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手札-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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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冷冷嗯了声,不多话。
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朋友此时像是回魂了,他瞧了眼外面飞逝而过的风景,对我说:“一会到了我们就先看一看,能找到办法就直接进去。不行的话,就在下车的地方寻个旅馆先凑活一晚。”
我说好。
壮汉听完我们的对话,不知为何来了兴趣,问我们是要进去哪?
我没接话,朋友则是冷言冷语把他堵了回去,然后他又开始报复似的猛抽烟。
终于,车子的速度减了下来,缓缓驶进一条小路,相隔老远才能看见一个路灯。这时候壮汉也体现出他细致的一面,终于在他的努力下,我们平平安安到了程家冲。下车后我们了他三张毛爷爷便目送他往回去了。
程家冲在铜陵县的最边缘,其三面被其他村子围着,另一面就是朝山了。
我跟朋友并立站在往山里去的唯一一条小道前,我下意识往回瞧了眼,农村的夜晚仿佛总是来得特别早,现在不过八点半,路上已经见不着一个人了。周遭全是矮矮的屋子,几件务农的器具被随手搁在屋外的墙角,整个村子粗粗一听,察觉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几团昏暗的灯光从人们的窗户中透出来,才让我觉得,这还有点人气。
朋友指着眼前这条路说:“我之前查过地图,如果我们用脚走,那估计要走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的山路可不是开玩笑的,”我道,“不过现在时间倒是还早。”
话音刚落,一道男声突然自我俩身后传来:“嘿哟二位,你们是要进山吗?”
我扭头一看,是两个男人,一个瘦瘦高高,另一个则胖些。见我们不说话,他们又问了一遍。
我这才说对,我们要去老鸦岭。他俩面色一喜,说他们就住在老鸦岭,正要回去,可以带我们一程。
“怎么带?”我朝他们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他们没有任何交通工具,难道把我们背进去?
那个高瘦的男人说:“我们是开要摩托车回去,你们若是要带的话我们这就取车准备走了。”
我杵了下朋友,见他不反对,就朝二人道了谢跟他们一起去取车。
两辆摩托车就停在右手边那栋房子的后头,很快他们将车推出来,四人就沿着那条二人宽的小路往深山里去了。
我坐在高瘦的那个后头,这类型的摩托车避震都算是不错,但仍然能不时被弹得离开座位,反正是颠得我浑身不舒服。
大约开出一里半的地,正开着车的高瘦男人突然对我说:“小哥,咱们这半夜里也不跟你说虚的了,你们两个人,一人八百。”
他的声音在强风中被吹得有些失真,但四周寂静,我还是听了清楚,闻言我先是一愣,这才惊觉,妈的,遇到趁火打劫的了。刚才他们故意说得像是顺路捎带我们,让我们放松了警惕没有问价钱,现在再开价,要是我们不答应,可能就要把我们丢在半道上了。
没别的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好咬着牙应了下来。
摩托车在山道上飞驰,车轮卷过之处尘土飞扬,借着月光,我看见前面貌似豁然开朗了,想必我们就要到老鸦岭了。
“唰——”的一声,摩托车驶入村里,因刚才速度太快,急刹车发出恼人的声音,惹得附近几户人家院子里的狗一阵狂吠。我憋着火把钱数出来,险些把这一千六甩他们脸上,那两人欢快地接过钱,完全没看我黑沉的脸,驾上车就走了,“突突突”的声音愈发令人觉得刺耳。
等我再回过头,发现不知何时,村里每户每家的灯竟然都打开了,左右两侧的屋子的白炽灯光几乎照亮了整条街,几户人家门口,甚至有人在鬼祟地探头探脑朝外张望……
朋友见势朝我一努嘴,道:“你去问问,今晚哪有睡觉的地方。”
这事儿我也很在意,便立马大步朝离我们最近的那家人过去。那是个大妈,原本正探着头看,见我往她那去了,赶紧把门一摔,窗户紧闭。
“……”这什么情况?我纳闷了,试探着敲了两下门,问,“大娘,请问村子里有招待所宾馆之类的吗?”
两下过后门的那边没有任何回应,我不厌其烦又敲了会儿,才听里头的人不耐烦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去别处问!”
