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神测-第8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你胖你就喘是不是?”这特么的不是成心找茬吗?我挺不高兴:“怯懦鸡上明明装了导航——再说了,你去了多少回了,心里没点逼数?九里坡城隍庙就在咱们十里铺子一侧,你走过去都能到,装什么疯卖什么傻?”
“最近岁数大了,有点老年痴呆,”陆恒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你不带着我,我不去了。”
我说你……
陆恒川坐起地炮来也是很擅长的,两只长腿一曲就坐在了台阶上,死鱼眼两眼无神的盯着我们,好似一个不买票就来看戏的智障儿。
我真是有心给他脑袋上来一巴掌。
不过刚跟芜菁重新认识,她再当我是个暴力狂就不太好了。
我一合计,九里坡城隍庙离着这里也不远,跟着他走一趟费的时间也不长,只好去去就回了,只好说道:“真是服了你了,没我你八成活都活不了。”
“我看,没我你才活不了。”他干巴巴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特么的是不是浑身瘙痒急需良方啊?
我回头看向了芜菁:“你看,我这个傻儿子……我马上就回来。”
“看的出来,你还有事儿。”芜菁嫣然一笑:“好,我等着你。”
跟着陆恒川一走,我还三步两回头的盯着芜菁,芜菁看出来我怕她丢了似得,又笑了。
上了车,我还恋恋不舍往后看,陆恒川发动了怯懦鸡,才来了一句:“要不你把眼珠子落在十里铺子城隍庙算了。”
“滚你妈的。”我回过头来,这才说道:“你把我叫出来,是有事儿吧?有屁快放。”
陆恒川刮目相看似得盯着我:“哦呀,还以为你脑子丢在赛神会上了,没成想你还带回来了。”
“你到底放不放?”
“我是想问问你,”怯懦鸡起步,带了很强的推背感,绝尘冲着九里坡城隍庙开了过去:“不觉得这个芜菁,不对劲儿?”
第1018章 还神像()
“你说哪方面?”
“人家都说利令智昏,我看你是色令智昏。”陆恒川打了一把方向盘,闪避过了两只从王二奶奶家冲出来的芦花鸡:“她真是芜菁?”
“你应该叫姑姑吧?”
“whatever。”陆恒川把车正过来,说道:“煞这种东西,你也清楚,比起说是一个死人,不如说是许多死人组成的。”
是啊,很多虚无的死人聚集在了一起,才能强大到有了实体。
“你说芜菁现在占有了这个身体,成了新的煞,那以前的煞,等于说是被压制住了,现在主宰身体的是芜菁,所以本来就虚无的身体,当然就化成了芜菁的模样。”陆恒川接着说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也只不过是在李家大宅,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出现的,原本想吞噬了芜菁的那个煞,会这么善罢甘休,把自己好不容易整出来的身体拱手让人?”
说着,他拉下玻璃,跟路边一辆占路三轮车喊了一句:“马二爷,挪一挪三轮,我们过不去了!”
是啊,其实说起来,“煞”这种东西,是很多个体组成了一个整体,打个比方,就跟多重人格一样,一个躯体,容纳许多的灵魂。
之前那个“煞”的主宰,当然不会是什么善茬了。
“我看着,事情未必这么简单。”这个时候,三轮移开了,马二爷把装满白菜的三轮车推走,还跟我们摆手打看个招呼。陆恒川点了点头发动了车:“而这个芜菁,看上去跟以前的确实有很大的差别,你觉得,她真的要跟你重新认识,重新嫁给你?她没了以前的记忆,凭什么会重新看中你。”
“你这话就过分了,”我忍不住说道:“你不知道我在县医院的绰号桃花李?”
陆恒川把嘴撇的像是鲶鱼,满脸不屑的说道:“反正,我就劝你这么一句,听不听在你,你也不是第一次作死。”
我想起来了,阴间主人和独角神兽,说的“死劫”。
“说起来,”陆恒川说道:“黑痣皂隶对你不是忠心耿耿吗?怎么落得这个下场了?”
