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第一权臣-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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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一个蠢人,他的确希望能遇到张斌这个朋友,但是,这未免也太凑巧了,怎么可能他刚来就遇上了呢!
很有可能,人家是刻意在这里等他。
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令他对身边的事情都充满了警惕,这会儿,他已经明白了,这位张大人,两次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绝对不是凑巧,而是刻意为之。
这位张大人到底图什么呢?
这个问题,曹化淳实在是想不明白,因为现在的他,没了主子,还是个待罪之身,没有一点权力,甚至连俸禄都没有,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图谋的。
既然自己没什么好图谋的,那还想什么,人家凑上来跟自己交朋友不好吗,当自己是皇上的大伴啊?
他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即便带着王承恩,跟着张差上了楼。
这个时候,他实在是太需要朋友了,所以,张斌虽然做的有点刻意,他也选择性的忽略了。
要说这会儿的他,还真没什么好图谋的。
但是,他却不知道,张斌能“未卜先知”,他在不久的将来,还真会变成皇上的大伴!
还是那个雅座,还是几精壮的小伙守护在外面,一切都如同上次见面一般。
不过,这次,曹化淳进去之后却没有看到满桌的酒菜,雅座的圆桌上摆的竟然是笔墨纸砚!
张斌一见曹化淳进来便站起身来拱手道:“抱歉,抱歉,子虚先生,我实在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向你请教书画的技艺了,所以,想请先生先指点一下,等会儿再喝酒,不知可好。”
曹化淳颇为诧异的问道:“杂家虽然对字画略有研究,比起南都翰林院里面那些老学究可是差远了,就算是六部衙门里也有很多人比杂家强,张大人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杂家学字画啊?”
张斌略微尴尬的道:“上次光顾着喝酒了,正是都忘了说了,我上个月才来金陵任职,没什么熟人,而且,我在这里也待不长,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的交集,正好上次看到了子虚先生的字画,很是敬仰,便想着让子虚先生指导一二,冒昧了,冒昧了。”
曹化淳闻言,饶有兴致的问道:“哦,你的意思,你还有机会回京城?”
张斌腼腆的笑道:“实不相瞒,我祖上乃是定兴王的部将,现今的国公爷对我还是颇为照顾的,这次来南都任职也是他老人家安排的,主要还是因为魏忠贤那奸贼连个兵部主事的位置都不肯让出来,国公爷不得不安排我来金陵。”
曹化淳闻言,大惊道:“国公爷,你说你是英国公的人?”
张斌微笑着点头道:“算是吧,我对他老人家倒是敬仰的很,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看上眼。”
曹化淳欣慰的笑道:“放心吧,英国公一般轻易不出手,他能为你做这样的安排,就证明他对你是相当看重的,小伙子,前途无量啊。”
张斌依旧微笑着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不知,现在,子虚先生可否指导指导?”
曹化淳疑虑尽去,欣慰的点头道:“指教不敢当,既然大人不嫌弃杂家才疏学浅,那就切磋切磋吧,还请大人写幅字看看。”
张斌闻言,脸上一喜,随即便拿起毛笔认真的写了一首诗。
第二卷 第十四章 投其所好()
张斌知道,曹化淳让他写字肯定是想看看他的功底,他并没有展露出自己结合前世硬笔书法练就的行楷,只是用纯楷书认认真真的写了句名言。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两句出自北宋有名的文学家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可谓脍炙人口,曹化淳自然知道。
看到这句名言,他对张斌更为欣赏了。
因为他知道,人都是有习惯的,吃饭有习惯,走路有习惯,看书有习惯,写字也有习惯。
如果一个人生性风流,那么他随手写出来的绝对是风花雪月的辞藻。
如果一个人淡泊名利,那么他随手写出来的很有可能是田园诗词。
如果一个人追求享受,那么他随手写出来的应该是花团锦簇的句子。
随手一写,就是这么一句,就证明,张斌怀有忧国忧民之心。
当然,这个是有前提的。
前提就是张斌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习惯性写出来的。
他认为,张斌不可能刻意为之,因为,在他面前表现这些没一点作用,他只是个待罪的太监而已。
现在魏忠贤可谓如日中天,权倾朝野,他甚至连一点翻盘的念头都兴不起来,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完了,能老死南都皇宫那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张斌在他面前表现有什么用?
