了。
我惊讶地发现打理农庄比练习武艺简单多了,没几年就挣得盆满钵满,不但衣食无忧,还又买了几百亩地。
家境好了以后,我又捡起了剑术。那时年纪轻,血气旺,过往行人只要能耍得一两手入得我眼的剑术,我定给个十余银币以为资助。
就这样,闯出些名声。来来往往的剑客也都知道我这个脾气,不论有无钱财到要到我庄上逗留一番,或是要点钱财,或是交流下武艺。也就养成了个习惯,每逢见到那些武艺高超的,必要盘问清楚其剑术源流。就这样东学西凑的学了身杂七杂八的武艺,我发现自己也算是个小高手了。
于是也到处地去找一些剑客比斗,有赢有输,渐渐地赢多输少了。从那时起我就有点膨胀了,与人交手时再不留手,凡输给我者尽皆丢了性命。道上的朋友也就送我个名号断头台。
沉迷剑术之后,对于家里的田庄也疏于打理了。按理说数百亩的田地,虽不算大富大贵,也足够福及子孙。
可是招待江湖朋友实在花销太大,开流节源,连年累月的入不敷出。勉强坚持了七八年,终于是丧尽了祖上的钱财,百亩良田化作泡影。
只得遣散了家中的仆人,卖了农奴,换得些许钱财做路费,投奔朋友去了。
初时在朋友家住得段时日,起初尚得好酒好肉,不出旬日朋友即会遇上些难事,我只好投奔别处。
后来时间长了,消息早已传得众人皆知,再没那个阔绰好友乐意收留。愿给我一砖半瓦容身的朋友也都是些苦哈哈,我本也不忍去寻他们。
自此每日潦倒,做个佣兵,以命搏财。
原以为终此一生就当如此,谁知朋友走了散了,仇家却反倒记起了我。
那一日我囊中羞涩,想着去哪儿弄点银钱花花。正走在一处丘陵中,忽然一标人马追了上来,把我团团围在中间。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往日里被我斩杀的一些剑客的亲朋,还有些是侥幸逃生的,更有部分是我为了帮那些朋友而惹下的仇家。此时听闻我散尽家财,终是找上了我。
幸好他们虽想报仇,终究还是讲些道义,均是下马与我车轮战。
好容易杀了四五人,终究是伤重力竭,余下人也只等我引颈就戮。
我岂能让他们如愿,当下跑到一处陡坡边跃下,直摔在乱石堆上。
当时我便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已是在一辆马车上,伤口敷了药,身上缠满了绷带。原来是西蒙神父救了我。
从那时起,我便一直跟在西蒙神父身边保护他。为了表示与过往的自己断绝关系,也不再用剑了。”
听完乔弗里的故事,留里克不由得叹道:“世间多少朋友只为囊中几分财帛。有钱唤你兄弟,无钱胜作仇敌。”
乔弗里点了点头,谈了一声:“是啊。不过都过去了,现在的日子安定多了。”
留里克稍停,又是问道:“你跃下陡崖之后,那些仇人没去寻找你的尸体吗?”
西蒙在一旁笑道:“你是没见到他当时的样子,浑身大小伤口数十道,血流不止。那些伤口上都长着白肉,流着黄水,不少蝇虫在那附近盘绕纷飞。我足足花了半天时间,才把所有的腐肉割掉,抹上药膏。他在马车上躺了近两月才能行动自如。又过了月余方才痊愈。”
听了西蒙的叙述,留里克大惊失色。他在心中想象了一下那副模样,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能忍得那般苦楚,你真算得上是好汉!”留里克赞道。
乔弗里倒是不以为意:“真好汉哪用得着用忍痛作本事。”
“这倒也是,不过你现在的面容和过去是不是大不相同了?”
乔弗里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有几刀砍在脸上,幸亏得了教派里一位神父的救治,我才不用顶着刀疤脸到处行走。”
留里克惊愕地看着西蒙:“这等手术也做得吗?”