朋友这时已经站在我身后,闻言我俩都是一头雾水,正在我们思考今晚怎么睡的时候,村子正路那头,隐约看见几个人影正向着我们行进。
待到走近,为首那个鹤发老头率先问:“请问,您二位是不是活仙?”
活仙?我疑惑。后来经朋友解释,顾名思义就是活神仙,他们这里对我们这行人的称呼。
朋友则立即点头说:“是的,之前你们找的艾师傅实在抽不出时间,我们是替她来处理这件事的。”
“哦哦,咳咳……”老人身子前后仰合,仿佛说话都十分费力,“我是老鸦岭的村长,我姓金,不知两位活仙怎么称呼?”
我们自我介绍后,金大爷两边看了看,就说让我们别在意,因为老鸦岭地属偏僻,难免有些不法分子会打上这里的注意,所以一到夜里大家就早早回去了,自然也不会给陌生人开门。
我想他们怕的恐怕就是刚才载我们来的那种人。
而后我们随金大爷去了他家,今夜就准备在那借宿一宿。到了当事人的地盘,我肯定是早睡不成了,果然,刚进门,一个脸色很差的中年女人就迎上来,她就是小金叶的母亲。
我捧着茶坐在沙发一隅,只听朋友问:“能不能把整件事具体给我们叙述一遍?”
“行,咳咳。”金大爷吃力地说了起来,前头的都一板一眼没甚区别,我也就没细听,等他讲到小金叶发烧后的事,我这才竖起耳朵。
原来小金叶当时高烧不退,反复发作,金大爷毕竟年龄摆在那了,见识自然不能少,对这类东西也比较信,就抱着可能的心态找来小金叶几个常常一起玩的小伙伴询问情况。
其中一个孩子就提到说他们到了老街捉迷藏。
开始几个孩子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还真没听出其中有什么情况。但忽然,他注意到有个男孩说:“小金叶很快就把他俩抓住了,但是却没有抓住我,后来她还说她在街尾那一栋房子里看到有人朝她挥手,就以为是我,哈哈,谁知道是她看错了,那里根本没人。”
金大爷顿时吓得血气上涌,险些高血压发作。
街尾的屋子,不是那间是什么!?
我问他后来是怎么处理才让小金叶退烧的?
金大爷说,此类的事儿他从小就听闻过些,特别是这种农村地方,许多孩子会遇见这样的情况,那时家里老人就会去出问题处烧纸钱,摆点贡品,嘴上再念叨几句对不起,求求你不要缠我家孩子之类的话。
这种法子能传到现今必然有点说法,于是金大爷就让孩子她爹妈半夜里去老街那栋屋子前烧纸,果然,这纸一烧,孩子的病就好了。
大家看烧一退,估计没什么大碍了,就把孩子领回了家。一家人紧绷了好多天的弦方才松下来,结果在回家后第三天夜里又出事了。这孩子竟然半夜一个人跑到了那栋屋前,拿着铲子挖出了个怪物什。
“什么东西?”我问。
金大爷招呼了儿媳一声,喊她上楼去拿。
我紧张地等待着,待她下来,我一看,竟然是把雕花镶宝石的短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晚。。但是还挺足的嘛分量哈哈哈【足个屁】←我知道,我帮你们先吐槽好了。。。。
再改下名字。。我觉得叫什么房的不够高大上。
第59章 宝地(五)()
他们觉得这把匕首十分诡异;几乎整个都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所以才用了块白布裹着;虽然这根本没用处也没什么说法;但至少让他们能得到点心理安慰。
朋友就无视了那块白布,徒手从小金叶母亲手中接过匕首,来回翻看了会儿,朝我面前递了递:“你看这把匕首上的泥土看起来是不是不算太久?”
闻言我接过短匕,仔细打量,我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这把匕首周身雕花的缝隙中都卡着灰突突的泥土;但上面镶嵌的宝石还较为通透;看起来可跟那些埋了上百年上千年出土的文物区别很大。
我说:“虽然不能确定它的年代;但是就单单以埋土这件事来看;这把匕首埋到地里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
朋友赞同了我的观点,就问这把匕首能不能先给我们,我们可能要用到。金大爷他们哪里会不答应,这东西虽说看起来挺值钱,但现在就如同一个烫手山芋,烫得他们全家人都要奔溃了,谁爱拿谁拿!
