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事奇谈-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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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都是有些游离和恍惚，脸上死气沉沉。
看申屠洪的样子，分明是一副弥留的样子。
我惊诧不已，因为看他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旧伤发作，而像是刚被人打伤的。
是谁打伤了申屠洪，竟然让他伤得这么重？
申屠洪看到我们后，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人也挣扎了一下，随即却又瘫了下去。
他的一双眼睛，却不看我，而是死死地盯着乌如芸。
他干笑了几声，嘶哑道：“没想到，没想到哇，我蛊门竟然会出你这样的人才，不，是妖孽……”
第一二二章 它就是九目（）
第一二二章它就是九目
妖孽？申屠洪为什么要说乌如芸是妖孽？
我忍不住有些奇怪，也忍不住惊讶，因为我感觉到申屠洪话里隐藏的意思可是非同一般。
虽然我感觉不可思议，但还是忍不住想。难道说，是乌如芸把申屠洪伤成这样的？
而乌如芸接下来说的话，却证实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乌如芸微微笑了笑。说道：“申屠前辈，把你伤成这样我也感觉很对不起。只是当时事出紧急，我也不敢留手，希望你能理解。”
申屠洪干笑了几声后。却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而后还哇的一声吐出了口血来。他摆了摆手，苦笑道：“不怪你，只怪我申屠洪时运不济，没想到有生之年会遇到你这样的妖孽。”
说着，他呵呵笑了几下，随后却又哇的一声吐出口血来。
他的一张脸。已变得更加苍白，脸上死气更加浓郁，眼神也变得更加恍惚无神。
此时我心中惊讶可以说是到了极致，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见所听。
听了申屠洪所说。乌如芸却是微微笑了笑。显得挺平静，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甚至于我发现，她的笑容中好像还隐隐带着一丝苦涩之意。
申屠洪抬头看向乌如芸，眼里却是露出一丝异样的神彩：“一千多年来，自我申屠家始，几大家族和那些瞳妖之间的关系都是十分微妙，几大家族表面风光，但与那瞳妖相伴，就如狐狸与猛虎相伴，虽可借助虎威，却也时时如履薄冰，无时不担心猛虎会反噬自己。”
说着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而这并非是杞人忧天，先有六百多年前黑家借那五目火速崛起，却又火速被五目灭门，后有两百多年前，我申屠家不小心激怒六目，导致六目暴走，千年积累几乎毁于一旦，如不是我申屠家积累深厚，族中还有那尸灵蛊坐镇，而且当时还有焦家倾力相助，否则只怕当年我申屠家也得灭门。而之后申屠家兢兢业业，直到现在，才算勉强恢复元气。”
他轻轻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迷惘，“千百年来，几大家族，无不苦寻能够彻底驯服族中瞳妖之法，但这么多年，几乎毫无进展。当年黑家之所以会被那五目灭门，就是因为试图控制五目，将它驯服，结果激怒了五目。后来五目去了游家，虽然让游家火速兴盛，成为蛊门中大家族，但到现在，游家可以说完全被那五目控制，五目对游家予取予求，游家从不敢违背，其中无奈，外人自然不知，恐怕也只有我们几大家族中人能够感同身受。”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再次抬头看向乌如芸，眼中再次露出一丝异样的神彩：“我申屠洪纵横蛊门一世，虽也屡遇挫折和打击，但雄心壮志始终不曾退减，也一直以为没有我申屠洪做不到的事。但唯有对驯服瞳妖这事，我几乎始终不曾有过这类的念头，也一直以为这事不可行，所以从未有够尝试。偏偏没想到，我认为最不可能的事竟然成真了！”
说到这个，他浑身急颤，苍白的脸上露出异样的红色，看着乌如芸的眼中，也多了一分狂热之色，“我更没想到，让这事情成真的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乌家丫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听了他所说，我不由惊诧无比，呆呆地看着乌如芸。
