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神测-第8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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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有人命的话,咱们就练不出它来。”那个小徒弟偏着头看着我:“师父,你常常说,人不能杀生的,万物皆有灵性,但是为了它,咱们就要杀个人么?这好像是大罪过,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呀!”
“为了天下人,牺牲一个人,这是大善。”少年的陆恒川看着我,一脸期待:“师父,你说是不是?”
那个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定定的望着炼丹炉,心想,为了众人,牺牲自己,对那个牺牲的人,又何尝公平?
可现在,没别的办法。
更不能为了一个人,让天下人受苦。
这个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想起来这个炼丹炉里的东西是什么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三脚鸟!
原来我的前世,就特么的,是三脚鸟的创始人!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灾祸,我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第1025章 三脚鸟()
“你把他带来。”这个时候,那个我,看向了陆恒川。
陆恒川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不长时间,领了一个人来。
这是个小男孩儿,也就是三四岁的模样,长得特别干净,仰着脸看着我,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谁见了这种小孩儿,大概都会挺喜欢的。
我却在这段记忆之中,觉得对这个小男孩儿莫名有点熟悉感——虽然模样一点也不像,可是,他好像是芜菁的前世。
我的心咚的一下,芜菁,就是制造三脚鸟的过程中,最后需要的人命。
“老头儿老头儿胡子长,一甩甩在肩膀上,”那个小男孩儿看着我,眯着很透亮的眼睛唱了起来,脑袋左摇右晃的,谁看着谁喜欢。
他能看出来,那个看似年轻的我,其实是个老头儿?
那几个小徒弟都明白什么情况了,低声说道:“是那个灵童?”
“三岁。”那个我看着他,很恳切的说道:“你能帮爷爷一个忙吗?”
被称为“三岁”的那个小男孩很认真的看着我,点了点头:“老头儿,你要我帮什么忙?”
“救人。”那个我看着他:“你愿意吗?”
“你要我救谁?”那个小男孩儿歪着头:“救你?”
“不是我,”那个我答道:“是天下苍生。”
“我不认识那个叫苍生的,”小男孩儿问道:“我要是救了他,他会跟我玩儿吗?”
那个我心想,没有这个机会了。
但那个我还是说道:“如果可以,我来陪你玩儿,行不行?”
“你陪我玩儿,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三岁继续问道:“上了你们的山,我要什么东西,他们都不给。”
说着,控诉似得指着陆恒川。
陆恒川一阵尴尬:“师父,他太小不懂事,要的,都是一些动不得的……”
“没关系,”那个我接着就对那个小男孩儿说道:“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这话,我听着实在太熟悉了,熟悉的让人想掉眼泪。
我跟芜菁,说过这话,说了很多次。
被称为三岁的小男孩儿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话算数,我就答应你。”
“我说话算数,”我点头说道:“一定算数。”
小男孩儿笑了起来,笑的特别好看,可是却更让人感觉心酸。
“你要我怎么救?”他歪着头看着我。
那个我,抬起了手臂,指向了炼丹炉。
小男孩儿不疑有他——就算他看见了炼丹炉下面的火,也根本没多想:“里面肯定很暖和。”
他太相信我。
那个我心里也一阵难受,但是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那个我跟几个小徒弟点了点头,小徒弟们打开了炼丹炉的盖子。
一股子热气冒出来,小男孩儿顺着脚凳子往炼丹炉里面看了看,像是有点犹豫:“热。”
“你相信我。”那个我对他笑:“下去就不热了。”
后背一凉,是啊,因为只要你下去……就再也感觉不到热了。
小男孩儿还是天真无邪,点了点头,就跳下去了。
沉重的盖子重新盖在了炼丹炉上,里面一声响。
不大,但是像直接敲在了人心上。
“师父……”陆恒川的声音怯生生的响了起来:“这次,一定能成。”
那个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果然,不长时间,香炉里面忽然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声,像是里面有了个什么活物。
那几个煽风点火的小徒弟都转头紧张的看着我。
那个我摇摇头:“不开。点火。”
小徒弟们不明所以,继续煽风点火。
香炉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了,火也在小徒弟们的蒲扇下,越来越旺。
终于,那个活物似乎卯足了劲头,只听“蓬”的一声响,香炉的盖子就从内部给掀翻了。
随着一声呼啸,一团火焰从香炉里面给冲开了。
那股子热气几乎灼的人睁不开眼睛,但我还是看见了,那个火焰里面,包裹着一个鸟——那个鸟,有三只脚。
它在那一瞬间,光华绝代。
带着朔风,这个火焰冲了出去,将几个小徒弟,全给带倒了。
等到那个火焰带来的焦灼感觉渐渐消失,几个小徒弟才重新站了起来,冲着窗外发了一会呆,才转头看向了我:“师父……这算是成了?”