所以,他认为张斌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发自本心的。
张斌当然是刻意为之,他就是在暗示曹化淳,自己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吏。
曹化淳仔细看了一遍他写的字之后,不由点头赞赏道:“恩,很标准的应试体,杂家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张大人科举排名应该不低吧?”
张斌连忙谦虚道:“过奖了,过奖了,也就是个二甲二十五名,连翰林院都进不了。”
曹化淳闻言,不由叹息道:“唉,以你的年纪,二甲二十五名已经够高了,按理是应该进入翰林院继续学习的,又是这个奸贼干的好事,哼,排除异己,胡作非为!”
他这是对魏忠贤有成见,所以认为这点小事也是魏忠贤干的,其实,张斌没能进翰林院跟东林党也有一定的关系,并不全是阉党干的好事。
当然,他不会点破,所谓同仇敌忾,曹化淳能把他看成同样被阉党迫害的战友,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他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叹息道:“唉,我此生怕是无望入阁拜相了,名利倒是其次,恨只恨不能为君分忧,不能为国出力,不能为民谋福啊!”
曹化淳闻言,不由对他更为欣赏了,的确,不能入阁,对朝局的影响就有限,就算做的再好,也只能造福一方。
他不由安慰道:“张大人,时也命也,值此奸贼当道之际,不能入阁,兴许是一件好事,唉,还是不说这些了,切磋书法,切磋书法。”
说罢,他拿起另一支笔,抽出一张白纸,刷刷刷把张斌写的话抄了一遍,不过,他用的是颜体楷书。
写完一张,他并没有马上停下来讲解,而是继续抽出一张白纸,刷刷刷又把张斌写的话抄了一遍,这次,他用的是柳体楷书。
写完这两张,他放下毛笔,介绍道:“初练书法者大多练习颜体和柳体,所谓颜筋柳骨,颜体雄浑,柳体清秀,各有所长,你可以回去琢磨一下,比较喜欢那种字体,下次我们再切磋进阶的书法,可好?”
张斌闻言,连忙拱手道:“多谢子虚先生指点,我回去之后会好好揣摩的。”
说罢,他拿起曹化淳写的两张手稿,仔细吹干,小心折叠起来,慎重的放入怀中,随即又命人进来收了笔墨纸砚。
待桌上收拾一空,张斌立马大方的道:“先生喜欢吃什么,只管点,就当一点谢礼,可好?”
曹化淳闻言,也不客气,直接点了几个自己喜欢的菜。
张斌见菜不多,又让王承恩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方才作罢。
大约一刻钟之后,酒菜开始陆续端上来,在张斌的殷勤劝进下,曹化淳很快就喝了个微醺。
这个时候,张斌又开始聊起了儿时的趣事,主要是和几位兄长一起玩耍时的回忆。
曹化淳果然十分的投入,跟张斌聊的不亦乐乎。
最后,曹化淳又酣畅淋漓的醉了,说起去世的三哥和四哥,他甚至留下了热泪,临到走时,他嘴里还一个劲地念叨着他的大哥和二哥。
第二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经过这次之后,曹化淳已经把张斌当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话说,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能很快成为好友吗?
