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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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肉摊,是个苦累活,赚的辛苦钱。要根据天气情况和年节需求,决定买进的猪的头数,判断不好的话就被动,要多了卖不出去,放到第二天,猪肉的颜色不新鲜难出手;要的少了不够卖,赚不了多少钱搭功夫。
他对屠夫这个角色并不抱怨,这比在牢房里扮囚犯强多了,所担心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
曾有同僚因为任务未结束,扮演普通小民甚至奴仆一辈子,终其一生都没有重新穿上皇城司的黑色官服,直到死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
驻守这肉摊两年了,也没见对面的铁匠铺有什么动静,难道自己要在这里剁一辈子肉馅吗?他看了一眼肥头粉面、刁钻泼辣的二婶子,自己天天都要和这些嫂子们打交道,顿时心中拔凉拔凉的。
“笃笃笃!”道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史大海边剁着肉馅,边下意识地朝路上看了一眼,突然他的眸子紧缩起来,“是他!果然是他!他终于回来了!”
史大海认出来这骑马而来,一身劲装的正是当年杀狱卒、开牢房,背着殷烈天越狱的那个年轻人!
老天有眼,苦守两年,终于有所收获!
据说这项任务极其重要,顺利完成了,肯定可以往上提一提,说不定可以在东京左承天门内的皇城司衙门里当值,用不着四海飘零干这盯梢的苦差事了。
在皇城里当差,那才是真正的皇城司的人,有很多方式可以来钱,可谓黑白通吃。
皇城司既可警备皇城、监察百官,还可以刺探缉捕盗贼、间谍、谤议朝政者,集治安、探事、逮捕、审讯、勘狱特权于一身。
京城里有钱的豪商多,都惧怕皇城司安插栽赃,多愿意花点银子买个安稳。
另外,每当获拿赃款,分出足以判贼人死刑的赃物送缴官府,剩下的就可以中饱私囊了。
一想到这,史大海心中激动起来,手里的刀不由偏了偏。
“史胖子!你是没睡醒吗?还是昨晚脑袋被谁家娘子的大腿夹了?你看看,肉馅都跑了!”那个叫二婶子的中年妇女,长得膀大腰圆,此时正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呵斥着史大海。
史大海忙回过神了,才发现砧板上的肉馅掉了两团到木案上,忙赔笑道:“二婶子,别慌,都是街坊邻居的,俺给你再补上两块好肉,只多不少,行不?”
“二婶子”一听这话,顿时转怒为喜,笑道:“这还差不多,你一个人也怪孤单的,回头婶子给你说个媳妇去!省得总惦记别人家的娘子。”
史大海调侃道:“呵呵!好啊!要找就找婶子这样的,既贤惠持家,又有福相,还能生养。”
“好你个史胖子,你是变相说老娘胖吗?”“二婶子”拍着自己肉颤颤的胸脯“啪啪”作响,高声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娘哪里胖了?”
“该胖的地方胖,不该胖的地方也胖,哈哈!”都是很熟悉的街坊了,彼此之间说话无所顾忌,和往常一样,史大海熟练地说着诨话打着哈哈,但他的眼睛依旧朝骑马的年轻人瞟去。
程风听着喧哗声,闻声望去,见一屠户正在肉铺里剁着肉馅,边和一中年妇女笑骂着,眼光却盯着自己,两人眼神一碰,那人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这人好像在哪见过……”程风心中踌躇起来,却一时想不起来,正思索着,眼看着到了铁匠铺门口,他忙收回思绪。
在外栓了马,抬头一看,“汤记铁匠铺”的横匾依旧那样铮亮,丝毫未见褪色的痕迹。
甫一进店一眼就瞧见了头发花白的王叔,脸上皱纹更多了些,背也更佝偻了些,岁月不饶人,人不如物啊!
王叔见了程风,先是眼中一亮,露出几分激动的神色,但他并未说话,悄悄做了个手势,让程风跟着他进去。
周围的伙计们依旧在埋头敲打着自己手里的家伙,“叮叮当当”声中,没人抬头瞧一眼,仿佛没有人进来过似的。
这后面的路比第一次来时要熟悉多了,程风跟着王叔绕过几处拐角,径直来到铺后的那间暗室,远远就看见汤隆弯着腰在门外一炭炉旁站着,炉上搁着一个药罐正腾腾地冒着热气,他正用一木勺翻动着药材。
第210章 惊天秘密()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汤隆从炉边霍地直起腰来,见来人竟然是程风,又惊又喜,道:“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一句话说完,他一时间竟然激动地说不出别的话来。
程风拍了拍他的肩头,“两年多了,该回来看看了,辛苦你照顾老爷子了。”他朝四周望望,问道:“对了,老爷子人呢?”
