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美人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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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晨看着他,冷笑,丝毫不为之所动。
沈觉今日算是失了文人风骨,对着一个小丫头片子,跪地痛哭。
“女儿……当日家中贫苦,为父无奈只好送你去了亲戚家,谁知……谁知道狠心的他们居然就把你送进了青楼……女儿,为父对不起你啊……“
映晨也终于为这个白衣飘然的男子动容。
“父亲……“
一声既出,再无退路。
相离失散多年的父女相见,抱头痛哭。
在场之人,无一不唏嘘慨叹。
只有萧琪,看似也为他们两人高兴,眼神却早已飘远,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萧琪看着玄羽,低声道,“妫芷请求左相之事,还望左相相助。”
玄羽的表情同样凝固起来,低声回答,“是,请王爷放心。还望……”玄羽顿了顿,感觉心中有什么再次疼了一下,疼的让他无法呼吸。
“还望王爷,好好照顾我的妹妹。”
“左相放心。”
映晨在心里难受。
就是这么一个瞬间,她看透了好多人。
比如说,思念她爱她的萧琪,比如说,心疼她关心她的师父。
他们,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权力,有谁?真正的在乎过她的想法?
那个可怜的女子银辰,也不过是一个牺牲品吧。
有什么在心里破碎,映晨努力把它粘好。
这次,却暗下决心。
曾经,她要的只是楚国,而现在,她要的是整个天下!这样,才不会白费了她一生的劳累与辛酸。
什么爱情,见鬼去吧。
映晨拍拍沈觉的背,低声道,“父亲,女儿……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沈觉顺着映晨的话说下去,再加上几滴喜极而泣的泪,让萧琪的疑心,渐渐的灭了下去。
只是左相、右相素来不和,这次右相之女,左相之妹皆纳入自己怀中,皇上岂能不起疑心?
面色刚刚平缓了几分的萧琪,又紧紧皱了起来
“王爷,可不能因为臣妾身子而耽误了王爷的宴会,这各位贵人们难得聚得这么齐,还请王爷……”映晨看着脸色很不好的萧琪,垂首低身的说道。
看似句句在为萧琪着想。
萧琪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如此萎靡不振的看着映晨。
“桃花儿,等着我,可好?”
“好。”映晨俏脸羞红,但仍旧是一番乖巧的样子,俯首行礼,鬓间忽然有一缕青丝,飘飘荡荡的落在了映晨的肩上,映晨浑然不觉。
萧琪看入了迷,颤抖着伸出手去,替映晨拢起乱发。
低声喃喃:“映晨……晨儿,你,可安好?”
映晨一愣,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他这是……认出来了?还是,仅仅是情难自禁?
“王爷,银辰在这里。”那个一袭白衣的女子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拉住萧琪的衣袖,嘟着嘴嚷道,“王爷难道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才是银辰啊!”
随即,转过头看向映晨,“我好讨厌你!”
众人惊愕。
这是……什么情况?
这还没过门的正妃在批评侧妃不该抢了王爷的宠爱么?还是……先来一个下马威?
文人风骨又回来了的沈觉不满的一甩袖子,喃喃道,“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第四十三章 旧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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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妃是个很善于交际的人。
不信你看现在。
珍贵妃含笑,对萧琪说道,“王爷,可否只留我一人与桃花儿妹妹聊一会儿?”
