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神测-第7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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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东窗事发,宋为民就把怒火点到了粉旗袍和五娃那里,一箭双雕,正好又把最后一个竞争对手给搞定了。
这事儿真是天衣无缝,我都佩服六娃的脑子。
可惜,他遇上了阴魂不散的我。
现如今,六娃看着我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我给撕开。
“事情都干好了,”我看着宋为民:“我得回去了,至于您许下的心愿,到时候,记得跟十里铺子城隍爷还。”
“当然,当然!”宋为民立刻点了点头:“仪仗一定是最好的仪仗,您跟十里铺子城隍庙都放心!”
我点了点头,对着六娃笑了笑,告辞出去了。
宋为民追出来要送我,我答道:“还是先做您最要紧的事情吧,我自己能回去。还有呢,我送您一句话。”
宋为民立刻认真的问道:“什么话?”
“您儿子六娃的品行,”我说道:“还是别耽误人家的好姑娘了吧?”
宋为民会意,露出了很懊悔的表情,点了点头:“李大师说得对……这个婚事……”
这个婚事,算是彻底的黄了。
就算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我的心情也特别的好。
折腾了一晚上,天色已经大亮了,我握着张小曼的绳子,打算回十里铺子,睡一个回笼觉。
结果等到了十里铺子,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卧槽,趁着老子不在,谁在里面闹腾呢?胆子还真不小。
第934章 熊孩子()
我把张小曼的绳子塞进了口袋里,刚要进去,就看见唐本初给冲出来了,跟看见救星似得:“师父,你可算回来了,庙里出事儿了!”
“谁敢上这里来闹事儿?”我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进去了,这一阵子连轴转的睡眠不足让我的心情异常不爽,正想着发泄一下,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指头掰的卡拉卡拉响,好像戴金链的黑社会一样。
打完就睡觉,我做好了决定。
“嗨呀,”唐本初连忙说道:“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就把我往里面引。
按说唐本初跟着我走南闯北也见过点世面,平时从来不怕事儿,今儿咋是个张皇失措的模样,也太不对劲儿了。
一进了这庙里,我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老子继任这个城隍庙一来,还真没看见城隍庙让人给祸害成这样过!
周围的小鬼大鬼雕塑,还有供桌,更别提老子那个金碧辉煌的披风,你娘,全黑漆嘛唔的,像是被什么特别脏的东西给蹂躏了一遍。
阿西吧,特么哪个土匪闯进老子屋里来了?
“老板!”王德光也跑了出来,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老板你瞅瞅咱们庙里,哎呀……”
“咋回事,”我当时就给火了:“谁干的,你让他出来,我特么……”
“哎呀哎呀,我要!”
“不给!我要!”说话间,厚重的黄绫布后面跑出来了几个小孩儿,似乎正在争抢什么东西,我一瞅可倒好,差点没直接挺过去——他们把老子一个大香炉给抓手里当球玩儿呢!
那个香炉还是古玩店老板知道我上十里铺子来之后,特地亲自给我送来的,自称是宣德炉,我看了半天觉得没啥毛病,就留下来了——神仙的香炉,就等于凡人的饭碗,谁让你们拿手里来玩儿的?
仔细一打量,这些小孩儿一个个都跟刚逃荒逃回来的似得,身上这叫一个脏,而且油渍麻花的,一个个都像是好久没洗过头了,脑袋上雪花纷纷的,仔细一瞅,墙上帘子上那些个脏兮兮的痕迹,不是手爪印子是啥?
再一瞅地上,好么,地上全是脚印子,还有点臭——你娘,谁特么把狗屎踩里面来了?
屁股这会儿跟害怕似得夹着尾巴就过来了,我心说难不成是屁股拉庙里了?不可能啊,屁股如厕跟人一样,都是背着人来的,我跟它在一起这么久,都没见过它排泄过程,不能是屁股干的——是被这几个小孩儿给踩进来的!
“大狗!大狗!”那几个小孩儿眼看屁股过来了,伸着小黑手就要过来抓屁股脑袋上的毛:“大狗又来了!”
