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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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有道理!没想到你对风水建筑还颇有见识!”梅太常一听,觉得有理,对张邦安不吝赞赏。
“哪里哪里,不过是乡间俚语,一时想起来罢了。”张邦安自谦着,见梅太常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员外,我在您府上白吃白喝有段日子了,心中实在有愧,您看在对付兰家方面有什么活计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吩咐!”
梅太常睨了他一眼,边用节节草打磨着一支木杖,边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把这事忘了?想提醒提醒我?”
张邦安见他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索性豁出去直言不讳了,“不瞒员外,见您这许久不见动静,晚辈是等得心焦哇!”
“呵呵!这做事啊,就像打木器,得一步一步来,性急的人可做不好。首先得想清楚了要做什么玩意儿,其次要根据你要做的东西选择最合适的木料,再次要根据木料准备最合适的工具。
想清楚了、准备足了再开工,这样才能一气呵成,不会返工。就想那些读书先生所说的,先谋后动、动则必成。”
“员外已经开始动手了?”张邦安眼睛闪着晶莹的光芒,热切地看着梅太常,期盼着得到肯定的答案。
“干我们这一行,凡是生意做大到一定程度,哪一个没有靠山没有依仗?打狗还得看主人咧!
兰家的情况我很清楚,他们主要仰仗原太子府詹事陈邦光的照应,每年太子府乃至部分公卿王侯的用茶都是他家供应。现在陈邦光被贬出汴梁城了,他还有没有新的靠山,这需要摸清楚。”
“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舍得一身剐,要跟他闯一闯,斗一斗!”张邦安紧握了拳头,把指节捏得嘎巴响,神情激切。
“你呀!还年轻气盛!做生意不是斗贪官,得有进有退,该低头时得低头,只要能保全壮大自己,何愁没有翻身的机会?”
梅太常笑着教训着他,紧接着道:“就像现在,正是对兰家发起致命一击的好时机!现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官家偏爱三殿下,对太子不太待见。
兰家原来走的是东宫的路子,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没人愿意拉兰家一把。这帮官场上的人啊,猴精猴精的,最擅长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为了万无一失,这段时间我通过多处消息来源证实了这一点。”
“那太好了!既然员外已经确定他们的靠山倒了,咱们就放开手干吧!”张邦安面露喜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第252章 邦安明道()
梅太常拿起木杖朝他点了点,笑骂道:“你小子,说风就是雨!倒是有几分我年轻时的闯劲!你想告兰家准备上哪告去啊?”
“束城县位于河北东路河间府,咱们得找河北东路提点刑狱司吧?束城县就算了,知县李佑清胆小如鼠,不堪大用。”
“唔,要找就得找到根,省得层层打点、步步求人。咱们的目光还是得放在河北东路提点刑狱公事裴克庄身上。”
宋代的路无统一的最高机构和长官,而是分设四个互不统辖的平行机构,即转运使司、提点刑狱司、提举常平司、安抚使司,从而达到相互制衡,以防地方势力坐大的目的。
提点刑狱司的职责以刑狱司法为主,总管所辖州、府、军的刑狱公事、核准死刑等,兼涉及监管一路钱财、河渠、农政、治安、兵甲等,长官称提点刑狱公事。
“这裴克庄您认识?”
梅太常轻描淡写地道:“不认识。”
张邦安一听这答案,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心中暗道:“敢情你是玩我呢?”
梅太常呵呵一笑,“以前不认识不代表以后不认识。”
听着这话,张邦安有些诧异,这老头难道还有什么暗招?最烦这样说话吞吞吐吐、故弄玄虚的。
看着张邦安闪烁不定的目光,梅太常挥舞摆弄下手里的木杖,不急不缓地道:
“这些日子让你学着经营茶铺的生意你以为是瞎胡闹吗?我给你派个老道的掌柜,你带着他去大名府开个茶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穷尽手段与裴克庄拉扯上关系。
只要彼此之间稍微熟络一些,能请他出来吃顿酒,我便亲自去大名府一趟,咱们一起把这事托付给他,我相信他肯定不会拒绝。”
张邦安瞧着梅太常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有些疑虑,问道:“您就那么有把握?”