西蒙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这种换皮手术是教会严令禁止的,被称为邪术。他担心留里克无法接受。
“真是不错,倘若来日脸上受了伤,一定要请你帮忙!”谁知留里克如此说道。
西蒙心下一松,笑了起来。
众人聊了半夜,忽听的鼾声微作。左右一瞧原来是蕾欧娜睡着了。
三人相视一笑,弄小了篝火,留下乔弗里放哨,另二人也去睡了。
次日众人醒来,整顿一番踏上行路。
西蒙二人一路护卫,没有经过君士坦丁堡,一行人直接乘船渡过黑海。在海上飘荡连月,终于是上了岸。
又换了马匹走了十余日,终于是到了塔尔斯要塞十里外的旷野上。
西蒙勒住马,对二人说:“瑞克兄弟,蕾娜小姐,前面不远处就是塔尔斯要塞了。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不太适合跟军方打交道,咱们就此别过吧。”
众人在马上行过礼,分两个方向去了。
第89章 叔叔()
别了西蒙二人,留里克和蕾欧娜打马缓缓行向塔尔斯要塞。
此刻非是战时,要塞并未戒严,仅是在城门口设立了岗哨盘查来往人员。
二人行在城外大道上,看时,从距城五里开始,便再无一颗树,遍地坑洼陷阱。
二人缓催马,终于到了城门口。
卫兵看二人着装古怪,一个年轻男子驾着马,穿着黑色短布衫,偏偏下身配着紧身裤,脚上蹬着一双骑兵靴。那坐在身前的小女孩穿着农村女孩的衣服,脚上却是一双贵族少女才会有的小皮靴。腰间还系着一柄镶满宝石的剑。
当下一众卫兵警醒起来,踏步到留里克马前:“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蕾欧娜忙上前解释,她伏在马颈上说道:“我是罗赛家族的蕾欧娜,我叔叔阿特里·罗赛是一名百夫长,我有家中急事要告诉他。”
卫兵神情一滞,随即露出了然的表情:“原来是阿特里大人的侄女,请跟我来!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说着上前牵住马的辔头,拉着他们走进要塞。
蕾欧娜回头看了留里克一眼。
这么长时间来,他首次在蕾欧娜脸上看见这样轻松、自然的笑容。
于是他也对蕾欧娜露出了笑容。
二人在卫兵的指引下过了城门洞,走进要塞。
在堡内的空地上,兵卒整理着武器,往来频频。一路避让,终于到了一处大石屋前。
卫兵止步,对二人说道:“这就是阿特里大人的办公处所,他现在应该就在上面。两位告辞。”说着他对留里克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留里克点头示意,看着那个背影心想着:“这些士兵真是友好啊。”
心里想着,手上动作可不慢。立时下了吗,把蕾欧娜也扶下来。留里克把马拴在门前的廊柱上,带着蕾欧娜走进了石屋。
刚进得大门,门庭内站着两个戟士。一见二人到来,立刻双戟交叉挡在留里克身前。
“军事重地,闲人止步!”
这时又轮到蕾欧娜出面了,她从留里克背后走出,对二人说:“我是阿特里·罗赛的侄女,我来找我叔叔。”
两名戟士身躯猛地一震,看向二人,然后其中一人对二人说道:“阿特里大人就在楼上,我带你们上去。”
留里克寻思道:“没想到这个阿特里在这里还有不小的威望嘛。”
他跟着戟士上了楼,来到一间屋外。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戟士推开门,待留里克二人进去了,便关上了门。
听见关门声,留里克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去瞅了一眼,并不在意。此时就听身旁蕾欧娜喊了一声:“叔叔!”然后快步跑上前去。
留里克笑了笑,有必要这么急嘛。
等他悠悠转过头来,登时立在原地。“波洛!你怎么在这?”
蕾欧娜正站在那张大木桌前,闻言奇怪地回过头来说道:“这是我叔叔,哪有什么波洛?”
留里克呆立在原地,浑身肌肉紧绷:“我说的是你旁边那个。”
蕾欧娜看向站立在桌右侧的一个络腮胡子男子:“他?”
却听那男子呵呵一笑,缓步走向留里克:“没想到,你还是来了这里。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阿西莫夫。”
看着波洛,不,阿西莫夫脸上的笑容,留里克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
他开口道,却听自己声音嘶哑,像是丢了魂魄:“你……是你围攻了拉多加堡?”
阿西莫夫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说实话,你们打得很棒。”
留里克一个踉跄,差点倒在门上。可是阿西莫夫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他的肩膀,大力一甩把他丢在客厅中间。
接着,阿西莫夫便站在门口守着。
此时桌子后的男子也站了起来,只见他一头微卷披肩金发,一道剑眉凌然有神,眼神坚毅深邃。他缓步绕过长桌,来到留里克面前站定。
“你就是留里克?”他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番留里克,然后对阿西莫夫说道:“把他绑起来。”
“是,大人。”说着阿西莫夫便从门旁衣架上取下一条粗麻绳,走向留里克。
留里克弹身而起,握住剑柄:“我可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
“噢?是吗?”那男子轻笑道。摇了摇桌上的铃。
一下子房屋左侧的小门开了,出来三名覆甲提剑武士,走到留里克身后。他连忙变换步伐,防备四周。
此时蕾欧娜已经退到屋右侧,一见那三人,立刻笑着叫了起来:“爸爸!哥哥!叔叔!”
留里克闻言一惊,猛地回头看着蕾欧娜,怒目圆睁。
蕾欧娜察觉留里克的眼神,脸上微微闪过一道歉意,瞬即说道:“这一路上跟着你,我可是吃尽苦头了!”
说着她向着父亲撒娇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