我一边想着芜菁擦过我嘴唇的感觉,一边心不在焉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哦。”陆恒川说道:“这个黑痣皂隶,还是畏罪自杀?自己都不用你拾掇了,先自己把雕像给毁了,不过,还有一个事儿,我倒是很纳闷,那个山娘娘,到底是他从哪里弄来的。”
山娘娘的传说很古老,以至于我们打眼一看都想不到,而那个山娘娘的雕像是崭新的——姜师傅说过,很有可能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有没有可能,这个坑害你的主意,是其他人想出来,告诉黑痣皂隶的?”陆恒川说道:“以你的头脑,你不会想不到,就黑痣皂隶这点本事,能想出这种把你和九里坡城隍整个两败俱伤的主意?这个黑痣皂隶真的有这种本事,我看,他不见得把十里铺子和自己的身份作成这样。”
是啊,我是想得到,可我不乐意承认,我很希望事情能简单点。
“所以呢,谁挑唆了黑痣皂隶,去挑唆你和九里坡城隍的关系,你可以发动发动你的野猪脑袋。”陆恒川悠然答道:“你除了很擅长招惹桃花,似乎也很擅长招惹仇家。”
我没吭声,望着路边那一大片掉光了叶子的光秃秃白杨树。
陆恒川也终于给了我一点清净,安静如鸡的乖乖开车。
为什么……美好的东西里,总能隐含着一点不安?世上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吗?
这会儿,已经到了九里坡城隍庙。
陆恒川下车,把黑痣皂隶的雕像捧在了手里,耐心的看着我:“城隍爷,车里暖和,舍不得下来是不是?”
我这就反应过来,车门一开,一股子寒风就给蹿进来了。
我也下了车,回头去看九里坡城隍庙。
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当地人大概都忙着买年货,九里坡城隍庙前面,门前冷落鞍马稀。
我一寻思,来也来了,就进去吧——免的他又找茬,说老子过门不入,不讲规矩。
还没等跨过了九里坡城隍庙的门槛,倒是他们那个文书一脸堆笑的给迎了上来:“哎呀,十里铺子城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外面冷!”
诶嘿,这文书先前每次看见我都恨不得跟我干一架,这会儿态度也变成一百八十度大转完了。
我笑了笑:“也没别的,就是寻思着送点东西,你们城隍爷不忙?”
“不忙不忙,我们城隍爷这不是励精图治,把该处理的政务,都在赛神会之前处理完了。”文书满脸堆笑:“您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说着,眼光落在了我和陆恒川捧着的两截子雕像上,脸色顿时就给变了。
人伤其类,兔死狐悲,文书跟黑痣皂隶一样是城隍手底下当差的,一瞅这个光景,伸出来想接一下的手都挺不自然的给重新缩回去了:“这……这还是……”
听着他这个意思,显然也知道了九里坡城隍和黑痣皂隶的关系了。
其实一开始,黑痣皂隶就没少跟着我上九里坡来,不过九里坡城隍实在太高冷,每次都无视他,他倒是也乐得清静,正好不用被我问起这码事儿来。
“天道轮回,谁也没办法。”我随口诹了一句:“你们城隍爷看着冷,倒是外冷内热啊。”
“可不是吗?”没成想,随便一句话,这个文书道像是找到了知音,连忙说道:“我们城隍爷这些年受的委屈,谁知道啊!人前显贵,人后受罪,小的就是看不过去,城隍爷做了那么多好事儿,偏偏谁都不说他一个好!”
