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给王生个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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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细雨从乌沉沉的天空降落,温柔的洒在墨华的青丝上,眉梢上,薄唇上,肩膀上,雨意微冷,却让墨华的心凉到极致。
墨华不知道,帝楚严令禁止任何人谈论九南,所以墨华听不到半点消息,他更不知道,就在他的脚下,与他仅仅一瓦之隔的雕花梨花木大床,正睡着他日思夜想的九南。
妖畜隐形术,让九南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他不知道。
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爱你而你爱的是别人,也不是我爱你而你不知道,而是,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及。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千山万水,不是时空相异,不是天人永隔,而是我明明就在你的面前,明明触手可及,一伸手就能将你抱入我怀中,却只能擦肩错过。
睡梦中的九南忽然从梦中惊醒,心有灵犀的看向头顶,透过透明的粉色纱帐,可以看到青色的琉璃瓦顶。
夜,很安静,瓦顶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九南却感觉得到有人在上面,心,忽然就微微发酸,眼眶湿湿的,眨了眨眼,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知道是谁在上面,她能感觉得到,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入,带着早春的清冷寒意,也许是外面下着毛毛细雨,空气里有微冷的湿意,风一吹,九南的眼泪愈加肆意涌出。
墨华明明就在瓦顶,为什么他不下来见她?是嫌弃她了吗?一定是的!他那样清贵,冷漠,看似无所谓的男子,其实,骨子里是最骄傲的,孔雀,原本就是华美的容貌,骄傲的性子。
他怎么可能容忍她的脏污?
即使早已知道墨华不会现身相见,九南的心底还是有着隐隐的期许,期待着墨华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期待着墨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羁的笑着,戏谑的叫她酒囊饭袋。
明知道希望微乎其微,九南还是存着这份希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沙漏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如窗外早春的细雨敲打着床前芭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九南心底的希望几乎全部转换成失望时,忽然听到瓦顶传来动静,紧接着,是人影跳到地上的声音,床前,出现了那抹熟悉的修长身影,依旧是如墨青丝,随着夜风轻舞,说不出的风华绝代,依旧是紫色锦袍,说不出的华美流丽清贵骄傲。
他就站在窗前,身影就定格在那一处,九南激动得几乎叫出他的名字,看着墨华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自己,九南的心几乎蹦出胸腔,想也不想,就爬下床来,连鞋子都不穿,赤着脚奔向床前,“墨华——”
是她日思夜想的墨华,是她心心牵念的孔雀,就站在她的眼前,只是奇怪的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并没有往日的深情款款,含情脉脉,也没有往日的戏谑嘲弄,他的目光是冷峻的,高高在上的,审视着探查着自己,或者说是房中的一切。
“墨华——”
九南虽然有些失望,却不觉得有什么怪异,奔到窗前,就要去拉墨华的手,可墨华的目光只是房中扫了一圈,就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九南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直到他修长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重重雨幕中,才失魂落魄的缩回手。
孔雀真的嫌弃九南了……
一低头,俩颗大大的泪珠无声滑落,顺着脸颊,低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姑娘,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一大清早,绿柳给九南端洗漱水进来时,就看见九南只穿着亵衣亵裤,披头散发的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神情恍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姑娘。”
见九南没反应,绿柳放下洗漱水,担心的推了推九南,九南抬眼看了绿柳一眼,绿柳这才发现九南眼眶红红的,像是就这么坐了一夜,没有安睡。
“姑娘怎么了?眼睛红成这样?又想那些伤心事了?姑娘,事已至此,只能放宽心了,无论如何,绿柳都会尽心尽力服侍姑娘。”绿柳长叹一声,便拿了木梳轻柔的梳理着九南的如瀑青丝。
过了好一会,九南才像魂魄回了本体,眼睛里出现了一点点神采,“绿柳姐姐,九南好痛,真的好痛。”
绿柳给九南梳头的手一僵,脸色瞬间转白,很快又恢复如常,转身去柜子里拿出安阳郡主送给九南的那一小瓶药膏。
“姑娘是第一次,那里受了伤,当然会痛了,都怪奴婢粗心,忘了这事,奴婢马上给姑娘上药,过两天就会好了。”
绿柳说着,手就伸向九南的亵裤,九南不解的看向绿柳的手,“绿柳姐姐,你要做什么?”
