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门十三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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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人中已无应()
香囊捏上去软绵绵的,加上是丝绸缝制的,手感很好。而且,这玩意儿闻起来很香,确实也是寺庙里的那种味道。
“香囊是要钱的,你给我八万八就是了。”我正把香囊放在鼻尖下面闻,薛姐居然对着我来了这么一句。
“八万八?这么贵?你家开黑店的啊?”我无语了。
“你要嫌贵,可以把香囊还我。不过,刚才你用手捏了这香囊,还闻过,算是玷污了它。我在拿回来之后,必须重新去庙里让得道高僧开一次光。因此,你至少得把香火钱赔给我。我给你算个优惠价,拿七万八就是了。”黑!薛姐做生意,还真不是一般的黑。
“我还不如就给八万八呢!”我假装在兜里摸了摸,说:“可我身上没有现金,钱都在卡里呢!要不明天我取了再给你?”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今晚我带你来八门村,要咱们活着回去了,还把事办成了,就算给我钱也不亏。要没办成,你小子就要赖姐姐的账,是吧?”女强人除了骨子里的那股子小霸气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精明,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薛姐用那带着小愠怒的眼神瞪着我,说:“明天给也行,但事要是办成了,明天你得给我28万。要不然,我就去告诉你爷爷,说你那什么了我,还害得我怀了你的孩子。”
我谁都不怕,就怕爷爷。薛姐这娘们,就好像是吃透了我一样,老是用爷爷来威胁我。
薛姐带着我进了八门村,在跨过界碑的那一刹那,我感受到了一股子刺骨的阴冷。薛姐把食指竖在了嘴前,意思是让我不要出声。
八门村里的这些房子,除了破烂一些,荒废一些,看上去跟别的村子也差不多。
前面那间土墙房子的房檐下面,放着一个穿着寿衣的稻草人。有人用涂料在稻草人的脑袋上画了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大晚上的看着,很是吓人。薛姐也注意到了那稻草人,她小声的说了句不对,然后把我带到了另一间屋子的墙边,让我在那里等着,说她得去看看情况。
薛姐走到那稻草人边上看了一眼,然后嘎吱一声推开了房门,走进了那屋子。
那边来了一个人,我定睛一看,发现不是别人,正是陈凡。
大晚上的,陈凡一个人跑到这八门村来干什么?
他走路的动作看上去有些僵硬,给我的感觉,好像还有那么一些木讷。
陈凡和白老太爷都是在这八门村中的招,陈凡虽然跟我已经没多大的关系了,但白老太爷那边,钱我是收了,但病还没除。
我悄悄跟在陈凡屁股后面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或许可以找到白老太爷的病因。
这么一想,我也就顾不上薛姐的叮嘱了。没有再像刚才那样,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而是远远地跟在了陈凡身后。
前面出现了一栋明清风格的小木楼,那楼的大门口挂着两串红灯笼,里面昏黄昏黄的。
在大门口,站着一个穿深蓝色旗袍,腿很长,还很白,捎首弄姿,妆画得特别浓的女人。
陈凡一走过去,那女人便很主动地上前来挽住了他的胳膊,还在他脸上嘬了一口。
从小木楼的架势,还有那旗袍女的样子来看,这地方看上去很像是个烟花之地。
这年头,烟花之地自然也是有的,但大都是在会所、桑拿、KTV之类的地方。像这种样子,搞得跟古代青楼似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加之,这玩意儿又是在八门村,我难免就会觉得,其中肯定有古怪。
这小木楼很小,估计只有几间屋子。除了刚才那旗袍女之外,我没发现别的人。因此,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一下,屋里的墙壁上有个小烛台,上面点着一支红蜡烛。此外,就是一些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除了全都擦得很干净,并没什么特别的。
房间的最右边有一架木梯子,是通往楼上的。陈凡和那旗袍女应该是上楼去了,十分好奇的我,决定悄悄跟上去看看。
怕鞋底踩在木梯上会发出响声,从而打草惊蛇。在进门之前,我从小药箱里拿了两块纱布出来,绑在了鞋上。如此,走路的时候声音再怎么都会小一些。
我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连喘气的时候,我都是收着的。
那间屋子里有动静,有女人喘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这声音很销魂,听得我都有些不能自已了。
这种中式老房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窗户都是纸糊的。我用手指头在嘴里沾了一些口水,在那纸窗户上轻轻一戳,便戳了个洞出来。
我把眼睛凑了过去,往屋里一看。里面有一张木制老床,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还躺着一个面如死色的男人,正是跟着那旗袍女上楼的陈凡。
旗袍女呢?她应该和陈凡一样在这屋里啊?
