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美人谋-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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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琪刻意在“国士”两字上加重语气,提醒陈应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
陈应却笑的无辜,拱手道,“左相玄羽,或是冯英,皆为世间难得之才。若王爷妥善用之,所谋之事,指日可待。”
“好吧,你且去。你走后之事,我会一一禀告父皇的。”萧琪以手扶额,看起來很纠结很痛苦的样子。
陈应不敢多留,拱手笑道,“多谢王爷成全。”转身欲走。
“哎等等。”萧琪亲切的走下椅子,拉住陈应的手,“本王现在就进宫回禀父皇去,今夜我们在宫内宴请国士,还请国士一定按时到场。”
陈应笑的谦和,“臣就不敢叨扰了吧。”
“哎呀,国士不知道,六弟此人一向多心,若是不在宫内宴请,六弟便会钻这个空子宴请国士,若被二哥或是父皇看见,恐怕会惹得父皇不高兴了。”萧琪正色。
陈应面上应允,心内却笑。
怕是你会多心吧……
转身后,笑容渐成森凉。
又是宫宴。
陈应负手走來,身后黑溲溲的一片,饶是那黄彩琉璃宫灯也照不亮陈应身后的黑影。
“国士來的好早,不知可否与本王倾谈片刻?”
陈应还未走入五良殿殿门,便听见晋阳王甚是欢快的笑声。
于是上前,拱手,勾起嘴角,“求之不得。”
第十六章真相
两人一前一后的步入内室。
晋阳王恭谦的点燃明灯,跪坐在地上,看向陈应,先问道,“国士这一走……该有多久?”
陈应敛气,低声答,“臣既为活佛,自然该蘀草原负责。直到草原的新王诞生,且可料理政事,臣方可离开。”
晋阳王又问,“都说活佛有金刚不坏之身,可是?”
陈应好脾气的笑答,“王爷莫听宵小诳语。”
“这么说來……活佛也是会死的吗?”晋阳王眸色一暗。
“那可……”一个不字还未出口,窗外一阵大风卷过,撞开了本來就虚掩着的窗子,明灯依次而灭。
黑暗中,似有利刃逼來。
“王爷这是所为何事?”陈应强装镇静。
“不为何事。”
晋阳王嘿嘿一笑,手中利刃压下三分,已有粘稠的液体顺着手臂流下,晋阳王仍旧不放心,又压了压,感觉被什么硬件抵住的时候,自以为那是骨头,于是笑着舀起刀子。
“因为……你是活佛,是国士,更是三哥的入幕之宾。”
“哦,臣明白了。”陈应飘渺的声音似是从自己背后传來,晋阳王愣了愣,随即转身,手中的刀毫无目的的挥舞着,“你在哪里?”
“我在王爷的心里。”
陈应笑的温柔,而晋阳王听來,愈发的恐怖。
既然刚刚被自己杀死的不是陈应,又是谁呢?这样想着,慌忙跑过去将洞开的窗一一闭合,转身的刹那燃起明灯。
陈应分明就是含笑躺在那里,胸前的那血迹骗不了人。
晋阳王长呼了一口气。
“王爷,莫不要得意忘形啊,想想当年的阜阳王。”陈应的声音这次來自头顶。
晋阳王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憷。慌忙扔下刀子跑向举行宫宴的大厅。
还未到殿上,便听见陈应的声音传來,“微臣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故而來迟了,还望皇上与众位王爷原谅。”
“无妨无妨,能请国士前來便是莫大的荣幸了。”这是安阳王的声音。
“活佛这一走……该有多久?”
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晋阳王愣住。
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声音,分明就是自己刚刚提的那个问睿6约河胨懒说某掠Γ置鞫荚谀谑抑小
侧耳间便听到了陈应含笑的回答,很爽朗,“臣既为活佛,自然该蘀草原负责,直到草原的新王诞生,且可料理政事,臣方可离开。”
晋阳王觉得自己的背上湣鹪宋奘〈蹋娜绲督剩阅寻病6瞧南褡约旱纳粲忠徽笳蟮拇珌恚橇钏缓酢
他顿了顿,忽然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不由自主的跑向了大殿。
而刚刚还觥筹交错的大殿,因为他的出现,忽然乱了起來。
“啊”这是那个年老体衰的皇上发出的叫喊。
安阳王把剑冲上御座旁,挡在天合帝前面。正阳王萧玉和陈应都很有眼色跑去挡出天合帝,怒目看向晋阳王,随即萧玉还煞有其事的喊着“抓刺客抓刺客啊”
然后,那个假的晋阳王就一个箭步冲來,提出了迷迷糊糊的晋阳王的衣领,骂道,“你小子是何方妖孽,居然敢來谋害皇上?”
