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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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听到这,估摸着今晚自己藏身的假山估计就是这了。
只听家多宝继续道:“再往前走,四进院里坐北朝南两排高敞的瓦房主要是伺候主客生活起居的地方,大小四十几间房包括了十几个宴会厅、厨房、洗衣房和下人住房等。
最后一进院的门并不宽大,表面平淡无奇,但一进去顿时给人别有洞天的感觉。
这个院落自成一体,每间房都建得玲珑剔透,别具一格,北面为正厅正房、偏厅偏房,左右各四间;
东西两面则是一间间精巧的画阁,颜色十分淡雅,王辅相称之为‘十二楼’。
‘十二楼’由一圈马蹄形的廊庑连接起来,廊庑两侧种植着来自南方的各色兰花,都是北方少见的极品。
院子当中,是由汉白玉板层层垒叠起的一方石台,由底到顶由大变小,高约两丈,王辅相称之为‘小瑶台’,间有青州石、林虑石出没其中,别有一番意趣。王府的布局大致如此。”
家多宝介绍完后,垂手站在一旁,瞅着兰锦心看她还有什么吩咐。
兰锦心淡淡地道:“程官人,天也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您自便。”说完转身欲走。
“哎呦呦,哎呦呦,妹妹这么着急见自己的如意郎君啊!听说还是个新科探花,也不让哥哥来帮你瞧瞧,自己就跑过来了,这有失体统吧?”
这时从门外摇出一位公子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随从,这位公子面白如玉,唇如激丹,头戴鵕鸃冠,身着杏黄团领衫,手里拿一把象牙百骨折扇,面容虽俊美,但言行举止有失轻佻浮浪,给人油里油气的感觉。
家多宝一见他,心中舒了口气,面上隐隐浮起一丝笑容,等了半天,这位爷总算是按照自己的安排过来了,只可惜自己抢来的不是个货真价实的探花郎,但也能灭一灭兰大亨的威风,让他们死了招婿上门这条心。
此人正是兰锦心的亲哥哥兰常泺,空有一副好皮囊,平时不务正业,最喜欢和一帮狐朋狗友一起吃喝嫖赌、无事生非,令兰府上下十分头疼,都担心兰家产业要败在这位纨绔子弟手里。
在兰家,除了当家人兰景祥外,主要的主事人便是兰大亨与家多宝,他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个冷峻古板,一个玲珑圆滑,一个与小娘子兰锦心亲近,一个与小官人兰常泺走得勤。
两人素来不睦,在兰家产业接班人方面两人也是各有想法,兰大亨认为兰常泺烂泥扶不上墙,不如找个有能耐的上门女婿维持兰家生意;
家多宝认为兰常泺再不堪也是男丁,兰家的产业必须由纯正兰家血统的人掌握。
兰大亨指责家多宝包藏祸心,力立弱主必是想自己独揽大权、取而代之;家多宝指责兰大亨居心不良,引进外人必是想引狼入室、从中分肥。两人纷争不休,令兰景祥头痛不已。
所幸兰老爷子对自己儿子是知根知底的,加之女儿锦心聪颖过人、处事稳重,从维系、发展家族的角度来考虑,他最终还是打算招赘一位乘龙快婿,接管操持整个兰家的茶叶生意。
所以在兰锦心的婚事上是煞费苦心,打算精挑细选一位官场新星或者巨贾之子,以官援商或者强强联合。
前日正是科举发榜之日,京城各家有待嫁之女的达官富绅们全家出动,争相挑选登第士子做女婿,这在宋代颇为流行,名曰“榜下捉婿”。
甚至有人清晨便出动“择婿车”满大街拉外地来的新科进士,不问阴阳八字,也不问家世,拉着一个便回家作东床,几家抢一个“新郎”的混乱局面更是时有发生。
兰家自然不敢想招个状元郎当女婿,这次运气好,提前联系、暗中观察的庐州士子王鄠鹗竟然考了个殿试一甲第三名,高中了探花。
兰景祥命家多宝早早地守在王鄠鹗所在的“日晟客栈”,生怕被别人家抢走了。
谁知王鄠鹗被辅相王黼叫去问话,只好让家多宝乖乖地等在王府门口,一直守到天黑也不许挪个地方。
没想到的是,费半天劲,最后还阴差阳错地接错了人!
