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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明末乞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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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爷,您就放心去吧!这儿有我们呢!”

    听着张献忠的吩咐,正在如狼似虎给抗税暴民们上镣铐的捕快们几乎都是满是兴奋的应和了起来。

    “兄弟,咱们走!剩下的就交给这群兔崽子玩吧!咱们回去看大夫,然后喝酒去!”扯着宋青书,张献忠大笑着往西安城方向走着,一听喝酒,白文选这货刚刚那点恶心丢的无影无踪了,撒腿儿就走到了前面,被拖着衣袖,听着后面的哭声惨嚎声,宋青书还是忍不住回头长望了一眼。

    真是如同土匪进了村儿!十来个捕快绑人的绑人,捉鸡的的捉鸡,就连原本老实巴交的仉二愣子这货都跟着狞笑着撵着一头大肥猪可地乱跑,尤其是平时不苟言笑的柳大柱子,明显他的眼神在刑红娘身上重重停留了片刻,宋青书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他面目狰狞,拽住一个村中少妇,在她惊叫中把人拖到了个隐秘的胡同中,干什么不言而喻。

    到处都是妇孺的哭喊声,门口的陶器被轰然炸裂,一个女人抱着米袋子死活不撒手,拽了半天拽不动的捕快怒不可遏的用鞭子狠狠抽了过去,另一头另一个四十来岁的捕快捏着小半块银子乐得黄牙都快掉了,另一个老妪则是坐在地上拼命的拍打着大腿哭喊着。

    “这是给我家老头子买药的救命钱,造孽啊!”

    这混沌的一幕宋青书好像只在后世的一些抗日神剧中见过,凄惨的声音让宋青书再也不忍心去听,干脆捂住了耳朵,闷着头急促的跟着张献忠向城里走去。可就算如此,依旧宛若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心头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来气来。

    那是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好歹刑老倌所托的事情宋青书办成了一半多,张献忠的颜面与地位保住了,一高兴,当场柳大柱子,仉二楞子等七个人就都留在了大明朝城管队伍中,披上官皮吃上了皇粮,有几个临阵脱逃的捕快则是被踹出了反动队伍。

    宋青书接手了刑家班大权,还和刑红娘定下了婚期,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隔阂了两个多月,她居然拉着韩娟儿也硬跑到了宋青书的小店帮忙来,看得刑老倌一个劲嘀咕女大不中留。

    陪着刑老倌卖地瓜四个,在宋青书小店里帮忙的八个,加上混进捕快队伍的,虽然小店还是显得人太多了点,好歹基本上人人都能混口饭吃,不至于挨饿,虽然店里采薇干啥刑红娘就干啥,总是弥漫着一股酸味。

    不过这些天宋青书却也没心思调解他的后宫关系了,那天征粮的事儿总像是一块大石头一般堵在他心头,连客人都看出来了最近傻掌柜的似乎不太开心。

    这样一连过了三天,就在这天上午,坑爹呢小店才刚开张不久,张献忠居然是难得的上了门。

    捕快的名声并不好,官,官瞧不起,民,民还在背后戳脊梁骨,轻易张献忠是不来的,怕影响生意,难得他来一次,采薇倒是新奇的丢下了扫把,兴奋的向里头跑去叫喊着:“哥哥,张大哥来了!”

    “张大哥,喝水!”被无比热情的拽进了店了,到了后院,刑红娘还满是笑容端上了茶水点心,温柔娴熟的几乎不像是刚认识时候那个暴力妞,看得张献忠眼珠子差不点没瞪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身面粉的宋青书这才扑落着手急急匆匆赶出来,如今对张献忠这个面丑心狠的家伙宋青书几乎是换了个形象,不论历史上说张献忠多么多么残暴,如今他对自己却是够意思,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呢?所以听到张献忠来,宋青书倒是难得欣喜的满是笑容过来招呼。

    “老哥哥今天不在衙门那儿忙活,怎么有空到兄弟这儿来了?”

    “怎么,耽误了老弟齐人之福,不欢迎啊?”难得黄面虎也能开玩笑,眼神暧昧的左右扫了两眼,张献忠笑着打趣道。

    刑红娘书读的很少,倒是满脸的问号,不懂什么是齐人之福,采薇则是脸色晕红,害羞的跺脚了跺三寸金莲溜到了一边,宋青书自己也是脸红了一下,这才没好气的回敬着:“小弟只是好奇难得闲暇,老哥你不去找赵寡妇,能到兄弟我这来,不会最近,哪儿不行了吧?”