汤隆探头看了看室内拉着布帘的床铺,拿着木勺指了指屋里的床,悄声道:
“你回来的正好,殷伯背上长了个大毒疮,疼痛难忍、流脓不止,俺暗地里请了好几个大夫诊治,吃了十几付方子,依旧未见效果。眼见着毒疮越来越大,他的精神头越来越差,俺还怕他会见不着你了。”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再想办法。”程风闻言疾步进屋,拉开床帘一看,见殷烈天正趴在床上,赤裸着的后背上有个碗大的痈疽,红肿发亮,中间已经破皮溃口,流着黄白的脓液,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伸手探了探殷烈天的额头,感觉发烫得厉害,没想到当初在牢中怎么都打不垮、熬不烂的铁汉子现在被病痛折磨成这个样子。
殷烈天感觉有人摸着自己的额头,他费劲地睁开了眼睛,顺着眼缝瞧去,程风的脸庞映入眼帘,不知突然哪里来了一股子力气,眼睛猛地张大了。
“哼!臭小子,回来了?老子交待你的事咋样了?”殷烈天的语调听着冷冰冰的,但依旧掩盖不住其中的喜悦和期待。
“您要的东西我取回来了。”程风边说着,边从怀中掏出那支从王黼府上取回来的铜管。
殷烈天挣扎着想爬起来,试了几下却未成功,程风忙按住他的身子,“老爷子,先别动弹了,再急的事也不差这一会儿,等把病养好再说。等您病好了,我带着您一块去找赵家大公子去。”
殷烈天喘了几口气,摆摆手,道:“这病来势凶猛,估计老子时日不多了,你…你赶紧去,赶紧把这铜管送给明诚官人。诚儿有出息了,现在任莱州通判。”
“哎哎哎!老爷子,这铜管的事先搁一旁,把你的病治好再说。”
“你这小子!真是气死老子了!老子的话你敢不听?!”殷烈天心急,气得胡子只颤。
程风笑道:“老爷子别着急!我也是认真的,咱们先想办法请个高明的大夫瞧瞧。”
殷烈天捶着床沿,气咻咻地道:“那些劳么子苦药汤老子要喝吐了,也不见好!这番是真没救了!你就答应老子吧!”
程风心中盘算,水浒传里宋江好像长了个背疮,也是医治不好,方才请神医安道全上山。要不然去请请安道全一试?
主意已定,他向汤隆交待:“汤兄,程风打算上江宁府去请一位名医来给老爷子瞧瞧,这段时间内,请你找大夫帮忙瞧瞧,不求治愈、但求保命,把病情稳定下来即可。”
汤隆听了他的话,吃了一惊:“江宁府?!此去两千里,路程着实不近啊!”
“路虽远,但我保证此人来了后能药到病除,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他扭头对殷烈天道:“老爷子,别胡思乱想,好好休养着,我这就去请神医来瞧你的病,绝对能治好!”
殷烈天见程风对自己的病如此上心,原本绝望的他嘴唇嗫嚅颤抖着,激动得说不出来话,眼中闪着感动的泪花。
谁会想到曾经一对鹰爪拳,打遍四方敌的铮铮铁汉子也会有如此心柔的一幕。
殷烈天琢磨了片刻,对程风道:“小子,你一片孝心老子领了,但我怕你一走,老子就见阎王爷了!
有些事我得跟你交待清楚,万一我不在了,你帮我把这个秘密交待给明诚官人!”
