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北方-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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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断增多,每周都有电报到他的办公桌,询问如何处理之类的问题。军方更是叫嚣着要派兵上岛,对那里的土着进行报复。
当年为了能够上岛,窥视岛上的石油,在和荷兰人签署的协议当中,日本只是往岛上输送平民百姓,修建一些工厂设施,并没有驻军之类的东西在上面。所以军方的要求作为资深外交人员,本野一郎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荷兰虽然是一个西方小国,军事实力,特别是海军实力,远不能和日本相提并论。但人家身后有世界第一海军强国英国,还不是现在的日本可以招惹的,所以本野一郎只能坚持反对军方的要求,因此没有少受军方的白眼。
进入三月份,他对日子更加难过。因为远征军问题,英法驻日本大使找他会面已经不下十次了。有时候是一个人来,有时候是两个一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是越来越不客气,但作为外交大臣,对方又是西方大国,他只能默默接受。就在今天上午,英国驻日公使乔治贝利桑塞姆,法国驻日公使吉布里尔西迪贝两人又一起来见他。这次可不仅仅只是嘴上抱怨几句那么简单,二人手里还分别携带了一份各自政府对日本政府的正式文本国书。这种比较正式的会见方式,显示出两国政府对日本态度的微妙改变。
送走两国公使,大略的看了一眼手里的两份国书内容,本野一郎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坐上小车赶往首相官邸,他要当面向寺内首相报告今天的事情。于是,最初的一幕出现了。听完外相的报告,又翻阅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寺内正毅心里面暗自叹气,心生苦恼。
去年十月份接替大隈重信成为日本第十八任内阁总理大臣(首相)的他,因为有山县有朋、西园寺等元老以及军中势力的支持,加上内阁主要成员都和他关系交好,表明上大权在握风光无限,可事情的真实情况,只有他这个做首相的最清楚。
首先,国内政治势力并非是他寺内正毅一家独大。就算是在政府议会内,新近由同志会、中正会、公友俱乐部等结成的宪政会,成功的取得了议会过半数席位,成为第一大在野党,严重干扰着他的执政走向,迫使寺内即使在组阁之后也不得不高唱举国一致的高调,以彰显自己“秉公持平”的态度。让寺内正毅感到难堪的是,组成内阁政府的他,竟然不是一个执政党(寺内没有执政党,因为他的内阁成员都不在某一党派中)。
这种情况的结果就是他在政府中的工作开展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顺利,尽管有山县有朋等元老背后的支持。连军方派系中的一些高级将领也因为各自不同的心思想法对首相的旨意阳奉阴违,推三阻四;比如,出兵到俄国的秋山好古大将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起秋山好古大将,其实是和寺内正毅同一时期的军人,两人年龄也只是相差六岁(寺内年纪要大过秋山)而已。但正是这六岁的差异,让寺内正毅在军队中的发展一直压秋山好古一头;以两人晋升大将的时间来看,寺内是一九〇六年,而秋山则是一九一二年,差了六年之多。这六年,正好是两人年龄的差距。
一九一五年日本政府决定出兵俄国,军队指挥官人选方面,之所以是秋山好古大将而不是别人,除了人选难挑之外,就是秋山好古大将自动请缨的原因。而秋山自动请缨的原因,对于他来说也很简单,那就是希望通过这次的对外战争获得军功,把自己的大将军衔换成元帅称号,最好爵位也能升成伯爵,彻底的和寺内这个老家伙在身份地位上平起平坐。
