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会无妻-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颐柳根本就没打算给她考虑的时间,冷着脸看着她。
“之前你跟阿聿不过是订婚,可现在你们都扯证了,难不成还要继续开这鬼东西吗?若想进我们裴家的大门,就不许遵守三从四德,凡事以夫为先。”
苏凉很想反驳她,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又不是什么封旧的古时代,讲求什么女经。但是,考虑到面前的这人是裴聿的母亲,她到底还是忍着,随便应付了几句,转身进入办公室,偷偷给裴聿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男人让她少安毋躁,尽量拖延着时间。苏凉挂上电/话后,也没敢继续在办公室里磨蹭太久,连忙走了出去。
外头,罗颐柳正指手划脚让她的下属赶紧收拾东西,那模样别提有多趾高气扬了。她憋了一肚子的气,脸色也愈发地难看。
她走了过去,瞥了一眼那些面路委屈的下属,转眸看着裴母。
“妈,你刚来,这事不急,你先坐坐,我让人给你倒杯水吧!”
或许是真的累了,罗颐柳答应了下来,随即在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
见状,苏凉即刻松了一口气,赶紧让小玉去沏茶。
她工作室里的茶叶因为用以招待客人,因此苏凉一点都没有马虎,向来都是买最好的。可罗颐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随后立即便丢开了,面靥上尽是嫌弃的神色。
“这是什么茶来的?难喝死了!”
这一天,可以说是苏凉最忍得住脾气的一天了。以往若是换了别人这样来找她麻烦,不需要几分钟她就把人给骂跑了,偏偏,面前的妇人是她的婆婆。是她不能发泄怒气的对象。
罗颐柳嫌弃完茶水以后,又开始嫌弃画廊的装饰了,之后,更是指着墙上的画作指指点点。
苏凉身为一个画者,自然也是深深明白绘画的辛苦。而如今罗颐柳这样用一些不太好听的词汇数落那些画作是四不像,她的心里的火是噌噌往上冒。
终于,她忍不住了,上前说了几句。
“妈,在你眼里它们或许不好看,但这些画都是每一个画者的心血,你不能这样说她们根本不堪入目。”
她的语气有些生硬,罗颐柳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顶撞她,不消一会儿,她的脸便沉了下来。
“莫非我还不能说?”
她攥紧了拳头,面容冷冽。
“我只是希望你能体恤画这些画背后的画者。”
罗颐柳默了半晌,突地,声音变得尖锐多了。
“我为什么体恤他们?他们画出这种垃圾来,就是他们的不对!我就是不懂,这些画到底有哪里好!还有你,到底有什么好!你究竟是用了什么迷/药将我儿子迷成现在这样?!”
苏凉脑子里的一根弦倏然绷开,开始口不择言。
“你这么说是我缠着你儿子不成?你可别忘了,当初订婚的时候,我是不情愿的!而如今,我跟他结婚了,我到底有什么好,他自然知道!”
“你!”
罗颐柳气极了,双眸圆瞪。
“反了!真是反了!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只是一个后辈,你爸难道就没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没妈的孩子就是这样,一点教养都没有!”
“你又凭什么说我妈?”
苏凉这人平时还挺和善的,只要别人不触碰她的底线,她自然也就不会跟别人过不去。她虽然对母亲的印象不多,也从没见过她,可对她来说,母亲在她心里是占着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位置,理所当然也就不允许别人拿她母亲来说事。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待见我,因此结婚的事让你置气了,可你为什么要把我妈扯出来说?你说我不懂得尊敬长辈,那你又何曾尊敬一个过世的人?”
罗颐柳的脸是阴沉得可怕,她恶狠狠地盯着她,似乎是恨不得将她撕成两半一样。
“瞧瞧,真面目露出来了吧?我看你就是贪图我们裴家的产业财富!你看你这样儿,有哪点像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大小姐?简直就是乡村里出来的野丫头!韵儿可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
听她这么一说,苏凉立即就吼出了一句。
“既然她好,那你为什么不让她当你儿媳妇?我苏凉可不是生来要受你的气的,你的想法是正确的我会遵从,可只要是不正确的,我不可能傻呼呼地按照你的吩咐去做,我不是你的傀儡,也做不到像伊可韵那样讨好你!”