驯服族中瞳蛊，可以说是五大家族最梦寐以求的事，但也是最不敢轻易尝试的事，因为一旦失败，就可能意味着灭门之祸。而千百年来，五大家族几乎从未有人做到过。
而乌如芸却做到了。她所做的事，可以说是蛊门中千百年来最最震撼人的事，比蛊门中再出现一只瞳蛊还要令人震惊。
虽然我也知道，乌如芸看起来好像实力一般，在蛊门中没什么名气，但她应该是有所隐藏。但我最多也是猜测她的实力和我差不多，却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竟然已经登上了足以让所有人都仰望的巅峰。
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乌如芸却是微微红着脸，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申屠洪干笑了几声，眼里神色更是异样，大声说道：“乌家丫头，千百年来，蛊门中人才辈出，被称为天才的也不少，所以要称你天才都不贴切，你真的是天下无双的妖孽啊。以你的成就，就算再怎么夸耀也不为过。你才是真正的蛊门第一人，绝无仅有！”
说着他还干笑了几声，脸上则露出一丝苦涩，“恐怕从此以后，蛊门格局也将大变，说不定以后将会是你乌家一家独大了。”
乌如芸的脸更红了，却看了我一眼，说道：“申屠前辈谬赞了，我能做到这个，也是有很多的运气成分，而且我并不是设么么绝无仅有，天下无双，除了我之外，还有人驯服了瞳妖。”
申屠洪表情一僵，呆呆地看着乌如芸，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几秒钟后，他露出了错愕震惊之色，浑身急颤，眼里再次露出异样的神彩：“你说什么，还有谁驯养了瞳妖？”
乌如芸则是微笑着指了指我：“还有焦大。”
“他？焦大？”申屠洪转头看向我，一脸难以置信。
我也傻在那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驯服瞳蛊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申屠洪定定地看我了我几秒钟，却喃喃道：“怎么可能，我和他曾相处过不短的时间，为什么感觉不到他身上有瞳妖的气息？他也从没有展现过……”
乌如芸则又笑了笑，指了指我肩上的小青，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小青应该就是九目。”
九目？小青？小青真的是九目？我顿时傻了。
申屠洪则又一脸难以置信，呆呆地看了看我肩上的小青，又看了看我，说道：“它就是焦家的九目？怎么可能？！”
我也看了看小青，心情却是要复杂得多。说实话，我也曾怀疑过小青就是我焦家的镇族神蛊九目，但最多也是念头一闪，更像是心血来潮的意淫罢了，却没想到，这‘意淫’居然成真了。
小青则是抬起头，朝着乌如芸张了张嘴，龇了龇牙，似乎有些不满，不满乌如芸将它身份戳穿。
而后，它又瞟了我一眼，冰冷的眼神中除了有些不满外，还带着一丝不屑。然后它便又趴了下去，懒洋洋地趴在那里，好像我们说的跟它没什么关系似的。
我却忽然想起一事，我怀疑小八，不会就是当时我在焦家安魂堂中见到的那只大章鱼，而并非我原先想的是那大章鱼的子孙，就像小青就是九目本尊一样。
而这正可以解释，为什么小八一直对小青怀有敌意了。
正在我这么想时，小八突然从地里钻了出来，一边朝我咕噜咕噜大叫不停，不时用触手指着我肩上的小青，脑袋也晃得厉害，一副痛心疾首的激动的模样，倒好像是在跟我告小青的状似的。
我白了它一眼，使劲捏了下它的脑袋。
你个马后炮！
小八顿时嘟起了嘴，哼哧哼哧了几下，也显得有些不满。
申屠洪则仍是一脸不信之色，紧盯着小青说道：“我看它还不过是只蛊种，都没有成蛊，怎么可能会是焦家的九目？”吗页页亡。
乌如芸则还在看着小八，掩嘴轻笑不止。听到申屠洪问后，她看了申屠洪一眼，又看了看小青，说道：“虽然我以前并没有见过焦家的九目，但二目却是认得它的。至于它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模样，我也不大清楚了。”
第一二三章 卑鄙偷袭（）
说着乌如芸又露出一丝茫然不解之色，喃喃似自语道：“我也问过二目，二目猜测它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大变故，所以居然又变成了低级的蛊种。不过至于为什么，二目却好像不大愿意告诉我。”
申屠洪则是面露一丝不解之色，急声问道：“你不是已经驯服二目了吗。为什么你问它问题，它还能有所隐瞒？”
