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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宋好土匪-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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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什么,谢谢你救了我,伤口不是很疼吧?!”

    程风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没好气地道:“被射了一箭不疼才怪,快找条布带,帮我包扎一下。”

    在种鱼儿连声应诺,帮助程风处理伤口之际,程风透过盾牌的间隙,冲着王进喊道:“王兄,敌帅已死、新帅未立,夏人军心不稳,我等当趁机反击,不然待他们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咱们还是逃脱不出去。”

    此时,隈才思忠的死讯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一圈圈涟漪向四周荡去,碎了士气、乱了军心,夏人暂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落入宋军阵中的箭雨顿时稀疏起来。

    王进点点头,他一抖长枪,“嗖”地跃上战马,挥枪喝道:“敌将已死,众兄弟快随我杀敌!”

    韩世忠等几个有眼力见儿的士兵,赶紧拉开两辆太平车,给王进清出一条道来。

    “杀!”宋军一听此话,信心一振,只要还能动弹的全都轰然响应,操起手头家伙越阵向夏军冲去。

    王进一马当先,奋勇冲进敌群之中,手中长枪如同潜龙出渊、一飞冲天,左扎右刺、上拨下点,如入无人之境。

    在寒星点点、银光皪皪之中,已有十几名夏军骑士被他挑下马来。

    这下轮到夏人慌了,他们本来就是打算越过宋境“打秋风”的,不敢在此鏖战太久,生怕被宋军发现后,被大股部队包围,现在主帅又殁了,没了主心骨,一个个争先夺后地向外撤去。

    有不少士兵慌不择路,相互冲撞踩踏落下马来,被赶上来的宋军围着一阵乱剁。

    于是,接近萧关的河谷地带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群衣甲不整的宋军步兵撵着一群重装夏国骑兵四处溃逃。

    步兵的脚力是赶不上马的,宋军们追了一阵被迫停了下来,见危险远去,一个个再也撑不住了,摊开手脚趴在沙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动也不想动。

    他们已大半天水米未进了,最后对夏人的追杀已经耗尽了他们最后的气力,有些士兵甚至干呕起来。

    王进一边用枪杆抽打着他们,一边高声大喝:“起来!赶紧滚回车阵里!”他担心的是,此时夏人若杀个“回马枪”,这些人估计只能引颈受戮了。

    宋军们三三两两地相互扶持着,步履蹒跚地挣扎回到阵中。

    休息了片刻,渐渐的阵中有了响动,有人帮着照料伤员,有人拿着水壶小口啜着水,有人生起火了,将夏人战死的马拣好肉切了,架在上面烧烤,只是四周没有人说话,大家在节省着每一份能量。

    程风赶紧寻到韩世忠,探视他的伤情,此时,只见他全身上下多处创伤,胡乱用布裹着,露出贲突的肌肉,正由军医为他处理箭伤。

    激烈的厮杀,让这铁汉子腰都不弯一下,没有露出半点疲累的神色,依旧是意气昂扬、神采奕奕。

    韩世忠正坐在沙地上大口嚼着马肉,见程风走了过来,仰头冲他笑道:

    “程兄弟来了呀!今天要不是你,全军估计都要殁于此!直娘贼!没想到你这没上过战场的白徒子,见了血,竟一点都不慌!真是天生的厮杀汉!”

    程风笑了笑,道:“有韩兄这尊大神在此,程风慌什么慌?!你可是将来可要封王的人!命不会绝于此!”

    韩世忠当他说笑,也不答话,只是咧嘴大笑,忽地牵扯到伤口,痛得他抽了一口凉气。

    程风忙蹲下身子查看韩世忠的伤口,一旁的军医老李头一脸忧色,道:

    “韩五所中的箭矢是宽头箭镞,两侧有倒钩,刚才有个毛头小子冒冒失失地帮他拔箭,箭杆一下子就断了,把箭头留在了肉里,这下处理起来就麻烦了。”

    韩世忠瞥见程风关切的神情,心中有些感动,口中却满不在乎地道:“直娘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这点小伤不碍事不碍事。”

    他边说着话,边津津有味地嚼着烤马肉。

    老李头摇摇头,从一旁的铜盆里拿出一把铜钳子在火上烤了烤,递给程风道:“一会儿帮我拔一下箭头。”

    程风拿着钳子,不知所措,他在古代还没有接触过伤口处理的训练,把钳子打开又合上,一脸茫然。。。。。。

第72章 夜赴萧关() 
韩世忠笑道:“入他娘!没事!待会你看见箭头,钳住了!使劲往外一拔!就完事了!嘿嘿!”