“姑娘不要害羞,奴婢也是女儿家,没什么大不了的,奴婢这是给姑娘除下衣裤,好给姑娘上药啊。”
九南美丽的小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姐姐,心口痛也能擦药吗?”
绿柳手一僵,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九南,“姑娘说的是心口痛?”
“是啊!心口好痛!他嫌弃九南了,九南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像有把锋利冰冷的刀子在心口上进进出出,进进出出。”九南说着,揉着胸口,像个孩子似的可怜兮兮的看向绿柳,“绿柳姐姐,为什么九南的心会这么痛?只要一想到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他,想到他再也不会理九南,连话也不愿说一句,看也不愿看一眼,九南的心就好痛,痛得想死……”
绿柳似是不信的看着九南,“姑娘只是心口痛,那里不痛吗?”
“哪里痛?”
“就是那里……那里啊……”绿柳虽然已有十八岁,按说这个年纪的姑娘早就出嫁了,可她毕竟是宫婢,尚不能出嫁,还是黄花闺女一个,提及那些私密之处,难免有些羞涩。
“你说尾巴吗?不痛了,只是给安阳郡主的指甲刮了一下,昨天伤口就愈合了。”
“不是尾巴,是……”绿柳见九南一脸天真单纯的神情,一咬牙,脸红红的开口,“就是大腿根处,女子最私密的那地方!”
见绿柳脸颊绯红,九南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地方,脸上立马飞上两朵红云。
“姑娘那里可疼?疼的话,可要说一声,奴婢好为姑娘擦药膏。”
“不疼不疼。”九南连连摇头。
“真的不疼?”绿柳不太相信,九南拼命点头,绿柳不相信的皱了眉头,“不可能啊,姑娘家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那里都会像撕裂般疼痛,因此才会落红,奴婢前日见了姑娘的床单,是落了红的,怎么会不疼呢?”
“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没什么不舒服,和平时一样。”
绿柳眼里光芒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福了福身,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绿柳沉默离开,让九南百思不得其解,反正她也无心做任何事,就又像个幽魂一样靠在床沿上,想着心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绿柳重新进来了,叫了一声姑娘,九南看向她时,还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名材微胖,宽脸大嘴的妇人,那妇人一看到九南,便谄笑着行礼,幸好九南是正对着她的,九条尾巴安安静静躺在被窝里,不然,被那妇人看到,肯定吓晕过去。
“她是……”
“她是城中最有名的稳婆刘大姐,我带她来给姑娘检查身体。”
九南哦了声,也不疑有他,绿柳便上来服侍着她脱了衣裳,又把九条尾巴藏好,这才让稳婆前来检查。
稳婆肥胖的手指在九南身上摸来摸去,九南只觉得恶心,可是,这是绿柳请来为她检查身体的,她也不好回驳绿柳的好意。
好在没过多久,稳婆就检查好了。
“绿柳姑娘,你家主子还是……”
“刘大姐,我们出去说吧!”
绿柳冲九南微微一笑,便带着刘大姐出了房间。
九南永远也想不到,这是最后一次见到绿柳的笑容,她无缘无故落入人间,身受重伤,第一个有恩于她的便是帝楚,是帝楚如天神般出现,从愤怒无知的百姓手里救下她,又带她来了太子东宫,将她安置妥当,第二个有恩于她的便是绿柳,是绿柳尽心尽力照顾她,也是绿柳阻止了婢仆们对她的暗地里谩骂,更是绿柳给她无聊的人界生活带来阳光。
此时的九南,单纯善良,没有任何心机,她怎么会想到俩个恩人,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她的那颗九窍玲珑心,一个却为了她命丧黄泉,落得个惨死的地步。
绿柳带着刘大姐来到琼华苑最偏僻的角落。
“绿柳姑娘,有什么话非要到这来说?”刘大姐笑眯眯的问,绿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出现,才压低声音问道,“我家姑娘可还是完璧之身?”
