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北方-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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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追捕,他一个人逃山里进了一座寺庙,被庙中长老安置在客房里休息。在庙里,刘明昭恰巧遇到了原先在重庆将校学堂教地形学的教官常喻平。为了躲避搜捕,他便留下来给正在这一带绘制地图的常教官当助手;每天清早就和常教官一起扛着标杆,翻山越岭踏勘巴山蜀水。这让他不但了解了川东一带的地形,也跟随教官学会了如何辨识、绘制地图,能力大涨;而常教官对于聪明好学,且又吃苦耐劳的刘明昭也是非常欣赏和喜爱。
常喻平是当时的四川将军陈宦派出去绘制四川各地地图众人中的一个,完成任务之后自然要回到督军处报到,交还任务。刘明昭在跟随常喻平绘制地图的期间,对这位教官也是心存感激,一起也到了成都督军府,拜见四川将军;不过此时的四川将军已经不是之前布置任务的陈宦,换成了前北洋大将王士珍,陈宦被调往北京了。刚到四川的王士珍,虽然从北京带了一些人过来,但身边可用之人还是差了很多;恰巧这个常喻平是他光绪十一年(1885年)天津武备学堂的同学,那时的天津武备学堂学员编为四个大队,每大队一百二十六人,共编为步、马、炮、工、辎五科,只不过王士珍是在炮科,常喻平在工科。工科不仅仅只学习工兵专业的东西,还包括了地理、绘图等内容,对于制图,他自然也很了解。虽然不在一个科,可两人被分在同一个大队同一个小排,平日除了上专业课,吃住在一起,当然熟悉。
从武备学堂毕业以后,王士珍回山海关任炮队教习,朝鲜爆发了东学党起义时,朝鲜政府请求清朝协助,王士珍随部出兵朝鲜,最后跟随了袁世凯。而常喻平则回到四川老家,在四川总督锡良手下从事军事行政工作,官至文案校阅使,专门负责各种军事资料的搜集整理和记录。陈宦到任后,考虑到今后可能对湖北、湖南反对袁世凯的势力用兵,所以就派他到川东重庆一带的山区勘察绘制地图。从这一点来说,陈宦在四川还是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在四川能够看到之前天津武备学堂的老熟人,王士珍自然格外高兴。自己手底下正缺人,常喻平等人的到来,多多少少可以让他用一下;老常此次回来,带等人可不止刘明昭一个。随他出去绘制地图等人,可有六七个,全部都是一些有文化的年轻人,而且也是常喻平挑选出来可靠之人。所以王士珍就准备一起录用,安排在手下做事。自己带来的人能够被老同学看上,常喻平自然很高兴,他特意向王士珍推荐了刘明昭,说明此人也是自己在重庆蜀军将校学堂的学生;不但学业出众,而且以举止端正、操守有持、恶习不沾闻名全校。
第二卷 一战风波第三一九章 刘明昭的心思()
第二卷一战风波第三一九章刘明昭的心思
作为一名中华革命党人,刘明昭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打算真心到太原军校学习,而是打着“卧底”的心思。在他看来,如果自己能够通过军校学习,联络一批有志气年,岂不是更加能够壮大革命队伍的实力,最后时机成熟时在敌人内部来一个反戈一击,对革命党的帮助不是更大?想法是这样的,于是他就同意了王士珍的推荐。当然,在他内心里面,还有一个他不愿意为人道的感觉,或者说是秘密,那就是他想去亲眼看看报纸上说的山西情况是不是真的。
在川东地区随常教官进行地图绘制工作时,在教官身边刘明昭曾经看到过一些当时的报纸报道,对全国发展最快、民生最好的竟然是山西感到不解。山西地处黄土高原地带,各种条件远远赶不上江南水乡地区,甚至连川中成都平原的富庶都不能相比,为什么却能成为全国富省?对于这一时期的报纸报道,人们还是很相信的,整个报纸对于大事的报道基本上都属实,不会弄虚作假。除了这些消息,其它那一时期国内外发生的大事他也差不多都从报纸上了解了一个大概;对于赵天一在山东率军击败日本军队,夺回青岛德国租界的事情,刘明昭个人也很是激动和兴奋。对于一个热血青年来说,这种事情不管是谁做的,都是能够让他们激动和兴奋的。
也正是通过这件事,让刘明昭对赵天一这个北京政府的手下开始了关注。后面了解到赵天一出自山西,而山西的发展跟此人也有莫大关系,让刘明昭就更加对赵天一留意起来;最初的原因,当然是把赵天一作为自己革命队伍中主要的敌人来看待的。敌方阵营里面出现了危险人物,自己当然要去关注和了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吗!但随着他对赵天一的关注了解,就越加发现此人的不殊。到达成都时,他竟然得知山西可以制造自己的飞机汽车时,就更加的吃惊和不解了。刘明昭好歹也算是一个读书人,对于飞机汽车这些“奇技淫巧”的东西多少也有些了解,清政府花费巨资创办的汉阳钢铁厂(汉冶萍公司),到头来也就是能炼一个钢铁而已,还远不能说到制造,山西工厂就这么厉害?
