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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大宋好土匪-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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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程风暗自腹诽,要是一天打三小时王者荣耀,便能够死后上天堂该多好。

    不过最牛逼是人家道教某些支派,什么阴阳双修、房中异术,嘿咻嘿咻啪啪啪、嘿咻嘿咻啪啪啪,便可以延年益寿、飞仙上天。难怪皇帝也崇信道教。

    “再次是得劝人向上。激励民众积极进取、热爱生活、勤于劳作。假如一个教派鼓励民众都去修行去,那谁来种地供给粮食?谁来行商疏通有无?谁来从军守卫国家?这种教派最终会被抛弃。

    您看看,梁武帝萧衍佞佛,将佛教定为国教,广建寺庙,重金资助,‘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那是何等兴盛?僧尼数量也随之大大增加。

    不事耕作的人多了,辛勤劳作的人肩上的供养负担就越来越重,最终撑不住了,侯景之乱爆发,梁武帝被软禁饿死,各方势力连年混战,百姓流离失所,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南梁就此灭亡,得,最后大家一起玩完。

    还有一点是得劝人行善。也就是能忍事、不惹事、做好事,国家和睦稳定,大家都欢喜,要是天天挑事、鼓励争斗,既不利国、也不利民,最终是朝廷打压、民众侧目。”

第264章 迷惑愚者() 
邓元觉心中犹如天崩地裂,他从来只是虔诚地信仰摩尼教,却未能从教义传播延续的角度去思考比较各种宗教,也未敢想过还可以更改变通教义。

    反而是程风这种置身事外的人,才会大胆地去看全貌、细比较,提出质疑。

    他思虑半天,他忍不住质问道:“按你所说的去篡改教义,那还是摩尼教吗?”

    程风忍不住笑道,“那不是尊崇明尊的摩尼教吗?您是愿意供奉明尊的人越来越多,还是越来越少?凡是以这个为检验对错的唯一标准,您就会想明白了。

    假如顽固不化、抱残守缺,到最后没几个人信仰摩尼教了,没几个人知道明尊了,那这种正宗的摩尼教还有存在的意义呢?”

    他俩的关系比较特殊,彼此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天然地有着一份信任和感激,有这一层关系在,程风才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邓元觉紧锁着眉头,一脸纠结和困惑,他自己对摩尼教教义非常精通,程风所说的弊端一提他就明白,稍加思考,便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一语中的、针针见血。

    但让他从此改变教义,偏离心中原有的遵循,一时还难以接受。人最难的就是否定自己,否定自己的过去,对此他还需要反复斟酌考量。

    程风知道欲速则不达,也未再逼迫他,把火炉上的陶壶端了下来,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吹了吹,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半晌,将陶杯放下,缓缓地道:“法师,兹事体大,毋庸着急。你可以随便找几个喽啰问问他们,了解一下他们对摩尼教义的看法,便知程风所言非虚了。

    假如有一天,您能按照我所说的四个原则去改造摩尼教,我相信新摩尼教的信徒会聚者景从,首先咱们少华山上下都会皈依您门下,其次华州四郊八县,乃至西北各州都会有大批信众。”

    邓元觉听了这番话,眼皮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一抹向往的神色转瞬即逝。

    谁的心中都有抱负,谁的心中都有理想,谁都希望自己短暂一生能有所作为,从而被人认可、有所价值。

    程风也期待有这样一天,他并不是对摩尼教有多虔诚,只是报以功用的态度对待它。

    他相信不管社会进步、科技发展到什么时候,宗教信仰总是不必或缺的,因为死亡和不幸是永恒存在的,人难免一死,且命运又不可捉摸,病痛、意外和失败带有一定随机性和偶然性,仿佛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人类头上。

    只有宗教才能化解人类对死亡的恐惧、对不幸命运的接受,更加坦然乃至积极地活下去。

    他不在山寨中推行新摩尼教,自然会有道教、佛教甚至***教的教义来占领这块精神阵地,那为什么不抢占先机呢?主动去掌握教义的解释权,从而有利于自己呢?

