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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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踟躇半晌,颤抖着嘴唇,问道:“金莲,你那位故人可。。。可是位姓李的官人?”
潘金莲瞧着兰锦心怪异的神情,心中古怪,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
兰锦心一听不是李雷,心中莫名地一阵轻松,想必还是金莲看差了眼,但潘金莲接下来的话令她如遭雷殛,娇躯摇摇欲坠。
“那位故人,姓程名风。娘子可是认得?”
兰锦心只觉一阵眩晕,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年做出买帕还簪的雅事、救她于危难之中的人竟然是程风!而且做了这等善事之后,他竟然没有吐露半句,没有拿这事出来说道。
她捂着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向潘金莲,艰难地问道:“程。。。程风,你又如何识得?”
潘金莲便将当日程风与安道全如何碰见武大,如何在自家盛情招待,如何为武大治病,又如何设计帮自己脱身一事娓娓道来。当然她把自己曾勾引程风一节隐去。
兰锦心听了这离奇的故事,心中既为潘金莲身世悲惨而同情,更加钦佩程风的潇洒行事、百出智计。
她幽幽一叹,一副神往之色,“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洒脱之人吧。唉!只可惜。。。。。。”
“娘子,你。。。你怎么了?没事吧?”潘金莲见兰锦心美眸熠熠生辉,眼神迷离,怔怔出神,神情时喜时忧,如痴如狂,仿佛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两个人,不由关切地发问。
“啊?!没。。。没什么?”兰锦心回过神来,察觉自己刚刚失态,神情有些狼狈慌乱。
潘金莲是个七窍心肝、心思剔透的人儿,岂能猜不出其中的隐情,她思忖片刻,大着胆子,道:
“奴家斗胆,猜测娘子与那程官人必有旧情。当日见他将这帕子看得极其珍重,好生生地藏于包袱深处,被我无意间翻出来后,怕奴家弄坏了,紧张得很。
由此可见,娘子在他心中也是极重的份量。男才女貌、天设一双。又本是两情相悦,应是卿卿我我、朝朝暮暮,为何现在天隔一方?”
兰锦心轻啐了一声,笑骂道:“你这不务正业的绣娘,不好好绣花,却偏偏琢磨人,又不是牵红线的月老红娘!”
她这一笑骂,便将两人关系拉近了许多,若是还是端着架子、客客气气的,那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两人年龄相仿,潘金莲比她只大个两岁,又有了程风这个共同的话题,便模糊了主顾身份,像两个闺中姐妹一般,窸窸窣窣地说起小话来。
兰锦心像海绵吸水一样,渴望吸收一切关于程风的信息,当日潘金莲见他时,穿什么样式、颜色的衣服,他包裹里还有些什么东西,说了些什么话,吃了些什么东西,她都刨根问底、不辞细微地问个清清楚楚。
在潘金莲的旁敲侧击之下,她也将与程风的恩恩怨怨、旧情往事一一道来。
这么多年,这些事她一直憋在心里,没有个合适的人倾诉,潘金莲是个通识男女之情的人精儿,又是个超脱的外人身份,她便一股脑地将前前后后的事儿倒了出来。
待说完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少女心事,她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轻松,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擦黑。
潘金莲瞧着粉脸还微红着的兰锦心,狡黠一笑,笑道:“锦娘子,金莲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嗐!都这等交心的人儿了,莲姐儿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彼此间的称谓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过潘金莲懂得分寸,还是保持着一颗恭敬的心。
“男人啊!尤其是程风这等知情识趣、又有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这等好男人,咱能分润他三成情意,那也是好的。
以娘子的身份,找个官员、商贾做郎君是绰绰有余,但这些人手里有权有钱,哪个肯愿单恋一枝花?
更何况文官古板无趣、武官粗鄙鲁莽、商贾铜臭低俗,哪个能比得上程风这等人物?只。。。只不过,他现在这身份。。。。。。娘子该不会介意的是这个吧?”
兰锦心摇摇头,道:“我若介意他是匪,当日就不会上梁山去找他了。我只是气不过他违背了当日的誓言,不是说要娶我吗?不是说十年之期吗?为何扭脸娶了别人?”
