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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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没想到东光这小地方还有这么多歹人!”
兰锦心一听此言,觉得大亨叔说这话也显得幼稚了。天下之大,何处无歹人?要说水深难测,汴梁城里大官大商众多,各种关系盘根错节,能不比东光县复杂?
也难怪,大亨叔年龄虽长,但忠诚老实有余,能力见识稍欠。
且母亲去世的早,全赖他协助处理兰家内务,照顾哥哥与自己长大,外面生意上的事接触的少,故出此言也属于情理之中的事。
“大亨叔,不必担心,那个叫杨连庆的家伙骗人舍不得下本钱,随便弄来几片破瓦烂罐就想讹诈上千贯钱,没门!
您看我今天在堂上不是把他的把戏拆穿了吗?顺利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继续上路回家了。”
兰锦心自信满满的一笑,令兰大亨见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是啊,大亨叔嘴笨,今天全赖小娘子冰雪聪明,应对得当,要不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说到这,兰大亨又抹起了眼泪。
“大亨叔,放心吧,没事的,朗朗乾坤,天道公正,奸人是不会得逞的。您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上起来就没事了。”
“哎!听完小娘子的话,大亨叔心中舒服多了,你和珍眉也早点歇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送走兰大亨,兰锦心在桌上支着胳膊,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小丫环珍眉在一旁坐着,垂着头打着瞌睡。
兰家世代在汴梁经营茶叶生意,颇有些规模,也算是大商大户。自己不算金枝玉叶,也算是大家闺秀。
要不是迟迟找不到如意郎君,就不会走这么远到东光这个破地方来求姻缘,更不会遇上这档子烂事。
那杨连庆抱的一筐赝品陶杯骗骗一般人还行,自己在家里古玩古董见得多了,一眼就能看穿破绽所在。
今天自己在衙门里都说得很清楚,但愿知县能慧眼识货,金睛识人,把杨连庆打上五十大板才好呢!
不过,今天的讹诈似乎是有预谋的,一般人怎么敢索价这么高呢?
即便看我们一行衣着光鲜,一副大户人家的模样,但一千贯不是个小数目啊,一般出行在外的人也不会随身带这么多钱,难道已经知道我兰家的底细?
夏茶收购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是生意场上的对手使出这等手段故意影响兰家的生意?
正在兰锦心左思右想仍不得其解之际,“笃笃笃!”门外响起敲门声,珍眉惊起,揉揉眼,问道:“谁呀?”
第26章 威逼利诱()
“兰娘子,我是李佑清。”门外的声音,威严里透着点亲热。
来人竟然是知县大人!
兰锦心听后心中一惊,赶紧开门迎接。
只见李佑清一身便服,戴了一顶东坡巾,穿着一领直领对襟的皂纱褙子,手里拿把折扇,一身士人打扮。
兰锦心向李佑清道个万福,道:“知县大人有何吩咐?怎地屈尊来到驿馆?”
“诶,哪里的话?兰娘子在东光地界遭此困厄,我作为父母官,自当秉公执法,庇佑良善,来看看兰娘子是应该的。
不过,我今天没穿官服过来,就是想与兰娘子私下说说坦诚的话。”
“多谢知县大人!小女子感激不尽!”
李佑清颔首微笑,“不必多礼。我有话直说,敢问兰娘子是如何得罪东光张家了?”
“东光张家?”
“对,这张家是东光有名的大族,人丁兴旺,势力强大,政商两界关系盘根错节,最厉害的是他有个族弟刚过而立之年,就在礼部任侍郎,前途不可限量。那个讹诈你的杨连庆就是这张家解库的伙计。”
“张家解库的主人是谁?”