哦,貌似有瓜可吃,我跟陆恒川对了对眼。
果然,文书逮到了机会,就跟我们讲:“这些年,我们城隍爷见着弱的,总的去帮扶一把,您看六丈原城隍,不就是个例子吗?要不是我们城隍爷知道他的情况,年年分给他一些香火,他们比十里铺子……不,比十五园那边,都好不了多少!再说了,我们城隍爷做事,每一件都是无愧于心,您没来的时候,我们城隍爷归拢了多少累活,不就是为了让百姓们的生死,有所依靠吗?只不过是分身乏术,忙不过来……”
这话,是说杨树林冤魂的事情。
当时十里铺子的生死文书,虽然归了九里坡,可还是乱哄哄的,留了一帮死人,典型是贪多嚼不烂啊。
“人家都以为我们城隍爷贪权,可权于我们城隍爷,也没有什么大用处,我们城隍爷生性淡泊,除了香客给的一些好东西,他自己也不爱享受,一件披风一个仪仗,够用就是了,从来不换。”文书接着说道:“可惜东西实在是好,让别人看了,心里发酸。才说他是炫富的。”
好面子就是好面子,让你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别的不说,就说这个前任十里铺子城隍吧。”文书指着那断成两截的雕像说道:’我们城隍爷明里暗里的,给他做了多少事情,一点功劳也不肯兜揽,就他自己蒙在鼓里,别人不知道,小的是知道的,前些年的赛神会,那位大人许给了我们城隍爷什么愿望,都让城隍爷转给了他了——求那位大人保佑十里铺子平安,就是希望,这个自己扶上去的位子,能让他坐的久一些,唯独去年,我们城隍爷把这个愿望用在了自己的九里坡上,因为城隍爷从星相上看出来,九里坡要闹瘟疫,这才祈祷,让那位大人把今年的瘟疫灾害减小,没用在他身上,他可不是就被撤下来了吗?可他不知道我们城隍爷背后的付出,还怀恨在心呢!’
“行了。”这个时候,九里坡城隍的声音不悦的响了起来:“忘了什么叫谨言慎行了?”
第1019章 好快刀()
诶呀,原来这个瘟疫,也早就在九里坡城隍的预知范围之内了,还跟阴间主人许愿减灾,所以今年的瘟鬼,直接倒是奔着我们十里铺子去了,只是后来机缘巧合,因为我的原因,还是让九里坡跟着倒了霉,难怪那事儿他跟我那么急眼,还让我亲自道歉啥的。
“是是是……小的多嘴!”文书一听九里坡城隍不高兴了,赶紧弯着腰,领着我们就进去了。
里面如今也很消停,青石板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大松树上还挂着早先许愿的彩色小牌子,就是被大太阳晒的掉了色。
那文书领着我们进了门,进了大殿,我就和死鱼眼跟送年货似得把黑痣皂隶的两半塑像给送进去了。
九里坡城隍跟平时一样,很威严的坐在了大殿上,盯着那两半雕像,那张脸,还是跟弹棉花的弓子一样绷的紧紧的,扫了一眼那黑痣皂隶的塑像,眼睛没忍住,还是泛出了点死水微澜,接着看向了我,故作平静的说道::“十里铺子城隍,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哎呀,您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嘛。”我摆了摆手,也没等他让,自己坐在了椅子上面,眯着眼睛就对他笑:“这不是,大过年的,给您带了点年货。”
九里坡城隍一挑卧蚕眉:“年货?”
“是啊,”我说道:“新的一年,咱们都得有个新的开始不是?眼瞅着,这个黑痣皂隶肯定是不能在我那里干了,我一寻思,这不是,就把他带到了您这里,来给您拜年了嘛。希望您不要嫌弃啊!新的一年,咱们和平相处,睦邻友好,借这个礼物,我就厚着脸皮,先表个态。”
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以前的误会虽然不能说彻底翻篇,可赛神会上发生的事情,好歹也跟基辛格访华似得,算是有了建交意义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别恶性竞争了,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九里坡城隍爷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很认真的审视了我一眼,再看了看那个雕像。
“您也知道,这黑痣皂隶本来是我的人,现在我们算是好聚好散,我本来是要亲自罚他,可他自己知道理亏,可不是先自残了吗?”我说道:“刑罚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小惩大诫的,现如今他知错能改,我觉得也没什么惩罚的意义了,所以就托付给你了,我和他的恩怨算完了,你们之间的,也可以算一算了。”
这黑痣皂隶,也是依托塑像,吃香火而存在,他应该是带着我从赛神会上回来了之后,亲手把自己的塑像给打了。
这样的,塑像吃不到香火,他就会消失了,这一下跟自杀差不离。
但同理,我们这些神体,有了香火和信仰,还是会重新凝聚,他要是能在九里坡城隍这里当差,有了新的上司和香火,就等于重新有了身份,还是能回来的。
九里坡城隍的心眼儿比筛子还细,当然知道我是个什么意思,张了张嘴,像是想道谢,可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又让他没法把谢字就这么说出来,别扭了半天,我才等来了一句:“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