“呵呵!我说过,先谋后动、动则必成!只要把你能给他的好处想清楚、准备好,还怕生意谈不成吗?这天下最好做的买卖就是互利共赢。当初你只身一人上门找到我,不也是靠这点说服我的吗?”
梅太常虽然还是没把话说太明白,但张邦安能明显感觉到他确实手里有牌,方能这样有底气,也就不再多问了,转而抱拳道:“员外放心!晚辈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当!什么时候走?我想越快越好!”
“急!还是那样急!好!做事情需要这股子冲劲!我跟城西的周大发周掌柜交待一番,你们后天就带着银子押着货物去大名府!”
“好勒!晚辈这就回屋收拾一番,随后去提前见见周掌柜,主动拜访亲近,才能更好地共事。”
“去吧!有什么事多向周掌柜请教,在茶叶行当里他干了半辈子。”
张邦安向梅太常行了一礼,转身疾步行出门外,待出了门竟然小跑了起来。
梅太常瞧着张邦安急咻咻的样子,不以为忤,因为在他身上仿佛看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也仿佛看见了自己大儿子梅云森的样子,干个事情也是这样心急火燎,当然说好听点也叫雷厉风行,心头顿时涌起一股伤感。
无论从长幼顺序和能力性格,大儿子都是他最适合的接班人,可惜造化弄人,好端端的他在采办茶货路上突遭不幸。
“相公,在想什么呢?怎么不高兴了?刚才不是和那个张邦安有说有笑的?”
一只纤纤玉手将梅太常手中的木杖接了下来,继而换上一盏茶。或许是天生丽质、或许是保养得当,怦然心动的娇媚容颜,前凸后翘的惹火身材,令三十岁的樊莲翘浑身上下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梅太常能说什么?能说小儿子梅云岫不成器,大儿子梅云森比他强?这肯定会惹得樊莲翘不高兴,因为梅云森是大房所生,梅云岫是她所生,即便是夫妻,有时候也不能完全说真话啊!
梅太常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了两口茶,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想起交给张邦安办的事,中间有些细节还得推敲,愁得慌。”
“相公真要对付兰家?咱们两家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买卖,不挺好?何必惹事呢?”樊莲翘将茶杯接下,一脸关切。
“妇道人家懂个啥?这些年京城茶叶行梅兰杨柳四大家各走各的道,瓜分了整个汴梁城茶叶买卖,现在已无肥肉可吃。
要想壮大自己,就得挤挎别人。现在兰家势弱,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何不推一把?墙倒众人推,也不在乎我这一把了。”
“相公说得是,无毒不丈夫,这世上啊,你不对别人狠一点,别人就会对你狠,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只是这张邦安靠得住吗?不知道从哪个乡下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相公竟然对他如此信任?”
“娘子啊,‘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为夫当年也不过是个乡下的毛头小子,从茶叶铺的伙计做起,渐渐起的家。
这小子不仅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而且干事情有股不畏不惧的闯劲和不依不饶的韧劲,颇像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前途不可限量,值得一用、值得相助。”
樊莲翘见他如此称赞张邦安,再想想自己性子柔弱、少不经事的儿子,心中隐隐有些泛酸,“相公,怎么没见你这样夸过咱们的岫儿?!难道谁天生就会做买卖?你怎么不让他多历练历练?”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我还敢吗?!云森我放出去让他走南闯北、收茶运货,结果呢?!所以我把云岫关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请先生教他读书,为得就是个安全安心安稳!”说起过往的伤心事,梅太常眼圈也有点红了。
见触动了自己丈夫的伤疤,樊莲翘也有些后悔,绕到梅太常背后,轻轻地为他揉着肩,柔声道:
“咱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云森这事纯属意外,云岫迟早要当家的,不提前历练一番,将来怎么做得了主呢?让他跟着你走,还怕出事不成?”
梅太常沉吟半晌,“娘子说的也在理,为夫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身后事了。明春收茶,我让云岫跟我走一趟江浙吧。”
樊莲翘怕梅太常误会,忙嗔道:“我呸呸呸!相公身体康健得很,寿福无量,肯定得长命百岁。”
梅太常笑着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小手,“有你这个小狐狸精在,我还能长命百岁?”
