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神测-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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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三多抓着我:“我不仅没害她,我还算是帮过她呢,这特么的,不是恩将仇报吗!”
我就让葛三多细,他跟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葛三多就开始讲述了起来,那一年,他跟他老婆俩人上街背着扁担做买卖,就在这个地方,看见个年轻女人,抱着个孩儿在要饭,穿的衣衫褴褛,但还是能看出来,不是本地的打扮,脚上还套着个环。
在我们这里来看,除非是谁家养的鸡怕飞了,才在脚上套环呢,意思跟狗链子差不多,当然没女人愿意戴个鸡才有的首饰。
当时我们这边也不算富裕,肯奉献爱心的并不多,远远一看,那个女人像是在跟路过的人啥,很恳切的模样。
靠近了,听到这个女人跟别人的意思,是她本来是南方某个地方的人,今年家乡闹了水灾,她死了男人,也无家可归,只在这里有个远房亲戚,本来想过来投奔的,可到了地方,却怎么也没能找到,希望路过的能给她一点帮助,现在真的需要吃饭,不然没有奶水,孩子要活生生给饿死的。
而且她会详细的问人家联系方式,坚决自己不是乞丐,她现在也不是乞讨,而是借,等找到了亲戚,是一定要还的。
这听上去,跟那种“可怜可怜”吧的不一样,更像是骗子哩。
对乞丐,还会有同情心,可是对“骗子”,人们却觉得不值得同情——骗子骗了你的钱,还要笑话你蠢,才不要上钩被人当猴耍。
所以并没有多少人肯给她吃的。
正这个时候,葛三多两口子挑着整扁担的零嘴从这里经过,闻到了葛三多担子里的味道,那个女人喃喃的道:“真香,真香。”
葛三多自己倒是不咋,可葛三多老婆瞅着这个女人怀里,瘦巴巴,饿的大哭大叫的孩子,可能想起了自己一面也没见上的孩子,倒是动了恻隐之心,从扁担里拿了几个黄米馍馍,就塞给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本来已经恳求的身心俱疲,脸上都带了绝望之色了,可眼看着从天而降的黄米馍馍,她那双眼睛重新有了光彩,接过来一边道谢,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同时也没顾着身边有人,把奶头塞到了孩子嘴里,希望自己能尽快有了奶水。
其实那个孩子的年纪,应该已经快断奶,能吃点稀饭汤水之类的东西了,可惜当妈的,没法找到稀饭汤水给他吃。
葛三多老婆看着孩子叼着奶头的嘴,心里一阵喜欢,就蹲在了那里看——这也是葛三多老婆自打没了孩子之后的一个习惯,瞧见婴儿,就舍不得走,总得眼巴巴的看上半天。
葛三多一直心疼媳妇,现在瞅着日头,又急着上镇子上卖凉粉——凉粉放不得,耽误了要变味道的,就自己先上街了,让老婆看够了孩子,就赶紧上镇子上去找他。
老婆答应了下来,俩眼就恋恋不舍的粘在那孩子脸上——孩子的脸比那个外地女人干净白嫩,显然那个外地女人就算顾不上照顾自己,也不肯让孩子跟着她受罪。
葛三多开始寻思,老婆老瞅着人家孩子也不是办法,实在不行,托人上哪儿给抱个孩子吧。
结果那天不知道为什么,老婆一直没有上镇子上去找他,他这心里还怪纳闷的,疑心他老婆难道有啥事儿,提前收摊就赶回家里去了,结果回家一看,他老婆正呆呆的坐在了炕上,啥也没干,俩眼一点神采也没有,跟丢了魂的似得。
这可把葛三多给吓了一跳,连声问他媳妇咋了,是不是撞上啥了,要不要找人给瞧瞧啥,他媳妇却一反常态,不跟平时一样跟他推心置腹,而还是一副心里有事的样子,直接转身躺下了,背对着葛三多,一声不吭。
葛三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寻思自己今天也没得罪她啊?算了,都女人心海底针,谁也猜不出来,没准明天就好了呢。
而那几天,他媳妇一直都是那么个状态,呆愣愣的总像是在寻思啥,葛三多在不炒零嘴的时候,还看见他老婆上厨房去,用手去晃荡那个从来没躺过孩子的吊篮,嘴里还横着歌儿:“风儿清,月儿明,树影照窗棂……”
葛三多很担心,寻思媳妇想孩子想的走火入魔了,就过去跟她,要是不行,咱们抱个孩子吧?