    老李头拿出两把铜铲子出来,在火上燎烤着。

    这两把铜铲柄极细,铲头为箭头形状,铲头边卷着半个手指甲宽的边。

    他拿起铲子,走近了对韩世忠道:“韩五,开始了啊!你别跳起来踹我啊!”

    韩世忠笑道:“哪能踹你李爷啊!来吧,直娘贼!这点疼算啥啊!别把俺韩五当老娘们看!”

    老李头对程风叮嘱道:“准备好了啊!”

    说完,他拿起一把铲子,贴着伤口的一边插了进去,轻轻摇了摇,让箭头的大部靠着铲头,紧接着,拿起另一把铲子,贴着伤口的另一边插了进去。

    两只带卷边的铲头将箭头与周围的肌肉组织隔离开来,确保箭头不四处滑落。

    这时,他将铲子往两边一分,一枚黑色的铁箭头带着血迹赫然出现在眼前,低声喝道:“快夹!”

    程风赶紧将钳子伸进去,稳稳地夹住箭头使劲往外一拔。

    “哐当!”他将箭头扔进铜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舒一口气,他看了一眼韩世忠,见他镇定自若,依旧大口咀嚼着马肉。

    “真是条铁打的硬汉子!”程风心中大为佩服,他哪知这才是刚刚开始。

    “来,帮我扶着。”老李头让程风将两只铜铲撑着,将伤口分开。

    他自己则拿着另外一柄烧红的铜铲伸进伤口里烧灼,这柄铜铲铲头没有卷边,平平的铲头将伤口里的红白相间的肉烙得青烟腾起、焦臭刺鼻。

    韩世忠紧皱着眉头,腮帮咬得紧紧的,牙齿咯咯作响,口中却未发出一声叫喊。

    饶是程风见惯了战场上的鲜血和残忍,看得也是心惊肉跳、惊惧不已。

    虽然他知道,在消炎药发明之前,为了让伤口快速止血和消毒,用烙铁烙伤口是士兵治疗伤口常用的方法,但第一次亲眼见到,看起来觉得太过于惨烈吓人。

    “太粗暴了吧!”程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泛起一阵冷汗。

    老李头将伤口烙完,便开始敷药包扎。

    程风拧干热毛巾,替韩世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喂他喝了点水。

    韩世忠笑道:“程兄弟手法不错,又快又稳!比老李头战战巍巍的老手强多了。”

    老李头笑骂道:“你这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行!下次我还让程哥儿帮我给你拔箭。”

    “啊呸!老李头你咋不说点好听的?!”

    韩世忠笑道,见没占到便宜,转头对程风道:“劳烦兄弟帮我再端盘马肉来,这夏国马烤来的味道还真不错!暂时杀不了夏人了,多吃点夏国马报复报复吧!”

    起风了!程风照料好韩世忠,起身站在阵中,看着残阳似血、风卷尘埃,用来结成圆阵的太平车,两侧沾满了大片大片的干涸血迹,他感觉自己仿佛身处炼狱一般。

    周围的士兵们看见他,都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敬意,从他身边走过都轻手轻脚的,不敢高声喧哗。

    待夏人退去,很快大家伙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这几百条人命能存续下来,十分有八分靠得是这位姓程的小兄弟。

    更何况,程风的身手很多人今日是见过的,是条有血性、敢搏命、善搏斗的好汉子!

    军中的厮杀汉最敬服的就是这种有真本事的人,一扫之前对他不好的印象。之前,许多人都认为他是个靠着王部将的庇护,在军中玩耍的闲汉。

    对于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与之前有何不同,程风并没有多在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感叹: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一旦你上了战场,战事就会随时随地的发生,死亡的阴影就会随时随地将你笼罩。

    恰如在X国的战场上一样,自己在那里死了一次,或者说又活了一次。不经死之惧,焉知生之欢?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吧。”

    “想什么呢?先吃点东西吧!”王进端过来一盘子烤马肉片,上面撒了些细盐。

    程风忙接过来,用手指捻起一块尝了尝,肉质虽粗糙了些,但味道醇香咸鲜、外焦里嫩,狠狠地嚼上几口,方才接话:“没想什么,只是有些感慨战争的血腥残酷,毕竟方才在阎罗殿里走了一遭。”

    王进拍拍他的肩膀道:“今天多亏你,想出法子诱杀了敌将,不然我们可真折在这里了。大家伙儿对你是又敬佩又感激!”

