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乞活-第4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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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之前的庭击案,一个村夫居然扛着棒子能闯入宫中要活活打死太子!这些朱由崧可是都知道,宋青书倒是没乱扣什么帽子,可点名了这两人的身份,就已经让朱由崧心头起疑了。
明代太监教育也是由大儒教授,虽然宦官和文臣斗得死去活来的,然而不少宦官却是和文臣一个思维,如魏忠贤这样权阉,属于宦官中得异类,并不是自小阉割,然后由内官抚养长大的,而是自阉入宫,混迹起来的,卢九德可是正统太监科班出身,内心还是偏向于文臣,听着宋青书的话,他立马是焦急的在一旁劝说道。
“殿下,史兵部,姜詹事皆为正人君子,殿下尽管放心,老奴以身家性命担保殿下平安!”
可怀疑的种子一种下,却不是那么好消除的,卢九德的话,朱由崧是根本没有听进去,有些发晕的看了一眼黑压压一片大红官袍斥候在两侧,福王再一次走出车驾,却是忽然牵住了宋青书的手,对着两个黑面门神举起。
“宋将军尚吾妹云娇郡主,乃是皇亲之列!自是有身份陪寡人入宫,尔等不得阻拦!”
这话听的一帮子文臣无不是脸色大变,又老又硬的姜曰广又是愤怒的跳了出来,戟指叫嚷道:“福王嫁妹,吾等均不得而知!何以让宋某为皇亲之列!”
“放肆!监国要如何,还要事先向你请示不成?”
这家伙太嚣张,宋青书的首席幕僚,副帅之权的孙传庭立马是不客气的张口呵斥过去,与此同时,另一端马士英亦是阴仄仄的冷笑道。
“姜大人好大的口气,居然怀疑监国殿下对你说谎,要不要现在就让高大人将吾等全都拘留起来,好好查验一番?”
这个大帽子,就算姜曰广也带不起,不得不悲催的一鞠躬,抱歉道:“老臣詹越,殿下恕罪!”
两个拦路虎被摆平了,百官顿时仿佛霜打的茄子那样耷拉下脑袋,让出了道路,而乞活军一行将领,则是满面得色,踢着战马紧随宋青书其后,两百年来,难得一次武臣如此让这些高高在上的文臣如此吃瘪。
不过接下来就颇为仪式化了,数百大臣数千骑士簇拥着福王过中央官署,直入武英殿,在那里升朝,南京六部百官,勋贵纷纷上朝拜见,然后卢九德将早已经草拟好的监国诏书拿出来宣读,宣告天下,旋即又是各部大臣轮流礼节性单独拜见监国中午入的宫,差不多折腾到下午四五点钟,太阳落山,这一系列繁琐的礼节方是告一段落。
虽然是昂头挺胸的骑马跟着进了来,然而外镇兵毕竟不好留守京师,不过还好,马士英的亲兵旧部五百多都改编成了福王卫队,而马士英以庐凤总督,从龙之文臣身份是可以留宿宫中的,这头,宋青书骑兵一面向外撤出,那头,凤阳标营的兵丁又是迅速接手了武英殿的防务。
马士英的脸颊上亦是写满了兴奋,一面送着宋青书出宫,一面他还在旁边傲然的保证着。
“大帅放心,老夫在此镇守!”睥睨的瞄了一眼还在殿中伺候在福王身边的卢九德,马士英轻蔑的哼了一下。
“某些小人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同样是心情舒畅,这布局的第一步已经顺利的走出去了,甭管福王是不是昏君,只要将他控制在手里,以福王的名义,名正言顺,他就可以,插手政事了,扭转乾坤,将南明那短暂而悲惨的历史改编过来,宋青书直感觉自己心潮澎湃。
“一切,就拜托马大人了!”
宫门外的十二个师也随着命令缓缓向城外,撤去,再一次向龙江船厂返回,比宋青书早出宫,三镇的镇将刘良佐,刘泽清,高杰倒是早早就等候在了那里,看宋青书出来,三将倒是颇为恭敬的主动上前一抱拳。
“宋大帅从龙之功,又与监国是姻亲,飞黄腾达,不日既道,末将等恭喜大帅,贺喜大帅了!”