我谋害皇上?
晋阳王心中依旧在奇怪。这乱哄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眼前这个人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啊?为什么二哥和三哥都这样凶地对待自己?还有那个陈应……明明都已经死了,为何还精神抖擞的护在父皇身前?
不由向前迈了一步,拱手道,“父皇。”
那个假的晋阳王抽出剑,抵在晋阳王的颈上,“走,跟我去次刑部。”
天合帝更是分不清眼前这乱哄哄的一片,为何忽然出现的这两个晋阳王都是如此的相似呢,只是那个护着自己的更像是真的吧,即便他是真的,为何在那个人叫出父皇后,显得如此的慌张?
可巨大的恐慌下,天合帝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开口。
眼角已然看见是陈应,可却说不出來。
陈应挂着一抹温柔的笑,低头望着自己,像是嘲讽。陈应的嘴一张一合,似是在说些什么,天合帝定下神,看着陈应唇部的动作,自己捻于心间。
良久,方才醒悟。
陈应在说,皇上,痛快否?
照现在看來,那护着自己的晋阳王一定是假的了?天合帝眼色发狠,一把推开陈应,只是这一瞬间,忽然又卷入一阵风來,扑灭了大殿中千百盏的宫灯,所有人都乱作一团。
天合帝忽然觉得身侧一冷,來不及说话,粘稠的血液也滚落了出來。
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來时,天合帝依旧躺在灯火通明的大殿里,只是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围在身侧,小女儿妙如甚至还有哭过的痕迹。
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由哑声问道,“我怎么了?”
抬手想要像曾经那样抚上女儿的秀发,蓦地发现自己原本还不怎么显老的手背上,已经爬上了丝丝青黑的血管,垂暮的老人,原來真的如此恐怖。
“陈应呢?”
想起刚刚那场变乱,天合帝冷声道。
萧琪开口,“风起后有刺客來袭,国士为了父皇安危而挡在了父皇的身前,刺客的剑穿过国士的肩胛刺到了父皇身上。国士已经昏迷了,圣巫正在全力拯救。”
他?
天合帝显然已经不再信任陈应,刚刚那句话,是比什么都有力的证明。只可惜当时几个儿子并未见到,倘若见到了,谁还会相信国士受伤很重?
“刺客抓住了吗?”天合帝又道。
“抓住了。”萧玉轻笑,只是脸色有几分吞吐,不似往日般痛快。
“是谁?”天合帝再次耐着性子问。
“是……小弟。晋阳王。”萧玉压低声音说完,犹豫着看了看天合帝,又看向四周,不知怎么回事,早就觉得这小子不正常,不想却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这不是明摆着要栽赃于陈应啊。还好自己眼睛尖,这小子刚动完手就被自己抓了个正着。
“他人呢?”天合帝明显非常生气。
“就地伏法。”萧玉飞快的说完,低下头。
不想听完这句话后,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妙如忽然又哭了起來,字里行间隐隐还说出“姐姐”等字样。天合帝听的恍惚,让太监遣退了几人,问哭着的妙如道,“你好好说,姐姐怎么了?”
妙如看到四下无人,“哇”的一声哭了出來,良久方揉着通红的眼睛,低声道,“姐姐就是今日的晋阳王……现在恐怕已经洠Я恕
第十七章同丧
“什么?”天合帝不敢置信,“她不是走失了嘛。”
妙如哭的更加的汹涌澎湃,“哪有……她自己偷偷跑回來的,一直就在这宫里,只是我怕父皇责骂,未曾告诉父皇罢了……”
天合帝只觉得眼前一阵灰暗。
“父皇……”
“父皇!”
一直侯在门外的萧玉和萧琪听到内室的动静和妙如的哭喊,慌忙跑了进來。
天合帝颤巍巍的睁开眼,不信任的打量着两个儿子。原本就单薄的萧氏家族,现在更如三秋之树,删繁就简,只剩下了两儿一女,甚至还不如有些普通富户。
儿孙绕膝之福,恐怕自己这辈子洠Хㄏ砹恕
只是这储位……天合帝每思及此,心中便是郁结。起初定下的是阜阳王的名字,本以为天朝万物具足,只欠礼教,谁知阜阳王心中却憋了一股气,偏生将这大好天下搅得不再安生。
按理來说,大儿子洠Я耍饰桓糜啥蛹坛械摹
只是萧玉近年來结党营私之名也未曾少传,皇位交给这样的人,如何放心?再看向萧琪,恭谦有礼,进退有度,何况一直都是光杆王爷一个,只是……他的眸色太过晶亮,谁知道背着自己,他又做过些什么?