如果是正常情况,自然是不大可能的,但是,如果刻意为之,却是极有可能的。
因为,交朋友也是有诀窍的,关键就在于投其所好。
比如,曹化淳,他敢把自己的字画拿出来卖,自然对自己的书画技艺极为自信,这个时候,张斌投其所好,虚心向他求教书画技艺,两人自然很快就有了共同语言,再加上他痛恨魏忠贤,怀念家中的兄弟,张斌都一一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两人自然是越聊越投机。
当然,投其所好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好的。
有的人,谦逊有礼,心怀宽广,与人交流的时候,投其所好,自然而然,一点都不勉强。
有的人,横蛮霸道,唯我独尊,与人交流的时候,什么都要争个输赢,让这种人去投别人所好,那就难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有的人相识满天下,到处都是朋友,有的人却是人见人厌,一个谈的来的朋友都找不到,这个不能怪别人,只能在个人的性格上找原因。
像张斌,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那种横蛮霸道的人,就算不刻意为之,谦逊有礼,心怀宽广,这些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投其所好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勉强。
曹化淳这个人,怎么说呢,根据史料记载,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他在崇祯朝的权力,可以说,跟魏忠贤在天启朝的权力不相上下,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去迫害过一个人,至少,史料记载中,他做的都是好事!
当然,这样一个人,做东厂提督的确有点不合适,因为,东厂,就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皇帝想杀谁,他就得上去把人宰了,仁慈,对于一个东厂提督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品质。
不过,这个对于张斌来说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曹化淳将来是什么职位,张斌都希望他是一个好人,因为,跟好人做朋友总比跟坏人做朋友强。
如果曹化淳像魏忠贤那样残忍阴毒,张斌还真不一定敢去结交,王安、魏朝这样对他有大恩的人,他都是说害就害,自己如果跑去跟这种人结交却又不同流合污,分分钟可能被干掉!
第二卷 第十五章 称兄道弟()
崇祯皇帝是一个勤政的皇帝,据史书记载,他二十多岁头发已白,眼长鱼尾纹,“鸡鸣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劳成疾,宫中从无宴乐之事”,可以说,不管是明朝的历史上,还是整个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上,他都是一个难得的勤勉皇帝。
但是,他既无治国之谋,又无任人之术,加上他严苛、猜忌、多疑,对大臣动辄怒斥、问罪、砍头、凌迟,其残忍和冷酷与魏忠贤相比,都有得一拼了。
要跟这么一个皇帝打交道,张斌自然是万分小心的,而曹化淳正是他和崇祯皇帝打交道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
因为,曹化淳是崇祯皇帝的大伴,崇祯皇帝很少信任一个人,更很少把人当亲信,而曹化淳却是他少之又少的几个亲信之一,甚至他崇祯十二年就告老返乡了,崇祯皇帝后面任用的还是他名下的太监王承恩,可见,他对曹化淳有多么的信任。
可以说,曹化淳就是他获取崇祯皇帝信任的基础,这么重要的棋子,张斌自然要想尽办法拽到手里。
第二次见面之后,张斌什么都没干,就是一个劲地练字,颜体和柳体,他选择的是颜体,男人吗,自然是雄浑一点好。
其实,他要练书法,压根就不用去求教曹化淳,方法,吴士琦早就教过他了,跟曹化淳说的差不多,要临摹字体,他随随便便就能买来一大堆范本。
像这会儿,他一旦决定临摹颜体,第二天,颜真卿的楷书代表作《郭虚己碑》,《郭揆碑》,《多宝塔碑》,《夫子庙堂碑》等碑文拓印版便出现在他的书桌上。
接下来的几天,他对着这些拓印版范本就是一顿狂练,练的废寝忘食,练的腰酸背疼手抽筋,到了第十天,他终于练出了那么一点模样。
这天一早,他早早爬起来,用颜体写了几首诗词,然后,便带着张差等人,直接赶往集贤酒楼。
他知道,曹化淳肯定会来,因为他已经命人把曹化淳寄卖的字画给买了几张,喝酒的钱,足够了。
这次,他并没有在雅座中等,定下雅座,安排好一切之后,他便来到酒楼门口,就那么站门口等着。
午时还未至,曹化淳果然带着王承恩出现在酒楼门口,张斌直接走上去拉着他的胳膊,兴奋的道:“止虚先生,你可来了,我准备了好多东西给你过目呢,走,我们去雅座。”
说罢,拉着曹化淳便往二楼走,那样子仿佛急于献宝的小孩子一般。
曹化淳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王承恩经常这样,一旦写出幅自认为好的字,又或画出一幅自认为好的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