    宗教与法律、道德、礼义一道组成天道,道德约束弱者、法律规范强者、宗教迷惑愚者、礼义掌控智者,只有最强者才能掌握四者的解释权。

    在人群中中基数最大的是智识未开的愚者,所以宗教的作用不可小觑,这也就是为什么历史上的底层起事多要借助宗教、迷信的力量,如陈胜吴广鱼腹藏书、篝火狐鸣,刘邦醉斩白蛇。

    就连朱元璋也是依靠明教的力量,成为了屌丝逆袭的典范,其本人深知这些秘密宗教的威力,所以一坐稳江山便翻脸不认人,下令禁止摩尼教的传播。

    程风还藏有一点私心,他希望邓元觉能通过教派领袖的角色参与到少华山寨的改造和发展中。

    毕竟自己此去梁山,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韩世忠等人是否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和打算去执行,他没有完全的把握。

    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彼此都有过命的交情,但时易世变,人心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很难得知。

    现在他所谋划的事关乎国运人命,不是请客吃饭、绘画绣花,不能那样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也不是古惑仔手提西瓜刀、友情岁月叱咤江湖,那样热血上脑、意气用事。

    必须在权力架构、制度设计上考虑周全、积极平衡,向最好处争取、向最坏处打算,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更加有利于情谊长存。

    如果邓元觉能有一些话语权,他就能对西军诸位形成制衡和监视,自己通过韩、邓两方面渠道得到的消息,进行相互印证,才能确保少华山的经营不脱离自己的掌控。

    程风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告辞,肃然道:“法师,程风这就下山去了。以后我每个月也会与您书信联系,烦请将您所见到的山寨情况告之与我。

    若修改摩尼教义方面有什么想法和困难,咱们还可以再商议。您放心,程某所做的事光明磊落、为国为民,只为狄夷犯华时,能有机会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保得一方生灵免遭涂炭,此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邓元觉是个心思透亮的人,他一听程风同时与自己和韩世忠书信来往,还要从自己的这边了解山寨的情况,便知个中深意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对自己的信任和嘱托。

    再看他所说的话,慷慨激昂、正气凛然,虽不明白他的具体想法和筹划,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言辞凿凿地说狄夷犯华,毕竟现在宋国一片太平,西边对夏国已占上风,北边与辽国和睦百年。

    但从以往与他打交道的经历来看,其见识深远、虑事周详,往往有惊人之语但其后又验之属实,恐不是虚妄之言。难道这天下真要出大事吗?!

    邓元觉起身合什一礼,“恕不远送。”他的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翻江倒海,久久难以平静。

    程风这番拜访,仿佛往他心湖里丢进了一颗石头,退还是进?归隐还是入世?守旧还是革新?

    如果能依附相助程风成事,摩尼教是否可以重现漠北回鹘国时的辉煌?而自己呢?有没有可能成为国师一般的人物而名垂教史?桩桩种种,萦绕心头。

第265章 王进入狱() 
程风出了草庐,摸索着往山下行去,此时起了雾,山间云雾弥漫、遮眼蔽目、寒湿扑面,而他的心也是火热的。

    历史上多少次大乱,导致成千上万的人丢掉性命,万里如画的江山随之易主,草根逆袭的传奇不断翻新。

    无大乱、无大治;无大乱、无超擢。

    如果没有秦末的大乱,刘邦仅仅只是沛县泗水的一个村干部,游手好闲、横行乡里;如果没有东汉的大乱,刘备一辈子估计只是个编织草鞋的劳动能手。

    而他现在并不奢望成为一代帝王,那样的选择太艰难,就像现在脚底下的这条路,湿滑难行,一脚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他争取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地保全广大民众的性命,挽救华夏民族的命运,守卫宋朝领先世界的文明。

    一个强大的中原王朝,是有利于世界人类发展的,倘若没有金元的先后入侵洗劫和野蛮统治,没有明朝的海禁罢市和重农轻商,没有清朝的闭关锁国和思想钳制,资本主义的萌芽是最有可能发生在中国宋朝!中国最有可能持续领先人类世界。

    想想“鞑靼过关,取所掠山东两河少壮男女数十万,皆杀之”的野蛮行径,“片板不得下海”太祖禁令,“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的文字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扼腕叹息、痛心不已。

    他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国家的地位、民族的利益不是天然存在的,中华民族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份尊严都是历代祖先用铁和血换来的!

