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1937-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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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田资这回铆足了劲,发誓要拿下潢川。派去轰炸的空军向他报告,说潢川已是一座空城。冈田资一听真要气炸肺了。他进入潢川后余怒难消,不作休整,气势汹汹地命令乘胜追击,直捣信阳。
胡宗南的罗山防线可不是纸糊的啊!
中**队将领中,胡宗南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物,据说他的脑袋是长在蒋介石的肩膀上的,是个连亲生父亲都不认的家伙。蒋介石叫他“剿共”,他坚决“剿共”蒋介石命他抗日,他坚决抗日吗?
对战场上的军人来说,仗打好了一好百好,仗没打好再好也没好。冈村宁次下令整饬军、风纪,在第101、第106师团很当回事的,将第106师团一个来自浅草的老兵油子关了禁闭,原因是他揍了他的上司。至于第9、第27、波田支队,每占领一地后发往大本营的战报,都“军纪严明、秋毫无犯”的一大堆套话、屁话。
对这三支劲旅,气可鼓不可泄啊。
第27师团9月12日才到达了瑞昌以西。按照既定方针,冈村令第27师团沿瑞昌武宁路、第9师团沿瑞昌阳新路、波田支队沿江南江岸,分别攻取修水、咸宁、大冶。冈村隐隐感到,布防瑞昌以西的中**队,从装备到士气似乎都不大一般。
不错,这一线中**队张发奎第2兵团汤恩伯第31集团军之第18、第13、第54、第92、第98等军,全是所谓的“中央嫡系”,军、师将领清一色的一、二、三期“黄埔。
接战第27师团的第18军军长黄维,黄埔一期生。他的军指挥部设在离黄港战场仅15公里的一座小山后面,趴在山顶上的灌木丛里,望远镜中日军进攻的队形和我第11师战士投弹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1938年4月底,黄维由第67师师长升任第18军军长,从皖北经武汉赴赣途中,蒋介石特地单独召见了他。武昌珞珈山别墅会客室里,蒋介石笑微微地颤抖着如刷的唇髭,嘱咐黄维带好部队,英勇杀敌。握别之际,蒋从抽屉拿出一张6寸的大照片,当即亲笔签题“培我将军留念”六个字。黄维本号“悟我”,蒋却以“培我”书赠,黄维敬受照片,虽如获至宝,小心珍藏,但又颇不得要领。他知道,校长对学生都是以字号相称的,还听说校长有一个小本本,记着各种人际关系,如生辰、家庭成员情况等小档案。每接见某某时就先翻那个小本本。他相信校长不是无意错写,其中定有深意。对,“培我者,培养我也!”黄维顿时醍醐灌顶,大悟因缘,改号“培我”,受用终身。
下得珞珈山,又参加陈诚在武昌东厂口军政部设的欢送便宴。说是饯行,倒不如说是听陈诚的政治报告。陈诚本来好为人师,又因荣膺卫戍武汉的重任,且大战在即,便借小饮一泼胸中块垒,猛侃抗战决心和形势任务。黄维等停箸恭听,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小时。
9月初黄维听说老同学俞济时第74军苦战岷山急需支援,他立即亲率第11师越过王陵基第30集团军防地,直出樟树岭,拦腰截杀丸山旅团,顶住了丸山的凌厉攻势,使俞部终于在马回岭站住了阵脚。不两天,老同学吴绍周第13军第110师师长带着一个年轻的大胡子上校找上门来,说想要点反坦克武器。
大胡子上校廖运周,时任第110师第328旅656团团长,龙眉虎眼,英风逼人。黄维听说廖是黄埔五期炮科毕业的,算得个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一本正经地面试了廖的专业指挥能力后,摆起高年级的谱儿,大大咧咧地说“好!好同学!我看你对炮兵指挥精得很呐,几门炮算什么?我给一个反坦克炮连归你指挥!”
以教书先生不满军阀统治黑暗而投考黄埔的黄维,是和**的著名人物方志敏同车离开家乡的。此人书卷气重,略无城府,孤僻古板,薄情寡恩,不大拍肩膀施小惠,为一般军人所恶,却很被陈诚赏识。黄维听廖运周说要反坦克炮打鬼子,抗日的大好事嘛,于是大慷其慨,倾囊相帮。
廖运周借来反坦克炮连第三天,就于瑞昌阳新路上立下一大功。
赣西幕阜山区,全是弯弯曲曲的“”形山路。廖团受命在一个叫小坳的地方配合主力侧击西进的日军第9师团。廖来到小坳,发现守军转进时,连小高地后面的一座弹药库都忘了上锁。廖命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迫击炮弹,弹箱一撂一撂的,足有上万发。“我的娘啊,这下发财了!”廖运周高兴地捏着胡子下巴牙疼似地直哼哼。
随团行动的黄埔三期生、少将旅长辛少亭看到这么多炮弹,也动了心,说“廖团长,想不想在这里打一仗?”