看陈凡这脸色,我要不赶紧出手,马上就该不行了。
救人如救火。
从道义上来说,陈家总共给了我十二万,但我已经救过他一次,算是扯平了。
我跟他们家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了,也没有出手救他的义务。但是,陈凡毕竟是个人。我这个不算是医生的医生,再怎么也得有点医德啊!不能见死不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没有了啊!
我推开了房门,快步走了过去,试着掐了一下陈凡的人中,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人中穴是调和阴阳之重要穴位,用我这指法,在这地方一掐,只要不是死人,再怎么都该有些反应的。但是,我连着掐了好几下,陈凡的身体,都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
人中已无应,十宣断生机。
所谓十指连心,那真不是老祖中随便说说的。十宣穴就在人十根手指头的尖端,若那里也没有反应,便证明人的心脏已经彻底不能跳动了,当真就无力回天了。
我拿出了小药瓶,这里面装的是龙脑香、天南星什么的碾磨成的粉末,具有醒脑之效。
脑不醒,心难苏。
我即将施用的药,跟西医的强心针有些类似。要用了陈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基本就可以宣布他已经死亡了。
我轻轻地倒了一些药粉在陈凡两只鼻孔边上,然后用嘴一吹,那药粉便钻进了他的鼻孔。
由右而左,拇起小终。
我拿起了陈凡的右手,紧紧捏住了其拇指的指尖,银针横刺而入,血现针出。能流血出来,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我赶紧按照顺序,在陈凡右手食指的指尖处刺了一针。
十指刺完,针针见血。我再掐陈凡人中,他的手指头,微微地动了一下。
我号了号陈凡的脉搏,十分微弱,忽急忽缓。
脉藏鬼气,若不除去,他最多还能活两个时辰。
命脉命脉,入骨髓就已经让扁鹊无可奈何了,入了命脉,那可是比骨髓更严重啊!就算是我爷爷,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为了稳妥起见,都不可能接。
但我不一样,我脑子里没那么多的规矩,也没那么多的担忧。我就只认一条,救不救得活,要试了才知道。救活了,那可是命;救不活,那也是命。不管救没救活,我都算是竭尽全力了,至少能落个心安。
鬼气入脉,用西医来类比,那至少是进ICU了。咱们由人在救命的时候,那也是需要讲环境的。这鬼地方,阴森森的,绝对不适合。
第7章:穿旗袍的女人()
有咯咯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过头一看,发现梳妆台那里坐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正对着铜镜,正用血红色的胭脂点抹嘴唇。
这不就是之前那旗袍女吗?她虽然没有转过头来,但却对着铜镜,露出了一股子让人背脊发凉的笑。
刚才我跑进这屋里来救陈凡,那是因为这女人不在。现在她出现了,我哪里还敢在这鬼地方待啊?
