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手札-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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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们正站在楼梯脚下,身后是一扇门,应该是储物间还是电力房什么的我没太注意,左手边是扇窗户,左右开的窗户打开了半扇,柔和的月光从外面摸进来,躺在窗台上,看着有些凉。
“怎么回事?那个查房的呢?”我朝他俩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俩也是一头雾水,我能察觉到的恐怕他们刚刚也已经发现,朋友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三楼的走廊里望着那头沉默不语。我在他们身后,靠着墙不敢喘大气儿,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下意识将手贴在墙上,结果就此不经意间竟摸到了门把。本着见门把必定要去扭一扭的人类特质,一扭之下,我竟然把门打开了。
“嘎……吱……”这种铁制的门时间一长发出的声儿可比木门骇人多了,他俩听见声音齐刷刷扭头朝我这看。
我尴尬地笑了声:“不好意思……”然后转身想去关门,里面太黑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浓浓的漆黑。
就在我刚要将门拉回来关上时,背后猛地出现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使劲将我向后拽!我一下没站稳,仰面倒下时,仿佛看见就在我开了小半的那门缝的上半部分里,有一块白色的东西,上面有几团怪物件……乍一瞧,整个儿就好像是张倒着的人的脸孔……
人脸?!那我刚才站在门前的时候,这张脸是不是就这样倒挂在我头顶上?
这想法叫我浑身蓦地一僵,朋友此刻正好一把拉住我,他将我扶起来,然后不由分说揽着我的肩让我别过身去。我不敢出声更不敢问他,甚至我都不敢确定刚才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
“你、你们是谁?”
就在此时,一道男声从我们身后传来,伴随着铁门又一次嘎吱的响声,一个端着手电但没有打开的男人从门后面挤了出来。他脸色发白,手正肉眼可见地微微颤抖,他脸上那表情我真是见得太多了——恐惧。
“我们是听到有人叫喊才过来看看的,刚才是你叫的吗?”艾暮问。
他愣了愣,完全不再纠结于我们是谁以及为什么男生宿舍里会出现女生这件事情,他说:“你们听到了?”
“听到了啊,怎么?”
他眉头紧蹙,紧紧缩着双肩,闻言一双小眼睛迅速地左右打量了两眼,道:“我、刚刚好像有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跟着我背后……”
他们说话这会儿我也没再敢往门里看,等他说完,我先是催促他把门关上,然后问朋友是不是可以先离开此地。朋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问查房老师是不是教师都住在一楼?那人说是,他就让他先带我们去教师寝室,其余事情一会详谈。
那人这会儿估计也已经吓得没主意了,哪里还有旁的心思说个不字,赶忙走在前面,哆哆嗦嗦带着我们往楼下走。
可才转过楼梯口,十阶台阶下方就是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的二楼,那走在前面率先没入黑暗的小子,突然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查房老师:背上怎么感觉软软的,嘿嘿,怎么莫名有点小激动呢。
第99章 吊尸(五)()
说不见,其实就是突然没了动静;没了脚步声;没了在黑暗里隐约可见的轮廓。这人也不是咻一下或者嘣一下消失,反正就是这么瞧不见了。“啊哟喂?”我一怔;堪堪踩到下一阶楼梯的脚倏然收了回来;还不甘心似得使劲瞪大了眼往漆黑处看。
朋友跟艾暮也被眼前一幕惊到了,朋友反应最快,他招呼我俩一声;立即往回撤,退回到了三楼楼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说话时我都能听出来自己声音有些发颤。
还不等朋友说话,我们身侧那扇铁制门又突然开了:“你、你是谁?”一个脸熟的男人端着手电颤颤巍巍从门缝里挤出来。
当我听着声音又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当场傻了,一时间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有种感觉,小爷那聪慧至极的脑子这时貌似已经不转了。我斜着眼扭着僵了的脖子看向朋友,连他都露出了极其罕见的诧异表情。
这怎么回事?小爷生活的这个世界自动倒带了?还是按照印度的说法来解释——刚刚梵天睡觉中途起来撒尿了?