    程风淡淡一笑,道:“侥幸侥幸!不值一提。对了,王兄,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此地不宜久留,休息一个时辰,加紧赶往萧关!从这里过去,也不用了多长时间了。”

    众人披星戴月赶到萧关时,天还没亮,程风偷偷看了看手表,还是凌晨两点多。

    萧关守将张一目听得关下喧嚣,忙登上城门,借着火把微光,用他仅存的一只眼睛,看见城下有三、四百人赶着四、五十辆太平车。

    从衣甲旗帜上看,这些人像是宋军,但看其衣甲不整、左搀右扶的情形似乎经历了厮杀,莫非他们是。。。。。。不会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大酒糟鼻子,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甲,大声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深夜闯我大宋萧关!”

    “我是王礼佛,奉命率领三将九部从荡羌寨押送物资到萧关,途遇三千‘铁鹞子’,刚刚突出重围,伤亡惨重、人马俱疲,还望将军赶紧放我等进去修整。”

    张一目冷哼一声,哈哈大笑:“你当张爷是三岁小孩啊?这么容易就被你哄骗?!

    禁军满打满算五百人,还带着厢军那帮废物累赘,能从三千‘铁鹞子’手里突围?!

    我若信你,岂不是天大笑话!实话告诉你,我张一目也不是吃闲饭的!三千‘铁鹞子’绕过萧关,我关斥候早已侦知,宋军辎重部队团团被围成铁桶似的,他们绝无生还可能,早已为大宋捐躯了。

    这大晚上的火光昏暗、视线模糊,我看你等是趁机前来诈关的夏人吧!”

    关下众人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特别是队中的厢军,一听在张一目口中,厢军被贬低成废物累赘,一个个怒火中烧、睚眦欲裂。

第73章 与子同袍() 
程风忍不住喝问道:“你们萧关守军既然知道我们被围,为何不派人援救?!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同袍被围杀吗?!”

    “好大口气!派人援救?!我张一目身居十三将正将,首要职责是守住萧关!我出关救援万一中伏咋办?丢了萧关,官家首先拿我是问!再说了,我手里尽是步卒,三千‘铁鹞子’我也打不过。”

    张一目后来说这话的口气有些耍无赖了。

    程风明白,今天这种情况在历史上并不少见,“扫好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观念根深蒂固,常常出现“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情况,归根结底是私心作祟、怯心作怪。

    程风作为一名前世军人,最恨这种作壁上观、挟重自保、抛弃战友的行为。

    他一时心中激愤难平,站在一辆太平车上,对着建在高崖上的萧关城头大声诵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关上的兄弟们,今天你放弃了别人,明天别人就会放弃你!”

    宋代重文抑武、文化昌盛,关上关下有不少知书识字的吏员和士卒,听得懂这首《诗经》里的秦风·无衣。

    此诗产生于秦地也就是大概现在萧关所处的位置,是秦人抗击西戎入侵者的军中战歌。

    秦人对应以三秦子弟为主要兵员的西军,西戎对应夏国,其推崇的又是团结一心、无私友爱的同袍感情,吟在此处正是合景合情,恰到好处。

    众人只见月光之下,程风长身而立、衣袂飘飘,清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响彻云霄,余音绕关,一时羞愧者有之、感动者有之。

    特别是程风最后一句“今天你放弃了别人,明天别人就会放弃你!”犹如重锤击打着关上士卒的心,不少人将心比心、若有所思。

    张一目翻翻一只白眼,断然喝道:“放屁!你这七心八窍的厮,休要花言巧语乱我军心!”

    这时,关下突然响起一阵阵马蹄声,众人闻之皆色变。

    原来败退的“铁鹞子”正好在离关外不远处的山谷中休整,听见关外人马喧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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