兰锦心听见兰常泺的揶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上并没答话,她知道哥哥对招赘个上门妹夫接替自己掌管兰家产业一事愤愤不平、怀恨在心,这时问讯赶过来定是要找点麻烦。
兰常泺右手拿着合起来的折扇,在左手里轻轻拍着,歪着头绕着程风转了一圈,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边带着轻蔑的微笑。
忽然他眉毛一扬,对程风道:“都说进士有学问,你既然是探花,那更是满肚子文章了,我倒要出个上联考考你,看你有没有资格做我的妹夫。”
程风一听,知道此人是兰锦心的哥哥,无意与他发生冲突,客气地笑道:“兰小官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进士,更不是什么探花,大字都不识几个,更不敢向你请教学问。”
兰常泺听罢哈哈大笑,用折扇用力点着程风的肩膀,道:“读书人不都讲气节、讲风骨吗?怎么到你这了,变成缩头乌龟了?一说考究学问,连进士身份都不敢承认了!你还是男人吗?!”
第44章 板城烧锅酒()
说完,他得意地往手下帮闲们一看,那帮善于察言观色的闲汉不失时机地跟着拍手大笑。
他嘴里笑着,转到兰锦心面前,嬉皮笑脸地道:“妹妹啊!妹妹!他们怎么给你牵了头乌龟回来?这种人你也要?要了可就变成母乌龟了!哈哈!哈哈!”
程风一听他出言不逊,不仅辱骂自己,还辱及兰锦心,心头顿时冒起一团火来。
他有意教训教训这位纨绔公子哥,此时反倒不急于辩解自己的身份,便冷冷地道:“那就请兰官人赐教。”
程风的爷爷喜欢研究古代楹联,在他小时候经常教他背诵一些千古绝对,他自觉以自己的知识储备与宋人对对子还是觉得可以一试的,要是写诗作赋、填词书文可就不敢献丑了。
兰锦心上前拦住住兰常泺,柔声解释道:“哥哥,这位程风程官人不是什么进士,他是小妹的救命恩人,咱们不可无礼!”
兰锦心这么说,一方面她不过是说清真相、避免误会,另一方面,她以为程风不过是个行走江湖的武夫,虽然颇有见识,但毕竟不习文墨、不读诗书。
与有备而来的兰常泺对对子,必定输多赢少,她也不愿见心上人在自己家里受辱。
兰常泺面色一沉,揶揄道:“妹妹!你这就不对了!你还没过门呢,怎么这胳臂肘就往外拐了?!我的妹妹这么温柔体贴,哥哥怎么以前都没察觉呢?”
兰锦心听他讽刺挖苦,心中气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愤然道:“不管这位程官人他是不是进士,哥哥你这样做,是兰家的待客之道吗?”
程风见了,心中更来气,脸上却浮着笑容,道:“锦心,反正闲着没事,就让我和兰官人切磋切磋,也就图个乐子!”
兰锦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关切地道:“让程官人笑话了,不管输赢,你别放在心上。吟诗作对本来并非你所长。”
程风笑着冲她摆摆手,算是答应了她,紧接着对兰常泺道:“兰官人,开始吧!”
“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兰常泺的一摇一晃地吐出上联来,颇为自得,在一旁斜着肩,抖着腿,等着看程风出丑闹笑话。
这对联是他一祖传做卦师的狗头军师帮他准备的,难遍周围大小文人士子,就留着打算给上门妹夫一个下马威。
他也明白,要论写锦绣文章、引经据典,他十个兰常泺也比不过人家一个秀才,只能从对对子这种歪门僻道入手,出奇制胜,折辱对方颜面。
兰常泺哪里知道,他今天碰见的程风的古文水平比他还要弱。最起码,他还读了几年私塾,背了些《千字文》、《三字经》、《名物蒙求》等初级读物,也能写上一手工整的字。
可怜的程风,繁体字连蒙带猜还能认得些,让他写,可真难为他了。但偏偏还知道几个对子,这就正中他下怀了。
程风一听,心中喜道:“我去,这不从小背过的嘛!”毫不停顿,条件反射般地吟出:“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
此言一出,厅里一片沉寂,大家目光都集中在程风的身上,敬佩者有之,艳羡者有之,嫉恨者有之。
这对子,本来能对出来的人就极其罕见,可程风偏偏张口就接,丝毫没有停顿,其才思敏捷的程度,简直可以惊为天人!