“相公,瞧你说的!把人家说成什么了?”樊莲翘娇嗔一声,粉拳重重捶到梅太常的肩上。
“哈哈。。。。。。”
第253章 挣钱的少华山道()
少华山下,老黑大步流星般地走向卡口旁的休息室,掀开厚厚的布帘进到屋内,从水缸里抄起一柄水瓢,舀了一大瓢凉水“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
他喝完了一抹嘴,瞅了眼蹲在墙角的冯松,问道:“大冯,今天中午吃什么?”
老黑进屋时卷起一阵寒气,冯松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狠狠地擤了把鼻涕,拍了拍他身边的木桶,瓮声瓮气地回道,“大饼卷牛肉,大葱管够。”
老黑嘴里抱怨着,“又是大饼卷牛肉啊?我都快吃腻了!跟厨房说说能不能做点别的。”
“嘿!这才几天功夫啊!就喊大饼卷牛肉吃腻了,比起咱以前的伙食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过去能跟现在比吗?咱们这条路跟铸钱炉似,每天的进账得有多少?”
他见冯松掀开棉布罩,正要从桶里拿大饼和大葱,想起那只刚刚擤过鼻涕的脏手,忙制止住了他,“多谢!多谢!我自己来,不劳您大驾!”
冯松缩回了手,将手拢在袖子里,一脸艳羡地看着老黑身上这身土兵衣服。
“看什么看?你这帮忙挑担送饭的差事还不够好?每套大饼里偷一片牛肉就能把你撑死,瞧你样子,都快胖成猪了!”
冯松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讪笑道:“瞧你说的!俺冯松哪是那种人啊!”边说着,边扯了扯勉强合上他那圆滚滚肚子的衣服。
“还是你们守路卡的好啊,穿上县衙里发的土兵衣服,吆五喝六的,看着多威风!那么多过路费,还会少了油水?”
老黑正嚼着大饼,听他这话,把脸一沉,道:“这话可不能瞎说!你偷点肉吃没事,我们守卡的要是拿了吃拿卡要,拿了不干不净的钱,那可严重多了,会被赶出少华山寨的!”
冯松瞧见他的神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赔笑道:“对对对!现在咱们少华山寨多少人羡慕啊!削尖了脑袋想入伙。吃饱穿暖不说,还有活干有钱挣!老人生病了有人免费医,小孩读书有人免费教,这日子,啧啧!”
老黑咬了口大葱,用葱茎指着冯松道:“对呀!为了那点七零八碎的小钱被赶出山寨多不值的!要说咱们还真得感谢大寨主,别看他年轻,他上山之后不久,你看看咱们山寨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不仅可以正大光明地收过路费,沿途还修了茶坊、酒店、客栈和商铺,寨子里的人大都有了来钱的活计。再不济的上山采点干果、打点野物,也能在路边摆着卖两个钱。
这还不算,每月还给各家各户分米分盐,咱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人做梦都梦见过这样的生活!”
“那是那是,寨主也真有本事!当初主持咱们分米,就知道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儿!没想到竟然后来和官府做成了生意!不仅把咱们身份洗白了,还靠着少华山下的这条路做起了稳赚不赔的买卖。
特别是你老黑,之前是打家劫舍、人见人怕的强盗,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穿军服的官家人了!”
“官家人?!哼!”老黑鄙夷地看了冯松一眼,本来想说官家人算个屁,后来一想别逞嘴快惹出麻烦。
别看老黑外表粗犷,心思却细腻,他从程风和其他头领的言语中能感觉出这个大头领绝对不是安于仅仅过富家翁生活的人,但究竟会怎么样,他也说不好。
“老黑,你说咱们大寨主究竟去哪了?好几个月没见他人影了。这日子好过了,咋不在山寨里享福呢?这大饼卷牛肉他也没吃上。”冯松一脸惜容,为程风没吃上热腾腾的大饼卷牛肉感到遗憾。
“嗤!你还怕他吃不上饱饭?人家是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