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事奇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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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打开蛊盅的盖子,又取出一支筷子长短的香,点燃了后便插在了蛊盅里。
空气中顿时飘起一丝丝淡淡的奇异的香气。
这香在蛊门中叫诱虫香,用几种也有异香的药草制成,点燃后异香更浓,常与蛊盅配合,用来诱捕筛选蛊种。
我来这里的目的,自然是准备再抓一些毒虫异虫回去,看看能不能养出一些厉害点的蛊种。
虽然我刚打败了十七叔和小十一,让其他人都有些忌惮和谨慎起来,但我知道,这件事绝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在同龄人中,十七叔和小十一的本领最多只能算是中等之列。焦家作为蛊门五大家族之一,每一代都不乏天才人物,我这一辈的,有好几个年纪比我还小,便已炼成了本命蛊,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蛊师。所以我绝不能懈怠,因为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因为现在无法炼成一只真正的蛊,所以我也是打算多炼养一些蛊种,以备不时之需。而虽然一般蛊种和成蛊之间差距很大,但有的蛊种天赋异禀异能强横,实力甚至都能压制普通的蛊。
自从上次我炼蛊失败,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来这里了,这次也是希望能够收获几只好点的虫子。
随着诱虫香的香气飘向前面的树林,树林里很快就响起了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许多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毒虫从土里钻了出来,纷纷爬向我这边。
我远远看到其中几只虫子貌似品相还不错,心中更多了几分期待。
可眼看有的虫子离地上的蛊盅都已经很近了,那些原本争先恐后爬来的虫子竟是突然停了下来,随即纷纷扭头快速爬了回去,钻回了地里,显得很是慌张恐惧。
我心中一紧,扭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只是这时候,气温却突然降了下来,好像一下子由夏天到了冬天,我又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不止如此,方圆十多米的花草树木上,竟是快速结了一层白霜。甚至连那小溪的溪水,也开始快速结冻。
又来?他不是说他要走了吗?
我忍不住生出一丝恼怒。
我正想出声,却忽然发现一事,硬是忍住了。
我隐约感应到,我身上的嗜血飞蚁和火蝇虫等蛊种,竟似乎也出现了紧张和激动的情绪,甚至有想脱离我逃离这里的意思。
这不是障眼术!这不是幻觉!
我悚然一惊,也顾不得去捡地上的蛊盅,撒腿就跑,准备远离这里!
我现在身体本来就有些弱,这刺骨的寒冷并非幻觉,时间一长我肯定会被冻伤甚至被冻死。虽然我很好奇想知道这是谁要害我,抑或是我自己不小心引来了什么超级厉害的蛊种,但现在还是小命最要紧。
可我刚跑出几步,便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拽住了我的脚,生生地止住了我的脚步。
而我的身体,则因惯性狠狠地摔了出去。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阵眼冒金星。
我扭头一看自己双脚,却发现脚上竟然缠了好几圈白线。
我双脚使劲挣了挣,却竟然没能挣断那些白线。
我不假思索地从怀里抽出把匕首,用力割那白线。
谁成想,我狠狠割了几下,竟然没能把白线给割断。
这是什么鬼东西?铁丝也没这么坚韧!
我一拍自己的脑袋,那火蝇虫从我左耳里飞了出来,落在了那白线上。
火蝇虫磨动翅膀,火花闪了几下后,便听呼的一声,整个身体都着了起来,成了个火球。
这一次,那白线终于被火蝇虫给烧断了,我的双脚也终于解放了出来。
我从地上爬起,却不敢再乱跑,召回火蝇虫后,仔细看起了周围。
可是我看了好一会,却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气温还在变得越来越低,不过短短半分多钟时间,我就感觉浑身冰凉,几乎要冻僵了似的。
不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再次挪动脚步。
不过这一次我也是学乖了,紧盯着自己脚下。
还没走出几步,我便看到从旁边毫无征兆地出现几根白线,卷向我的双腿。
我横移数步,躲过了卷来的白线,同时再次召出火蝇虫。
火蝇虫急速朝着刚刚白线射出的地方飞了上去,半途中,它翅膀上闪过一阵细小的火花后,身体便又燃烧成了一团火球。
随即便听扑的一声,火蝇虫在离地面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便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突然改变了方向,斜飞了出去。
同时,一条手指粗细,半尺多长的虫子突然出现在刚刚火蝇虫撞击的地方,被火蝇虫撞得晃了一晃。
而后,这虫子颜色快速变得越来越深,不过眨眼时间,就变成了黑色。
它的样子也变得清楚起来,看脑袋像蚕,头上却长着两只短短的小角,背上长还着鳞片一样的东西。
看清它的样子后我不由惊诧万分。这难道是传说中堪称洪荒异种的冰蚕?
古时奇书《拾遗记》卷十有记载:“员峤山……有冰蚕,长七寸,黑色,有角,有鳞。”
就在我激动地想着该怎么抓住这东西的时候,边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冷冷的声音:“你就是焦大吗?也没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第九章 申屠见心()
我转头一看,发现十多米外站着一女子。女子看去跟我差不多年纪,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严格来说还是个女孩。她面容清丽,五官之间带着点英气,梳着简单的马尾辫,素颜朝天。
不过吸引我的并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的打扮。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白裙外罩着一件薄薄的青衫,脚穿白边绣花鞋,在她右边腰间,还系着一只蓝色香囊和一块雪白的玉佩,左边腰间,则竟是挂着一柄不到两尺长的剑鞘精美华丽的剑。
这一身素雅又不失华贵的装束,衬托她清丽的面容,和淡然安静的神色,虽说年纪并不大,却给人一种清尘脱俗的感觉。
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有点莫名的慌,有点莫名的手足无措。
比起她,我却是短袖背心,裤脚还挽了起来,十足一个乡下的野小子。
不过我心中也好奇,她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子,这样的打扮,我只有在电视里见过。
我踌躇了一下后,问道:“你是谁?”
