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美人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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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王忽然笑道,“三弟自幼命途坎坷,听草原人说这佛珠也确实是灵,我还一直准备什么时候去给三弟请一个来,原来三弟已经自己戴上了啊。”
萧琪笑了笑,“是啊,命途坎坷,自己不注意的话,或许就没命了。”
皇上假装没有听见这两个兄弟间的谈话,笑着问身旁的阜阳王,“环儿,你可听懂了?”
阜阳王毕恭毕敬的答道,“儿臣不甚懂,还望父皇明示。”
陈应假装没有听见阜阳王请教皇上的话,答道,“草原人向来以长生天为重,事事求教转世活佛,而犬戎乃是草原的一个分支,虽崇尚佛教,却也野蛮落后,和他们迁居不断是分不开的。臣的意思是,不如将草原的佛教传入犬戎,再授之以渔农业,让他们定居下来,岂不很好?”
阜阳王被陈应抢了话题,自己还白白的叫了人家一声父皇,心有不甘,连忙问道,“陈先生岂不知道渔农之业不可随便授之于人?若来日犬戎强盛,反攻我天朝,先生又该如何?”
陈应笑了笑,环顾四周。
众位大臣中,不屑者有之,好奇者有之,凑热闹者有之,关心者,亦有之。
清了清嗓子,陈应缓缓开口,“难道王爷不知道天朝古语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们只教他最基本的渔农二业,犬戎人少有安定,若有安定必会大量繁衍后代,而按照犬戎的地形,他们的粮食直够一部分人吃,另外的人只能从我天朝购粮,到了那时,犬戎少了警戒杀戮之心,而且我天朝还掌握着犬戎的重要粮道,他还敢进犯天朝么?”
大臣中一阵安静。
这个计策,说行便行,说不行也不行。
天朝掌握着犬戎的粮道,犬戎之人必定会生抢粮占粮之心,所以进犯天朝,指日而已。
陈应又笑了笑,举起手中的佛珠。
“诸位请听我说完,这就是我要借用王爷佛珠的原因了。”
有些大臣恍然大悟,暗自点头。
阜阳王早已习惯了伸手衣食的生活,今天乍一听陈应所说的话,怎么想怎么有理,于是那颗装满了风花雪月的脑袋也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点了点。
皇上看向阜阳王。
阜阳王清醒过来,再次坐好。
但是今日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是掉的无法再掉了。
皇上沉吟半响,忽而大笑,“陈爱卿所言极是。来人呀,传朕旨意!快马急宣忠义王??”
“干嘛啊,这么早就叫醒我。”皇上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大殿门口传来一阵混臭,接着,就看到一个提着鞋赤着脚的人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门卫想要阻拦,可闻到那一股怪异的味道,都惶惶的找地方躲了起来。
陈应闻到一股恶臭袭来,慌忙转入绣帘,谁想那臭味依旧阵阵袭来,熏得人欲呕。
“忠义王世子?”
皇上笑了笑,心虚的虚掩着鼻子。
这小子……好臭啊,多少天没有洗脚了?
“你叫我爹干什么啊。”那人伸了一个懒腰,“我爹还睡觉呢。”
“呵呵,你若有事咱们以后再谈,你先出去,我们正议事呢。”皇上耐心的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出去。
“为什么叫我出去?”那人忽然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眼光微微一转,宛若一杯上好的美酒,可以醉人上千年。
好美的眸色啊……
陈应概叹。
不过这人,还真是配不上这么好看的眸子。
“就因为我是质子你们就这样对待我?可我的父王说是要我来做客的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那人凑近一个人逼问,那人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慌忙走了出去,那人又看向坐着的玄羽,“你说,是不是?”
玄羽一抬眼睛,慵懒的靠了靠倚垫,缓缓遮住自己的鼻子,皱眉道,“请阁下先出去洗个澡可好?这味道,可真堪称作是惊天地泣鬼神,真白瞎了阁下的琥珀眸子。”
铁木格疑惑的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袖子。
“不臭啊,就是有点酸……”
皇上看着下面闹的不可开交的样子,怒道,“一个个成何体统!退朝!给我退朝!”
可惜皇上年老体衰,根本喊不动,就是喊出来也没有人能够听见。
皇上气得胡子发抖。
“沈觉呢?他不是维持百官秩序的吗?他那里去了?”