双腿都已吓软的我,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在下那木楼梯的时候,因为心里害怕,一脚踩了个空,直接就咕咚咕咚地滚了下去。
这一跤,几乎把我全身骨头都摔得散了架了。我想站起来,可一点儿都用不上力。
来了,旗袍女来了。
那张惨白的脸,冰冷得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刚点的红唇,在烛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让人感到可怕。
旗袍女的步子迈得很小,她的脚也很小,是典型的三寸金莲,穿着一双粉色的绣花鞋。她已经开始下楼梯了,一步一步的,摇曳着杨柳腰,大长腿忽隐忽现,要不是那张脸太过吓人,倒也算得上是风情万种。
香囊,薛姐给我的那香囊,她说可以保小鬼不近身,也不知道在这旗袍女面前管不管用?我赶紧把兜里的香囊摸了出来,举在了身前。旗袍女在见了之后,居然真的顿住了脚。
既然香囊能镇住这旗袍女,那我就有逃命的机会了。
被摔的阵痛已经消散了一些,我勉强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于是,我赶紧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大门。
旗袍女没有追来,我跑了好几百米之后,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那小房子呢?怎么不见了?
刚才那小房子所在的地方,已然变成了一片长满了荒草的废墟。不管是旗袍女,还是陈凡,都没有在那里。
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家伙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人我见过,是那甄道长,他是从村口的方向走来的。
“昼不入八门,夜不进活人。村口那石碑上的字,你不认识吗?”甄道长扯着嗓子,问了我一句。
“你不也是活人吗?你都进得,我怎么就进不得了?”这个甄道长陷害过我,他这大晚上的跑到八门村来,绝对不是要做什么好事。因此我回他的语气,有那么一些不客气。
“我当了好几十年道士,跟死人打了大半辈子交道,早就沾染了一生的死气。所以,我算不得活人,最多只能算半个死人。”
甄道长朝着我走了过来,说:“这八门村,就算是你爷爷,也只在二十多年前来过那么一次,当时他在这里,几乎丢了半条命。”
除了跟我爸妈有关的事之外,爷爷什么事都会跟我说。他来过八门村这事,从来没跟我提过,正是因此,在薛姐带我来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他来这里干什么?”甄道长虽然不是好人,但他好像知道我爷爷的一些事,因此我便多问了一句。
“你爷爷没跟你说,我也不方便开口,否则就有些越俎代庖了。”甄道长跟我卖起了关子。
“不说算了。”我不准备跟这甄道长继续鬼扯了,想转身离开。
就在我刚准备走的时候,他挡住了我,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到此地是干什么来了?”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自己算呗!”我白了甄道长一眼。
甄道长还真在那里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在算之前,他的脸色是很平静的,但算完之后,他的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
“你算出什么了吗?”我有些好奇地问甄道长。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你爸当年就已经够傻的了,没想到你比他还傻。人不能乱救,救一条命,不管能不能救活,都得担一次因果。这话,你爷爷跟你说过吧?”
难道这个甄道长知道我爸妈的事?他在二十几年前就认识我爷爷,知道我爸妈的事,那完全是有可能的。
对于我爸妈,爷爷从来都是只字不提,也不知道这甄道长,愿不愿意跟我说说。
“我爸是怎么回事?”我问。
“救了两条命,担了两次因果,把你妈给搭进去了。最可悲的是,那两条命,他还没救回来。你爷爷以为自己是夏二爷,在这八门村也可以横着走,结果怎么样,差点把老命丢在了这里。不过,自那以后,那属螃蟹的夏二爷,倒是改了属相,改成属乌龟了。”甄道长笑呵呵的说。
“不许骂我爷爷!”我急了。
“我这不是骂他,是在抬举他。因为,有你这个比他儿子还能惹祸的孙子。那曾经在哪里都横着走的夏二爷,恐怕连乌龟都做不成了,只能当龟孙子喽!”甄道长越说越得意。
“住口!”我咆哮了起来。
“你吼这么大声,不怕把那东西招来了吗?我可是个一身死气之人,那东西给招来了,也是不会把我怎么着的。但你,这棵夏家的独苗,那可就不好说喽!”
甄道长收起了他的笑容,摆出了长辈的样子,一脸真切地跟我说:“刚才我已经算出来了,是那薛小婵把你带到这八门村来的。她今夜确实没想过要害你性命,因此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你待着,但你却没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