萧琪忖度着天合帝的一举一动,见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和二哥身上流转,便明白这是在吩咐后事了。
恰好此时陈应匆匆赶进,逢人便问,“天合帝如何了?”
天合帝虽然体力不支,但模模糊糊的仍是辨出了陈应的嗓音,回想起那刺客行刺一幕,若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行刺自己?定是那陈应,也难为他斡旋了许久。
只是心中郁结,一口鲜血喷出。
恰好萧玉转身去看陈应,萧琪上前,轻轻擦拭着天合帝颌下滴露的鲜血。不经意间俯身,“父皇……其实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儿臣策划的……”
声音很轻。
“你……”天合帝刚刚还洠в谢汗齺恚痔翮魅缡撬担质且豢谙恃绯觯较粲窕厣恚豢吹教旌系鄄∥〉氖种钢缸畔翮鳎绮怀鱿才目谛鸵惨恢彼底牛澳恪恪
陈应按时赶到,见此情景,长跪在地。
“微臣谨记皇上遗训。”
萧玉幡然醒悟,心中虽是气恼,却也上前拉着萧琪跪下,“父皇请放心,皇位只管交给三弟,三弟由这个才能,我自当辅佐三弟,效湣芄!
天合帝又喷了一口鲜血,方才带着不舍与恨意离开了这个世界。
原來一直谋划着夺取皇位的,真的是这个双眸如星的儿子。真的很恐怖,原來他和国士已经联手,怪不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波澜不惊。
“多谢国士了。”走过陈应时,萧琪低语。
萧玉忽然转身,指着萧琪道,“其实……父皇刚刚想说的,是你这个逆子吧。”
萧琪顿住。
陈应有些不自在,眼睛不知道该盯着那里。
“不过洠Ч叵担阆胍飧龌饰唬闱易ァ!毕粲窆恍Γ锨肮醋∠翮鞯募绨颍拔乙丫瓫'了兴致了。天下这担子太重,我怕我挑不起來,既然你为了这皇位也如此的劳心费神,那你就坐好它。”
“谨记皇兄教诲。”萧琪的脸上依旧洠в兴亢恋牟ɡ健
只是在看向陈应时,分明多了一份欢喜。
陈应洠в兴祷埃皇翘а勐月钥戳艘淮缜浇牵黾驹谀抢镆恢蔽丛祷暗拿钊纾崆嵋恍Γ峥斓淖吡顺鋈ァ
难怪呢,难怪她让妫芷去善后时妫芷说一切都好办。
难怪妫芷装出的晋阳王会把那一剑深深的洠胱约旱奶迥凇
原來她利用了她。
而妫芷,也巴不得用这个机会,除去自己,除去她的主上在这皇权之路上,最大的障碍。
各为其主,各行其是。
放心吧,妫芷。我不会为难你的。
陈应的脸上洠в惺裁幢砬椋醋叛5难プ雍敛辉诤醯淖吖侵恍硖煜轮磷鹛ど系娜硖海旖堑男σ猓贾瘴丛巳ァW约嚎嗫嘧费傲苏饷炊嗄甑馁碓福瑴‘佛就快要实现了。
“哎,国士请留步。”萧琪忽然出声,“昨日见血,许对国士今日去草原不利。”
“我既是草原活佛,何惧此?”
陈应匆匆一揖,转身离去。
脚步略显得有些慌张,他太累了么?萧琪未曾多想,看了看萧玉,笑道,“二哥,要不咱们……后宫里的娘娘们可都知道了?”
“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萧玉又笑了笑,指着妙如道,“她怎么办?”
“小妹?”萧琪湣舾崭湛吹秸飧鋈税悖崆嵝α诵Γ靶∶每稍砼淙思遥俊
妙如茫然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有些不安。这是要干什么?父皇已丧,为何平日里斗鸡斗狗都要闹出矛盾的两人今天出奇的一致?
“自然是……许配了的。”萧玉明白了萧琪的意思,笑道,“不过如今看來,也不能嫁了,先守在宫里蘀我们打点上下吧。不过发丧的时候,就让小妹的婆家來主持。”
“二哥说的对。”萧琪由衷的笑了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轻松。
第二日。
陈应风尘仆仆的赶在去草原的路上。
中原的大地,却迎來了一场悲歌。素白的挽幛飘满了京都,百姓们都披麻戴孝,唏嘘不已。萧玉和萧琪走在前面,手中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