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子-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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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80章 离魂埙(三)()
“虫悦。。。。。。”
声音是从园子后面传过来的,是不是虫悦出了什么事,思及此,盖昶便急急循声而去。
袭夭也是一阵担忧,紧紧追着盖昶的步子。
小汤圆儿也被这一声呼唤惊醒,许是早些时候修为消耗得狠了,如今倒总是困倦不起,本来应是俗世不管的,只是今儿听得那苗女一声惊叫倒是提起了些许兴致,食指凌空一旋,浅浅光圈里便生出了镜像,童子使的是‘玄镜’之术,此术可观过去,可表当下,足不出户便可洞悉天下事。
镜像下,虫悦抱着虫馨痛苦哀啼,虫馨嘴角一滴污血,急火攻心,七神将灭,奄奄一息。
她说,“公子,我等不到你了。。。。。。”
桫椤枯萎,花开无妄了。。。。。。
童子躺在床榻,二郎腿儿翘得老高,本来就身材短小,小腿儿又是粗粗圆圆的,那番一翘一翘的动作,叫人看来十分不协调。
玄镜之下童子冷哼,“不过是将死个人罢了。。。。。。”,人命从来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事,他在乎的永远是大局。
童子本欲收起玄镜,只是人之将死,七魄将灭,只有三魂才能堕入轮回,这七魄化为灰飞倒不如叫他吃了好增加修为。思及此,童子缓缓张开了小口,念力约约,欲通过玄镜将虫馨七魄蚕食。。。。。。
只是等了片刻,这虫馨七魄始终未能离体,这不可能,以他的灵体修为,如何吞不得一个常人精魄了?童子不觉皱起了眉。
这时,袭夭同盖昶一同出现在了玄镜之中。
“伯母。。。。。。”袭夭见得虫悦怀里的虫馨,心中一阵酸楚由生,不觉眼眸低垂,昨日里自己还惹了她生气,还是这里,还是这棵树。。。。。。怎么不一样了。。。。。。树死了!她也要走了么!
此时,盖昶左手心化出一埙,这埙是当初他下山时阳石公子嘱托他交给一个苗女的,这一年来俗务繁多,本已忘却了此事,只不过方才一看见虫悦母亲时,这埙竟殷殷寒凉起来,好似要冰封什么似的,不得已才将这埙化出。
“离魂埙。。。。。。”这埙一化出,虫馨便感应到了一股寒流浇灌入体,又生了些生命元气,这物件是她给他的,这么会在此出现,是她的公子回来了么?!
离魂埙,虫悦身为圣女怎么会没有听过这个物件!这离魂埙同百窟银铃一样是苗寨圣物,百窟银铃可造百蛊解百毒,离魂埙可封存精魄七七四十九日不灭不败,换言之就是延续生命,两者合二为一可生出奇力,只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将二者成功相合。只是这圣物她从未见过,如今怎会在盖昶手里?!
“公子。。。是你吗?”虫馨探出手去唤了声公子,她将手持离魂埙的盖昶误作了她的情郎。
盖昶闻言,不住地思绪翻飞,这埙是虫悦母亲的,他的师父阳石公子和虫悦母亲又有什么瓜葛?她唤他‘公子’,是不是唤的阳石公子呢?为何当初阳石公子不告诉他这埙主人的名姓好叫他方便寻找?阳石公子如此做又有何用意?
“昶哥哥,伯母好像在叫你。。。。。。”袭夭虽不解虫馨为何会唤盖昶公子,只是人之将死,当满足她一切所求,不教她饮恨而终,又见盖昶没有什么反应,遂才轻轻扯了扯盖昶的衣襟。
(本章完)
第81章 半妖杨妗()
盖昶朝袭夭摇摇头,她不过是将他误作了他人,并不是在叫他,只是这埙主人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就物归原主吧。
盖昶近前,缓缓躬下身,“伯母,这埙在下就还给你了。”
‘伯母’,这个人不是她的公子啊,是啊,桫椤之树尚未开花,他又怎么会来,他终究是没有来。。。。。。虫馨眼帘染上了一层深深的落寞失离。
此时云牙将将赶来,一抹白衣站到了袭夭一侧,树下这番情景他并不感到意外,这虫馨生命气息本就微弱,已是命死之人,只是这桫椤树枯萎得蹊跷。
袭夭见了云牙,就仿如见到了活神仙一般,竟无端端兴奋起来,不对,云牙本就是活神仙啊!即是神仙,肯定会一些本事的,两个小手急急拽了云牙温暖的一只大手,“云牙,你是神仙,你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
袭夭一言,惹来了虫悦的殷殷目光,云牙是仙,仙力回天,她的母亲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谁知,这根救命稻草倒是还是没能抓住,云牙摇了摇头。
有时候,没有希望要强过无妄的希望百倍,希望破灭,一如蒙眼被人从云端推下,可怕而茫然。
虫悦紧紧怀抱虫馨,眼里作薄雾,却不敢从眼眶坠落。
袭夭急了,她不忍,便要再次央求云牙,“云牙!你试试吧!也许你能救她呢!”