随常教官在成都王士珍手下做了五个多月的教案人员(相当于参谋),刘明昭对国内的局势也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了解。知道革命现在处于一个低潮,孙大炮等革命党人要么远赴海外躲藏,要么一个个低调行事,不想被众人关注。也是通过这几个月时间,让他对赵天一的生平出世做了一个大概了解,心底里不免产生出一些微妙的变化。中日谈判的“八大条”内容,让刘明昭也生出一种吐了口胸中恶气的感觉;虽然自己是一名中华革命党人,但对于曾经侵略过中国的日本,好感并没有多少。只是他有些奇怪,这北京政府不是一向和日本人关系很好,双方周的都是很近,听说袁世凯那些人对日本政府都是低头哈腰阿谀奉承的吗,怎么一下子对日本人狠起来了,这变化也太大了一些吧!
广西陆荣廷起兵造反的事情发生后,在成都的刘明昭确实也曾兴奋了很长时间,认为革命的有一个*就要来临了,自己应该南下广西,寻找自己的战友,加入他们的队伍一起战斗。于是在那一段时间,刘明昭经常往外面跑,到那些茶肆酒楼里面去坐一坐,留下一些革命党人的特殊记号,寻找在成都的同人。在茶肆酒楼里面,刘明昭没有等到自己的同志,却听到了很多对陆荣廷以及革命党不好的议论和评价,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吃惊。本想站出来反驳,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最后只能忍着听下去;谁想几天时间慢慢听下去以后,让刘明昭的观感有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这些人茶客食客对现政府的夸赞以及对陆荣廷的斥责,让他的心态从气愤和怨恨,慢慢变成了沉思和反省。自己参加中华革命党,反对袁世凯的独裁领导,不就是想人国人有一个好日子,让国家不再受外国列强的欺辱吗!想当初自己不顾亲朋好友的反对,剪掉辫子,怀着富国强兵的强烈信念,毅然选择从军之路时不也发出过:“大丈夫当仗剑拯民于水火,岂顾自己一身之富贵?”的誓言吗?现在有人已经走在了自己前面,不但打跑了侵占我国领土的外国列强,还将日本军队打的落花流水,大涨国人的志气,更是在谈判中让日本政府吃了大亏。这种事情,之前何曾有过?政府已经提出了国内的五年发展规划,而且已经在实施了;这些都远远超出了他对现政府的理解,难道这个政府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对人民、对国家负责的政府?