萧琪笑笑,“有何不可。”
珍贵妃也跟着笑笑,“还请王爷不要以为我这是逐客令哦。”
“怎么会?”萧琪的心情现在看起来也好了很多,揽住银辰的肩笑道,“我只会认为这是你委婉的逐客令。”
于是,在萧琪的一声令下中,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
当然,落在最后的有这么几个人。
右相沈觉,据说是桃花儿的生父;林淑妃,据说曾经和桃花儿交好过,还有一个是盛德妃,到没有听说过她和桃花儿有什么交集,但是总归是三大妃之一,其他两位一个留着陪映晨,还有一个走得很慢,她总不能独自一个人走吧。
盛德妃关切的握住映晨的手,眉目慈祥,“桃花儿,要照料好自己的身体,只有你好了,你的家人,才会好。”
映晨的手感受着盛德妃沧桑的手,乖巧的点头笑笑,“臣妾明白,盛德妃慢走,恕臣妾不能远送。”
盛德妃点点头走出门去,却在门口略略回首。
映晨明白,她是在等林淑妃,一起出去。
于是,对着林淑妃微微的笑,谢过林淑妃前来问候,又谢过林淑妃差遣丫鬟为她送来的各种补品和药物,便直接再见了。
等到人走光后,映晨仰面躺下,长舒一口气。
总算装完了,好累。
珍贵妃笑笑,挨着映晨坐下,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映晨坐起来,吐吐舌头,笑道,“还好还好。”
“真没看出来还是个相府千金啊。”珍贵妃翘着手指捻起地上的一块手帕,递给映晨,“这是淑妃留下的,估计是让你看的吧。”
映晨愣住,笑了笑,表示自己很坦然的接过手帕。
她为什么不看她为什么不看她为什么不看……
映晨一叠声的问着自己。
“我不喜欢看别人的东西。”珍贵妃淡然的笑了笑。
映晨一惊,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可是想了好长时间都没发现自己多说了一句话啊,难道这个珍贵妃会猜心术?
眼角的余光偷偷撇向珍贵妃。
神态安然,神情温和,怎么都不像那些戏本子里所说的鬼人。
“既然是淑妃给你留下的,你就看看吧。”珍贵妃又说话了,这次却在说完话后站起身,坐到了迎人待客的桌子旁。
映晨明白了,珍贵妃是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让自己误以为珍贵妃有意偷窥,所以才离开了,拳拳之心不可相负,快看吧。
映晨打开手帕,没有字迹。
没有?
怎么可能?
这林淑妃……可是要表达什么意思?还是自己多心了呢?
映晨奇怪的拿着手帕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这是块旧帕子。”珍贵妃坐在一旁,实在受不了映晨如火的目光后,悠悠的提醒了一句。
一语点醒梦中人。
映晨恍然大悟,将帕子直接丢在地上,不再去看。
珍贵妃笑笑,又坐回到映晨身边,弯腰捡起帕子,整平,铺开在映晨的枕边。
“桃花儿,这帕子,你要留下。”
“嗯。”映晨心情像是不好了,敷衍的应了一声。
“淑妃还会来的。”珍贵妃今天的耐心出奇的好,轻声细语的哄着映晨。
映晨忽然觉得很困,转过身,抓住珍贵妃放在自己枕边的一只手,搂在怀里。
“巧儿姐,其实我比较喜欢探春。”
正说着,萧琪忽然推门而入,身边出奇的没跟着银辰。
他笑,笑着问,“探春是什么?”
珍贵妃不好意思的抽出自己的手,笑了笑,“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起来……像是一个名字。”
映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着萧琪笑的妩媚,“王爷,王爷不是说那个新建的花园任我处置么?桃花儿叫它探春园怎么样?”
萧琪温和的坐在珍贵妃刚刚坐过的地方,双唇覆上映晨的额头。
这几天他总是忘不了映晨双唇的味道,甜,软,微凉。像是一块上好的玉,不过,说是玉好像又显的有些僵硬,还不如说是一颗鲜嫩的樱桃,浸过水,剥了皮,诱人一点点的沉沦。
珍贵妃有些不好意思,以手遮脸跑了出去,只留下室内的两个人,缠绵相对。
“呦,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珍贵妃,可是殷勤的很呐。”
珍贵妃转身关上门,然后去看说话的女子。
灵蛇髻,水红衫,怎么看都有些林淑妃的味道,可气质比之林淑妃,还差的很远。
这人,正是最近得宠,且与林淑妃情好日密的田昭仪。
田皇商之女,田青皓。
珍贵妃干脆的转过身,双眼越过田昭仪的身子,看向田昭仪后面的流觞亭。
坐拥暖炉,谈笑风生,古今皆道。
那些人笑的放肆,尤其在皇上带着林淑妃先走之后,尤为轻松。
说的话,也有雅有俗,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
珍贵妃笑笑,“怎么皇上先走了?田昭仪还不快去追啊。”
田昭仪站在那里,一时语塞。
她本事皇商之女,家中财权皆备,而且她出生的那日就已注定日后必会入宫,所以,她很少读书,不会做女红,虽然进宫之后发愤学了很多,可在这种最检验人口齿的地方,还是屡屡吃瘪。
“田昭仪,轮到您了!”远远的跑过一个人来,看起来是左相玄羽。
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一点都不稳,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样子。
田昭仪冷哼一声,转身了离去。
玄羽却跑的刹不住,一直撞到珍贵妃面前才停下,珍贵妃避嫌似的往旁边让了让,玄羽却忽然一个趔趄,摔在了那里,旁边又没有别人,要不,扶起他来?