    既然自己穿越到宋朝,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历史走向、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历史眼光,那就奋力挑起这副重担、履行好这份责任!

    细雨蒙蒙之中,一骑飞驰在少华山下的山道上,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辅达的衣衫、披风被雨淋得透湿,软塌塌地紧贴在身上,策马疾驰时溅起的泥水溅得他的双腿和马的下腹全是。

    马儿的口中不断地喷吐白沫,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阵白雾,马肚子剧烈起伏,这等糟践马力的做法要是让皇甫端瞧见,必定会给他一顿痛骂!

    他纵马奔到山脚,此地已再无马儿可行的道路。

    他匆匆跳下马,将马的缰绳一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拼命跑去。

    上了山,待问清程风正在朱武房间里与众头领议事,气都不带缓一下,便又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

    见了程风和诸位兄弟,他“扑通”一声瘫倒在地,连声道:“王部将,王部将他出事了!”

    见连一向沉稳的辅达都急成这样,程风的心中“咯噔”一下,心道:“难道王进这就殁了?水浒书中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并未记载他的去向,莫非是因为英年早逝?”

    他定了定心神,一把将辅达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镇定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喘口气,有话慢慢说。”

    辅达匀了口气,道:“按寨主的吩咐,我去给王母和张教头送些银钱。到他们的住处一瞧,王母竟然哭瞎了眼睛。

    细细一问,原来因为王部将给咱们送了五张神臂弓,被曲端打入大牢,逼他交待出弓的下落,否则就要将他斩首示众。”

    王进与史进有师徒情分,又是个性急的人。他在一旁听了,顿时心急如火,跺脚大声道:“啊呀!师父有难,俺不能见死不救,俺得去救他!”

    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跑。

    “慢着!”程风一声大喝,将史进叫住,“大郎,你想作甚?!”

    “点齐兵马,披挂整齐,去救师父!”史进语速极快,神情焦灼。

    “上哪里救?如何救?对方看守力量如何?你要带多少人去?怎么去?桩桩种种,你弄清楚了吗?!”

    程风既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史进性格爽朗,也有身手,就是少年任气,想事情有些简单。

    史进一听,一拍脑袋,好像寨主说得是啊,一时愣在那里了。

    “回来!听辅达把事情说完。”程风将史进招呼回来,对辅达道:“继续说!”

    “听了王母的哭诉,我从她家出来,打算去西安州打听打听究竟什么情况。

    刚一出来,就发觉有两人跟着自己。我故意走到僻静处,将他们引了过来。

    一刀结果了一个,逼住了另一人,从他口中得知,王部将被关在西安州大牢,防卫外松内紧,里面布下了强弓劲弩,就等我等前去营救。

    我知此事重大,不敢轻率行事,特连夜赶回山寨,报与各位兄弟知晓。如何定夺,还请寨主示下。”

    韩世忠瓮声瓮气地道:“哼!直娘贼!什么神臂弓丢失,不就是张下网,等着俺们撞进去吗?”

    朱武点点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以逸待劳,以有备对无备,这个局难破!”

    程风皱眉,沉思半晌,曲端此计不可谓不毒啊!

    王进与自己交好的事众所周知。如果自己不去救王进,从情感上自己难以接受,而且从道义上自己说不过去。

    当初若不是王进私下送了五张神臂弓,那晚守着墩台对付羌人如蚁的进攻要吃力许多,甚至会有伤亡。

    如果去救,由现在少华山的实力去对抗正规军那可是龙潭虎穴,有去无回。

    最难办的是这个计策一时竟无法想到破解的手段,即便知晓了曲端的部署又能怎样?最多选择不去,选择保全自己,那自己的良心怎么说得过去?自己怎么跟兄弟们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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