“为什么不能隐瞒？”乌如芸却是一愣。看着申屠洪的眼神也露出一丝不解，随后她好像是明白了申屠洪的意思，又是笑了笑：“申屠前辈。其实我和二目之间的关系也不能说是驯服和被驯服的关系，我们就像朋友一样。”
“朋友一样？怎么可能……”申屠洪张着嘴巴，一脸愕然，呆呆地看着乌如芸，好像无法明白乌如芸的意思，也好像是无法接受乌如芸的说法。
随后他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和九目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我看了看肩上的小青，自己心中也有这样的疑惑，我和小青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它现在是我的蛊种。但不同于小八。甚至不同于我刚炼养的小金，至于不同在哪里，我又有些说不清楚。
我们也是朋友一样的关系吗？我忍不住想。
小青突然抬起头来，朝我张了张嘴，咝咝叫了几声，好像有些不满。而它冰冷的眼神中，又带着一丝不屑。
好像在说它才不屑跟我做朋友！
我有些恼羞成怒，忍不住敲了下它的脑袋。
小青又朝我龇了龇牙，却趴了下去，一副懒得再理我的样子。
乌如芸则是眼睛一亮，咯咯笑了起来，一副看得有趣的样子。
而申屠洪也是眼睛一亮，身子突然急颤起来，眼里则露出一丝狂热之色。他看了看乌如芸，又看了看我，突然大笑起来：“既然一可再，那就也能再而三，既然你们几个毛头小子都能驯服瞳蛊，为什么我申屠洪就不能，为什么我申屠家的人就不能？你们抢先一步是没错，但千百年来，我申屠家人才辈出，从不缺天才之辈，岂可让你们步步领先？”
说着，他竟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晃了几晃后，终于稳住了。随即他一步步向后退去，说道：“焦大，我也不想什么尸灵蛊的事了，焦二你就带回去吧，见心也托你照顾了，她现在仍是什么都不知道，希望你别告诉她，让她为难。”
说完，他便转过过身，晃晃悠悠地准备离去。
就让他这么走了？我有些犹豫，转头看向乌如芸。
乌如芸却是微微眯着眼睛，说道：“让他走吧。”
我稍稍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我不大愿意就这样放过申屠洪，但如果我真杀了申屠洪的话，恐怕焦家和申屠家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我和见心之间，只怕也很难交代。
而且看申屠洪的状态，恐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他能够活着回到申屠家，也不过交代一下后事罢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也不确定，在没有乌如芸相帮的情况下，自己是否真的能杀了申屠洪。就算申屠洪已经身受重伤，但不代表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就由他去吧。
然而眼看申屠洪就要走出这片平地，走下去的时候，一条黑色的小蜥蜴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他的脖子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申屠洪顿时浑身一震，停下了脚步，而后仰头喷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刚从他嘴里喷出的时候，还是鲜红的，但当落到地上的时候，却已变成了绿色的，就像是那绿漆一样。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是快速变绿变黑。
他浑身急颤不止，嘶吼了一声：“游家的卑鄙小人……”
只是话说了一半，他便倒了下去，浑身还在轻轻抽搐不止。
他的气息却已彻底断绝。
曾经的蛊门第一人、蛊门第一大家族申屠家家主申屠洪就这么死了。
几秒钟后，他的身体也停止了抽搐，没有了任何动静。
但他的身体，却快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黑绿的脸色又变得苍白。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神色也显得很平静很安详，就好像是在睡觉一样。
刚才咬住他脖子的那条蜥蜴也不见了。
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申屠洪却已经死了。
我和乌如芸还有小胖子都是呆呆地看着远处地上的申屠洪，有些反应不过来。
