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阴妻-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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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子娘娘既然已经动手,那就一定不会停,特别是杨海波,他跑不掉。
原路回返,来到张家时,灵堂内的几位和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见到我们,还有些惊诧,其中一位对杨妈妈招呼一声:“杨家嫂子,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前院老王家动静不对,我们去看了看!”杨妈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了一句。
“别往里走了!”
我横向移动一步,拦在杨妈妈面前,冷眼看着灵堂内的几人。
守灵的一共死人,三个围在一张桌子面前吃吃喝喝,还有一个坐在棺材前。
坐在棺材前的是张大毛子他爹,另外这三个是村里的,他们的状态都有些不对。
和杨妈妈搭话的这位五十左右,话说的虽然挺利索,可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牙龈上还带着血。
他旁边那两位的状态也不好,红着眼睛喝着酒。
“进来啊,一起吃点喝点,海波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咱们爷俩喝两口!”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向着我们走来。
“四叔,我不会喝酒!”
看着走过来的男人,杨海波向后退了一步,又躲在了自己妈的身后。
“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男人挥挥手,还在向前走。
“死人酒好喝吗?”
我上前一步拦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什么死人酒?”他愣了一下问道。
“你回头看看!”我扬了一下下巴。
“怎么了?”他下意识的转身回头,露出了后背。
“啊!”
又是一道惊呼声,杨海波那个怂逼又叫上了,不过叫声很快憋了回去。
我冷眼看着男人的后背,他的背部嵌着一把改锥,改锥完全没入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一个木头柄,周围还有一圈黑红色的痕迹。
“怎么了?”
听到惊呼声,他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
“你身上有问题!”我指着他胸口道。
“什么问题?”他诧异的看了看自己,还转了一个圈。
“别动!”
我走过去,抬起他的手,让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这什么东西?”
摸到木头柄,他还有些疑惑,向外拨了拨。
下一刻,他的脸色变了,手不断向外使劲,传出一阵裂帛般的撕扯声,一股血腥味传了出来。
他看着手里的改锥,脸色不断变幻,最后对着自己的胳膊刺了一下,然后又刺了一下,脸色也跟着不断变幻,喃喃着:“为什么不疼?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疼?”
“你告诉我,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疼?”他抬起头,一步来到我跟前,死死的盯着我问道。
“死人当然感觉不到疼!”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死人感觉不到疼!死人感觉不到疼!”他喃喃了两句,明白了过来,身体一软,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粘稠的鲜血。
灵堂内,另外两个人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男人,缓缓伸手向着自己的背后摸,又是一阵裂帛般的撕扯声,他们和男人一样,早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啊?”
杨海波抱着他妈的肩膀,带着哭腔问道。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灵堂,张大毛子他爹坐在棺材前,自始至终都没开口。
他没事,身上没有一点伤,只是傻傻的看着棺材里面躺着的儿子。
“他们仨怎么回事?”
站在他面前,我沉声问道。
他缓缓的抬起头,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儿子死了,总得有人陪个葬,要不然他在下面会孤单的!”
“别和我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话呢,他们仨怎么回事,谁干的?”我指着那三个死透了的男人问道。
“不知道!”
他嘿嘿一笑,有些恍惚的说道:“我儿子不会孤单了,他有伴了!”
“真他妈的!”
我有些无奈,人傻了。
“谢大神,这改锥不对!”
就在这时,杨妈妈招呼了一声。
“怎么不对了?”我转身问道。
改锥我还真没仔细看,上面血呼啦的,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这不是现在用的!”
杨妈妈蹲下捡起一个改锥,小跑着过来,对我道:“您看,这太粗了!”
改锥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子,后面是一个木头圆柄,前面是一个十多厘米长的带尖头的铁杆。
可这个不一样。
改锥后面是圆头木柄,前面不是细长的铁杆,而是一个圆锥形的铁杆,这东西很像是凿石头的钢凿子,只不过后面的圆头铁柄变成了木头的。
这东西楔人,一旦凿进去,一下一个血洞。
我来到灵堂内的两人身前,掀开他们的衣服仔细看着,钢凿子嵌入的很深,伤口很大,不过嵌入的时间应该很长,鲜血半凝固着,所以拔出时没有流出多少,所以才会发出那种裂帛般的声响。
“是送子娘娘,对吧?”杨妈妈焦急的问道。
我没回答,事情有点不对劲。
送子娘娘要杀人,没理由这么暴力,上午看到她时,她在灵堂内是为了领走张大毛子的魂。
那会她没这么暴力。
“这凿子是凿石头的,一定是为了报仇,我们家海波怎么办?”杨妈妈越来越急,抓着我的胳膊焦急的问道。
杨海波这会反倒冷静下来了,站在灵堂门口没说话,阴着脸沉默不语。
我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觉得有些不对,这小子别看个子高,可就是个怂逼,又死了三个人,他应该最害怕才对,怎么这会反倒冷静下来了?
“杨海波,你过来!”
想到这,我对他招招手。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我半响,一颗头突然从他的身后冒了出来,笑嘻嘻的道:“没意思,这么快就让你发现了!”
第五百零八章 庙祝()
小男孩不大,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脸是一种被水浸泡后的苍白,一双大眼睛漆黑如墨。
“你是、你是王家的那个小子?”
我还没说啥,杨妈妈炸了,磕巴着问道。
“杨大娘!”
小男孩侧头,甜甜的叫了一声,苍白的小手使劲搂了一下杨海波的脖子,嘀咕道:“大波子,你咋长这么高呢?”
“妈,救我!”