我这么一瞅屁股的脑袋,心疼的直吸凉气——一个威风凛凛的貔虎犬,脑袋上被抓的毛蓬蓬的,别提多狼狈了。
屁股的本事我也清楚,一爪子能撂翻三个成年人,可对着几个熊孩子,竟然挺无计可施的——屁股虽然平时对别人是挺凶神恶煞的,可也知道绝不恃强凌弱。
“老板,这几个都还没有供桌高,我管了半天管不住,又没法打,你说……你说这……”王德光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直跺脚:“你说这可怎么弄?”
典型特么你弱你有理啊!知道谁都没法跟熊孩子较真,你们就豁出命来闹是不是?
“你们……”我一把就抓住了一个熊孩子:“你们都给老……给我住手!”
那个熊孩子扭头看了我一眼,一脸无辜,顺手抹了一把鼻涕,觉得鼻涕沾手,直接擦我手上了。
卧槽?我没忍住手一松,那个孩子就从我手上泥鳅似得滑下去了,奔着其他小孩儿就跑一处去了,抓供桌上的大枣吃,你争我抢,吐了一地的枣核。
“俺吃!”一个比较小的孩子上去抢,没抢到,气的嚎啕大哭。泪水把黑脸冲的一道子一道子的。
“俺先拿的!”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理直气壮:“你找那个大格(大哥)要!他肯定是管事儿的。”
说的是我?
“大格。”那小孩子抽抽噎噎的就抱着我裤子蹭脸,把我裤子也蹭黑了:“我饿,我吃!你给我拿!”
“大格,俺渴!”有一个小孩儿蹦蹦跳跳的过来了:“你有麦乳精不?俺奶奶说,城里人天天都喝麦乳精,一天三顿哩!”
我满头黑线,是拿着这里当自己家了还是咋,而且,这几个孩子都眼生啊,不是洋洋他们那几个平时上这里来打降龙十八掌的,我就问王德光:“你先跟我说说,这帮小孩儿哪儿来的?”
王德光一拍手:“老板,我也不知道啊,扑啦啦就从外面进来了,奔着咱们庙里就祸害,拦也拦不住打也打不得,跟我年轻那会儿遇上的蝗灾差不离,我和唐本初正直眼呢!这陆先生本来也在这里,我们还指望陆先生能想想法子,结果陆先生说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小孩儿,这不是,转脸就逃出去了。”
“我说给他们下蛊,我……”阿琐这会儿也从后门里出来了,盯着那些个小孩儿犹豫了一下,说道:“下不去手哩。”
“大格(大哥),你问的是俺们?”那个抹鼻涕的回头瞅着我,说道:“俺们是从清宁来的。”
清宁?清宁离着这里有好几百里地呢,我倒是经常在新闻里看到清宁的报道,有的地方出芝麻酱,有的地方出驴肉火烧,而清宁不出别的,出留守儿童。
那个地方地理位置很不好,穷山恶水的,没什么产能,一直发展不起来,而那地方男劳动力又挺多的,就成了一个劳务输出大省。
所以好些人背井离乡出来打工养家,孩子和老人就只好在家里留守,老人还好说,孩子得不到完善的教育,说难听点,都成了野孩子了,新闻就经常报,孩子逃学,打架,闹乱子,反正名声不怎么好,就是全国熊孩子的代言人。
难怪这么能折腾呢,我立马说道:“是不是你们是被家里大人给带来的?我可告诉你们啊,赶紧把你们家长叫来,不然我管你们多熊,我能比你们更熊信不信?”
“嘿嘿嘿,”那几个孩子听了这个,齐刷刷的都用袖子擦自己的鼻涕,有点得意的说道:“不是俺们家里大人带俺们来的,俺们是自己来的。”
“你们自己?”我一愣:“你们自己怎么来的?”
“还能咋地,扒火车呗!”刚才被我揪住脖领子的小孩儿嘿嘿一笑,露出掉了门牙的一排白牙:“俺们村里有拉渣土的大火车,好扒。”
你娘哟,我后心顿时就凉了,什么叫后生可畏?这胆子比我小时候还大,不要命了这是。
“你说扒火车……”唐本初都直了眼:“就你们几个?你们本事不小啊!”
“看咋说,”领头那孩子拍拍胸脯:“俺王虎头是俺村里本事最大的,鸟窝也能掏,马蜂窝也能掏。”
这不是一码事好不好?
