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之末日侵袭2-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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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几分钟,三个人停下话头前行,海岛植被本就茂盛,这些年有了人烟,更是蓬勃疯长,隐隐形成了某种生态平衡。
这里被金博称为‘后山’属于海岛树木集中,地形险峻的区域,正如金博所言,众人所在的生活区,其实只占据了海岛很小的一部分,所谓‘后山’才是这座岛屿的主体,虽然没有大型海岛那种崇山峻岭般的险恶地貌,但也不遑多让,沟壑山谷什么都不少,加上植被茂盛覆盖,身处其中不免也有些心慌。
作为避居尘世的一方净土,金博没有派人过度开发,当然了,他也没有能力搞多余的建设勘探。除了海岸处平坦地势修建住宿房屋,山林这边基本维持着原貌,早先登岛人手不足,深山老林那边没有查看过,后来人员增多,金博组织过一次探险,但收获寥寥无几,山还是山,树还是树,没有想象中的奇景奇遇,自然以它最自然的面貌面对这些外来者,给予他们一些惊喜,更多的仍是静水流长的平淡。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总算穿过了荆棘满布的一段路程,越过一处凸起巨石,往后的地势趋于平坦,林间树木可以看出被人工掘凿过,刻意修整出一片平地。平坦处并非空地,那里呈‘品’字形坟起一座座土丘,晨光透过树冠缝隙,细碎洒落地面,留下点点光斑。
金博停下脚步,深吸口气,脸上的嬉笑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庄重神情。
金博带着两女走到最靠前一座坟丘,树干制成的木碑上篆刻着‘邵山’二字,没有照片,没有生卒年,没有生平。
“哥们儿够意思不?专门带老朋友来看看你。”金博解下帆布包搁在脚边,蹲下身从碑前堆积的落叶里刨出代替香炉的酒瓶底,倒掉里边和泥土烂在一起的枯叶,重新添了些土,从挎包摸出一版卫生香,拣出三根拿火机点燃,工工整整插在diy香炉里。
宋瑶和路茜对视一眼,彼此目光中都有些恍惚的神色,一别三年,再见时,遥隔阴阳。
“邵连长,好久不见。”
宋瑶俯身蹲下,从包里掏出一沓五色纸,拈分开来,路茜那边清理出干净地面,打开酒瓶往碑前淋了一些。
“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想和你说一声谢谢。”宋瑶撩起发丝,点燃的五色纸烧得很旺,纸边微卷,火光掠过,纸张便化作片片灰烬,烧得空气有些扭曲,‘邵山’两个大字也跟着生动了起来。
“姜河也在你那边,当年你护着他,往后也劳烦你再费费心,替我照顾着他。”
“对了,还有你的战友王忠瑜,如果你们能见到,代我说声抱歉,终归因为我们,搞得他也跟着送了命。”
“或许,你们早就凑在一起了吧。”
“我们都还好,希望你们不再有烦忧困扰,尘归尘,土归土,解脱未尝不是好事。”
“不是说‘上面消失的,终将在下面重逢’吗?我想这是对的,也许用不了多久,咱们又会相见,那时候,我们可能都不曾改变容颜。”
“邵连长,谢谢你。”
……
海岸,小木屋。
厨娘佳从门外铁丝取下一块干毛巾,裹好湿漉漉的长发,转身投入了新的工作当中。房间不大,小木屋格局与吊脚楼不同,完全是‘极简装潢’,一张木床,一张木桌,正经的家徒四壁。
房间关着门,那扇简陋的窗户也遮着窗帘,屋里显得有些昏暗,吴文涛坐在床边,百无聊赖的看着两个半姑娘忙碌,想离开,又懒得挪窝,索性躺在了床上,优哉游哉看着姑娘们动手。
杨小萌不乐意了,斜睨着大爷似的老吴,骂道:“你丫来当监工的啊!?”
“没关系,不用理我。”吴文涛摆摆手,没有参与劳动的觉悟,看看地上那堆包裹,再看看跟着忙碌的惠惠,道:“用得着跟做贼一样吗?”