“张邦安。”
“张邦安?”兰锦心在脑海里拼命搜索这个字眼,但想来想去,兰家与东光县商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平时打交道的人也没有人叫这个名字。
李佑清见兰锦心一脸迷茫,心想这事就好办了。
宋代官员职务调动异常频繁,不少人是在赴任途中接获朝廷新的差遣诏令,可谓诏书墨迹未干而改任,堂上座位未暖而换人。
这种状况可以防止地方官员长期盘踞一固定地方从而壮大势力,危害政权稳定,但也导致官员到一地方往往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反正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调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地方豪强和胥吏的小动作不愿严抓敢管,只要不出格就行。
这样一来,大家心照不宣,彼此尊重对方利益,有事相互照应,你好我好大家好,形成一定默契。
李佑清做事纯熟老道,先问清楚兰锦心与张家之前有没有瓜葛恩怨,若是水太深,触犯了张家的核心利益,自己也就犯不着为她强出头了。
李佑清微微笑道:“兰娘子既然与张家之前没有过节,本官必然会秉公处理,还你一个清白。”
“多谢李大人!小女子出门在外,随身所带钱物不多,待回到汴梁后,定当重金酬谢大人。”
兰锦心不是个迂腐的人,不仅口头表达谢意,还许诺了谢礼。
“兰娘子见外了,我李佑清两袖清风,岂是贪图钱财之人。”
“李县令见谅!都说当官的哪有不贪钱的?小女子以小人心度君子腹,折辱了大人。”兰锦心见李佑清正气凛然,心中不由暗生敬意。
“额。。。唔。。。”李佑清一副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样子,憋了半天,看了看立在一旁的珍眉,道:“佑清还有一些话想私下跟兰娘子说。”
兰锦心笑了笑,道:“知县大人,但说无妨,珍眉这丫头是我的贴心人,老实忠厚,可以信赖。”
“额,额,是这样的,佑清五年前丧偶,至今未娶,今日在堂上一睹娘子风采,美丽又聪明,倾慕得很。我虽比娘子年长一些,但也才三十开外。
况且我是有出身的人,才识兼茂、详明吏理,将来不敢说封王拜相,弄个总领州府的差遣还是很有希望的,娘子跟着我有享不尽的富贵。”
李佑清所说的有出身是指通过科举考试获得进士头衔从而进入官场的人。
有出身的官员所分配任职的州县多为大州要县,在选官、循资常调时都有优势。宋朝七成以上的宰相、枢密使等高级文官都是进士出身。
兰锦心见李佑清自以为是的样子,心中大为不屑,心道:“所谓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这李佑清的圣贤书算是白读了。”
但她还是强压着不悦,出言婉拒:“小女子一介草荆,门不当户不对,怎敢高攀大人?大人还是另觅典雅秀娴,风华仪彩的名门佳丽吧。”
李佑清还真以为兰锦心自觉卑下、退避让贤,哈哈一笑道:“佑清不是那种一心攀龙附凤之人,我爱江山更爱美人,不拘泥于门第之见,我才你貌,岂不是天合之作?”
兰锦心见他颇为自得的样子,心中更来气,心想还得直截了当地拒绝。
“李大人,多谢您抬举,但小女子并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更不会因为权势而委屈自己的意愿。
说实话,李大人并不是小女子心中所属的如意郎君,您所说的事并无可能。直言犯上,还请您多多包涵。”说完又略微屈膝向李佑清行了一礼。
李佑清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本来自己是志在必得的,没想到自己堂堂八品官员,在这小女子眼里啥都不是。
愣了半晌,他突然一把将兰锦心的手握住,紧盯着她一双美目,低声道:“兰娘子若不愿意,佑清也不强求这段姻缘,只望赐我一夜春宵,也不枉活此生。”
兰锦心急忙将手挣脱开来,又气又羞,满脸通红,厉声道:“李县令!礼义廉耻、珠规玉矩,圣人之言、行身之则,请自重!”
珍眉见状,惊叫一声,赶紧站在李佑清和兰锦心之间,护着自家小主人。
李佑清心中又气又急,在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民女面前,自己低声下气反而被她用圣贤道德教训一番,顿觉脸面无光。
他仰天一笑,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的东西!你就等着明天赔钱吧!若一时拿不出足够的钱,张邦安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他如此精心算计你,绝不是贪图你那点钱,肯定是想要你白嫩嫩的身子!等他玩腻了,我再讨来慢慢地玩弄你,折磨你!哈哈!你还不如今夜从了我,少受些不堪和痛苦!”
他见兰锦心面露惊恐,赶紧打个巴掌揉一揉,换副嘴脸柔声道:“放心,本官对待女人一向温柔体贴,只要你听话,我会慢慢的、轻轻的,不会让你吃痛的。。。。。。”
兰锦心看着眼前李佑清这一衣冠禽兽,气得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猛地一挥袖,狠狠地道:“滚出去!”