可是葛三多媳妇一听这个,当时就瞪了眼,连连摆手,不养不养,她这辈子,没有养孩子的命,还是别糟蹋孩子了吧。
葛三多更纳闷了,流产一个孩子,就惊吓成了这样,那人家流产七八个的,不照样还是抱养孩子吗?当个绝户头别的好,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呐?
可不管咋,葛三多媳妇坚决不要抱养孩子,这计划只好不了了之了。
时间一长,他媳妇也就慢慢好转起来,不那么魔怔了,葛三多光惦记着媳妇,那个桥边的要饭女人,他就更没往心里去了,要不是今天把这个骨头给弄出来,他这辈子都想不起来自己见过那么个带鸡环的女人。
“这么来,那个带鸡环的女人,肯定是在葛三多上街之后,跟葛三多媳妇之间发生了啥事儿啊!”唐本初一拍巴掌:“师父,是不是?你是不是?”
那还用?梁子肯定不是凭空结下来的,对女人而言,她们看重的东西比男人多,所以执念往往都要比男人深重,男人不外乎金钱权利美女,而女人则有相貌,嫉妒,名节,而女人最看重的,不用,是孩子。
葛三多媳妇和这个带鸡环女人之间,肯定在葛三多走后发生了什么,发生的事情,一定就跟孩子有关。
“你,是不是葛三多媳妇跟人家抢孩子?”李国庆赶紧拉了拉我:“结果,葛三多媳妇为了孩子,把大人给推河里去了,所以……人家才找上门来?”
“找上门来,也是因为师伯吧,要不为啥这个女人之前不算账,现在来算账了?”唐本初立马道:“照着师父刚才,尸体是被水草给困在水下了,哎呀,那就是尸体一直在水底下含冤不化,因为师伯把她的手给带上来,她才得到机会,展开报复的!”
李国庆被唐本初的讪讪的,不吱声了。
“真要是这样,她不是为了抢孩子吗?那孩子呢?”葛三多显然不相信自己媳妇是这么残暴的人,立刻的:“我们家,可一直没有过孩子啊!”
“那就是她害怕了,把孩子也给扔下去了!”唐本初赶忙看向我:“所以她觉得对孩子愧疚,才再也不肯抱养其他孩子的。”
“那不可能!”葛三多脑袋上绽起了青筋:“我媳妇是什么人我了解的很,她对孩子有多喜欢,我形容都形容不上来,句不好听的,她就算自己死,都绝对不可能害孩子!”
所以,那个孩子是关键,他又上哪儿去了?
第310章 貔虎狗()
只要能弄清楚孩子的下落,那孩子就会成为这件事情的钥匙。
而从“没”字上来看,这个孩子恐怕已经不在人世,而且跟他妈一样,被沉在了哪里,不被人所知。
那个被逃难母亲视如珍宝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看来也只有葛三多的老婆知道了。
而葛三多的老婆被那只手给逮走了,招魂肯定找不回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得先把那个手掌骨给找到。
我一寻思,“没”字有手成“投”,“走投无路”,是已经被逼到了一定程度了,而“没”意同“冇”,字形是右下角隐藏的意思,右下角,阴河的右下角,是一大片芦苇地。
地点我是算出来了,可是这一片芦苇地有一人多高,孩儿进去都跟迷宫似得,那么的一块手掌鼓,就算有了地点,特大海捞针似得,怎么找呢。
要是能跟李国庆用磁铁吸东西一样,把那玩意儿给吸过来就好了。
对了,我灵机一动,立刻问李国庆:“咱们村牛大壮现在还养狗不?”
李国庆听我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还挺纳闷:“牛大壮?你找他干啥?养呢养呢。”
我忙道:“咱们过去一趟,跟他借个鼻子灵的狗。”
雷婷婷恍然大悟,显然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了,唐本初瞪着眼:“用狗来闻骨头的味道是不是?师父高!真高!”
“原来如此啊!”李国庆一拍巴掌:“行啊,就是前一阵子吧,他养的狗把一个老头儿给咬坏了,赔了不少钱,现在都不出来遛狗了,太凶,你去借狗,不能被狗给怎么着了吧……再了,让狗闻骨头,闻的出啥,狗还不直接给吃了啊?”