那个我点了点头:“成了。”
“师父,那所有的祸事,都会消弭是不是?”陆恒川忙问道:“咱们,终于成功了。”
“恭喜师父!”其余的几个小徒弟,赶紧也都给我行礼道贺。
可那个我紧锁的眉宇,却没有放松,因为那个我其实明白,就算大的祸事消弭,三脚鸟,能引来新的祸事。
其实,就等于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呀!
难怪——老子要“下界”来给三脚鸟亲自封起来,感情还真是谁污染谁治理,为什么要有生劫,死劫,也是因为,我要给三脚鸟闯下的祸端赎罪!
“师父,您炼制成了三脚鸟,救世有功,这下子,天庭不是更会嘉奖您吗?”陆恒川说道:“您还这么愁眉苦脸的?”
“你不懂。”那个我回答道:“欠下的债,迟早要还。”
陆恒川似懂非懂。
而那个我,接着就说道:“等到那三脚鸟堵住了这个天灾之后,它肯定不会安于现状,到时候,只怕还有新的波澜,得有一个寺庙,镇压那个三脚鸟,地方我选好了,其他的准备,也做好了,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好,”陆恒川点了点头:“师父吩咐的,徒弟照办。”
“这件事情很辛苦,委屈你了……”那个我叹了口气:“可惜,我只能亲手把它炼出来,没法亲手把它给压住了。”
“师父该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陆恒川很坚定的说道:“师父现如今已经尽力,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我就明白了——以前只听说了,陆家跟这个三脚鸟有关,但是照着这个情况来看,三脚鸟根本是那个前世里的我给弄出来的,而那个我应该有个什么天上的身份。
所以,只管把三脚鸟给制造了出来,而把镇压三脚鸟的事情,就交给了自己的徒弟——到现在,我倒是有点分不清,这个徒弟,到底是陆恒川的前世,还是陆家那个所谓的老祖宗?
原来,这死鱼眼能祖传啊。
而这个死鱼眼老祖宗,肯定是手瓢了,没能在师父吩咐之后压住了三脚鸟,导致三脚鸟作乱了这么些年,才子子孙孙的收三脚鸟,是给那个不靠谱的老祖宗赎罪。
而那个我,也因为有了固定的仙位,才能上了天庭,能跟雷公爷,独角神兽之类的角色相识。
至于七杀星——我是七杀星下生的,还是,前世那个我的神位,就是七杀星呢?
这些个纠缠,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特么的,不是冤孽吗?
而三脚鸟带来的灾祸,影响了许多的事情——那个小男孩儿因为自己,制造出来了三脚鸟,也粘带上了三脚鸟灾祸带来的因果报应,所以才投生成了芜菁,用这一世的命,来做地娘娘,将自己重新献祭给三脚鸟赎罪?
难怪……难怪……
我欠她的,早就该还,债,什么时候也都是债,拖着不换,徒生利息。
经过了这么多年,三脚鸟一直逍遥法外,这次我的托生,不就是为了还债来的吗?