    被宋青书猥琐的向下瞄了一眼,张献忠噎的没好气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骂道:“你这张嘴啊!”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老哥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最近官府有生意要做,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哥我就找你来了,咱哥俩合计合计,发上一笔!”

    刚开始宋青书还不明白,听张献忠解释一通,这才清楚过来张献忠是什么生意。

    还和这次突然的征税有关,那个抗税村子的惨状是震撼了十里八村,男人全被抓走了,村里牲口被扫荡个精光,整个村子一下子就衣食无着了,还有不少妇女受辱,看着衙役们押着那个村的男丁游街示众,吓怕了的百姓们不得不勒紧裤腰带,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交上来。

    从万历后期开始,华夏就不太平,万历三大征打出了大明最后的威风,平定亳州之乱却也耗尽了西北民力,又遭逢第三个大旱之年了,如此青黄不接的时候老百姓哪儿还有钱粮上缴?被逼无奈,交上来的东西也是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官府收的是粮食和银子,这些东西自然要变卖了换成现钱。

    跟着张献忠到府衙,宋青书也被眼前这壮观的一幕震撼了。

    猪啊,牛啊,羊啊,鸡鸭什么的塞满了官府衙门的后院,弄得大明西安府跟个牲口棚一般,破烂的衣服,织了一小半的布匹,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罐子,破瓶子,盔甲,甚至农具都交上来了,堆成了一堆小山。

    还有二十多个小孩儿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了墙角落里,并且以女孩居多,要是后世小姑娘疼还来不及呢,这个年代女人却是是赔钱货。

    不过就算如此,如果不是被逼迫到了极点,哪家父母舍得把自己孩子都给当税收给交出来?

    看着宋青书盯着一群小女孩发愣,这次居然连张献忠都是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摇着头说道:“今年又是个大灾之年,指不定秋天还得绝收呢,最近收租子的这些村子,明年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都说圣天子在位,可天下这是怎么了?老百姓都要饿死了,官老爷们还天天逼税逼税的,他们就不怕把老百姓都逼成贼吗?”

    “仙人板板的,要不是实在没什么能谋生的,老子早就想拔了这身狗皮了!”

    张献忠愤懑的喝骂着,听的宋青书心头亦是不好受,而且他还知道,要不是自己横插一杠子,恐怕眼前这位早已经投入了跟城外一模一样的反贼队伍中,扛起了反抗大明王朝的大旗,心情郁闷,宋青书随便一脚踢向了这恐怕是老百姓被收刮来最后一堆民脂民膏,好死不死咣郎朗的一根钢管正好从物品堆上掉下来,砸到他脚面上。

    这东西简直跟后世的水管子一模一样,带着些浓郁的后世色彩,心头剧烈的跳动着,宋青书猛地将那东西捡起来,惊愕的问道。

    “这是什么?”

第75章 太阳西边出() 
冷不丁看着宋青书拿着这东西,张献忠也是眼生,可是拿在手中摆弄了几下之后,他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我还当什么玩意呢,这就是火铳的铳管,那帮铁匠交上来的玩意。”

    人还真是两面性,刚刚还痛恨这个官府,一转眼张献忠莫名其妙又是对被强行收税的难民们咬牙切齿起来,弄得宋青书更是一头雾水:“什么铁匠?”

    “就是前几天抗税的那个村,那是个匠户村,一村刁民全是铁匠!”随手把铳管往身旁一扔,张献忠又是哼哼起来:“这一下子差不多把整个村子的家底儿都给掏光了,连不知道哪个卫所打了一半的火铳都给交上来,倒是难为老子,这些铁料都是烫手货,正经商户反倒是不敢吃下,还得劳烦老子想办法卖到山上的绺子里去。”

    绺子就是土匪,张献忠这当官差的为了完成收税任务,还得把能打造兵器的铁卖给土匪,这怪诞的事情也只有这末世所特产了。在宋青书眼睛发直中,那火铳枪管叮叮咣咣掉落了一圈,巧不巧最后掉在了不知道谁家穷急眼了交上来的俩车轮子中间。

    一根铁管子,两个车轮子顿时构成了一副猥琐的图像,看得张献忠黄胡须一咧嘿嘿的笑了两声,宋青书脑海中,一道闪电却是瞬间划过,一种日常家用的熟悉东西猛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哥,这些铁料你也别头疼了,都交给兄弟我处理吧!”