她是自尊心极强的人,行事素雅、品性高洁,一是一、二是二,眼中揉不得沙子,程风先娶了别人,这件事始终在心里成为过不去的坎。
潘金莲想了想,道:“这事是他失信在先,但会不会另有隐情?小娘子好歹当面问清楚了再走啊!哪能如此轻易放弃?”
这句话似乎说得兰锦心有些心动,但她还是恨恨地道:“若真有隐情,我能不远千里去找他,他为何不能上门找我解释?”
“若他上门来找小娘子解释,你会原谅他吗?”
兰锦心皱皱眉头,想了半晌,幽幽地道:“再说吧!”
第486章 终赴汴梁()
潘金莲一听,便觉得有戏,琢磨着以后有没有机会找到程风,在两人中间牵线搭桥,促成这桩姻缘。
当晚,潘金莲就在兰家住下,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平日里,她就在兰家为兰锦心绣些贴身用的织品。
如此一月过去,兰锦心交待的活计也已经做完,到了结算工钱的日子。
潘金莲看着桌上摆着的明显多给了不少的丰厚工钱,却没拿手去接。
兰锦心瞧她踟躇的样子,不由揶揄道:“怎么?还嫌少?”
她笑了笑,道:“哪里,哪里。小娘子给的工钱比之前议定的数目要多出一倍不止,奴家怎敢嫌少?!”
“那你为什么不取?”兰锦心眨巴眨巴一双美目,有些疑惑。
潘金莲忽地跪倒在地,道:“金莲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在汴梁城里也没个依靠。小娘子若不嫌弃,请收留我在您身边做事吧,奴家愿意做个贴身婢子。”
兰锦心忙将她扶了起来,连声道:“这怎么使得?姐姐这等人物,岂是做下人的角色?将来寻个好头脑嫁了,也是吃穿不愁的路子,又何苦来我这做伺候人的婢子呢?”
兰锦心说的可不是客套话,她倒是打心眼里看得上潘金莲。
这段日子来的相处,她已发现潘金莲善会察言观色、通察人心,加上能说会道、心灵手巧,对其美貌、才干颇为欣赏。
一向大方泼辣的潘金莲忽然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露出小女儿家才有的羞态,忸怩地道:“奴家。。。奴家只有一个请求。。。。。。将来小娘子若是与程官人成亲,奴家做个通房婢子,跟着过去服侍小娘子罢。”
话说到这,兰锦心方才恍然大悟,她笑骂道:“莲姐儿真是好心机,一心想借桥过河。这是何苦来哉?我这里还八字没有一撇呢?那负心汉子恐怕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潘金莲那双水汪汪的美目睁得老大,眸子里带着几分希翼的光亮,坚定地道:“不会!程官人不是那种负恩忘义的人!对奴家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女子都肯下力气相助,他怎么会是性情凉薄的人呢?奴家不会看错!”
兰锦心瞧她痴心的样子,心里没来头的有些吃醋,酸酸地道:“傻姐儿,好像你比我更了解他似的。。。。。。你愿意毫无希望地在我身边耗着就耗着,将来青春虚掷、老无所依可别怨我!”
她嘴上虽说得刻薄,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同意了潘金莲的请求。
程风都已经成了亲,她又怎么会介意多个婢子与自己分享呢?再说了,这事遥遥无期,有潘金莲这么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儿陪在身边也是不错的事。
潘金莲心思聪慧,赶紧喜滋滋地行礼,赶紧把这事认了下来。
大宋宣和二年年初,在通往汴梁城的官道上,驰过二三十骑人马,这些人马都作风尘仆仆的客商打扮,身上还穿着厚厚的夹衣夹袄,脸上灰尘都是颇厚,一看就是走长路远道的商人。
这二三十骑人马除了自己坐骑,还赶了三四十匹驮马,上面驮了些皮草,看样子是运往汴梁贩卖的货品。
沿途看到这些赶马汉子的坐商们人人都在心下暗赞,大宋常年缺马,能赶着这么多马匹行远道的,自然是实力超凡的大商。
在汴梁城里,一匹好马能卖出一百贯以上的大价钱,别的不说,这些胯下好马都能值七八千贯。
这些皮货商既然有钱,想必花钱都是抓一把撒一把的了。这条道路紧挨着汴河,舟车往来频繁,商旅络绎不绝,卖各种吃食的酒楼食肆也是密密匝匝地紧挨着。
看到这等大队过往客商,十几名茶饭博士顿时两眼放光,争前恐后地拦到官道上面来揽客。
“这位客商请了,俺们这里已经是七十三年的老字号,绝不敢欺人。新鲜大螃蟹,油炸水煮生腌,一蟹三吃,还有馅大皮薄的蟹黄馒头,汤清不腻,稠而不油,先开窗、后吃汤,妙不可言,几位客商老爷,还请赏光。”
“客商老爷一看就是北方官人,螃蟹这些水货怎入得了口?