珍贵妃想着,便将手中的帕子搭在玄羽的手臂上,吃力的将玄羽扶了起来。
玄羽却动也不动。
珍贵妃试探的试了试玄羽的鼻息,很微弱。
珍贵妃吓得大叫起来,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大防,抬起另一只手就去拉玄羽,同时失了身份的大喊,“快来人呐,左相晕倒了!”
第四十四章 蜡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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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玩起兴的人们又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现在的左相名义上可是安阳王的哥哥,说句大实话,谁敢怠慢了去?
唯有田昭仪,冷冷一哼,缓缓走了过来。
珍贵妃看着众人将玄羽送走,长舒一口气,刚要转身,就感觉有人狠狠的拍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震的自己手中的蜡丸险些掉出来,
珍贵妃干脆将计就计,装作不吃力的样子撞在了墙上,又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摔在了地上,可巧地上有很粗粝的沙子,珍贵妃掌心很是细嫩,经不起摩擦。
于是,当真贵妃抬起手的时候,她的掌心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田昭仪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先是吓了一跳,便拉住了刚刚给玄羽看完要回去的妫芷,“麻烦圣巫还是给贵妃也看一下吧。”
妫芷关切的扶起珍贵妃,看了看掌心,问道,“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珍贵妃笑笑,“不碍事,就不麻烦圣巫了。”
“那怎么行?”妫芷带着珍贵妃走向一旁的凉亭,坐下,因为身边没有其他人,于是不好意思的去叫田昭仪帮她回映晨在的秋香宫取一些药物和干净的帕子来。
田昭仪惶惶的就跑去了秋香宫。
说到底,珍贵妃身为贵妃,她蓄意谋害贵妃已是重罪,再加上林淑妃与珍贵妃的关系时好时坏,还真说不准这件事最后谁吃亏。
这样想了想,田昭仪干脆放慢了脚步,眼看着到了秋香宫,站定。
不只是何处吹来的风,吹落了几朵早开的红梅,堆叠在田昭仪身边,宛若明霞。
田昭仪笑了笑,捻起一朵梅花,试探着插在自己的发髻上,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光线昏暗,田昭仪一瞬间有些不适应。
待到适应,方才看到榻上有一个女子,斜斜的卧着,只是太臃肿了些。
田昭仪脚步轻快的走过去,心里还想着几日不见而已,桃花儿怎么这么胖了?随着走近小塌,才渐渐看清榻上的本来就是两个人。
一个自然是桃花儿……那另一个……
“什么人?”萧琪忽然睁开眼,星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说是像星星,倒不如说是月亮来的明亮些。
“我……”田昭仪先是慌乱,随后镇静下来,“本宫是田昭仪,安阳王可有事?”
“笑话,本王??会有何事?”萧琪动作极慢的起身,由着映晨为他罩上外衫,又慢悠悠的下床,这才笑着看向田昭仪,“田昭仪还未说说,趁本王与侧妃熟睡之际偷偷进来,可是又有何事?”
“我……我没有偷偷进来。”田昭仪着慌。
这时她本应该快点走出去的,或许走出会碰到人,可一句误入再加上皇上对她的许些宠爱,还可避过一劫。可她此时,脚下竟像生了根似的,迈不动,甚至就连眼光都动弹不得,只能紧紧盯着萧琪。
映晨在此时醒来,由于光线昏暗,没有看清地上站着的是田昭仪,于是,“啊”的一声又叫了出来。
马上就有人冲了进来,直直的撞到了田昭仪的背上,又诚惶诚恐的跪下行礼。
“奴才冲撞了田昭仪,还望田昭仪恕罪。”
来人正是小朱子。小朱子抬头去看榻上,映晨泪水汪汪的看着田昭仪,萧琪也是护着映晨怒目而视田昭仪。
于是,小朱子充分发挥他的八卦精神,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偷偷去看田昭仪。
此时的田昭仪俏脸通红,目光又死死的盯着萧琪不放。
让人不由的想入非非,浮想联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