私语之下,‘袭夭,这是她命定之劫,不可逆天改命。’
“什么命定之劫,我不管,你去救她!”袭夭泪眼婆娑,她不管,她不顾,只要云牙去救人。
云牙哪里见得袭夭的眼泪,即便是知晓自己无力回天,可到底还是拗不过袭夭,姑且上前试了一试。
云牙右手掌心轻覆于虫馨额头,仙力窥探之下,掌心竟有一番寒气袭来,寒气锁魄,这虫馨气息虽弱,但还能逗留些时日。
生命元气枯竭的人,他云牙是救不活的,云牙缓缓收手,同袭夭私语,嘱其转达他的话语。
“离魂埙已冰封虫馨七魄,只要七魄不散,就不会气断,活不成亦死不了。”这是袭夭口述的云牙私语的原话。
“活不成亦死不了。。。。。。”虫悦暗自重复着这句话,她的阿娘终究是活不成了么。
“离魂埙只可封存精魄七七四十九日,换言之只可续命四十九日。”袭夭继续传声。
“四十九日。。。。。。”虫悦心殇,更多的是恨,若不是她那个无心又无情的爹爹,她的阿娘又怎会积郁成疾!虫悦撰紧了拳头,心中千般怒火熊熊燃起,仿佛可摧尽一切。
玄镜收,白面童子思忖,缘是因着离魂埙才吃不得精魄,罢了,不吃就不吃吧,也不差这一个。
夜罢,虫悦将其母安置在床,待其安心睡去才退出了房门。
“盖大哥!”虫悦唤住了盖昶,四下无人,正好她有事尚不得解。
盖昶转身,“怎么了?”
“这埙你是从何得来的?”这埙不见了这么些年,也许这埙之所在便是那位‘公子’之所在。
“呃。。。”盖昶端看虫悦表情凝重,心知事情重大,只是事情没弄清楚之前端不可叫他师父阳石公子给卷了进来,“曾降服一妖邪,便是那时捡来的。”
盖昶说得含糊,谎得也含糊。
“是什么地方?什么妖怪?”虫悦急急追问。
“洛阳,一只寻常山妖。”盖昶随口一说,这洛阳便是他与袭夭下山之初的去处,山妖之说纯属杜撰。
洛阳也在河南,无心之言亦是缘劫。
(本章完)
第82章 禁忌之吻(一)()
敦薨山,妖石窟
“半妖,妖鬼子可有下落了?”妖神负手立于玄座旁,三千年妖力之失他一直是耿耿于怀。他同仙界还有一笔旧账没有算,多一层妖力,便可多十分胜算。
“回禀妖神,暂无下落!”杨妗恭敬,回答利落干净,倒是坦然,一点儿也没有惧怕妖神的意思,只因她对他不是敬畏,而是倾慕。
“混账!既无下落竟还敢回来!”
妖神薄怒,他手下之人竟无一人可用了吗!抬袖之间一阵妖风拂过,数百道萃精妖气如针急刺,虽无形无状,却伤人极深。
“妖神息怒!我已探得鬼厉之蛛丝马迹!”杨妗只是倾倒在地,并未魂飞魄散,他对她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万针锥心之苦,她还受得起。
“哦?”竟有鬼厉的消息,妖神提起了兴致。
杨妗颤颤巍巍缓缓立起,她不愿跪伏在他脚下,终有一日,她要与他并肩而立,睥睨天下。她只是一只血统不正的半妖,若要得妖神青睐恐怕还需很长一段时日。
“安汉县中有两只食尸鬼。。。”
“不是被蔓渠山的人杀了么,同鬼厉又有什么关系?”接话的是曾经在安汉县中保护杨妗的梦灵魔,妖神座下四灵魔之一,其实梦灵魔无论是地位和妖力都远在半妖杨妗之上,只是得了妖神嘱托,才甘心情愿为区区半妖护法。那时在安汉县,铁公鸡大麦便是死在他的手里。
梦灵魔,额有淡蓝色云雾纹路,乍一看如梦似幻,真身如琉璃晶莹,可形变为人,发色浅蓝,一如流水倾泻,一双眼黑得仿若只剩下瞳孔般,叫人望去迷醉又胆寒。
“食尸鬼所受万诅之咒,乃是鬼厉之绝技,鬼厉消失了三千年,食尸鬼也消失了三千年,况且那俩食尸鬼从死人墓里爬出来的时辰蹊跷,十七年,妖鬼子今年亦是十七岁!”杨妗忍着锥心之痛,字字句句吐露着心中思量。
“鬼厉。。。”妖神恨恨,浅咬薄唇,终于要出现了么!不觉手间妖力紧缩,若说鬼厉是他的劫,倒不如说他是鬼厉的劫!