就在我再往他俩脸上看的时候,敏感的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两人的表情此刻有了明显的变化。艾暮的我没法形容,反正朋友就像是吃了屎一样。
那个查房的老师问完话就看着我们,我这会儿周身僵直不敢乱动,微微斜了斜身子,凑近朋友耳边悄声问:“卧槽老子吓得就快尿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朋友没有回答我,而是轻轻推了把艾暮,艾暮一愣,但立即做出了我没想到的反应——她又将刚才自己的话重复了一边:“我们是听到有人叫喊才过来看看的,刚才是你叫的吗?”
“你们听到了?”就像是在重播刚才的画面,这个查房老师的回答,每一句,甚至每一个字都与先前一模一样。
在与艾暮一问一答了几句后,朋友又提出要他领我们去一楼教职工寝室,他应声后,便举步往楼下去。我在后面跟着,四周静谧非常,特别是配上二楼的黑暗,我跟在他身后,走得每一步都像是在消耗自己的余生。就在我满心惊惧间,他又一次转过楼梯口,接着驾轻就熟地消失了……
“跑!去四楼!”几乎就在同时,朋友一声令下,小爷我就跟脱缰的野狗一样往楼上冲去。
两层楼的距离,一分钟的时间,却像是跑了几组千米比赛,我靠在四楼走廊边猛喘,每口气都带着骇人的冰凉席卷过肺部,撕裂的感觉中甚至还让我有种闻到硝烟的错觉,那是惊恐的心理与剧烈运动混合出的气味儿啊,我想。
“别停下,回404去。”朋友说话间脚下步子跨得很大,像是有什么在紧紧追赶着,这让我意识到事情似乎很不妙。
回到404后,我最后一个进门,前脚刚进,只闻“砰”的一声,朋友把门关上了。
“我们等白天再出去。”他说。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这应该是避而不战的态度吧,这么些单子走下来,我从未见过他采取这样的态度,我很疑惑,更多的其实是害怕:“那个……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我一问,朋友顿时就如同被学生问住的老师,脸色难看。他将包放下,保险起见,又在窗台下置了张敷,确保整间屋子邪物不侵万无一失后,才低声道:“刚才那个查房的老师,恐怕已经死了。”
“怎么说?”
艾暮垂头坐在杜伟床下的凳子上,道:“恩,那个老师应该已经死了,但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现在他只是在无意识地重复死前的行为,所以我们才会反复遇见他。”
我一听,蓦地觉得心上如同被重锤猛击,一下懵了,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呢喃了一句:“怎么办……”其实我并不是想问单子该怎么办,而是本能地问出这句话,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鬼害死,我没法接受,我甚至觉得,如果我画敷的时候能快一点,那他就不会死了。
不知道朋友是不是察觉到我此时的想法,他悄然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事,因果早注定。”
我很清楚只要干这一行,将来此类事件必定还要经历,我仰头看他,如常的淡漠表情,如常的墨黑眸子,我只能看到他面上的一切如常,看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能确定,他的心里即便是有些许起伏,那也是暂时。这种事,他恐怕早已看习惯了。
因果早注定,我们大概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我叹了声,爬上床铺仰面躺着,脑海里却久久回荡着那个查房老师的声音。
“你、你是谁?”
“你、你是谁?”
“嗯?”我突然坐起身,引来他俩的目光,我回望过去,说:“你们刚才说,那个查房老师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留在了三楼的楼梯口,重复临死前做的事情。那么他问的那句‘你是谁?’是在问谁?是不是说明他死前,从那间房里出来时恰巧也见到了某个人?”
