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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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正是程风,他来了,他居然真的来了。
在这一刻,兰锦心眼中,再无其他,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全身麻痹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弹。而在她耳边,响起的是潘金莲激动欢喜的声音:“程官人,别来无恙!可还记得金莲否?”
程风见了潘金莲,也是一怔,他完全没想到在兰家会碰上这位尤物,他拱手回礼,道:“嫂嫂万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潘金莲轻啐了一声,羞红了脸,嗔道:“谁是官人的嫂嫂?奴家早就和武大郎和离了,要说这事还得拜谢程官人才是!
奴家听了程官人的指点,出了武家的门便上汴京来讨生活。
前几日上兰家做针线活,与兰娘子相处甚欢,便留在她身边做个使唤人……”
兰锦心见潘金莲欲说还休,媚态十足,她细白修长的颈项上,不由激起了一层细碎的鸡皮疙瘩,心中泛酸,暗道:“这莲姐儿碎碎念叨,一副痴男怨女的模样,这样下去怎生得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冷不热地道:“程官人,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陋舍来了?”
程风瞧她这副样子,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他郑重地一行礼,柔声道:“锦心,那日是我疏忽,让你受苦了。千里迢迢去寻我,最后郁郁而归。今日我是特向你赔罪,也是来跟你解释的。”
兰锦心冷哼一声,道:“不敢当!是我没家教,赶上你大喜的日子,连杯喜酒都没喝,也没向你道喜,便转身就走了……”
说着说着,她想起当日的情形,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声音变得哽咽,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忙用双手捂住了脸低声痛哭起来。
程风见她如此,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更是愧疚。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自己,而自己负她实在太多太多。
在这一瞬间,程风眼底,竟然没出息地涌出了一片湿热……
他定定地看着兰锦心清减的容颜,擦了一把眼睛,朝着她低声道:“锦心,是我不对,我应该早点来找你,早点跟你解释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潘金莲近乎狂热的目光看着程风,这样一个大男人,居然为一个女人流了眼泪,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样一个真性情、真血性的男人,若能得到他的爱怜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要是这场眼泪是为自己而流,自己为了他死了都值得!
程风强抑着的哭音有若金石,狠狠撞击着兰锦心的耳膜,她停下了哭泣,惊讶的目光迎向他,双目通红、尤自含泪,心中却卷起一阵甜蜜,胸膛剧烈起伏。
“这个时候,自己再装下去,就太没味道了。”她咬咬嘴唇,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道:“且听你解释解释吧。”
程风便把扈三娘的悲惨身世和当时即将被宋江处置给王英的情形以及自己如何提议比武招亲、自己又如何阴差阳错地胜了比试的事情一一道来。
兰锦心听了,痴痴发呆,对扈三娘也是同情万分,对程风的怨恨也消减了大半,正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忽然想起什么来,幽怨地道:“虽如此,你又为何到现在才来寻我?我家在哪你难道不清楚吗?”
程风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想啊!可随后的事情一环紧扣一环,刀光剑影、生死存亡,几乎没有让人喘息的时机。”
随后,他又将他在梁山上发生的事情简要道来,其惊心动魄处,兰、潘二人听得是目眩神驰、叹惜不已。
到了此时,兰锦心已经完全没了与程风计较的心思,她叹了口气,红着眼圈道:“都是命苦之人。。。。。。那个三娘对你好吗?”
她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只是天生敏感自尊,还是有些放不下脸面,此外她的情感表达方式相对而言还是要克制,你让她现在就扑入程风怀里撒娇,那打死她也做不来。
程风点点头,道:“三娘虽然一身本事,但能吃苦,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样样都还做的。”
兰锦心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也是,瞧你样子,比那时还稍微胖了点,那个三娘也是有功。”
这个时候,程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低声道:“我此番来汴京,还有大事要了……未来你有什么打算?跟我走吗?”