“咋不想咧!”
“可惜是迫击炮。”辛少亭有些遗憾。
敌第9师团坦克厉害,吴绍周才为廖团找黄维要反坦克炮的。廖团有两个迫击炮连,这么多炮弹真叫老炮兵廖运周舍不得丢。“旅长,这个地形好极了,我决心就在这里摆开炮兵阵地,”廖运周敞大嗓门,举起拳头,是向在场每一个官兵说的了,“给鬼子一个沉重的打击!”
廖运周的想法是,这地方山高路窄,只要前面的坦克被打趴了,后面的就无法通过,然后就是迫击炮出风头的时候了。
辛少亭一听有理,又将第655团的一个迫击炮连调过来,由廖指挥。
廖运周命令反坦克炮连在公路两旁占领阵地,专打敌坦克的两侧,必须将日军的第一二辆坦克击毁,堵塞通路十几门迫击炮依次向敌纵深占领阵地。
战斗的情势果如廖运周所设计的。这天黄昏时,敌七八辆坦克耀武扬威地进入小坳,反坦克炮连一阵炮响,前头的两三辆坦克当即被打得冒起浓烟。
这是敌第9师团由第6旅团长丸山政男少将指挥的一支装甲摩托化先遣部队。听说前部受阻,丸山命令后面的坦克及车载部队迅速跟进。曲折的山道上一时间笛鸣嘈喧,兵车辚辚,云推潮涌地急驰而来。当丸山的机械化塞满小坳的时候,十几门迫击炮开火了。
廖运周从军十多年,第一回领略炮兵指挥官的威风。乱炮排炮隆隆轰击,炮手们不需瞄准,对着公路就中。从黄昏炸到皓月凌空,一气不停地轰下去。炮管打烫了,轮流解开裤子尿尿。从来以炮火自雄的日军,终于得到了炮火的报应。他们原想炮击停止后发起进攻的,可这炮打得太“八格牙鲁”了,四五个小时也停不下来。蜿蜿蜒蜒两三里的山谷,如一条硕大无朋的闪电,躺在这大山深处弧光迸烁,雷霆轰鸣
丸山政男对前面炮火如此之强大久久地困惑不解,急令后撤。有按战术要领趴在路边或车下以为万无一失的,悉数葬身火海。
剩下的炮弹已可携带了,廖运周才下令停止射击。他知道这一阵炮战后日军是不敢轻动的了,指示部队下半夜放心大胆地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廖运周派人统计战果,除20余辆坦克还有个模样,两三里长的山沟里,覆盖了一层被炸得尸解的汽车部件,根本数不清多少辆。极讲数字准确的廖运周,上报的战绩里,也只能含而糊之地说“炸毁汽车无数辆”。
这一仗打得有胆有识。每天都要听日本电台广播的何应钦,从日广播里听说其装甲部队在瑞阳路上遭到支那军一炮兵集团强大火力的围击,很是奇怪。中**队最大的炮兵编制是旅,何来“集团”?待弄清真相后,给廖运周发来了热情洋溢的嘉奖电。,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146章:死神来袭()
9146死神来袭
第6师团被围,等于是直接给了冈村宁次当头一棒!东京和华中派遣军的态度非常明确,他们决不允许第6师团覆灭在武汉战场,第11军必须尽全力救出第6师团!可是这个时候,武汉战场上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让中日双方都未曾料到的对手,而这个“新对手”,不仅一下子就挡住了日军的步伐,也使百万中国大军备受折磨。
夏日的武汉,象一座喷吐着烈焰的火炉夏日的南京,也在蒸人的暑气中挣扎。这两座火炉之间的长江流域,也象这两座城市一样热浪翻滚,暑气灼人。按理,白天是无法行军和作战的。
但冈村此刻却完全顾不上这些了,他严令各师团火速开往前线。被围困在黄梅广济之间的第6师团一天不脱困,冈村宁次就一颗不能安睡!