李佑清嬉皮笑脸地站在那里,依旧一动也不动。
第27章 白玉丹凤簪()
她被逼急了,咬咬牙道:“告诉你!我兰锦心也不是普通人家女子,我舅舅陈邦光是当朝太子詹事,惹急了我,让他来收拾你!”
李佑清一听便泄了气,太子詹事主要掌管皇太子宫中事务,一旦太子登基成了皇帝,那可是头等从龙功臣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官场上,比的不就是权力大小、等级高低吗?
他内心中原本凭借自己职权带来的尊严和优越感崩然垮塌,对兰锦心的占有之心则迅速转化为悻悻恨意。
他转念一想,不怕官就怕管,这毕竟是自己县治辖区,借机揩油不行,按章办事总成。
好好好!你让我占不到便宜,我让你吃亏总成!
只要自己在程序上没有纰漏过错,照着呈堂证供,依法依规惩治了兰锦心,皇帝老儿也挑不出自己的毛病,何况是一个职权范围有限的太子詹事呢?
想到这,他又神气起来,气冲冲地道:“哼!既然如此,在职权范围内,李某就秉公处理了!多有得罪!告辞!”
兰大亨听见隔壁动静,急匆匆地赶过来,问清了状况,不由惶恐起来,急得搓手顿足,颤声道:“小娘子,这下坏了!得罪了知县大人,我们可是走投无路了!”
兰锦心冷静地道:“大亨叔,先别着急。现在看来,只有做好赔钱的准备了。
咱们只要把钱如数赔付,他还能把我们怎样?
目前来看,十六只杯子总计要赔偿二百八十八贯,我们现在身上总共还剩多少钱?”
兰大亨愁眉苦脸地道:“唉!铜钱加些碎银子也不过一百二十多贯,出门在外,谁带那么多钱啊?!这还是临出门时,员外硬给塞的!”
兰锦心从头上拔下一根精致华美的玉簪,道:“把这个拿去当了,至少能当个两百贯。”
兰大亨一见,急叫道:“小娘子使不得啊!这白玉丹凤簪是兰家的传家宝,稀世珍宝啊!”
在旁站立的珍眉一下子跪在兰锦心脚前,哭道:“小娘子,实在不行,把珍眉卖了吧,能为小娘子救急救难,也不枉兰家善待珍眉一场。”
这支白玉丹凤簪是用一整块纯净的羊脂白玉制出簪头和针梃,簪头和针梃浑然一体,制作工艺上亦十分讲究,这样的簪世间罕见,实属珍贵。
这支簪一直被兰家视为传家宝,所以一听说要低价典卖,兰大亨和珍眉都心有不忍。
兰锦心将珍眉扶起来,顺了顺她脸庞边的头发,柔声道:“傻孩子,玉簪说到底不过是块好看的石头,难能跟人比呢?姐姐怎么舍得让妹妹离我而去?”
她转身对兰大亨坚定地道:“大亨叔,情势危急,就不要瞻前顾后了,我们一行人的安全最为重要!您和珍眉一块现在就去把玉簪典卖了,我意已决!”
说完,兰锦心抽出一方手帕,将玉簪包好,交给兰大亨。
兰大亨接过玉簪,看着处事果决、沉着冷静的兰锦心,与之前眼中的大家闺秀判若两人,心中不由叹道:
“小娘子真是囊中之锥,身处困厄反而崭露头角,比起自家不成器的大少爷是强多了。”兰大亨边想边走,带着珍眉出了驿站。
兰锦心站在窗前,目送两人离去,看着兰大亨有些佝偻的背影和珍眉弱小的身躯,心中默默祈祷这爷俩一切顺利,能平安换回急需的钱来。
一只手紧紧掐着纤细修长的后脖颈,另一只手大力揉捏着雪白丰腴的身子,张邦安赤裸的上身长满了胸毛,正在俯身挥汗耕耘,莺歌呓语之声不绝于耳。
张邦安喜欢这种掌控女人的感觉,正如他掌控东光县的感觉。
张家的生意在东光县做的很大,有解库、作坊、酒肆,还有大片大片的田地。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他去过河间府,甚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