兰锦心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程风的脸上,摇摇头:“我暂时还想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父亲、哥哥都已不在人世,兰家上下偌大个摊子都靠我一个人支持。。。。。。”
第488章 要文斗不要武斗()
“伯父年纪大,归天也是自然事。只是常泺怎么回事?如此英年,竟。。。。。。”程风听说年纪轻轻的兰常泺竟然死了,心中也是大为不解。
兰锦心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还得从你我相识时的事说起,东光县的那个恶棍张邦安对我贼心不死,继续纠缠。
我将他赶了出去,他怀恨在心,依附了梅家茶铺的梅大员外,依靠梅家的势力破坏兰家的生意。他设计害了哥哥。。。。。。”
她也不好意思说兰常泺是因为得了梅毒而亡,只得含混而言,随后又将张邦安以十二两的金铤相威胁,害得兰家入狱等等事情一一道来。
程风听了,知道兰家上下都受了自己牵连,害得兰锦心孤身一身还要苦苦支撑兰家偌大的产业,不由心中一痛,一直在胸中盘旋的一句话冲口而出:“此间事了,你就跟我走吧,把所有铺子都卖了,还操那些心做什么?保证你吃穿用度不愁。”
听了程风这番直接了当的邀请,兰锦心白玉一般的脸颊突然泛起一丝羞红,又转眼即逝。
她倔犟地扬起下巴,仿佛还是当日初见时那个高洁不可碰触的女孩子,白了他一眼,骄傲地道:“我虽然说了不再恨你,可也没说要在你身边遮护求存,和你那三娘抢什么东西?
虽然我就孤身一人,也不用你来怜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兰家家大业大,还怕活不下去?”
程风摇摇头,苦笑一声:“还是嘴硬得很,由你罢。只是有何难处,尽管言语,总归不能再让你受苦了。
不管怎样,我总是等着你,等你想开了,再来找我。你我之间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难道就因为那些有的没的的事,就这样僵在这里吗?人这一辈子,短暂的很,若想爱便爱,若要爱便深爱,别等人都没了,再才后悔。”
都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彼此之间的恩怨缠绕,自己又如何真正将这个高洁倔强的女子相忘于江湖?
要说目前碰见的女子,最具有现代独立意识的人非兰锦心莫属,其次便是潘金莲了,怪不得这两人能够一见如故,说到一起去呢。
程风火热的话语,一下让兰锦心的脸颊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她低声喃喃地道:“羞死人了。。。。。。”
其身后的潘金莲,不由乍舌,这程风说起情话来当真肉麻死个人,这等知情识趣的男人真是有意思。
正在这时,却见兰大亨的身影在门口晃动,一副欲进还退、欲言又止的样子。
兰锦心顿时找到台阶下了,连声道:“大亨叔,何事?”
兰大亨挪了进来,有些犹豫地道:“小娘子,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该将开工利是给发了?”
兰锦心这才发现天色不早了,与程风两人竟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一个时辰,她点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程风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坐在一旁看兰锦心与兰大亨在那给鱼贯而入的掌柜、伙计们发放赏钱。
他颇为欣赏地打量着兰锦心的举动,此时的兰锦心毫无刚才的小女儿态,颇有上者之风。
对那些掌柜、伙计们好言相慰,语言大方得体,热情温暖,又能针对对方的年龄、身份,说出些恰到好处的话。
看来这些日子的历练,让她的才干犹如囊中之锥,锐利地显现了出来。
待将利是发完,兰锦心瞧着桌上摆放的一堆红绳系的铜钱,皱眉道:“大亨叔,今个儿还有这么多人没来?”
兰大亨叹了一口气,道:“唉!好些个有经验的掌柜和伙计,都让梅府出高工钱挖走了。张邦安这厮,这是存心跟咱们作对!”
“又是他捣鬼!”兰锦心银牙碎咬,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程风见了,一股英雄救美的豪气在胸中激荡,顿时站了起来,轻笑道:“恶人还需恶人磨!不就是个茶庄掌柜吗?我来收拾他!包在我身上了!”
兰锦心却不领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这是天子脚下,千万不要打打杀杀!徒增祸端!”