没人回答,下面依旧是乱混混臭乎乎的一片。
一个小太监匆忙赶过来,挡在皇上的面前,尖声叫道,“退朝??”
这个小太监年纪虽小,但内力很高。
所以,在那样尖声尖气的叫唤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此时,沈觉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
“你去哪里了?”皇上站起身,看见混在人群中准备出去的沈觉。
沈觉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领,扶了扶帽子,平静道,“臣,去如厕了。”
第九章 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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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冷眼看过一直在一旁静立着,还算安稳妥当的正阳王和安阳王,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就算是装,也还是有人稳得住的啊。
“哎,皇上叔叔不要走。”铁木格走过来,打了一个嗝,顿了顿,“我来京城都这么长时间了,皇上叔叔还没有答应我爹的请求,怎么这就要走了呢?”
群臣支起耳朵,放慢脚步。
“哦,那件事啊,我们去偏殿再议。”皇上急急的打着马虎眼。
“那我也去。”铁木格聪明的紧紧跟住皇上不放。
阜阳王想要学着他的弟弟的样子挡在皇上的前面,却被一旁的太傅一手拉开。
天朝皇上与草原世子亲密接触,这话题传出去显得咱们多好客,多实在,多热情啊。若是阜阳王一下子真的挡住了,那不是要惹得群臣议论纷纷么?何况人心难测,谁知道有些话传出去成了什么。
阜阳王不解,回头去看缓缓离去的众臣。
没有人回答他。
太傅恨铁不成钢的咬咬牙。
怪不得有句古语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阜阳王也真是的,这么点小事都想不明白,将来怎么去想家国天下?
陈应看见阜阳王的动作,微微一笑,快步上前拉住魏青的衣袖,“魏大人,借一步说话?”
“甚好甚好!”魏青抚掌大笑道,“我正有此意,贤弟就抢先说了出来。几位大人,一同前去满月楼喝酒如何?好庆祝我们的陈贤弟高升啊!”
身旁的几位大人均是呵呵一笑,自称回家换了便服再去。
于是,只有不用换便服的陈应和向来都不换朝服的魏青,慢悠悠的走向满月楼。
琳琅此时换了一袭蜜合色的短衫,穿着青灰色的长裙,无聊的倚着窗框发呆,看见陈应,脸微微一红,又看见陈应身后的魏青,干脆直接跑回了内室。
反正这些人一会儿是免不了喝酒的,而喝酒就一定会叫自己的。
琳琅托着腮斜靠在床榻上。
嘴角一抹笑意,微凉。
魏青挑了一间较大的包间,昂首挺胸的走进去,然后转身,笑道,“陈贤弟请坐。”
陈应应声而坐。
待身旁的小二离去,包间的门也合上,陈应方才笑了笑,“不知大人以为今天几位王爷的表现如何?”
魏青笑嘻嘻的靠近陈应,“原来贤弟是问我这件事啊。”
陈应恭恭敬敬的给魏青倒了一杯茶,“还请大人明示。为何皇上便说阜阳王只能调茗品茶?”
魏青习惯性的看看身前身后,低声道,“既然贤弟已是我的人了,那我也不妨实话相告。今日殿上一试,阜阳王怯弱没有主见,倘若皇上叫他回去的时候他能先扶起你来,皇上必然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了。还有正阳王,性子太过急躁,皇上身边一直都有王爷们的心腹,皇上对这点也都是心知肚明,可皇上刚刚有了一点表示他就表现成那个样子,还不够让皇上担心么?”
魏青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陈应反复想着今天朝堂上几位王爷的表现。
“那安阳王……”
“安阳王不卑不亢,有自己的主见,还不声不响的照顾了别人的感受,增加了自己的面子也给了别人台阶下。到底是在外游走过的王爷啊,见识非凡!”
魏青得意洋洋的看了看茶杯。
陈应眼疾手快的添了一口新茶进去。
“呦,呵呵,两位早已等在这里了么?我等可真是失敬、失敬啊!”为首的李大人笑着行了一个文人间的礼,也不等魏青和陈应回礼,施施然的便坐在了那里。
身后的几位同样是神情,寒暄过后便挑了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下。
菜也很快上齐了。
红烧赤贝,明珠豆腐,百花鸭舌……看得人眼花缭乱。
魏青豪爽的拿起筷子,“各位,请!请!”