罗颐柳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你以为我……”
“妈!”
突如其来的一道熟悉男声,将罗颐柳未说完的话赫然打住。
苏凉僵着身子扭过头去,看见男人迈着长腿一身风尘仆仆地赶来,待走到她们面前后,他不落痕迹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大掌趁着罗颐柳不注意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柔荑,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妈,你怎么过来了?”
罗颐柳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后面部僵硬地看着苏凉,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呵,你以为你找救兵来就行了吗?”
裴聿的眼神稍稍黯了黯,他走到母亲的身旁,伸手环住她的肩膀。
“妈,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了?是凉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么?你别跟她计较,她还年轻,吃过的米还没你吃过的盐多。”
这样的话,苏凉并不爱听,但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因为她明白,他这是在帮她。
罗颐柳不说话,只是一脸阴沉地看着儿子。
裴聿笑了笑,抬头环视了一周。
“这画廊挺不错的,你也别强迫凉凉了。我们都商量好了,婚后,我得忙着工作上的事,她总不能整天都呆在家吧?这多无聊啊!这画廊跟工作室就继续开着,凉凉生活的重心是在家庭上,闲时才过来这边帮衬着。妈,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没有主见只会依附别人的女人,所以,我不希望凉凉也变成那样的女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许是裴聿这番话藏着别的深意,罗颐柳的脸骤然一变,许久之后,她撇过脸看着苏凉。
“后天一早过来宅子!”
丢下这句话,她便抬步走出了画廊。
苏凉有些茫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聿看着她呆愣的模样,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带进了怀里。
“我妈同意你这画廊继续开下去,你别担心。”
她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
“就这么简单?她的态度明明那么坚决,就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改变主意?”
他笑。
“我可是她唯一的儿子!这一点很重要!”
虽说确实如此,但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地方。
裴聿抬手谴走那些围观的人,噙着笑垂眸看着她出神的小脸。
“凉凉,后天开始,你要辛苦了。我妈这人脾气不太好,自结婚以后就一直被我和我爸宠着,习惯别人顺着来,你别总是跟她作对,先口头上应付着,之后再慢慢处理就好。”
结婚进行时()
刚开始苏凉并不明白裴聿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等到后天她按照裴母要求一大早赶到裴宅后,才终于明白究竟是有何用意。
裴母虽然看似是妥协了,但表面上仍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先是对她唠叨了一番,随后便领着她走遍了裴家里外,算是让她认识认识裴家宅子。
裴聿将她送到裴家不久就回公司上班去了,他并不知道,裴母带她去了他旧时的房间,旁敲侧击地暗示苏凉以后要跟裴聿经常回来。等到中午吃过饭后,裴母又带她到城外的墓园祭祖,忙碌了一整天,苏凉以为已经结束了,没想晚上裴聿过来接她的时候,竟然搁话让她第二天继续过来。
她跟裴聿抱怨过,她为了安抚裴母特地空出一天不去工作室,可并不代表她就真的空闲到没有事情做,她不去一天,工作室的事务就得累积一天,最后还不是一样都是她亲手处理?