“你们先说说,”我一阵脑仁疼:“你们上这里,是来干啥的?”
“俺们是来求你帮忙的。”王虎头盯着我,很认真的说道:“俺们听说,你这个十里铺子城隍庙灵验的很,啥事儿都能应验,所以俺们就过来,想请城隍爷,帮个小忙。”
“小忙?”大老远的扒火车,就是为了来找我的?我啼笑皆非的看着这帮小孩儿:“该不会是想着求城隍爷帮着你们参加家长会吧?”
“不是,”王虎头把鼻涕给擦干净了,挺起了胸膛,很诚恳的说道:“俺们就是想请这里的城隍爷,带着俺们,去找俺们家里的大人。”
第935章 金矿山()
“你可快拉倒吧!”我摆了摆手:“城隍爷是管阴阳交界的那些事情,还能带你们进城探亲?得了,算我积德行善,一会儿等你们一个死鱼眼大格回来了,我让那个大格送你们回去。”
“俺们好不容易才来的,才不回去哩!”王虎头梗着脖子,倔强的说道:“就因为这里的是城隍爷,俺们才来的啊!”
“不是,你从哪儿听来的找我就管……找我们城隍爷就管用了?”我说道:“让你们家大人知道让城隍爷领你们找他们,关起门扇你们信不信?”
在普通人的眼里,城隍爷都是管死人,管邪事儿的,让城隍爷领你们见家长,你这不是平白无故咒他们吗?
“就是!”阿琐撇了撇嘴,本来就因为他们把庙糟蹋了不开心,这会儿一听这个胡闹的请求,跟着说道:“你们这帮小的,么子事情都不懂,找打!”
“要是我爸爸……”唐本初本来想开个玩笑,可一瞅现如今被王德光支配的,唐志鹰的脸,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吱声了。
我已经寻思上哪儿买点麦乳精了,等吃饱喝足了,赶紧把这帮小崽子给送回去合适,扒火车,亏他们想得出来。
“就是因为这个,俺们才来的哇!”谁知这个时候,王虎头郑重其事:“他们都说,俺们村里出来的那些个大人,都给死了。”
我一下就给愣了:“啥?”
“是真的。”要喝麦乳精的那个孩子也依偎着我,说道:“他们说,俺爸爸进了矿峒子里,被埋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还有俺爸爸。”一个吃枣子吐核的小孩儿说道。
“还有俺爷爷。”最小的那个抬头望着我:“俺爷爷说城里还有喜洋洋,要接俺来看哩,俺还等着哩,大格,喜洋洋在哪儿?俺找到了俺爷爷去看。”
空气一下就凝固住了,我回头就看向了唐本初。
唐本初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拿了手机来回拨弄了拨弄,这才说道:“师父,有了,你看。”
我拿过去,就看到我们县城边缘有一个矿山,前一阵矿山里面出现了事故,压死了好些个矿工,到现在也没有挖掘出来,以清宁籍贯矿工最多——清宁籍贯的矿工一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死在了外面,连给他们讨回公道的都没有——老人孩子懂个啥?
所以就算是有补偿款,你不去讨要,谁能给你?别说讨要了,有的人家都不知道自己家顶梁柱去哪儿了,是失踪,还是死了。
看着新闻,我鼻子一阵发酸,看着这些熊孩子天真无邪的表情,我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你们都……你们都……”
“俺们想他们了,他们出不来,俺们去救他们。”王虎头说道:“可是家里的大人都不相信俺们,非说他们已经没法救了,俺们磨破嘴皮子也没用,只好扒火车来自己找咯!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这里的人都说,要找他们,去上城隍爷那找吧。”
原来,这话是这么听来的——阿琐的眼睛已经给红了:“千树哥哥……”
所以,他们就打听到了这一代最灵验的十里铺子城隍庙,挤挤攘攘的来了。
看他们这个穿着打扮,也知道肯定一路上没吃到什么像样东西,难怪进来奔着供品就抓。
我抿了抿嘴,手不自觉的就抚上了身边那个孩子的脑袋——孩子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头了,酸溜丢的。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生死吗?怎么解释?其实要我解释,我也只能解释一句“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死了。”而这个时候,唐本初那个愣头青已经开了口:“你们见过吃到肚里的鱼,和杀了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