汤隆见殷烈天有机密事跟程风交待,知趣地找了个理由退出房去。
“估计你心中一直疑惑,老子让你千里迢迢地去取这铜管究竟有啥用。”
程风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疑惑归疑惑,反正铜管我给你取来了,咱俩两清,不关我事了。”
殷烈天费劲地笑了笑,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地在室中响起,仿佛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这事儿还得从太宗皇帝时说起。太平兴国四年,太宗皇帝率军亲征北汉。
宋军先击溃援汉辽军,而后猛攻太原,费了好大劲,终于平定了北汉,当时他身边有个道士说北汉国都晋阳自古为帝王龙兴之地,那里有王气,若不将其破坏掉,恐怕会给大宋留下祸患。
于是太宗皇帝下令迁城中士绅富户于开封洛阳,之后火烧晋阳,城中老幼被烧死或逃跑被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
烧完之后还不放心,又决汾水、晋水冲灌晋阳城废墟,灌完之后心里还嘀咕,最后征调数万人削去了晋阳城北边的系舟山山头,当时人称‘拔龙角’,禁止任何人在当地居住。
火烧晋阳城的命令下得突然,北汉皇宫内大量来不及拉走的青铜钟鼎、文玩碑碣、金银财宝被秘藏于系舟山一山洞内,拟作为将来收复燕云十六州所费军资。
岁月悠悠,世事变迁,转眼一百多年过去了,也许是承平日久、文恬武嬉,加上盐茶厚利、公帑充盈,朝廷竟然渐渐忘了还有这码事。
我家赵挺之赵相公在国子监任司业时,掌儒学训导之政。一日,他在昭文馆内查阅古籍,无意发现了关于这段历史的记载。
他知道三子明诚痴迷于金石学,为了不使这批历史文物永远不见天日,也为了帮助明诚实现‘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便将此时偷偷记载在一张纸条上。
不久昭文馆失火,一批典籍毁于一旦,他留下来的这张纸条便变成了极其珍贵的孤本。”
程风心想,风水龙脉之说恐为托词,主要还是因为晋阳城地形险要、城高池深、易守难攻,百姓习于戎马、性格彪悍、难以掌控。
宋太宗惧怕此地再出割据政权危害大宋江山稳固,同时愤恨于晋阳城军民的顽强抵抗,遂以龙气为借口诏毁晋阳。
太宗毁晋阳,史上多有记载,只是谁知道故事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历史的细节真如迷雾啊!若不是亲历其中,谁能知晓呢?
也不知这批宝藏最后有没有被挖掘出来,后世好像没听说呢,这可是笔惊天的财富。。。。。。
见程风怔怔出神,殷烈天道:“要是等你回来,我已不在人世,这些话连同那个铜管你一并交付给明诚官人即可。”
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如此,老夫就放心了,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
“老爷子,你放心你死不了,看得出来你的命硬!老天不收!”程风嘴上虽笑嘻嘻的,身体的反应却是诚实的。
说着话,他已疾步往门外走,待出了门,他已是一副心急如焚的神色,匆匆上马,朝江宁府赶去。
第211章 祸事上门()
七月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初升的太阳已照得人睁不开眼。
兰锦心一袭长衣,满脸萧索,伫立在兰家庭院的池塘旁,身旁的几棵柳树,绿得像块碧玉,枝条随风摆动,像极了腰肢柔软的少女。
水塘光亮可鉴,照出她的妙曼的倩影,细腰盈盈一握,身材高挑玉立,微风吹来,衣袂飘飘处,心事如莲开。
她看着半塘荷花开得正艳,幽幽想着两年前与程风相识的情景,那时也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季节,只是荷花依旧红,斯人杳无踪。
“可这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的软弱,不敢为自己喜欢的人而争取,但凡是个男人,被大亨叔那样的话所激,肯定不会再登兰家一步。”想到这,兰锦心紧咬着娇嫩欲滴的下嘴唇,心中无限惆怅。
太阳渐渐高了起来,几缕金色的阳光透过柳树叶间的缝隙,斑斑驳驳地照射在地上,显出几块水印般的光斑。
她百无聊赖地将一块小石子踢入塘水中,将水中的倩影打散,看着漾起圈圈涟漪。不过须臾,水面便恢复平静。幽幽叹了一口气,“你在外浪迹天涯,不知是否碰见凶险?”一颗芳心,悬了起来,思绪又悠悠远去。
兰锦心正想得出神,耳边却传来兰大亨的声音:“小娘子,外面有人找您,他自称叫张邦安,说是您的东光县故人。”
“张邦安?我不认识啊!东光县?”听得兰锦心一头雾水,想到东光县一行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还有人死伤,她心中打了个颤,犹豫了下,忐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