要说让刘明昭完全相信这一点,他怎么都不可能,所以最后他还是决定到南方(广西广东)去看一看,看看革命的形势如何。说不定自己到了那里,和志同道合的的战友们见面之后,又会了解一些袁世凯政府丑陋的一面。就在他想好了决定,准备南下的时候,没想到常教官却找到了他;那是他第七次去了外面茶楼回来之后的晚上,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常教官。因为是晚上,教官并没有穿白日里的校官服,而是一身青色长衫。看到开门的刘明昭之后,常喻平往屋里看了看,随后就对刘明昭说到;“明昭,陪我出去走走”。对于这个要求,刘明昭自然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于是就点点头,关上房门跟在教官身后往外走去。
王士珍的督军府建筑有大门、二门和三门之分,一座座大小不等的四合院就分布在这些大门、二门和三门之间。王士珍到四川就任,并没有携带家小,让他们还是住在正定老家。所以他的四川督军府就没有多少人住,王士珍就让身边的一些工作人员也住在里面,常喻平和刘明昭等人也分了一个四合院。这些四合院都是些方正而典雅的建筑,中间便有许多同样大小不等的天井,天井里自然建造有假山或鱼池,旁边也有供人休息闲坐的石登或者木登。走到假山下面,常喻平停住了脚步,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回头看着刘明昭:“我刚才看到你好像在收拾东西,是要准备离开吗”?对于刘明昭革命党人的身份,常教官从当初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但他并没有就此询问过什么,让刘明昭很是感激。
“是的,教官”!虽然常喻平的身份已经不是教官了,但刘明昭仍然习惯喊他教官,这样显得更加亲切。“我的战友们正在南方战斗了一个多月了,我不能一个人躲藏在这里,我要去寻找他们,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我很感谢教官当初救了我,并传授我很多知识;也感激教官对我的看重,只是。。。。。。”。说到这里,刘明昭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知道常教官明白他没有说出话的意思。果然,常喻平在听完刘明昭的话之后,没有说出什么劝他留下来不要走的话,只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到:“可惜了你的天赋,明昭,你本来应该成为一个出色的指挥官。我本来还打算给王将军说一声,让你去太原或者保定军校学习深造一番,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不过明昭,你能不能在等几天时间,在观察一下形势在走?我个人觉得陆督军他们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还不错,能坚持多久却是一个问号。对于你们的观点,我个人虽然不是很苟同,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你什么。只是我觉得,这个国家,还是平和一些的好,少一些打打杀杀对国人来说,是最大的奢求”。
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刘明昭,常喻平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刘明昭,“这几年北方各省风平浪静,民众的生活都很安稳,一个个都能吃饱饭穿暖衣;只有南方各省,今天这里起义,明天那里造反,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倒霉的,还不是这些民众老百姓!这年头喊什么为民为国的口号都会喊,关键是看看老百姓感受到了什么,是在随他们受苦?还是过安稳日子?这一点,恐怕那些起义或者造反的人想不到吧”!
听完常喻平的话,刘明昭如若雷击,整个人就呆离在当场,头脑里面乱哄哄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常教官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刘明昭并没有离开,不知道是听了常教官让他观察一下形势再走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最后那一段看似简单却包含深意的话影响了刘明昭,反正刘明昭是留了下来。当然,刘明昭能留下来,常教官的话有一定作用,另外一个原因却是他在等待自己的另外两个同伴的到来,三人一起到南方去。这两位同伴是他在蜀军第五师的战友,都是是四川人。一位是他任司务长时结识的营中大厨,姓沃,叫沃伦其,“哥老会”、也就是“袍哥”出身;另外一位叫康云程,同样出身于蜀军将校学堂,在第五师担任基层军官,二次革命时加入的同盟会。
在刘明昭等待两人的时候,南方的战局果然发生了变化。随着云南蔡锷率领的滇军讨伐军出击,多面受敌的广西军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开始收缩自己的防线。进入广东西部的桂军也开始向着梧州地界撤退,刘明昭眼中的“革命队伍”和“革命形势”开始变得暗淡糟糕起来,他的心情也不由得沉重起来。几天后,沃伦其和康云程两人到了,看他们俩的表情,心情也和刘明昭差不了多少。晚上在房间里面,三个人开始了一番对话,康云程最先开口:“明昭,这个时候我们再去南方还有用吗?我的心里面现在很少矛盾,这次回家看望父母家人,我的父亲又劝我回家经商。说什么山西陕西最近几年变化很大,那里出产的什么香皂牙膏很是抢手,比起外国进口的还物美价廉。还有什么小汽车,更是比起欧美的还好;我们巫溪县城里面有一家人从西安买了一辆小汽车,用起来巴适得很,我家老爷子很是羡慕,原先我以为他只是想要一辆,谁知道他竟然想在重庆开一家车行,要我去打理,被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