她知道程风现在是山大王,手下多是亡命之徒,派几个人将张邦安杀了轻而易举,而汴京遍布差役、察子,万一被侦察出来,兰家又得大受牵连。
程风微微一怔,连声笑道:“好好好!既然你要文斗不要武斗,那我也就奉陪到底,说说吧,这茶庄究竟生意怎么回事?我看其中有没有关节可以下手。”
兰大亨皱了皱眉,道:“程大王,不,程官人,这做买卖不比剪径做私商,风牛马不相及的事,你。。。你还是别掺和了。”这是明显地不信任他。
程风扭脸瞧了瞧他,道:“行不行的,可以试一试,我保证不会莽撞行事、惹是生非。再说,我程风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话都说这份上了,兰锦心也不好拒绝,命兰大亨退下,她从购买茶引、采购茶叶、分装上架等环节说起,将茶叶买卖的各中门道与他介绍了一遍。
程风琢磨着各个环节,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破绽,按说也可以学张邦安的做法,比如挖墙角、造谣、生事等等阴险手段,但那些反击太小儿科,只是伤及皮毛,总归不能伤筋动骨,他现在所想的,是一击致命的招数。
两人边说边想,不知不觉间已是华灯初上,程风忽然脑中一闪念,问道:“你刚才说茶引可以在交引铺买卖?”
到了宋代日久,程风对交引制度也有所了解。宋国实行禁槯制度,茶、盐、矾等物质采取间接专卖:先由商人向政府设立的槯货务交纳现钱,换取一张交引,然后凭着这张交引到指定地点领取茶盐等现货。
兰锦心点点头,道:“交引虽然是提货单,见引给货,认引不认人。但茶利薄厚,每人预估不一样,价格高低起伏不定,有人急于售钱、有人急于收蓄,则在交引铺交易。”
“茶引价格既然起伏不定,那就可以低价买入,高价卖出喽?不就可以从中获利?”
“没错,最低时,茶引实值十万,引却只售三千钱,曾有人乘时收蓄,赚取厚利。不过这种极端情况还是很少发生。”
第489章 谋定南通巷()
程风低头琢磨,“如此说来,这交引铺跟股市不也差不多吗?交引就是一张张股票。。。。。。”想到这,如何对付张邦安他心中有了定计,只需要完善具体细节了。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兰锦心听了惊叹不已,但对他为何笃定茶引价格会先跌后涨而感到疑虑。
程风笑了笑,道:“这样吧,咱们打个赌,事情如果不是按照我预料的情况发展,未能挫败张邦安,我答应为你办一件事,无论什么事都可以。”
“要是我输了呢?”
“你输了。。。你就跟我走吧!”
兰锦心看着程风热切的目光,红着脸轻啐了一声,低头不语,心里也不知愿意自己输还是自己赢。。。。。。
不知什么时候,汴梁城里多了一家乐器店,开在贡院角门旁,在一条巷弄里,不大起眼。汴梁有钱的官老爷和豪商甚多,依附于此的娼伶甚多、雅士甚多,这种乐器店遍地都是,并不是什么新鲜物事。
角门一开,里边就是书院,学生们出了角门,正对面就是绘着梅兰竹图画的很雅致的一副匾额,走进去,丝竹声动,便是这家乐器店了。
初春的天气,依旧还十分寒冷,虽然北风咆哮、刀子割肉似的寒风早已不见踪影,但空气依旧十分阴冷。
一个穿着青色夹棉绸袍的青年男子,就在这冷冽的天气里,举步走进了这家名为“梅兰竹”的乐器店。
从兰家出来后,程风便前往梁山驻汴梁的据点,施恩、乐和在这里开了个乐器店。
店里有位眉清目秀的掌柜正在招呼客人:“这位官人,您瞧,这琴用的可是上好的古桐木,光泽似金非金,古色古香,纹路精美,光是这桐木就得冒着生命危险在深山老林不知要找多久。”
说着话,他伸出纤长的手指逐弦轻扣着,室中顿时传出一阵悦耳的音符,单指在第一根弦上一扣一挑,雄浑悲壮的音符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