“这叫surprise,你懂个卵泡。”杨小萌现在跟这帮人混熟了,也不像当初那样惧怕吴文涛,嘴里有啥说啥,完全不给前外勤队长面子。
惠惠和粉刺妹在一边偷笑,从包裹里取出揉成一堆的西服婚纱,整整齐齐摊开在铺了床单的地面,认真检查有无破损,将有问题的移交给厨娘佳,按照大小和风格款式罗列齐整。
“你不和宋酒他们商量正事?”厨娘佳也是跟着浅笑不停,虽然上岛不到一天,但人的精神状态都有着明显的改变,仿佛忽然间卸下了重担,那种轻松的感觉,恨不得撒丫子跑出去嚷嚷两嗓子。
“一时半会儿没什么正事。”吴文涛翻身坐了起来,从前不苟言笑的一张脸,现在已经变得和善了许多,无奈道:“那小子到现在没见人,估计还在睡觉。”
“难得放松,你也不要总是绷着。”厨娘佳点头应和,昨晚的篝火晚会她也在,清楚年轻人们喝了多少酒。
吴文涛干笑两声,叹道:“还要怎么放松才叫放松?唉,不说这些,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下午我去和宋酒聊聊,尽快把要办的事情办完。”
厨娘佳闻言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瞟了眼一边的惠惠,疑惑道:“别告诉我你跑来这里就是看着惠惠?”
“难不成我一大老爷们儿是看你们穿针引线?”吴文涛哑然失笑,见惠惠脸色一窒,自觉话语不太合适,咳嗽一声,解释道:“你们都放松了,总要有人警惕些,金博那小子我信任了,不过这岛上人多眼杂,还是小心点儿好。”
“麻烦你了。”惠惠抿了抿薄唇,眉眼间神色有些落寞,她心里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与处境其实极其尴尬,论个人能力,她在队伍里基本上没什么特殊贡献,只因她是现存于世的唯一‘抗体’,所以才能享受人的保护。有时这种保护让她感激,有时却是愧疚,当然,也会有失落,某种角度来说,此时的她,在旁人眼里几乎不算是个‘人’,只是一件珍贵的‘物品’。
这种感觉,确实让人开心不起来。
尤其令她深感纠结的是,这份压力与重担,并非她自愿承受。
很多个夜晚,听着雨安和粉刺妹均匀的呼吸,惠惠心底都会生出一丝丝怨念,往事不再重提,并不意味着忘却。她仍然记得自己是怎么和这些人有了瓜葛的,她还记得亮如白昼的试验场,记得那个不由分说断送自己和同伴生路的男人,同样也记得火光缭绕的隧道里,路茜抱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绝望无力的哭泣。
很多个夜晚,想起这些事,惠惠辗转难以入眠,她年纪不大,本身也是极其普通的小女生,一些事情想不通,一些事情没缘由,积压的多了,脑子会昏昏沉沉,所以只好放空自己,不去想那些没有答案的往事。
好在时间可以抹平很多,也能了解很多。
时至今日,惠惠也算是释然了,所以,眉眼间的落寞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不再去想那些令人烦扰的事情。
杨小萌和粉刺妹兴致勃勃的聊天扯淡,没有注意到惠惠眼中一闪即逝的神色,不过这屋子里还有两根老油条,察言观色这种事,纯粹是老本行,习惯使然。
吴文涛和厨娘佳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目光中的意味不用言语多表达。
老吴无奈一笑,胳膊一撑跳下床,走向门口。
“诶?监工干嘛去?擅离职守啊。”杨小萌不依不饶,打趣想尽职却没处尽的老吴。
“你们忙活吧,我去外边看看。”吴文涛回头看了眼垂头忙碌的惠惠,那是一种令人有些不忍的平静与淡然。一时间,斗嘴闲聊都变得索然无味,老吴摇摇头,摒弃乱七八糟的念头,推门离开了木屋。
天光正好,风轻日暖。
吴文涛活动了一下筋骨,多年戎马生涯,这种闲适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身上没穿作战服,腰间没有枪,心里空落落的。沿着翠绿马鞍藤走向人声鼎沸的海岸,半途风光迤逦,树影婆娑,海风微咸,一株菠萝刺下,宋大官人顶着乱发,叼着烟袋在那里吞云吐雾,彻底破坏了海岛风光的美感。
吴文涛怔了怔,左右看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瞅着对面小伙儿那副落拓模样,不觉哑然失笑,这他妈别人上岛都快乐得起飞了,这小子倒好,就跟人不一样。
“咋了这是?”吴文涛踱步过去,闻着那股呛鼻烟气,劈手将烟锅夺了过来。
“晒太阳。”宋酒两眼一翻白,拍拍手上的烟丝站了起来,嘀咕道:“你呢?干嘛呢?”