“你放心吧,这是凶骨头,狗精着呢,不乐意动,”我接着道:“但是咱们要借的狗,是越凶越好,不厉害的狗,镇不住邪东西。”
李国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领着我们就上牛大壮家去了。
牛大壮是个屠户,一开始是觉得自己每天卖完肉剩下好些个骨头怪糟践的,索性养了狗来打扫战场,结果不知不觉狗越养越多,而他养的狗又是出了名的凶,时间长了,他也不卖肉了,专门营生斗狗赌钱,倒是发了点财。
屠户整天杀生,煞气当然就很重,跟着屠户混的狗,也怂不了。
到了牛大壮家,他一瞅见我还挺意外:“千树回来了?不是你上县城干大买卖去了吗?咋,这是衣锦还乡啦?”
我摆摆手让他别臭我,就开口要借一条最凶的狗用用。
牛大壮瞅着我一脸意外:“你还要个最凶的狗,你知道我这儿的狗多恶不?不是我抠门,我就是担心你降不住,给你咬坏了不就麻烦了。”
“要不我跟你签个生死文书?”我道:“我出事,我不赖你,狗出事,你也别赖我。”
牛大壮一下被我给逗笑了:“哎呀我你子上了县城,心气高拉!这口气,还狗出事,你知道我这狗多牛逼吗?”
“这不就领教来了!”我道:“你也别墨迹了,借不借吧?让我也见识见识,你的狗能有多恶。”
牛大壮也是被我给激了,一回头就上狗舍里面,给拉了一条花皮大狗来。
我不懂狗,不认识是个啥品种,但是瞅着模样,跟个牛犊子似得,两只狗眼目露凶光,獠牙又尖又长,还真是一看就厉害,自带凌厉杀气,感觉跟狗中之王藏獒比,都不输气势,心里很满意:“行,这狗好,我就要这个狗。”
“算你子有点眼光。”牛大壮得意洋洋的介绍,这个狗以前是看工厂的,后来工厂里面进来了贼,贼本来给这个狗喂了下药的香肠,想把狗给迷了好偷东西,结果被狗一下识破,反倒是咬死了贼,这事儿挺轰动,虽狗确实是尽忠职守,不能它错了,可毕竟沾染了人命的狗,让人怕,所以工厂主人一合计,让把这个狗给送走了卖掉,怕留着不知道啥时候给惹了祸。
牛大壮在狗市里有关系,听了这件事情之后,二话没就给弄过来了,而这个狗也是真凶,斗狗场上,还真给牛大壮长脸,算是他的镇山之宝。
那就太好了,能咬死人的狗可遇而不可求,煞气重,更不怕邪物了,加上这个狗能辨别出下了药的香肠,那肯定也机灵。
于是我就把狗给拉过来,用骨头引了引,果然这个狗不但没有要吃的意思,反而一脸嫌恶,警觉的瞅着我。
没错,就是这样,我连忙又把鱼胶给拿了出来,那狗闻了闻:“伙计,给我帮个忙,我想找到沾着跟这个鱼胶味道的骨头,你能领着我去不?”
一般专业警犬才有这个本事呢,也不知道这个狗能不能听得懂。
果然,这个狗特别通人性,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昂首挺胸就往前边走,模样别提多威严了,只见它顺着大堤,就往西边走了过去,果然奔着那块芦苇地去了。
这狗确实灵!
我跟着那狗就往里走,连陆恒川的一双死鱼眼也对那狗产生了兴趣:“我看着,这个貔虎跟你挺有缘分。”
“屁股?”我心里都是那只手,耳朵旁边都是芦苇叶子莎啦啦的响声,也没注意他了啥,就瞅着他:“谁的屁股?那得摸了才知道。”
陆恒川一翻死鱼眼,跟看文盲似得看着我:“貔貅的貔,老虎的虎。”
貔虎?一听这个名字我就反应过来了:“卧槽,灵犬啊?”
《窥天神测》之中的杂记篇里,有关于貔虎的记载,动物之中最好的,马中为千里马,猫中为乌云盖雪,犬中为貔虎犬,这种狗通灵带煞气,护主通灵,能镇妖邪,一犬在手,如虎添翼。
而这种貔虎犬,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一旦认定了,忠心耿耿,绝无二话,肯给主人出生入死。
“哎呀,我们村卧虎藏龙,什么宝贝都有。”我摇摇头:“牛大壮捡到宝贝了。”
陆恒川轻轻一笑:“这个宝贝,可不算牛大壮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