彼时,裴聿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郎。
接下来的半个月,裴母总是隔三差五就让她过去裴家,期间裴苏两家约了出来详谈婚期,经过一番讨论,定在了一个月后。
时间有些仓促,苏凉不得不将工作暂时交予助理小玉处理,因为裴母对她的工作室极为不满意,她在她面前也没敢提起工作的事,随在裴母身边开始着手准备婚事锎。
裴家虽是家大业大,但关于婚事,裴母的意思就是亲手而为,每一件事都不落下,这倒是苦了苏凉,每天忙出忙外的,战战兢兢地看裴母脸色,还得处理那么多的事情,几乎回到家洗了个澡,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了。
而裴聿也有说不出的苦,这女人每次回来就是直接睡觉,他怎么叫都不愿意起来,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身边那么的温香软玉在旁,他却是只能干看着连碰都不能碰,憋着的火气实在是没处发泄。
每回他若想要,她都毫不犹豫地将他给踢下床,要不然就是直接抱着枕头想要到次卧去睡。这么久以来,他早就习惯了拥着她一块入眠,听见她要到别的房间去睡,所有的***也只能化作云烟了。
结婚这事,苏凉还是头一回,之前订婚的时候她仍住在苏家,苏天钊疼她,因此并没有让她烦恼订婚宴的事,就连当时订婚宴要穿的礼服也是自个儿跟裴母商量的,别提她当时有多清闲的。如今,裴母毅然将她当作裴家媳妇来操劳,每一样都要让她接手过一遍才肯罢休。只要她做不好,裴母便又冷着一张脸,满眼地嫌弃望着她。
酒席菜单,婚礼场所,彩礼,嫁妆,婚纱……
这一个月以来,是苏凉最为忙碌的一个月,好几次,裴聿见她这么辛苦,都想要开口跟裴母提议两句,却每每都被驳了回来,理由是苏凉身为裴家媳妇,这些该懂的事情她必须懂得。
不管是婚纱还是婚礼场所,皆是按照裴母的意思。
婚纱款式,是裴母选择的;酒席的菜单,也是按照裴母的喜好;就连婚礼场所,理所当然便是裴母想要的地方,不需要教堂,直接在晚宴的场所里走红地毯,也算是中西合璧了。
但是,这一切并非苏凉所喜欢的。
她不止一次试图说服后,但裴母是谁?她向来都是不许人反抗的,认定所有的事都应该按照她的意思进行。倘若不按照她是意思,那就没必要进行了。
在这忙碌的一个人,苏凉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全都处理好了,按照传统,新娘必须由娘家出门,因此在婚礼前三天,苏凉暂时搬回了苏宅。
由于苏鸾不在,在苏宅的日子不再像从前那样剑拔弩张,简嘉和苏穆弈大多数时间都是对她视而不见,反倒是苏天钊整天唉声叹气的,一脸对她的不舍得。
裴聿这几天经常约她出去吃饭,直到婚礼前夕,才被勒令不许见面。但是,这男人仍然给她拨了好几通电/话,在电/话那头尽说一些腻人的情话。
似乎,那些情话都能在一瞬间消退那些不愉快的委屈。
容月身为伴娘,理所当然在婚礼前夕是与她一起睡在苏宅的,当苏凉告诉她,伴郎是大哥欧阳曦后,这丫头毫不悬念地脸红了,一再地质问她为什么伴郎不是男方那边的人,苏凉则是笑而不语,之前裴聿跟她体积伴郎人选,她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裴聿让她大哥当伴郎的,为的,就是这小妞而已。
然而,容月嘴上仍是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对欧阳曦有不一样的心思。
晚上九点后,大伙用完晚饭,便一齐坐在了客厅看电视。白色的墙壁上,处处可见喜庆的红贴,每一张都提醒着她,明天,就是她出嫁的大日子。
简嘉似乎身体抱恙,吃了晚饭以后早早就上楼了,苏穆弈倒是没回房,独自一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报纸。
苏天钊沏了一壶茶,与容月聊了大半个钟头,他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便招苏凉到书房私聊。
刚开始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叮嘱的话,而后,苏天钊看着她是一脸的缅怀样,似是透过她想起了她的母亲。临了,他将一对镯子递给了她,示意她收下。
苏凉先是好奇地将之打开,见到里头的镯子后先是一愣,而后立即便推还给他。
岂料,苏天钊说什么都要让她收下。
两人推攘了好一会儿,苏凉实在没办法,惟有将镯子收下。
只是,她拿着镯子退出书房,心里的情绪却依然难以平复。
她生在苏家,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舅舅家过,但并不代表她对苏家就是陌生的。
手里的这对镯子,奶奶在世时她就曾经见过,而当时,奶奶告诉她,这对镯子,是送给苏家历代的继承人的。换句话说,就是这对镯子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