“和你一样。”吴文涛和他并排站下,望着红树林那边的山石出神。
宋酒耸耸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映衬着海天美景,一个穿着裤衩子的肌肉型男正和俩长发飘飘的姑娘相谈甚欢,隔着老远,看不出模样。
“对了。”宋酒眼珠一转,想起一件事。
“咋?”
“咱们在国道的时候,你说有空跟我讲你反水跳槽的事儿,正好咱俩都显得晒太阳,你跟我说说呗。”宋酒接过烟锅嘬了两口,冲他挤挤眼。
吴文涛神情一窒,突然很想想拿烟袋给他脑门儿来一记,这么惬意悠闲的好时光,谁他妈想跟你聊这些破事儿?
“得儿,不说拉倒。”宋酒瞅他表情便知八卦无望,撇撇嘴又靠着树干坐了下去。
“其实没什么,告诉你也无妨。”吴文涛挨着他坐下,抓起一把温热的沙土,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叫做往昔的意味。
ACT 215:饮食男女()
ACT215:饮食男女
“kenny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后来他食言了。”吴文涛皱眉沉吟了半晌,一旁的宋酒几乎要等得尿急了,他才轻飘飘吐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嗯?”宋酒微微一怔,听得不是很明白,掏了掏耳朵,问道:“然后呢?”
“没然后,就是这样。”吴文涛扭头白了他一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宋酒满脸黑线,朽木难雕,果然如此,等着这块儿木头绘声绘色讲述自己的过往,确实是白日做梦。不过,期待了老半天,总不能就被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打发掉,宋酒不甘心,追问道:“具体点儿啊,什么事儿?”
吴文涛想起身走人,宋酒料到他有此招,一把扯住他裤腰,耍起了无赖:“咱说好的,要么不讲,要么讲完,掐头去尾留中间算什么啊。”
吴文涛强忍着给他一记鞭腿的念头,心说我他妈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看着宋酒那副‘不说我就死给你看’的无赖样子,吴文涛忽然乐了,猛地想起早年在雇佣兵队伍中的年轻时光,顽石心脏没由来的暖了一下,无奈叹口气,又坐回了宋酒身边。
“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吴文涛夺过他手里的演过咂了两口,鼻子嘴里浓烟滚滚,揶揄道:“这么闲?”
“交换,你先说完再问我,赶紧的,小爷今天燥着呢。”宋酒才不管他那一套,反正已经无赖了,那就无赖到底好了。
吴文涛摇头苦笑不止,顿了顿,低声道:“私人方面的事。”
“哦?”宋酒挑了挑眉毛,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冲冠一怒为红颜?”
“随你怎么说吧。”吴文涛没心思解释,摆摆手示意差不多。
宋酒停下了戏谑的笑容,正色瞧了他半晌,咂嘴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铁汉柔情,理解理解。”
“哪儿他妈一堆破词儿。”吴文涛闻言噗嗤一乐,冒起的唇上冒起的细密胡茬仿佛一瞬间都有了活力。
“所以,因为女人,你跟你老板翻脸了?”宋酒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听明俊伟和宋瑶几人讲述过那些年的往事,吴文涛和金发洋妞,这俩人可以说是kenny的左膀右臂,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居然会因为女人闹僵?
“不全是。”吴文涛目光微凝,似乎又想起了从前的光景,皱眉沉默了一阵,低声道:“他承诺过的,但没有做到,而且没有丝毫歉疚,这让我难以接受。”
宋酒哑巴了,一时竟无言以对,一方面隐约能体会到吴文涛心中的不甘怨愤,一方面又为他的愚忠感到不值。你是兵,人家是帅,礼贤下士和爱民如子只存在于典故,这种把病毒祸及世界的黑心玩意儿,你能指望他待下如亲?未免有些自欺欺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文涛也算是破天荒的掏心窝子了,关于他和老板之间发生的具体事由,宋酒没有再问,都是疤,揭了会疼。
两个大老爷们儿大白天坐在树下谈心,这画面多少有些不忍直视,空气中弥漫着沉默与尴尬,吴文涛陷入往昔,宋酒也带点儿恍惚。
无言静坐了半晌,宋酒轻咳出声,转移了话题:“你那个搭档呢?共事那么久,她就没啥弱点?”
“Caro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