俺们小店主营上好的羊肉,花糕也似的好羊肉,洗剥干净了整羊焖在砂锅里,浓油重酱,小火慢炖,炖熟后再蒸,入口即化,再加上面饼,正是北地好汉们的吃法!就请照顾俺们小店罢。”
“其他的店子小人不敢说嘴,可是各位官人这么多坐骑牲口,不要个大点地方如何施展得开来?俺们店占地甚广,上百头牲口都能照应下,绝不要官人们烦心马料的事。官人们,但请上座!”
走在这队人马前头的几骑,当先一人是一个白脸年轻汉子,范阳笠下的一张脸英气逼人,多厚的灰尘都遮挡不住,举止豪迈大度,有一种见惯了大场面的气度在。
回顾左右,当下笑道:“肚子饿了,就在这里吃罢?跑了好几天了,大伙儿该松快松快了。”
被拦住的这二三十骑人马,正是程风一行。
在梁山安排人事,整顿军伍一段时日之后,程风留下朱武连同呼延灼、鲁智深、林冲坐镇山寨,自己却带着陈达和二三十骑赶往汴梁。
他此行的目的是与辅达会合,处理从系舟山搬出来的古董珍玩,在这里变现后充作军资。
陈达选了二三十骑精锐亲卫,化妆成贩卖皮货的客人,再带了没打上官军戳号的好马。一路向西南,直奔汴梁而来。
越靠近汴梁城,越感觉到这个时代最为富庶的国都是何等繁盛。市镇精洁,官道纵横,人烟稠密,市井百姓谈笑对答声、贩夫走卒叫卖声不绝于耳。
程风虽然对汴梁并不陌生,但此时依旧在心中感慨:这就是这个时代文明的顶峰,华夏文明的骄傲!
同时代的人谁也不会想到,大宋眼前像立在山巅上的精美瓷器,一碰就倒,一倒就碎!
自己穿越千年而来,在陌生的大宋里几番沉浮,为得就是维护眼前这摇摇欲坠的汉家江山。
现在看来,眼前这一幕幕充满市井烟火气、华夏文明味的情景,还真值得自己拼尽全力去守护!
第487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在爆竹声中,这个年就算过去了。
正月十八,今天是年后伙计们报到的时间,也是他们来给东家拜年的日子。
兰锦心一大早起来,便和兰大亨、潘金莲等人准备红纸包好的赏钱。这些开工赏钱虽然不太多,大多在百文左右,但可以激励伙计们的士气,也是为了图个吉利。
一切准备就绪,她坐在厅堂上与潘金莲说着些闲话,兰大亨在外间忙着招待事宜。
忽然见兰大亨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一脸惊讶神色。
兰锦心忙站了起来,问道:“大亨叔,发生什么事了?”
“程…程风上门来了,说…说是要见小娘子!”兰大亨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喘成一团,声嘶力竭地喊出来,声音嘶哑得很。
兰锦心听了,身子一震,一双美眸蓦地睁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让他进来!”她稳了稳心神,勉强装出镇定的样子。
在一旁的潘金莲听了,却是一副惊喜的神情,她原本还打算写封书信,寻人捎给程风,将兰锦心的情形告诉与他,央求他来汴京见兰锦心来着,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寻上门来了。
事情太突然了,兰锦心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在等待程风进来的这段时间,她一直神情恍惚、晕晕乎乎。
也不知过了多久,秋波转过,就看见那个朝思暮想、又爱又恨的家伙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依旧英俊挺拔、依旧风度翩翩,只是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来的正是程风,他来了,他居然真的来了。
在这一刻,兰锦心眼中,再无其他,只是怔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