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手札-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我每日都生活在那次在机场感受到的奇怪气场中,特别难受。
终于小杨的假期到头了,我们也各自准备回老巢。临走前一夜,钱卞到我们房中打牌,打着打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回了自己房里,很快,拿了一张纸过来。
他说前些天他接了两个单子,都比较急,实在分/身乏术,就想着我们能不能帮他解决一个,当然酬劳全给我们,他就不提成了。朋友骂了一句问他怎么不早说,他嘿嘿一笑,说这不忙着呢嘛。
我一头黑线,敢情他的忙就是陪妹子。
我从他手中接过纸条,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址:贵州修文县扎佐镇。
这地方我从没听过,朋友看了下纸条,问:“是不是干龙洞?(地名,因为那里有个巨型天然溶洞而得名)”
钱卞点头:“对,就是那里,我给你们说说具体情况。”
我将床上的牌理起来,示意他赶紧说。
据钱卞从委托人那听到的说法来看,这一次出现的不止一只鬼。
贵州临近修文县的扎佐镇干龙洞附近有很多煤矿井。黑煤矿井这种地方环境恶劣,极度危险,少不注意就可能酿成惨祸。近年来,黑煤矿井出事的消息屡见不鲜,但就是没有一个可以杜绝此类事件的法子。
而且但凡出了事,必定没有下文。要问下文在哪,估计得去某些人的口袋里问。
说到这里钱卞有点愤愤不平,我拍拍他算是安抚了他的情绪,他便继续道。大概半个月前,那边有个黑矿井坍塌了,死了不少人,去挖煤的都是家境有些困难的,甚至有些无家可归之人,出事后煤老板就用钱打发了罹难者的家属,至于那些没有家属的,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正好有一户人家住在附近,家中有个两岁的孩子,非常聪明活泼,讨人喜欢。每次吃饭的时候这孩子就会把家里人的碗筷摆好。可自从那黑矿井出事之后孩子的行为就有些奇怪,每次吃饭他都会在桌上摆满碗筷。他爸妈问他为什么,他说家里多了好多奇怪的叔叔伯伯,要请他们一起吃饭。
孩子爹妈一听都吓到了,就问他什么叔叔伯伯?小孩儿说这些叔叔伯伯都好奇怪,有的没有腿,有的没有胳臂。
这下爸妈真吓傻了,前些时日矿井出事的事情住在附近的人肯定都是知晓的,没办法,便开始到处找人帮忙。谁知一连问了十几天,就是没有能帮忙的。而且日子拖得越长,孩子的反应就越怪,到后来竟然会在半夜里惊醒哭闹。
后来是住在隔壁稍远点一个村子的大伯听说了这事,就到他们家来看。这大伯是懂些道的人,问清了事情后,他让主人去买一只打鸣的公鸡和冥纸,然后用八个碗碗口朝上置于桌面,里面盛上水饭。等东西买来了,大伯抓着公鸡,在鸡冠上掐了道口子,依次将血滴进每个碗里,然后看血滴的形状。
听到这里朋友连连点头,说这大伯处理得很好,照这样做应该不会出问题,为什么还会找到钱卞。
钱卞捏了捏鼻子,道:“废话,就是出问题了才找我的!”
八个碗里都滴了血后,几人就凑近了看,其中有一个碗中的血滴是葡萄型的,而另外几碗都是散的。大伯告诉孩子爸妈是因为阴气太重把鸡血冲散了。
接下来就是烧纸倒水饭送魂,一切搞定,大伯告诉孩子爸妈没事了。在全家人的千恩万谢中大伯就回家去了。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当天晚上大伯回到家里跟往常一样吃了晚饭,早早就上床睡下。半夜里,他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大殿上,身边还有一个小孩子,大堂上一身着长袍之人朝他们这瞪着眼大吼:“那个小孩唱歌!唱!”
可大伯身边的那个小孩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站着,大伯急眼了,说:“你倒是唱啊!”