“当然是了,贵主子并未经历男女之事,完好无损。”
绿柳松了口气,心头却疑云大起,那日姑娘的床单为什么会落红?难道是信期?不可能啊,这几日她服侍姑娘,都不见有红,不可能是信期!难道是殿下撒谎?故意做出姑娘身子已非完璧的假象?那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最爱太子妃娘娘的吗?这样做,不是伤了娘娘的心吗?
“姑娘,姑娘!”见绿柳神智恍惚,脸色惨白,刘大姐忙叫了她两声,绿柳听了刘大姐的叫唤,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来,才放下心来,摘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又摘下耳环,珠钗,全部塞进刘大姐手里,“刘大姐,此事万不可告诉任何人,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刘大姐,此事万不可告诉任何人,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见绿柳神情凝重,说得郑重其事的,刘大姐经常出入大富人家,王公贵族妾室争宠之事也见了不少,忙收了首饰,连连点头,“姑娘请放心,我刘大姐在这城里是出了名的好口碑,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会说!”
绿柳点了点头,送着刘大姐从太子东宫的侧门出去,在刘大姐离开前,又细细叮嘱了几句,得到刘大姐的连声保证后,才忧心忡忡的让刘大姐离开。
送走刘大姐后,绿柳便心事重重的往琼华苑走去,知道了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绿柳心思茫然得很,她知道太子殿下这么对九南姑娘,一定是有原因的,但到底是什么原因,绿柳根本不清楚,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很可能会将她家姑娘置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她要怎样才能知道,到底殿下这样做是不是存了什么阴谋?她知道九南姑娘这几天闷闷不乐,是因为以为自己被殿下宠幸了,她很想告诉主子,其实她还是完璧之身,可是,依主子单纯的性格,一定会跑去问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到那时,殿下追究下来,自己难逃一死。
就在绿柳胡思乱想的往回走时,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是不是在想怎么通风报信?”
那声音绿柳至死也不会忘记,那是太子东宫主人独特的森寒声音,说话的语气也是太子殿下独有的阴鸷语气,绿柳心惊胆战的抬头,果然是太子殿下森寒的脸,加上天气阴沉沉的,太子脸色的表情更是阴鸷得骇人。
绿柳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地,颤抖着声音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回答本宫的问题,是不是想着去通风报信?”
绿柳心里一沉,难道殿下已经知道她私自请稳婆进宫,为九南姑娘验身的事情了?不可能的,她自问整个过程没有人看见,而且,她已经把稳婆送走了,怎么可能会泄露。
绿柳心存一丝侥幸,低着头辩解道,“奴婢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这是东宫最僻静的角落,你来这里做什么?”
绿柳的心更是刷刷刷的往下沉,她不能说去给九南姑娘炖补汤,因为这里不是琼华苑去厨房的路,也不能说陪姑娘去赏花,这里和花园不是一个方向。
“说!”帝楚的声音陡然提高,绿柳身子一颤,一咬牙,“回殿下的话,前些天奴婢来这里游玩,丢了块手绢,所以,今天特来寻找。”
绿柳说得没错,她前些日子的确来过这里,她也的确丢了块手绢,至今那手绢还没找到呢,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也不怕殿下去查探。
头顶传来冰冷的笑声,很轻,很冷,冷得让绿柳头皮发麻,寒气从脚底直往上冒,钻进了血肉骨子里,冷得她浑身直打哆嗦。
“看看这个!”
说话间,一个圆形的东西滚在绿柳脚边,绿柳一看那东西,吓得惊叫一声,花容失色,差点晕厥过去,那东西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绿柳小心翼翼的辨认,正是刘大姐的人头,凌乱的头发披覆在那张惨白惨白的脸上,那双死鱼眼正死死的盯着绿柳,仿佛在控诉绿柳给她带来的厄运。
杀身之祸!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