我这话一出,他俩面面相觑,表示没有想到这一层,讨论了一会儿,朋友说明天我们有必要在这所学校里转一圈,看看能查到点什么。
那一夜我没有睡,就这样睁着眼睛等到了第二天。
上午我们趁学生都去上早自习时,到三楼去给查房老师的魂带了路。但是我们并没有特意去找他的尸体,我问要不要去找找,朋友却说暂时不用,人死后灵魂走了留下的就只是一具臭皮囊而已了,为了避免我们的工作收到影响,晚些再报警,而且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的,在那之前我们最好赶紧把这件事处理了,免得有其他人遭殃。
我觉得他说的有理,这只鬼出人意料的凶,不像从前的单子,我们可以悠闲地等上几天,这次不行,晚一天可能就要死一个人。三人估计心里都是这么想的,没多话,马不停蹄就出了宿舍楼往外去。
如我所想,朋友首先找的就是学校领导。
我们敲开校长办公室门时,一个中年女人正与校长在里面会谈,见我们来了,校长立即让她出去并招呼我们坐下。
朋友开门见山道:“你们学校那幢寝室楼里确实有鬼,而且很凶。”
“啊?!那、那怎么办啊?!”校长脸上的肥肉抖了一抖,整张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般。人呐就是这样,有些事明只是真的,就是这样了,没得改了,还心存一丝侥幸,给自己以希望,然后坐等希望被现实敲得粉碎,我觉得这也算得上是一种作死行为。
“我们现在要带走它,缺少的还是信息。你再想一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漏掉了,再小的也别遗漏。”艾暮引导着他思考。
校长脸上的肉沮丧地耷拉下来,他告诉我们原来他来这所学校任职也不过几年,再早些的事情他不可能了解透彻。
“这样吧,我找个人来,你们问他。他是这里的老教师了,以前的事情可能清楚一些,反正总比我清楚得多。”说罢,他快步走回办公室,拿起电话,拨出后言简意赅说了几句,挂上后,就请我们稍作等待,那人马上就到。
校长口中那个老教师,是汉语系的一名老教授,执教三十六年,整个教育生涯都在这所学校度过。
大概是因为这样,他进门时我仿佛感受到了一阵充满知识气息的风。
老教授姓戚,他跟校长打了招呼便朝我们微笑,在校长介绍完我们的身份后,他的表情变化在我看来很怪,我原以为知识分子会很看不起我们这样的神棍,谁晓得他却表现出对我们这一行的非常高之兴趣,我甚至在他眼神中看到隐约的敬畏。
他这一小小的行为落在我眼里,我就确信他是相信这种事的,但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又为何会相信怪力乱神?我没敢问,我怕他反问我一句“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后半句是什么。
于是我将这件事简单概括了一遍,然后随口问了句:“为什么男寝室里会有女鬼呢?女的想死在里面也难呀。”
“如果你们说的是b楼的话,”戚教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低声道,“那里以前是女寝,后来就是因为一些骇人的流言蜚语,学校才将另外一栋男寝与之对调的。”
这真是一个重要的消息,学校这么做,估计是相信男生阳气重可压邪,那么这就能解释通为何男寝里会出现女鬼了,而且这女鬼出事的时间,一定是在换寝室前。
“那您还记得导致调换寝室的那些流言蜚语说的是什么吗?”我问。
戚教授摘下眼镜,用两指使劲揉着太阳穴,苦笑道:“我当时就住在b楼的教职工寝室,怎么能记不得,那晚上,倒挂在我床铺前的人头,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你的错忘不了你的好~~~忘不了你手指上淡淡的老干妈味道~~~~~我的歌声还是那么犹如天籁。
话说下一章就100章了!!!!100章!!!!!莫名觉得好激动!今天loli和阿卉的长评其实是庆祝100章~我懂!好感动!
_(:3∠)_看到这里的朋友们,我们已经共度100章了呢,真是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追百章啊。。。快举起你们的手机,让我看到你们摇摆的双手!我要悄悄撸掉你们的戒指。。。。
顺便
再顺便一提,大丧哥我准备开个推理悬疑+言情,但是我还一个字都没写,哈哈哈哈哈……只好把心酸往深心里塞……【所以收藏专栏才能知道我啥时候才会开嘛!】
第100章 吊尸(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