杨海波僵在了那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杨妈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嘴唇蠕动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来。
“没意思!”
小男孩攀在杨海波的背上,又向上爬了爬,歪着头看着我们,目光不断在我们身上流转,见我一直没反应,伸出小手在杨海波的脸上掐了一把,向后一滑,从杨海波的背上溜下,迈开两条小短腿向外跑。
杨海波直接瘫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肩膀哼唧着。
“想跑?”
我和亮子同时追了出去,可一出门,人就没了踪影。
农村不像城镇,天黑了有路灯,光线虽然暗,还能看的清人影,农村一到天黑,如果月光暗一些,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会就是如此,出了张家十米,真的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回去!”
眼见着人没了踪影,再追就没意思了,我和亮子转身回到张家。
杨海波还在那瘫着,杨妈妈抱着他的头,又是哭又是嚎的。
“行了!”
我来到杨海波的身边,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装什么死,没看到你妈都快哭过去了!”
“我难受!”杨海波渐渐的转身,虚弱的说道。
“难受个屁!”
亮子过去捡起一根钢锥子,指着杨海波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起来,我锥死你!”
亮子一边说一边往他身边走。
“我起来我起来!”杨海波眼睛瞪得圆圆的,也不瘫着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紧张的看着亮子。
“德行,老子告诉你,别他妈的装死,再有一次,老子让你真死!”亮子走过去,啪啪的怕打着杨海波的脸。
杨海波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可很快便被谄笑取代,他对亮子低头哈腰的,一再表示不会。
杨妈妈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将二子拉到自己身后,笑着道:“孩子不懂事,别在意啊!”
我有些无语,都说了多少遍了,杨海波三十三了,不是孩子了,杨妈妈就是记不住。
杨海波这个人,他要是硬气点,我也瞧的起他,一开始来我家,搞得自己好像多牛逼似的,让他上柱香还不情不愿的。
还没过去一天,见识到一点东西,就怂的一逼,关键是老拿自己一米五的妈当挡箭牌,白长了那么大个子。
“哼!”
亮子冷哼一声,看在杨妈妈的份上没再说什么。
“谢大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杨妈妈小心的瞧了一眼亮子,这才来到我身边问了一句。
“当年破四旧,你们只是拉倒送子娘娘的神像吗?”我问道。
“我不清楚啊!”杨妈妈茫然的摇头。
“村里有没有清楚的?”我问道。
“有!”
杨妈妈眼睛一亮,说道:“走,我带你们去老赵家,老赵头今年七十多了,破四旧的事他最清楚!”
“快走,晚了他没准就死了!”我催促道。
其实疑点还有很多,老王早就死了,他是被谁杀的,他儿子回来,为什么对自己亲爹漠不关心?
刚才过来,那孩子没有对杨海波做什么,如果他想,杨海波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身上多了几个指印,算是阴气侵体,很好解决。
村子一共也没多大,从头到尾也就五分钟的路程,虽然天黑,看不太清楚道,三分钟后,我们还是到了老赵家。
老赵家的大门挂着,院里很平静,屋里的灯亮着,窗帘没挂,透过窗户,屋里的情况一览无遗,不过没见到老赵头。
路上杨妈妈说了一下老赵家的情况,老赵头老伴早死,有两个儿子,都是不孝顺的,所以老赵头一直是自己生活。
大门虽然挂着,不过木头栅栏,挂等于没挂,一推就开,我们几个依次走入,屋门没挂,一拉就开。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烧香味涌了出来。
我心里一动,觉得有门。
顺着这股烧香味和一阵嘀咕声,我们在后面的一个小屋内找到了老赵头,他跪在地上,烧着纸钱,还点了三炷香。
看到我们,他眼中没有多少意外,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赵二叔,你这是给谁烧纸呢?”杨妈妈问道。
“我在还债!”
老赵头将最后两张纸扔入火堆,艰难的站起来,看了我一眼,说道:“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
“你知道我们要来?”我略有些疑惑。
这个老头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异常。
“人呢,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逃是逃不掉的,自打村里有人因为童子命丢了性命,我就知道,这一天不晚了!”
老赵头背着手,躬着腰,一步一挪的带着我们往外屋走,边走边用一种落寞的语气说着。
跟着老赵头来到外屋,老赵头上炕盘腿靠着墙,说道:“那个年月,人都有点不正常,很容易就被煽动起来,人一冲动,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搞封建迷信,人都一窝蜂的往山上冲,去砸娘娘庙!”
老赵头根本没用我们问,自己就说了起来,“娘娘庙那个时候有名啊,求子求福,小病小灾啥的,只要有事,很多人都去求,可为了证明清白,砸庙砸的最狠的,恰恰是这些得到好处的!”
“庙里有庙祝,平时负责打扫娘娘庙,维护一下庙里面的安全,小心起火什么的!”
老赵头说起庙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庙祝是个实诚人,说那些砸庙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都忘了求娘娘的时候了,他这么一说,那些人全火了,本来是想砸庙的,结果把火发到了他身上。”
我们几个谁也没有打断老赵头,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老赵头也没理我们,完全陷入了回忆中。
“那会拿啥工具的都有,就把庙祝拖了出去,打算批斗他,脖子上给他挂了三块砖头,还给他带了高帽!”
“庙里面也没安生,有人拿砸石头的钢锥子砸娘娘的神像,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都奔着神像的脸去了!”
“庙祝一开始以为批斗他就不会对娘娘神像做什么,也没反抗,就在那咬牙挺着,后来听到庙里面的动静,彻底疯了!”
“可一个人疯有啥用,再说了,人都有一种心理,越是觉得心虚,干的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