不过看到这三个人,宋青书却是没给什么好脸色,这三个家伙可不是啥善类,而且一个脑袋抽筋,两个是软骨头,历史上高杰在睢州被同样软骨头投降清军的前山西总兵许定国诱杀,他的死让扬州防线瓦解,而刘泽清,刘良佐两个杀才更是一仗没打投靠了清军,倒是成了灭明急先锋,冲杀了唯一忠于大明的黄得功。
这阵子,三个家伙在两淮可没少为非作歹,甚至一些宋青书的军屯都被三镇乱兵给烧了,看着三人恭维的模样,宋青书颇有些不耐的应付道。
“彼此彼此,三位也是从龙之功在身,不日就当封爵拜位,然而国家多难,北面闯贼虎视眈眈,更有建奴于塞外窥视,几位还是早做准备,为国而战吧!”
说完,提着马,宋青书是头也不回的向城外走去,留下三个家伙的脸色僵在了那里。
“呸,什么东西,这还没爬上去呢!就给咱们几个摆脸色看了!”满是愤恨,花马刘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旁边,山东总兵,闯军来袭隔了五六百里撒腿就跑的刘泽清则是更加阴沉的抱起了胳膊。
“这宋帅可是来势汹汹啊,又一直是两淮的地头蛇,今天又冒出来个皇亲,这幅模样,恐怕,他是想吞了咱们哥几个!提前将咱们当手下使唤了!”
这话说的,三人又是同时脸上露出了忌惮,无法无天久了,谁愿意听别人摆布?
第661章 老狐狸()
真叫几家欢喜几家愁,好不容易将局面争取到了自己这一方,没等开个派对庆祝一下,结果今个又是大军压境,硬是将事情给搬了过来,心惊胆战的,钱谦益带着他的门徒们根本没敢出门,在秦淮河的客栈躲了一整天。
到了傍晚,吕大器从禁宫出来,就直奔钱谦益躲得客栈而来,刚进了屋子,没顾着坐下喝口水歇歇气,他已经急迫的伸手招呼起来,那张方面阔脸还有萝卜须子形状的三角胡都因为喘息而抖动着。
“牧斋,呼呼赶紧收拾东西,赶紧走,今晚就走,赶在宋某人封城之前,务必要逃出应天城,去哪儿都行,快走!”
“宋两淮逼宫篡位了?”听着这话,钱谦益那枯瘦如人参那样的老脸倒是显露出一股子兴奋来,一面给吕大器倒了杯水,一面双目闪烁着神光问道。
封建社会,有层层封建才有社会,如今至少江南半壁,大明的归属感还是极其强的,这可以从建奴征服江南所遭遇到无比激烈的抵抗可见一斑,甚至一直到康熙年间,思念前明的依旧不在少数,后世天地会造反都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这年头可不是你扛着大旗喊两嗓子,大家就傻乎乎跟着你造反称皇帝的时候。
宋青书虽然财力雄厚而且还极其富有人望,可如今资产阶级毕竟不是主流社会,江南最大的土地拥有者还是这些地主们,宋青书要是真敢扯下大明这杆大旗,他钱谦益倒是大有可为了。
“那倒不是,如果那样,牧斋此时;你也见不到老夫了!”
这话有点大喘气了,饶是吕大器焦急,听的也有些哭笑不得,可旋即又是无奈的摇摇头:“可和那也差不多,今日,江北四镇在马士英那个武夫走狗的带领下迎福王入城,以福王的名义,百官不得不出宫,拜福王为监国,如今福王身边都是马士英的人,他宋贼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福藩郡马,如今福王对马贼,宋贼那是言听计从。”
“看那形式,不日福王就得登基为帝,本来牧斋你就声势浩大的组织拥潞立贤,再被此二贼撺掇,恐怕天启年间的大狱旋即当兴了!江南将被杀得腥风血雨!”
“再接着,估计就是加九锡,剑履上殿,见帝不拜,最后在禅让了,宋两淮野心勃勃,恐怕又是我大明朝一个曹操!”
说到这儿,满是嘲讽,吕大器还颇为愤愤然,可听的钱谦益却又是深思的撂下茶壶坐了回去,手揉着太阳穴想了想,方才在吕大器焦急的催促中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老夫以为不然!”
“牧斋!”
“宋某人的确是野心勃勃,可他不是粗鄙武夫,这些日子,老夫在乡下可没少研究此人,他至少有一个弱点,那就是顾大局,识大体!此时北面闯贼兵峰徘徊两淮之外,如果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任何一个人处于宋两淮的位置上,恐怕都会兴大狱大肆屠杀异己,可他不会!他不敢!他需要一个安稳的局面来全力与闯贼争锋!大肆屠杀只会激起江南士族群起而反抗之!”
“哼,这就给咱们一个可趁之机!”