兰锦心睁大了双眼,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惊讶和喜悦!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想到这程风不仅身手不凡、一身武艺,还有如此文思才情!这等文武双全的伟男子!真是世间罕见!
程风对的下联不仅对仗工整、平仄相合,更加难得的是鸾凤和鸣比喻夫妻相亲相爱,常用于祝人新婚,此联所表达的意思十分符合当前有女待字闺中,欲寻东床快婿的情境。
想到这,她不禁低眉垂眼,脸红耳热,害羞地低下了头。
程风向兰常泺和他那几个随从瞟了一眼,见他们面面相觑,尴尬万分,半晌答不上话来。
他心中微微一笑,有意再教训教训这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朗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出一上联,请兰官人赐教。”
那几个随从在兰常泺身旁上蹿下跳、怂恿鼓动:“小员外,有咱们几个帮您一块使劲,还怕斗不过这小子?!”
“对对对,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有我们一起帮您,肯定能找回场面来。”
兰常泺也不甘心就这样丢了面子,心想身边这几人大都也会点诗词歌赋,若能合力对上,打个平手,还能挽回点颜面,便满口应承下来。
程风道:“好!上联很简单,就五个字,‘烟锁池塘柳’,请吧!”
他用了一个明朝崇祯年间以来流传的绝对,上联五字,看似很简单,但嵌“火、金、水、土、木”五行为偏旁,且意境深远:一个幽静的池塘,周围绿柳环绕,一层层烟雾将其深深的笼罩,这简直就是一幅绝美的山水画。
几百年来,无数文人为之绞尽脑汁,尚且找不出特别合适的下联,这兰常泺半吊子货更是没辙了,五六个随从搜肠刮肚,大眼瞪小眼,急得浑身是汗,在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快一盏热茶的功夫也无人对出下联。
挠头抓耳、急赤白脸半晌,兰常泺忽地一拍大腿,大叫道:“有了!有了!”
程风怔了一怔,暗道:“不会吧?这兰常泺真有如此急智?能对上这千古绝对?”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兰常泺的身上,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答案。
兰常泺得意地一笑,摇头晃脑地道:“板城烧锅酒!”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上下哄堂大笑。
兰常泺见众人大笑,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跳起来对程风叫道:“这么难对,我不信你也知道下联,有种你说出来!”
程风哈哈一笑,这兰常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有点死缠烂打的意志,笑吟吟地道:“兰官人,您能对出这‘板城烧锅酒’也殊为不易!
虽然有些俚俗,但‘板城烧锅酒’五字偏旁为‘木、土、火、金、水’与上联的‘火、金、水、土、木’五行顺序不能对应。
我有一下联‘焰镶沼地枫’,请各位看能就乎吗?”
第45章 斗联完胜()
“好一个‘焰镶沼地枫’!深秋时节,枫叶流丹,斜阳如‘焰’,点镶于枫树与沼地,一派霜叶红似火的景象。
上下联一晨一暮,一春一秋,一清韵如茶、一醇厚如酒,五行对应,对仗工稳,意境相谐,真是相得益彰啊!”
兰锦心听得入神,被程风的文采深深折服,忍不住击掌叫好!此时她少了几分惊讶,流光溢彩的眼神中全是充满了对程风的欣赏和崇拜。
周围围观的几个随从,有几个粗通文墨的,也都赞叹不已,不敢再随意出言诋毁程风。
有的人还在喃喃自语,反复念叨着,回味着这个对子的韵味,甚至有人抽出纸笔,将其记了下来,打算拿出去当作吹嘘的谈资。
见了他们的样子,兰常泺气急败坏,伸出手指指着他那些随从骂起来:“哎哎哎,你们作甚呢?!这像话吗?!都忘了平时喝谁的酒吃谁的肉?!他娘的!老子养条狗还能叫几声呢!”
看见兰常泺一副无赖的做派,程风心中不悦,为兰锦心有这样的哥哥而心寒,他冷冷地道:
“抱歉!兰官人,我真不是探花郎,只是令妹的朋友。兰官人似乎太急性了些!事情没搞清楚就嚷嚷起来!我看你兴致颇高,便陪你玩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