结果那孩子还是没有反应,大殿旁边就上来几个人抓着大伯,说要打他板子。接着他就醒了。
第二天大清早,他早饭都顾不上吃,就赶去那孩子家,问他们:你们买的那只鸡到底有没有打鸣?主人家说他也不知道,菜市场的老板说是已经打鸣了的。胡大伯气的不行但又无计可施,谁能料到这千算万算竟然棋差一招。没了旁的法子,又不能就此撂下不管这事了,大伯只好托人几番辗转才找到钱卞。
我听这事真是跌宕起伏高/潮一波接着一波,就问朋友这事儿会不会很难处理。他说难倒是不难,只不过有些繁琐,然后他答应了钱卞接下这个单子,钱卞显然很高兴,哼着小曲儿就走了,临走还不忘说一句这个单子他就不拿提成了,酬劳都给我们,虽然不会太多。
我丢了个拖鞋过去才把他赶出大门,朋友将写有地址的纸条收好,让我早点睡,明天一早就去火车站,动身前往贵州。
跟着朋友到处跑单一向都是坐飞机,这下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让我不太舒坦。朋友说我没大少爷的命还偏偏死乞白赖非得要去患大少爷的病。
我们坐的是小隔间,隔间里除了我们俩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小女儿。那女孩十分可爱,哥哥长哥哥短得喊我们,喊得我心花怒放,把包里带着的好吃的全数拿出来给了她。这女孩儿胆子还特肥,平常这样堪堪几岁的孩子看到生人怕就不说了,哪里有敢趴在火车窗户上探半个身子出去的。她是毫不在意,不过倒是把她爹吓得够呛。
被抓下来后,又不肯要她爸爸抱,偏偏往朋友身上跳。朋友被她扰得无奈了,就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女孩的父亲喊她也不停,这老爸终于没了法子,只好一个劲给我们道歉。
女儿也不管他爹,勾住朋友的脖子闹着要听故事。
问她要听什么,还要听鬼故事。
我心道这小姑娘眼挺毒啊,简直是找到说鬼故事的祖宗了。
那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时分,火车像是在与时间赛跑,“况迟况迟况迟”地飞速奔跑,仿佛是要在最后一丝阳光消逝前到达目的地,可目的地太远了,最终还是被夜幕追上吞噬。
嫌外头太吵,我们就将窗户关了起来,整个隔间顿时就静谧了下来。朋友半靠在窗边,让出一大半空位好让女孩儿坐得舒服。
他清了清嗓子,以他惯有的低沉清泠的嗓音缓缓道:“这个故事,是我的奶奶告诉我的。”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奶奶还很小,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那个年代正在打仗,我家里还住在农村。本来生活就很困难,又遇上打仗,老百姓都没饭吃,喝得上粥的都算是富裕人家了。我奶奶的大娘就在这时期得了病。
并不是慢性病,一场恶疾人就没了。对那年代的人来说还会觉得庆幸,不然全家都得拖垮。
跟现在不一样,以前农村里有习俗,有人死了,得在家里放着,这叫停灵,停灵的日子是看过世之人有几个孩子。那时我奶奶的大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所以要在家里停三日。
停灵的要求有很多,最重要是就是不能让老鼠把尸体啃了,还有不让猫进到停放尸体的大厅里。所以晚上都得要人看着。家里人老的得休息撑不了一晚上,年轻的也得睡觉第二天才能继续干活,所以,每天晚上守着尸体的都是家中的半大孩子。
停灵的第二个晚上,轮到了我奶奶和她大表姐。
我奶奶那时年龄还比较小,到了半夜里就眼皮打架忍不了了,不一会就打起了瞌睡,值班的活儿就交给大表姐。
然后我奶奶说,她就记得自己睡得正香的时候大表姐突然一声惨叫,把她给震醒了。
迷迷糊糊问了声怎么回事,大表姐一张笑脸惊惧惨白,抖抖索索告诉她,原本挺尸躺着的大娘不知为什么坐起来了,然后自个儿下了门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你们真的不来点一下我的专♂栏吗?~说好的永远做彼此的天使呢?【蛇精病……】
你们猜为什么死去的大娘会站起来走了?快点击屏幕下方的留言区域告诉我你们的想法,我将以滚动形式选取一位特等奖获得者,送上叶宗牌香吻一枚。
31矿井(二)()
两个孩子吓得都去掉了半条命;半天才回过神赶忙冲出去喊人,家里大人当是什么事儿着急成这样,难不成是家里头走水了。出门一问;大娘下了门板自己走了!一家子各个惺忪登时消失,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这可比走水可怕啊!