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确保了再没有有用信息后,朋友就不多话,开始垂着头想事。金大爷看时间不早了,就说要不今晚先睡,明天再看这事怎么办?
我刚要应下,朋友突然道:“不用了,我们今晚就要去一次老街,你把那间屋子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们就好。”
金大爷和小金叶的母亲相视一眼,面上流露出感激神色,急忙把柴房地址说与我们听。我暗自微叹,看来今晚于我,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因为先前我包里都换进了衣服,所以我不准备再背着去了。山里昼夜温度巨大,一到晚上就奇冷,风又强,我们默契地在短袖外套上外套,只朋友背着包,就出发了。
临行前朋友让村长给我们画了个老鸦岭的简易地图,以便我们一会儿可以直观地找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出了他家大门,我拿着地图两边看了看,原来村长家位于整个村子的正中偏北,我们进老鸦岭的路在东边,老街就在最西面,再往外就是山林了,真正的山林,有野兽的那种。
我捏了捏领子,双手抱在胸前,尽可能让身体的热量挥发得慢一些。朋友穿得跟我差不多,外套一件冲锋衣,将拉链拉到了最顶上,可即使这样风还是可以灌进来,他却毫不在意,抬着头也没有点防风措施动作,仿佛一点也不觉冷似的。
很快,就在我缩着脖子鼠头贼脑走了会儿后,我们就到了村子西边的那条老街。当时听故事的时候我已经能想象这里会破成什么样,今日能够得见,也真是开眼了……
左右的房屋,有几间已经连墙壁都只剩下半截,断裂的木头和破碎的石块横躺在墙角边。窗户竟不是玻璃,而是古时多用的竹篾纸,风吹雨淋下烂掉的纸条,飘在窗檐。整条街都是残垣断壁,万物凋敝好不萧条。
不知是寒风还是眼前光景的缘故,我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像是从内里凉出来了,我不动声色搓了搓手随即笑道,“呵呵,这可着实是个闹鬼的好地方,要是不闹鬼我还觉得浪费资源了。”朋友轻笑了声,示意我往里面去。
那间柴房在金大爷说来很好认,就在老街尾倒数第四间,其实只要我们过去就能找见。毕竟先前有人住着,总的来说比附近其他的屋子干净完整些。
我俩小心地往里走,朋友握着罗盘的手一直没有松懈,目光也盯着。走过大半条街,啥事儿没有,我也稍微放下点心来,没了方才初初进这条街时的不安。不知是不是山里没有外界那些光污染,所以不论是月光还是星光都分外明亮,很快,皎白月光下,我已经可以看见这条街的尽头了。
“快到了,是不是就这间啊?”其实我并没细看,边走着边随意指了一间房,朋友没回我,仍仔细看着自己手中的罗盘。我刚想再发话时,突然膝盖处猛一疼,痛感像是道电流瞬间传达到四肢百骸,我随即惊呼一声踉跄跪地。
“怎么了?”朋友反应迅速,朝我急跨过来,一手提住我的手肘将我拉起来。我抬头正巧对上他紧蹙的眉头,我想我的脸那时候肯定是震惊加疼痛导致的扭曲,所幸不是被妹子看到……
我起身站稳,没急着开口,赶紧附身去摸自己膝盖,一摸之下怪了,刚才疼得跟中了一箭似的,现在怎么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我原地走了几步,又曲腿弹了弹,上下一蹲,才惊异道:“我刚才感觉膝盖被重打了下,疼惨了,但是现在怎么好像没事了……”说话间,我还在不断揉自己的腿。
“怎么可能?”朋友语气不爽,“你铜钱带着怎么可能会被碰到……”说完他便顿下来,思忖不语,我听他语气他应该已经确定这里有东西。他想了会儿抬头,见我没事就先放开了手,拿着罗盘往前疾走了几步,然后又退回来,道:“你看,就是这间屋子。”
我朝他所指之处瞧,那间柴房就在我俩的右手边。仔细看,能看见一侧墙角下又被人挖开的一个土坑,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