阴间主人说的话,地仙说的话,我全给明白了,这些果然全是命数注定的。
而这个时候,我眨了眨眼睛,看到了面前的芜菁。
这件事情,唯独对她不公平。
第1026章 收集血()
得到这些记忆,也只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而眼前这个芜菁,眼看着清泉水被我给挡住,自己没落到了什么好处,哪儿能甘心,忽然一头对着我就给撞过来了——她黑沉沉的眼睛,看向了我的肩膀。
我留意到了,我肩膀上有一个蒜瓣大小的玉瓶子碎片,那个碎片里面,倒是刚好还残存着几滴清泉水!
我一手就要把肩膀上那个碎片给扫下去,而她来的很急,我猝不及防,倒是被她给撞出去了老远,肩膀上一晃,那个碎片摇摇欲坠就要落在地上,她当然上前去抢,早被我一手给拉住了:“你给我消停点!”
那个碎片掉在地上,不见了。
她的眼睛里面,露出了一抹绝望,接着,阴测测的看向了我:“李千树,你身为一个神,不应该公平一点吗?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我的,你为了一己私利,要替你的女人抢夺我的身体,这个状告到了上头,你吃得住吃不住?”
“你倒是挺懂我们城隍的规矩嘛?”我看向了她:“行家啊。”
她微微有点得意:“毕竟做了很久的煞,你们这种城隍的交道,我打惯了。”
我话锋一转,就接着说道:“可怎么你就算这么懂,也没混上个城隍来当当啊?”
听出来我话里的讥讽,她脸色又沉了下来:“你不怕?”
“我怕个屁。”我说道:“你还别给老子装逼,照理来说,你辛辛苦苦弄个身体也不容易,让我媳妇占了,确实是很惨,可背地里挖坑,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只要你肯把这个事情,拿到了明面上来说,事情我一准公平公正,可你没有,你自己怎么做的心里没点逼数?你特么偷着教唆黑痣皂隶,一点一点的坑老子,所以嘛,你要是愿意上大城隍庙,老子也可以跟你走一趟,咱们就去好好说一说,身为一个煞,胆大包天,坑害城隍,还找了山娘娘的雕像,来诬陷九里坡城隍,几个罪过和下来,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她咬了咬牙,死死的盯着我,一张嘴想反驳,可到底是没想出用什么来反驳。
我则接着说道:“还有呢,你本身就是一个煞,老子是干什么的?当地城隍!本来就是要给当地人保佑平安,你一个煞在老子的地头上横行霸道,老子还不能把你给收拾了,眼看着也快过年了,那到时候给乡里乡亲造成了什么安全隐患可怎么办?人比人都得死,更何况一个死人比一个神了,你要跟本神相提并论,你还真是有胆子。”
“你……”她当然是想骂我打我,偏偏我手上有印,她动我也动不得,但这个时候,她嘴角一勾,反倒是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来:“真的要跟我鱼死网破,你可别后悔。”
“城隍爷,小的见的多了,她一冒出这种笑容来,就肯定憋着什么坏呢!”烧死鬼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您小心,您一定得小心!”
什么时候了,她还能翻出老子的手掌心?
我挑起眉头看向了眼前的芜菁:“你装个女人,也不太容易,别老用我媳妇的模样糊弄我了,要不,露出真面目来,咱们认识认识。”
“不必了。”没成想,她阴森森的一笑,接着就说道:“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啥?”这我就有点听不太明白了,但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后背一阵疼——像是被人扎了一针。
可我身后,明明什么人也没有。
我脑瓜皮顿时就麻了:“你还会邪术呢?”
“不好意思,”她露出个奸计得逞的狞笑:“这本来,就是我的后路,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这种邪术是从别的国家传来的,取了本人的血,混在写着本人生辰八字的草人里,念咒扎针,能让被诅咒的人感受到跟草人一样的痛苦,那个草人,就等于是我的一个“分身”——就跟当初“我兄弟”还在的时候,他受到的伤害,能让我感同身受一样。
血……她当然有我的血。
从凤凰山上回来的时候,她冒充芜菁过来找我,当时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