人这种动物的心理活动很是奇怪,用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辗转反侧、搜索枯肠、煞费苦心、深思熟虑、权衡轻重等等众多的词语都无法道尽;对于寺内正毅,秋山好古就有这样的心思。日俄战争时,作为骑兵第一旅团旅团长的他,之所以会带兵去俄军后方进行一系列差一点送了他性命的敢死活动,罪魁祸首就是当时在桂太郎内阁任陆军大臣兼教育总监的寺内正毅。当然,秋山好古因此也成为日本的名人,但在回国的庆功酒宴上,寺内大臣却对秋山说:“你之所以能现在成名,全拜我寺内所赐”!这句话,让已经四十五六岁的秋山好古大记了一辈子。
出兵俄国,开始的时候秋山好古大将还想好好的打是几仗,以显示自己的能力。尽早获晋升。没有想到寺内正毅会成为新内阁的首相,让他的热情瞬间熄灭大半。作为老牌日本军人,秋山好古大将对日本的忠诚和热爱毋容置疑,只是对寺内正毅个人有看法;这让他在指挥军队作战时多多少少心思会受到一些影响,产生微妙变化。而恰好这一年冬天,日本远征军中有师团出现了士兵因无法习惯俄国寒冷天气,冻伤严重的事件,秋山好古大将借此停止了对德军和奥匈军队的攻击,就地防守。
有人要问了,日本人不是也处于高纬度地区,冬季家乡也是冰天雪地,怎么跑到远一些的俄国就变得不经“冻”了!这事还得从日本远征军的队伍组成说起。本书第三三三章“日本出兵/革命需要”一章里面有过日军师团组成说明,这里在啰嗦重复一遍,以帮助读者了解。
日军最先出动的远征军队伍由三个陆军师团组成,分别是本土第十五师团、(新组建的)第十八师团,以及由台湾守备混成第一、第二旅团部队,加上一些台湾本土居民组成的第十三师团,全军共计五万余人。问题就出在第十三师团身上,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因为十三师团是由“台湾守备混成第一、第二旅团部队,加上一些台湾本土居民组成的”。
台湾在哪里?在西太平洋,和日本的纬度差了十五个,和俄国(乌克兰)日军驻兵点更是相差了近四十个。作为纯“南方人”的台湾土着,怎么能经受得了从一年四季只穿单衣的“天南”,到冬天就是冰天雪地和地冻天寒的俄罗斯“地北”这么折腾,不冻死几个才怪。就算有厚实的棉衣大衣,呆在帐篷或者房间里面不出来,日军第十三师团还是有大量的兵员被冻伤,直接冻死的竟达十七人,两个旅团非战斗减员超过了八成,可以是十三师团完全失去战斗力了。最后,师团长安藤严水中将直接找到秋山好古司令官,要求将十三师团撤回国内,因为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只能等天气好转。可要等那个时候,最少还需要两个月时间。
秋山好古大将哪里能让十三师团回去,十三师团有问题,他还有其它师团,像什么早先的十五、十八师团,后来的第三、第七、第十二师团,那都是日军师团中的甲等师团,战斗力比起十三师团这些假日本军,只强不弱。可惜此时的司令官大人,好像失去了再战的兴趣,只是命令各师团做好防卫工作,加强士兵保暖,然后就没有了下文了。法国战场的情况,司令官知道,俄国圣彼得堡发生的暴乱政变,东线俄军的变故,大将本人也清楚。只不过,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说在等候来自国内的一道指令。
通过自己的关系,秋山好古大将已经向皇室内部中某些人发去了消息,希望皇室能够授意内阁对远在万里之外苦寒之地作战的将领予以应有的奖励。最近国内已经传出话来,天皇陛下的大儿子裕仁竟然亲自为他奔走此事,让他感动不已;日俄战争期间,因为他在敌后的英勇事迹广为流传,使得裕仁殿下对他也是喜爱有加,这次听说他的事情后,就主动出来帮忙说话了。
天皇陛下的大儿子出面,为一个远在国外作战的将军讨要军功,这在日本历史上还是头一遭,何况他求取的军功竟然是为秋山加位伯爵,这让内阁首相寺内正毅非常的难受。要是换一个人提出这样的想法,他一定会将其召来臭骂一顿,然后赶走;可裕仁殿下是谁?那是连老天皇明治都宠爱有加孙子,其“裕仁”这个名号,也是明治天皇亲自拍板挑选的,在日本皇室中谁不敬畏和尊敬。这么一个特殊角色提出来的建议,寺内敢反驳吗?何况大正天皇对儿子的表现,没有丝毫的反对或者不悦。对此,寺内虽然有些无奈但也不是全无应对方法,他的应对方法很简单,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就那么搁在那里;毕竟内阁总理是他,这些事情还得通过他的首肯才会生效。