仿佛智珠在握,钱谦益脸上忽然露出一股子阴仄仄的诡笑,扭头看向吕大器笑道。
“福王监国,这两日不是必定会拜谒孝陵吗?给老夫安排个机会,老夫要去拜见监国!”
事情进行的一度非常顺利,这几天宋青书简直是在应天一手遮天,还真是有些当年魏忠贤的风范了,南京六部汇报政事的诏书全部都送交给马士英来批阅,马士英自然是有事得向宋青书请示,间接的,宋青书的参谋部取代了内阁的作用,皇帝之命无不是出自其手。
所付出的代价却仅仅是十几个姿色靓丽的倭女,一些自子西域,四川的好酒还有其他些西印度公司从东南亚淘弄来的新鲜玩意,就把颠沛流离两年多,日子过得别提多苦逼的福王哄得跟天启皇帝那样,乖乖待在宫里醉生梦死打豆豆。
这些天称帝进程也快了不少,首先有许多江南大臣,世家一开始就是支持福王继位,如今北方消息断绝,上奏请求早上尊号的折子仿佛是雪花片子那样飞进宫中,福王入宫三月后,迫于各方压力,以史可法为首的南京六部大臣们,又是正式答应恭迎福王为帝,称帝日期就定在本月月二十。
不过这样一来,登基大典倒是变得仓储了许多,宣布的当天,还在宫中和倭女玩的乐不思蜀的福王朱由崧就不得不被宦官们给拔了出来,套上了繁琐的礼服,旋即拖上马车,就直奔孝陵而去。
要说这朱家子孙也够不孝的,自从明成祖迁都京师,二百多年时间,也就下江南的也就是以玩闹出名的明武宗朱厚照来祭扫了一次,此外再没有回来过的,才刚刚史可法七不立中强调福王不孝,这回他倒是算得上孝了一会。
“大帅!福王要出应天,去孝陵祭拜,马大人派人出来送信,大帅要随行吗?”
伴君如伴虎,皇帝无小事!这头预备开拔了,那头宋青书在紫金山的别苑,又是被一个宫中信使急促的给敲了开,抱着文犊,李香君急促的跑到了大书房,向宋青书请示道。
不过不管她还是宋青书,明显都忙昏了头,这年头也没有电话,京师陷落之后绝大部分的乞活军耳目都不得不撤了回来,剩下一点也在闯军入城后的骚乱中被破坏掉,如今宋青书取得消息的只有接着港口防御没有投降大顺的登莱巡抚张好才,就连他也是间接打探,如今得到的消息也只有闯军在京师大规模的拷饷,清军入关与否,闯军是否战败,一概不得而知。
尤其是最近宋青书还在连续策划两件大事,南明之所以败亡,最直接原因还是军事上的,因为史可法的犹豫不决,让历史上的江北四镇借机博得了迎立之功,旋即跋扈了起来,四镇兵马二十多万,可最后除了黄得功之外,其余各镇无不是先后投降了清军,关键时刻左良玉还打出个清军侧的幌子,自武汉发兵攻打应天,半路上左良玉一命呜呼,子左梦庚投靠建奴,这些人构成了建奴征服江南的先锋主力。
既然刘良佐,高杰,刘泽清三个家伙彪呼呼的跟着迎立进京讨功,宋青书自然就没打算放他们回去,可如何接收控制他们麾下乱糟糟散漫惯了的军队,可是个大问题。
另一方面就是财政!北方京师财政陷入枯竭,崇祯皇帝甚至拿不出来一百万两军饷,江南的财政同样没好到哪儿去,江南文风浓郁之地,靠着科举仕途圈地占土的不计其数,土地兼并最是厉害,偏偏纳税源泉越来越少,明朝初年税米尚且有两千五百万石,随着历年人口增加,到张居正时期,税米反倒是降到一千八百万石。
到了崇祯年间,加征三饷,税收的的确比以前多了几倍,重了不少,可是收上来的比万历初年还要少,自一千五甚至掉到一千一二万石,这些税收压垮了农民,最终导致了自己的悲剧,而坐看大明灭亡的地主士绅尤其是东林党们,还在口口声声骂着几个奸臣,却从未想过自身的原因。
说实话,以宋青书的财力,支撑南明小朝廷运转,虽然不说富庶,但还是绰绰有余的,担花着自己的钱保卫大家的利益,让那些脑满肠肥的混蛋继续看着热闹上嘴唇顶天,下嘴唇着地的搬弄是非背后骂着,别说宋青书不干,就算他那些股东也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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