如此诡异的事;都不清楚是到底什么情况,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可出了这样的事又不能由着去。大人们赶紧抓上衣服硬着头皮开始追。我奶奶说,当时他们谁都不知道怎么了,远远看见人在走,还走得挺快的;但就是追不上。
后来实在是没法子,全家人就回来商量着要不就把村子里的人都叫来一起找。
可这大半夜的,挨家挨户去敲门,然后喊人家起来给你找尸体,恐怕要被人用笤帚打出来。
就在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大娘回来了……
就跟离开的时候一样是自己走回来的,只是速度没有之前那么快了。最他妈吓人的是,后面还跟着个孩子。
也是具尸体,不知谁家的,反正后来也没人找,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撕得都是大窟窿,像是饿死的,也可能是被人糟蹋了的。
家里胆大点的就上去扶,一扶那尸体,就是硬邦邦的,脖子下面还有尸斑呢。”
我听得心惊肉跳,这小子平时话不多,说起故事来还真是祖宗级别的。我和小姑娘他爸互看了两眼,两个大男人都被吓得冷汗涔涔。再看那女孩儿,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我估计她爹肯定暗捏一把汗,这故事事后再去回味还是觉得无比森然,大人尚且如此,如若是一个孩子听全了恐怕得落下心理阴影。
朋友把小姑娘横抱起来递给她爹,我压着声问:“你还没说这大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面无表情,冷冷道:“我奶奶才十三岁,我爸爸都没出生,早就已经无从考证我哪能知道?”
“妈的,敢情你说个烂尾故事吊我胃口啊!”我骂。
他扯了扯嘴角道:“睡吧,明天晚上就要到贵州了。”
看他没想再继续跟我纠结这个话题,我也只好做罢,脱了鞋爬到上铺却如何也睡不着。那小姑娘她爸睡觉打呼,呼哧呼哧打得震天响,我把头埋进被子里想强迫着自己睡。
最近几件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人头脑发胀,前些天四处吃喝倒是没多大感触,如今一停下来,各种想法就像涨潮似得往外涌。自从朋友有意无意开始教授我一点手艺之后,我也常常对单子前思后想,不过往往最终结果是头疼外加一团浆糊。思来想去,反思几回,又想到了他昨天对我所说的话,这些别有深意的话在我脑海中来回飘。我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些时日,我觉得他其实始终都是在做一个帮助别人的角色,不管是对鬼来说,还是对人来说。
而我跟在他身边,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酬劳。现在我对自己的初衷产生了质疑,并对未来有些看不清。我不知道将来我会一直跟他继续做这一行?还是会半路离去?但我知道,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我都受益颇丰,也许多年后我会把这些故事一个个告诉我的孩子,告诉他们鬼未必恶,人要向善的道理,告诉他们有一个人曾拯救了那么多条“灵魂”……
而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尽快能帮上忙,对他或对其他“人”而言。
次日,我们吃了一天泡面,在小姑娘叽叽喳喳笑声的围绕下,终于入了夜。火车缓缓停下靠站。临别,小姑娘抱着我的腿大哭,嘟嘴流泪模样着实叫人心疼,我便留了个号码给她爸,以后来上海就找我,姑娘一听以后还能见着我们,顺带还能去上海玩,立马破涕为笑,高高兴兴跟着爹爹走了。
来接我们的是之前提到的那孩子的父母以及懂道的大伯。我们出了站,他们正巧站在出口旁,见我俩一人一个背包,样子却不像是驴友,就想着会不会就是要等的人,一问果然是,一发就中。
大伯说自己姓胡,那家人丈夫姓张,妻子姓吴,两人说话时候语气低沉,都是愁眉不展,可能家中孩子还有些问题。胡大伯见来的不是钱卞,便又将这件事大致给我们重新说了遍,除了没有钱卞说得精彩有些平铺直叙外,并没有多大出入。
我安慰张先生他们说:“这件事不难处理,孩子不会有事的。”他们表面上向我道谢,但脸上愁容却是分毫没减,也是,自家孩子莫名其妙惹上这么档子事,没解决之前谁能放心得下。
很快我们到了张先生家,是自家造的那种平房,四四方方,红空心砖和水泥砌成,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