这种环境下,英法两国正式的照会来了,里面当然是对日本远征军在东线的不作为表示失望和责问;法国人还好一点,英国人则说的很难听,竟然拿英日同盟来说事。还将最近发生在南洋的事情提了出来,警告日本,在淡马锡(新加坡)的英国势力很关注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上的事情。看到首相在犹豫,一边的本野一郎低声到:“日英同盟那么有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而秋山现在的做法似乎在破坏这种协定。就外交方面而言,帝国已经失信于英国;在东线,我们的军队确实没有做好该做的事情。这一点,战后我想我们可能不会得到多少好处,除非现在秋山大将能够马上出兵,以解。。。。。。”。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本野君。看来这个伯爵的头衔还是要提早颁给秋山君了。本来我打算在他凯旋时才这么做的,既然大家现在想法都一样,迟一点早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这就让后藤君(后藤新平,内阁内务大臣)起草文书。你马上召见英法公使,就说我要和他们会面,详谈东线出兵一事;希望我们的动作,能够挽回这些番薯鬼的印象”。
第二卷 一战风波第四二五章 索姆河新战役()
第二卷一战风波第四二五章索姆河新战役
三月二十二日上午,于尔维莱尔,索姆河东岸德军第八集团军所属第二十军阵地。此时,军长弗里德里希冯舒尔茨将军正愤怒的看着眼前几位一脸沮丧的部下师长;两天时间了,自己的部队进攻索姆河已经两天时间了,士兵伤亡了两千余人,可硬是攻不过河去。敌方利用索姆河天然阻碍,加上强大的火力,硬是让负责进攻的第八集团军损兵折将停步不前。
看着自己的部下狼狈的样子,舒尔茨将军就好像看到自己和其他几位军长在集团军司令官胡蒂尔面前挨骂时的模样。因为攻击不利,包括从太子集团军借调过来的几位军长在内的第八集团军各军官,都受到了胡蒂尔的指责,特别是十九军军长马克斯冯普里特维茨将军和他的炮兵部队指挥官瓦尔德泽少将,更是被司令官差一点拖出去枪毙,这个军的炮兵部队,开战初期就折损了大半的火炮和炮兵,怎么能让司令官不暴跳如雷。
二十日凌晨开始的攻击行动,十九军为全军的先头部队率先进攻。进攻之前,作为步兵掩护和压制武器的火炮,在指挥官瓦尔德泽少将的命令下(当然也是在军长普里特维茨将军同意之下),将全军十二个炮兵营(德军一个师有四个炮兵营,一个装备了十八门105*炮的重炮营,三个七五口径的山炮野炮营,也是十八门,共计五十四门105*炮,一百六十二门75火炮)中的所有轻便的山炮野炮全部秘密运动到了索姆河东岸两公里的地方隐蔽待命,准备在战斗一打响时就给对岸守军一个火炮突袭,为自己的步兵清除对岸障碍。
计划和想法都非常的好,只是结果却让普里特维茨和瓦尔德泽差一点哭出来。初春的法国北部,天气晴好的情况下,除了正午时分的温度会让人感觉到一些温暖外,其它时间和冬天没有什么两样。索姆河的河水依然结冰,人行走在上面基本上没有问题;德军指挥官也正是看好了这一点,让士兵身披白色的斗篷,从结冰的河面悄悄爬过,以期给对岸一个突然袭击。
行动开始后,一批批一个个身上披着白色披风或者穿着白色外衣的德军士兵,顺利的爬是冰面,向对岸爬去。士兵们娴熟和悄无声息的动作,让一切显得那么有条不紊,井然有序,让后面指挥的德军高级军官提着的心慢慢放松,握着望远镜的手也不在那么发抖。黑夜里望远镜虽然看不清什么,但习惯于用它的军官还是将它放在了眼睛上。
终于,德军士兵有人爬过了冰吗,开始向对岸摸去,但更多的德军士兵还继续在冰吗爬行;就在更多的德军士兵快要爬上对岸时,几声极为刺耳的破布撕裂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不知哪一位德军士兵的披风被河里冰面上露出的一截铁丝挂住了,随后挂住的披风又被这位想急着前进的德军士兵大力爬行拉撕裂了。德军的指挥官反应很快,马上命令士兵起身快速过河;可对岸的反应也不慢,一连串响动之后,天空就出现了一连串照明弹的光亮,随即接踵而来的就是密集的枪炮声。
从飞过头顶的炮弹呼啸声中,德军步兵指挥官感到一阵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