    所谓匠户就是世世代代都是工匠的家族,朱元璋建立大明时候效仿了北元的制度,军为兵户,匠为匠户,与普通的民户分开治理,朱元璋曾经笑傲的拍着胸脯夸口道:“朕养兵百万,不取民间一厘。”

    实际上,这些重担却是压在了兵户与匠户们的身上。

    开国初期,这些被隔绝在社会之外的特殊户籍还算能过得去,军户有屯田,而匠户领取官府的禄米,世代为官府做工,或是打造军械,或是制造农具,修补官署城墙河道道路等等,几乎绝大部分官府用度都是他们提供,匠户还需要轮班去京师为朝廷服役。

    可是从明宣宗开始,明朝开始急剧步入腐败当中,期间还经历了土木堡的大败,王振,刘瑾等宦官专权祸国,与鞑靼,瓦剌,土默特还有南面的倭患,一方面,匠户生存的禄米,生产的原材料被急剧贪污,克扣,挪用他处,一方面,官府加派下来的各种劳役与日俱增,大批匠户累死,饿死,这种恶性循环下造成匠户成批成批逃亡,军械废弛,官府,城墙边堡年久失修,无奈之下,从嘉靖年间,朝廷正式取消了轮班制度,匠户可以出银来替代为官府的服役,可算是减去了压在匠户身上一座大山。

    可饶是如此,匠户身上的压迫依旧比普通民户还要重的多,平时那些正赋基本上与民户没啥区别,还要额外缴纳匠班银,官府有差遣时候,管你规不规矩,照样还是强征劳役,就比如这个刚刚被强征税的火炉村一样,这一面官府催逼着欠税,另一头,边镇还下派了任务给他们,限期打造火铳多少柄,运抵榆林镇,可是如今,真如同剜肉补疮一般,边镇下发的铁料都被当作欠税上缴给官府了,一方面村子里已经没有余粮,整个村子都已经陷入了饥荒,另一个方面还要面临榆林镇的追究还有铁料的赔偿,那种末日一般的气氛笼罩了全村。

    女人搂着孩子呆滞的坐在黑乎乎的家里,一言不发,沉默的像死了一样,村中连鸡叫狗叫都听不到,这些畜生已经被更畜生的衙役打劫了个一干二净,孩子饿的脸色发黄,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另一头,村子里的祠堂黑乎乎的挤满了人,几乎全村的男人全都拥挤在了这里,可同样也是死寂一片,丢了篼裆布的三叔公坐在上首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言不发,另一头,带头抗税那个壮汉脸上多了十多倒子鞭痕迹,壮实的脸上血管跟蚯蚓一般,鼓来鼓去的甚是骇人。

    死寂了好半天,那壮汉实在忍不住了,恼火的猛地把巴掌放在了榆木疙瘩的祠堂桌子上,震得上面祖师像都是嗡的一下,扬起了一下子飞灰。

    “三叔公,我老刘是您收养的,承蒙你教会一门手艺,能混口饭吃,本来不应该在这祠堂说什么,可!”

    回头指着门外,壮汉愤怒的吼叫道:“三叔公,您睁眼瞅瞅吧!家家户户都没有粮食了,老人和孩子都在挨饿了!他官府已经不给人活路可走了!附近的丁家村啥模样您还不知道吗?一村二百多老少爷们饿死了一百五十多,今年又是大旱,就算还有点收成恐怕官狗子秋天还是会来抢粮食,您老就想看大家也饿死吗?”

    “与其饿死在这儿,还不如出去做贼,和那些地主老爷,官狗子拼了!死也做个饱死鬼!”

    “三叔公,我老刘认识的兄弟,天王王嘉胤的队伍如今正往拉着队伍往西安城杀来,不日就与官狗子决一死战了,她防除信来,只要大家去投靠他,别的不说,人人吃饱!再怎么都好过在这儿苦熬啊!”

    听着五大三粗的老刘叫嚷,火炉村的老少爷们们,一个个明显眼神放出了光彩,心动了,这附近原本有大大小小七八个屯圃,天启末年与崇祯初年的大旱灾到现在,饿死的饿死,逃荒的逃荒,就剩下他们两个村子了,全村人一块饿死的惨状他们都见过了。

    既然官府都不给活路了,干嘛不轰轰烈烈干一番,抢他娘的!好歹把没吃过没用过没玩过的都见识一遍,就算死也死的甘心了!

    不过听着刘大汉的怒吼,三叔公却是始终愁苦的抽着旱烟,在一群同村同族眼巴巴的张望下,好半天才吐出最后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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