女孩却一脸平静,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反问我道:“你是焦大吗?”
我点头道:“对,我叫焦大。”
女孩点了点头:“我是申屠见心。”
我愣了愣后,忍不住睁大眼睛,盯着她道:“你是申屠家的人?”
女孩却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看了看我:“你不认识我?”
我有些奇怪,而后摇了摇头:“不认识,我们没见过吧?”
女孩又愣了一下,随即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脸色再次恢复了平静,却也没说话,甚至还将头也转了过去。
我忍不住又问道:“你是申屠家的人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女子似想了想后,说道:“我跟我父亲来的。”
父亲?我忍不住问道:“你父亲是谁?”
女子转头看了我一眼:“我父亲叫申屠清。”
“申屠清?”我大吃一惊,脱口叫道。
女子脸上隐约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我则又忍不住问道:“你跟你父亲来这干什么?”
申屠清,就是那个申屠家家主、人称蛊门第一人的申屠洪的儿子。他和我阿爹一起,被许多蛊门中人戏称为“逍遥二仙”。他和阿爹的关系也还不错,我记得好像我三岁多的时候还见过他一次,不过对他已经没太多印象,只记得他好像挺爱笑,还爱捉弄人,老喜欢用胡子扎我。
不等这个自称申屠见心的女孩回答我的问题,我忍不住啊了一声,笑了笑道:“我想起来了,以前阿爹还跟我提起过,说清伯伯有个女儿,比我小一岁,应该就是你吧。”
女孩却仍旧一脸平静,无悲无喜,只是点了点头:“是我。”
我又问道:“你跟清伯伯是来我家的吗?那你来这干什么?”
这申屠见心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忍不住感觉有些头大。
这人怎么这样呢,看着长得清清爽爽的,甚至可以说长得挺漂亮,但是言行举止怎么这么怪,不会是神经有问题吧?
我正准备问问她,却突然想起一事来,忍不住哎呀叫了一声,转头看向另一边。
刚才被这申屠见心耽搁了一下,那冰蚕不会都已经跑了吧?
可我这一看,却发现,那黑色的冰蚕竟仍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只不过它的举止却有些奇怪,竟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好像很平静的样子,也全然不管我那一直在它上头飞舞的火蝇虫。
难道它是被我的火蝇虫给慑服了,所以没敢逃走?
我心中一喜,赶忙跑过去拿起地上的那个蛊盅,又捡了根树枝,准备先将冰蚕抓进蛊盅,再带回家去。
这冰蚕可是极其罕见的异虫,如果能够炼养成蛊,那也绝对会是顶尖的蛊物。我甚至都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把这冰蚕送给焦二或者阿爹他们养,免得到时候又被我自己白白糟蹋了。
可就在我拿着树枝准备将那趴伏在地上的冰蚕挑起来时,却听旁边那申屠见心轻轻叫了一声:“小黑。”
便见那黑色冰蚕突然半立而起,快速地爬动起来,爬到了申屠见心的跟前。
申屠见心俯下身,伸出一只手,放在那冰蚕前。冰蚕便立刻爬到了她的手掌上,同时身体竟是开始变得越来越白,越来越透明,。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那冰蚕整个都变得透明,好像消失了一样,不仔细看的话都看不出来。
冰蚕隐形了后,这地方的气温也渐渐升高,恢复了正常。周围花草树木上的霜冻,还有小溪上结着的冰,也是开始快速融化。
我则愕然站在那里,既惊讶又尴尬。
申屠见心淡然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小黑是我养的。”
我挠挠头,忍不住红了脸,有些尴尬地说道:“原来是我误会了。”
气氛也变得有些莫名的尴尬。我心中有些失落,却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申屠见心却突然开口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啊了一声,看了看她,有些奇怪。
刚才如果不是她那冰蚕,我都可能已经抓了几只好蛊种了。她为什么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申屠见心却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刚才小黑做的事,不是我使唤它的。它比较喜欢……”
只是话说了一半,她看我一眼,却突然停住了,也没有再说下去,还转过了头,神色又变得十分漠然。
看她这样子,似乎都不想跟我多说一句废话。
她的举止言行间,一直透着丝冷漠,虽说不上冰冷,但就是很漠然,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倒搞得真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虽然她这样也不会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还是让人感到难以亲近。
虽然我的性格也有点冷,有点独,但比起她来,恐怕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印象中清伯伯性格好像挺豪爽的,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
不过我也懒得再多想,拿着那蛊盅回到了林子边上,将蛊盅放了下来。我看原先那支诱虫香都已经烧完了,便又点了一支诱虫香,插在蛊盅上。
片刻后,林子里再次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许多毒虫异虫,都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爬向这边的蛊盅。
申屠见心则仍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这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过了一会,许多毒虫已是爬到了那蛊盅边上,开始互相撕咬起来。
我转头看了看申屠见心,却发现她已是转过了头去,定定地看着远处的山。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我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感觉。是惺惺相惜?是感同身受?我也说不清楚。
眼看有几只虫子已经爬进了蛊盅,我赶紧收回注意力,将诱虫香拿了起来,盖上了蛊盅的盖子。
过了一会,等我打开蛊盅盖子,里面只剩下一只白色大蜘蛛还活着。
我看了下,却是忍不住有些失望,这只蜘蛛品质一般,连做蛊种都未必合格,能炼养成蛊的几率也是极小。
我将蜘蛛丢了出去,然后收起了蛊盅,准备离开。
看来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原先那些毒虫被申屠见心的冰蚕吓退后,很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