“啊!”妖神思忖间,锥心万针不觉加深了力道,噬肌炎针霎时间没入心肌,杨妗脸色惨白,发出痛苦呻吟。
妖神斜睨一眼堂下半妖,回神间,轻勾素指,噬肌炎针如冰化水,同心肌融为一体。
炎针化水,入心肌脉络,营之养之,杨妗忽感通体舒畅,如浴温泉。
“谢妖神不杀之恩。”杨妗福身朝堂上男子盈盈一拜,纤腰一颤,不盈一握。
噬肌炎针是妖神绝技之一,既可杀人于无形,又可养人心肌血脉。妖神若要杀她,不过简单地勾勾手指便可。
“半妖,你尚还有些用处。”妖神一言,淡无喜怒。
她在他眼里不过是还有些用处而已,所以才忍下杀手,并无其他。
“鬼厉之事继续追查!”妖神剑目扫过堂下,“梦灵,你随半妖一起,有任何消息,念力知会!”
“是!”杨妗同梦灵同时应下。
“退下吧!”妖神罢袖而去。
这鬼厉究竟躲在在了何处?千年妖力是否真的在妖鬼子一身?一朝被蛇咬,自鬼厉一事后,三千年了,妖神再未近过女色。
业障劫渡,三千事;临渊梦回,一世恨!
(本章完)
第83章 禁忌之吻(二)()
湘西苗寨,臻白楼
烟雨朦胧,润了苗寨一夜,晨里初阳别样暖人,空气里透着泥土的芬芳,和着那一树一树馥郁的桂花香,窗外鸟儿与那虫鸣声声奏着明快的秋曲。
风雨灾祸过后,这是一场重生洗礼。苗寨的创口,正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愈合着。
袭夭伏在窗前,任凭秋风卷起了鬓发丝丝,飘逸卷发执着相缠,就仿如她与盖昶的命运般抵死相缠、执着不悔。
袭夭偏着脑袋瓜儿,好似在思考着什么,难得一见的恬静。
小汤圆儿将将梦醒,也不知是何时养成的习性,一醒来便就要找袭夭,左顾右盼之下,长长抬眼看向了窗前的袭夭,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安静了,他不喜。素日里,妖邪鬼魔都是惧他怕他,在他面前恭敬异常,他的宫殿里从来都是冷冷清清,那般安静无趣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如今这袭夭女子也不活泼了,岂不是要少了很多乐趣!
小汤圆儿朝着袭夭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大风起,将两扇窗户门吹闭。
袭夭叫着一阵意料之外的大风吹得后退了几步,窗户重重拍打着窗沿儿,袭夭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儿,惊魂未定,“怎地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风。。。。。。”
小汤圆儿撇撇嘴,一脸的不屑,“秋风萧瑟,横扫万物,不稀奇。”
袭夭闻言,大步迈至了小汤圆儿跟前,掐起了他那肉嘟嘟、白嫩嫩的小圆脸儿,“一个小娃娃干嘛学大人讲话!”这孩子讲话的口吻太不对了,哪里像个四五岁的小不点儿!
小汤圆儿一阵不爽,竟敢捏他的脸面,这胆子也忒肥了点,小小两只粗胳膊一拂,轻轻打开了袭夭的手。
以他的万年灵体,高深修为,这动作真的只是轻轻的轻轻而已。
只不过这‘轻轻’一拂在袭夭看看却觉得是小汤圆儿在和她闹脾气,袭夭两只手背被拍得通红,疼得轻呼呼忙抚抚,言语里出了些嗔怪,“真是顽皮!”怪不得这苗寨千户都不敢收养你,后半句当然只敢在肚子里轻轻嘀咕,这话要是出来了,可就收不回去咯,这小童子再顽皮到底也是个孤子,不能伤了他的心。犹记得自己从前也是这般顽皮,整个蔓渠山都叫自个儿翻腾了个遍。
只是真不能叫他那般顽皮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叫小汤圆儿跟着真不是个长久之策,时逢乱世,她所求只不过是给一个幼子的小小安稳罢了。这番用意她不求他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