于是在沿江的道路、码头、车站甚至乡间小路,到处都涌动着向西调动的日军黄潮。枪械弹药、军需物资夹杂其间,更使这些潮水显得拥挤。船只、车辆不足,日军成了真正的步兵。粗壮的双腿虽然有力,但面对酷暑、面对遭到严重破坏的道路和一道道江河湖沼及暴起的瘟疫、疟疾,疲惫不堪的日军顶不住了。
战争,使沿江城市、乡村早已十室九空,暴尸荒野的人、畜的尸体,在炎热的空气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这是一幕只有在战争时期才能见到的地狱惨景。但没有人能顾得上改变它。
终于,瘟疫、疟疾不可避免的大规模地爆发了。
这股黑色的幽灵飘到哪里,哪里便成了它的蔓延之地。流动的战争,流动的官兵,使这幽灵以比平日快出数倍的速度到处传播。没多久,长江流域的整个战场上都飘荡起这个很容易使人联想起死亡的幽灵。孽生在草丛、水洼中的一群群黑色疟蚊,给中日两军带来的恐惧往往更甚于战场的恐怖。
冈村中将可以小瞧中**队,但却无法小视这些无孔不人的飞虫。最初,他坚决地回拒了参谋长请求休整的建议,限令各部队按时赶到前线。但疟疾却拖住了他的后腿。106、101师团苦战而不得通过金官桥、庐山,但后续兵团虽拼尽全力,也充法按时赶到九江。第9师团、第27师团还未进入战场,临时医院里就躺满了昏迷的疟疾病员。部队中,还有大批的官兵在打着摆子。只要还没昏迷,医院的病床就没有他们的份儿。每天,都有不少日军官兵病死在病床上。尸体刚挪开,马上又会躺上新的病员。第9师团的疟病减员达到了14,这甚至超过了一场血战的伤亡代价。
面对这个意料不到的“对手”,冈村终于无奈地下令停止攻击。他现在必须面对这个对他来说并不熟悉的对手。
“向畑俊六大将发报,火速调集药品,凡能治疗疟疾、痢疾的药,我都要。运输方面,其它物资可先停下来,必须首先保证药品。”
冈村放下捻动着胡髯的大手,向参谋长指示道。这时在他眼里,药品的价值远高于吃的、用的,甚至远高于枪炮弹药。战胜瘟疫,他可没有与中**作战的那份自信。
日军在与瘟疫、酷暑、江河道路苦斗,在与大自然相争。但战场的另一边,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四处出没无孔不人的疟蚊见人就咬,它可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多雨潮湿的长江的流域,守军呆在阵地上同样不能逃过这黑色幽灵的垂顾。大规模的疟疾、痢疾也在中**队中爆发了。
9月15日清晨,浠水第五战区长官部里。代司令长官“小诸葛”一觉醒来。觉得不舒服。此前由于宋希濂和张自忠在富金山、潢川一线与日军昏天黑地,所以“小诸葛”并未在意身体的不适,可到了晚上,他感到麻烦了。
一下子,“小诸葛”觉得自己象是掉到了冰窖里,冷得直打颤,棉被上面再盖上毛毯也不管用。可一下子儿,“小诸葛”又象是置身于炎热的沙漠里。军医一量体温,40度还没止住。很快小便也发红,“小诸葛”开始尿血了。
战区长官部众人见司令官已近昏迷,有些慌神。军医当即叫人帮他服下了奎宁丸,但救治工作毫无进展。
武汉,最高当局闻讯也是一惊。激战正酣,不可一日无将。而且“小诸葛”显然是眼下急需的良将。除了“小诸葛”实在再难找出合适人选。于是最高当局赶紧找来了参谋次长熊**。
“你到浠水走一趟。健生染疟疾甚重。高烧昏迷,你要代我和夫人问候他。”
最高当局说着走近两步,补充道“另外,健生病重这几日,你关照一下前线战事。多向我汇报战况和健生的身体情况。如一周内他身体仍未好转迹象。你速电告军委会,我把我的医生交给你带去,马上就走。”
熊**辞出,带着最高当局的私人医生火速赶往浠水前线。
武汉,最高当局焦灼不安。李长官手术后还在休息,无法亲临前线。江北战区司令长官一职扒拉来扒拉去,还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
几天后,浠水转来的消息宽了他的心。“小诸葛”在服用了蒋介石私人医生带去的特效药阿斯匹林后,眼见一天天好转起来。没多久,就又开始指挥前线的战事了。
“小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