李石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拿起筷子,伸向离自己最近的山珍大叶芹。
“哎,我等同僚皆知李大人满腹清气,可也不能一直这么吃不是?”魏青笑笑,从自己的盘子里扒拉出一块鱼肉放进李石建的面前,“据说鱼肉不但大补,而且有健脑益脑的功效,李大人日日劳碌辛苦,还是多吃一点鱼肉吧。”
李石建也不回话,只大口大口嚼着芹菜。
其他人看到李石建不说话,也不再推杯换盏,而是静静的吃着面前的菜肴。
“哎,诸位怎么不吃了啊?”魏青举着酒杯问道,“莫不是没有助兴的?小二呢?把琳琅唤来!”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琳琅应声而入,依旧是今天大早上的装扮,白纱遮面,袅娜生香。而素静之中又生出一种别样的妍丽,惹得人心襟荡漾。
“琳琅,你不是会弹烟锁重楼么?今天这几位都是文人雅士,你可要伺候好了!”魏青说着,不轻不重的掐了掐琳琅的腰。
琳琅红着脸笑道,“多谢各位达人厚爱。”
玉手轻动,指尖勾弦,朱唇微启。
“庭院深深深闭门,门外一抹斜阳真。过眼繁华,几世苍痕。烟锁重楼,重楼锁青春,几日盼君还,几日泪淋淋……”
陈应盯着琳琅衣衫下隐隐的两道锁骨发呆。
魏青看着陈应微笑。
三十六计之美人计,可真是屡试不爽啊。
“诸位以为如何?”待到琳琅停下琵琶,魏青笑嘻嘻的问道。
李石建素来以两袖清风著称,从未来过如此歌舞靡靡之地,今日一见,闻得琳琅身上的淡淡幽香,又听得琳琅的绝妙歌喉,不由点点头,由衷的赞道,“不错不错!魏大人好眼光啊!”
魏青笑了笑,“那用不用下官伺候大人与这琵琶女春风一度?”
在这官场上,美人计虽然常用,可像魏青这样笑眯眯的就说出来的还是头一个,而且,对象还是两袖清风,一尘不染的李石建。
这下有好戏看了。
果然,李石建红着眼睛看了看魏青,冷冷的说道,“魏大人,你醉了。”
魏青抓住李石建的手,依旧笑着,“那里,我没有醉。”
李石建猛得甩开魏青的手,拂袖而去。
陈应慌忙赶过去,端过一杯水递给李石建,笑道,“李大人不要生气,喝口水润润嗓子吧,魏大人的确喝多了,还望李大人不要见怪。”
李石建瞟了一眼陈应,只觉得这个小生面容清秀谈吐文雅,不应和魏青同流合污,怎奈世殊事异,个人有个人的选择,随他去吧。
于是端起茶水,一口气喝了进去。
只是在喝水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这个叫陈应的小生笑的有点奇怪。
可是,为什么呢?
第十章 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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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笑着看李石建把一杯水都喝掉,接回杯子,躬身道,“大人慢走,下官就不送了。”
李石建点点头,仰首走了出去。
待到转过一角,没有人再能看见的时候,冷冷一笑,将口中的水尽数吐出。
想要害我?
小子,你还嫩了点。
陈应一直站在门口目送李石建离去。
等到他的身影不见了,才缓缓踱步走了回去。
琳琅依旧在弹琵琶,众人看到李石建不在了,都放开了,笑的笑,叫的叫,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岂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了的?
魏青也喝多了酒,肥大的肚子艰难的起起伏伏。
有人把魏青馋到陈应身旁,陈应感激的对那人笑笑,扶住魏青,把魏青送进了琳琅的小屋里。
许是因为魏青的身形太过庞大,每当陈应迈出一步,魏青的肥手便耷拉在陈应的腰际晃晃。
陈应脸一红,自己对自己笑道,罢了罢了,谁让你女扮男装?这种情形下不让人站便宜才怪呢!
不多时,魏青已鼾声如雷。
陈应轻轻掩了门,转身走了出去。
那些人有的开始划拳,有的抱住琳琅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琳琅时而笑笑,时而拨弄几下琵琶,却再也弹不出成曲的调子,一双眼也只是牢牢的盯着陈应走过来的地方。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琳琅的视线,捏着琳琅滑腻的下颌笑,“这小妮子可真是有眼光啊,那可是少年得意的翩翩佳公子。”
琳琅脸一红,但依旧是不屈不挠的看着陈应。
陈应仿佛有感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